“你们真厉害！”少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佩服道，“居然能够击杀未成年的兽族和魔族！”

初寒莱亚斯：“……”

他们刚才累死累活干掉的两个家伙，居然只是未成年？就算他们对上个纪元的事情没有整天泡在图书馆的顾偃清楚，至少也知道不管什么种族，未成年和成年的实力绝对是天壤之别。

好在他们不清楚，如果是顾偃一定会十分震惊，要知道兽族与魔族在未成年之前有很多力量都没有觉醒，不及成年的十之一二。

“只是未成年？”初寒问道。

“当然，”少年用力点头，“刚才只是几个兽族魔族的未成年团体在打架而已，如果只是成年，那片土地肯定都会消失了。不过那样我们应该也不会有事，因为刚才的地洞是侏儒设计，矮人挖掘的，特别坚固，这么多年都一直存在着，不管魔族怎么破坏地洞都不会坍塌。”

“这是哪里？”莱亚斯话不多，但总是能抓住重点。

“这里是襄垣镇，只不过因为刚好是魔族与兽族聚居地的中间地带，经常被他们战斗波及。我们已经换了好多地方，在精灵森林附近居住是最安全的，可是被他们赶走了，精灵不喜欢外人。像那些被神族庇佑的大城镇就好了，不用像我们一样总是到处逃难，刚才……”少年眼圈红了，低下头，周围几个人听到他的话，也都默默地流下眼泪。刚才的战场应该才是真正的襄垣镇，只是被一群未成年斗殴给毁掉了。兽族与魔族争斗，居然是在人族的土地上，死的，也大多数都是人族。

初寒莱亚斯同时皱眉，这里……好像不是幻觉，也不是什么记忆，而是他们真正地回到了那个各种族分割大陆的战火时代。历史都有记载，上个纪元，人类依附神族存活，日子过得十分艰苦。而各大种族的力量也强大到随便就可以改变大陆地貌，达到一个个体力量超越大陆承受力的界限。

“你叫什么名字？”初寒问道。

“小明，爹娘叫我小明，是光明的意思。”少年露齿一笑。

无论是这个纪元还是上个纪元，都是只有强者才拥有姓氏。小明没有姓氏很常见，名字也十分常见。但是这样普通的名字，却可以看出父母深深的爱意，小明的意思，是渴望光明。

因为情况不明，又根本无法确定顾偃是否来到这里，初寒和莱亚斯只能暂时居住在只剩下残骸的襄垣镇。所剩不多的居民决定要赶往光明城，那是神族居住的地方，也是人们依附生存的种族。信仰越多，神族的力量越大，所以在众多种族中，只有神族能够庇护人类，并且愿意接纳难民，被接济的难民，只会更加信仰神族。只是神族对于人类，想来是看不起并且随意役使的，有些傲气和实力的人都会脱离神族庇佑，自己闯荡，可是他们中很多人都死在外面了。受先天种族限制，人类根本无法与其他种族想抗衡。现在不仅仅是人类无法抗衡，过于强悍的力量让大陆都无法承受了。

两人跟着难民们上路，一路见识到许多凶险，魔族的善战，兽族的疯狂，矮人与侏儒的可怕机械。大陆上横行的一般是这四个种族，龙族都在龙之谷，精灵族在精灵森林，神族除了魔族主动挑事，是很少征战的。

食物和肥沃的土地都是其他种族的领土，他们不能随意通过，只能走一些公共地带，又经常被战火波及。好在矮人和侏儒热爱在地上挖洞，他们总能找到躲避的地方，一路艰难地走到光明城附近，又死去了不少人，让初寒莱亚斯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发现了一只可爱的小猫。”初寒莱亚斯小明三人出去寻找食物时，头顶上突然响起声音。

他们猛地抬头，天空中飞着一个魔族，巨大的黑色蝠翼轻轻扇动，魔族悠闲地凝立在空中，唇角勾起，紫眸凝望着小明瘦弱的身躯。

强大的威压让几人根本动弹不得，魔族优雅飞落，蝠翼收起，冰冷的手指在小明脸上抚摸。魔族微微侧过头，在发呆的小明脖子上，轻轻啃了一下，少年握紧拳头，虽然很害怕，依旧怒视着魔族。

“你的眼中燃烧着火焰，很美丽的眼睛，我喜欢。”魔族的指尖停在少年唇瓣上，魔气在少年身周转了一圈，微微一愣，“觉醒了斗气？你们教的？”

最后一句是对着初寒二人说的，两人虽然在魔族威压下行动困难，但想要动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魔族明显没有恶意，甚至逗弄对象都不是他们，完全没有必要涉险。

“多此一举。”魔族微微不悦，魔气刺入少年体内，少年刚刚觉醒的一点斗气被废掉。

小明满含恨意的目光直视着魔族，魔族微微一笑：“前几天我的猫死了，你的眼神和它很像，我给你更好的，当我的小猫，被我养吧。”

初寒和莱亚斯无力吐槽，如果是顾偃一定会说，你家猫到底有多恨你啊，眼神居然和小明像？它其实是被折腾死的吧！

小明当然不肯答应，这个魔族只是想要玩弄他，除了神族为了信仰庇护人类外，魔族和龙族也很喜欢圈养人类。不同的是，被龙族圈养的人类大多成为强大的龙骑士，反倒让龙成为自己的助力，可是魔族……不被玩死运气就很好了。不是没有多情的魔女爱上人类英俊的男人，可惜的是，完全不搭配的实力让魔女很快失去了兴趣，丢弃人类去追寻更强大的存在。

“死也不肯！”小明一口咬在在自己身上乱摸的魔族手上，十分用力，很快牙齿下就沁出鲜血，那是被魔力反震造成的。

“我可不会治愈魔法，”魔族立刻抽回自己的手，魔族只会黑魔法，只能召唤黑暗元素，“真遗憾，我舍不得你死呢，眼睛很美丽。”

眷恋的指尖再度滑过少年的眉眼，一块翠绿通透的玉出现在少年掌心。魔族执起少年另一只手，用尖利的牙齿将指尖咬破，他拿着少年的手，在玉慢慢写下两个字。

“这是我的名字，你识字吗？”魔族愉悦地问道。

少年明显不识字，他把玉丢开，可是被施展了魔法的玉竟然自动回到少年身上，根本离不开。

“这块吸收你的鲜血，是不会离开你的血脉的。很可惜不能把名字告诉你，等你识字时，再来呼唤我的名字吧。”魔族摸着少年的后颈道，“不要在意刚才那一点可怜的斗气，你会得到力量，并且变得更强。到那时，希望你一样有这么美丽的眼睛。”

说吧，魔族展开黑色蝠翼，消失在天际。

同样消失的，还有初寒和莱亚斯。在少年的鲜血滴在玉上的同时，与来时相同的吸引力将两人带入时空跳转中，在强大的力量之下，他们根本无法控制自己。马上要离开这个世界时，初寒用力看清楚玉上的字，竟然是古文字“轩辕”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