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节(1 / 1)

这件事瞒着冯夜白是对的,他是一国之君,一个国家的顶梁柱,他要是坚持不下去了,那这整个国家不就全糊了?

蔚敏重重点头,“无玥,你这件事情做的很好,就是不能让皇上知道,这件事情还有别人知道吗?不止不能让皇上知道,太后那边也不能说,还有国公爷那边儿,都要藏得结结实实的,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

梁无玥道,“你放心吧,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可是......”

他又为难起来,“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皇上迟早会知道的,纸包不住火,皇上要是知道了,那到时候咱们应该怎么办?”

蔚敏摇摇头,慌得不行,“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到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办?肯定是瞒不住的,皇上要是知道了,那就全完了。”

梁无玥沉默,想了想道,”要不......要不跟皇上提一下重新设立后宫的事?”

蔚敏骂他,“你疯了?之前不就有人让皇上重新设立后宫,结果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还是省省吧,还是先瞒着吧,能瞒多久是多久,没准儿瞒到最后皇后娘娘就好了呢?反正现在是不能提!”

都慌了神儿,蔚敏和梁无玥拿不了这么大的主意,更担心的是冯夜白会就此垮了。

第1289章药引子

沉央醒不过来这件事,瞒着冯夜白的后果大家心里都清楚。

但现在除了瞒着冯夜白,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曹德纶是最心惊胆战的,这件事情,冯夜白一旦怪罪下来,第一个跑不掉的就是他。

梁无玥兴许没事儿,但他,十有八九会被杀头。

太医院的那帮太医也一样,因为这件事情,治不好皇上的心头肉,就只能等死了。

所以这一个二个的,没有一个敢懈怠的,都不用人吩咐,一天来来回回跑的比什么都勤快。

一两天的醒不过来,冯夜白不觉得有什么,治病么,总是需要个缓冲期的,沉央要是真的一下子就好了,冯夜白反而会觉得不正常。

宿王妃到底是没能活过这一关,在押送回宫的半路上就死了。

宇文潞觉得愧疚,对宿王妃的死很是难过。

尚梅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安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日渐消沉。

冯夜白没有安排他们进监牢,不过他们现在待的地方也和监牢没什么区别。

不过是环境稍好一些,可进进出出仍有守卫看管,一日三餐按时送到,可冯夜白越是这么对他们,尚梅跟宇文潞心里就越是愧疚,听说沉央到现在都没醒,具体情况如何他们这儿一点儿风声也听不到,什么也做不了。

之前出去采药的人回来了,药材也采到了,可是唯独有一样,鹿茸草,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鹿茸曹是药引,没有这味药引,功效就会大大降低。

“朕就不相信,除了这鹿茸草,就没有办法能救皇后的性命了,传朕旨意,只要有人手中有鹿茸草的,不管多少金,朕都买,谁要是能把这鹿茸草给朕找回来救皇后的命,朕就给他加官进爵!”

曹德纶照冯夜白说的把榜文发放下去,本以为这么优厚的条件,应当很快就会有人揭榜,可有等了两三天,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别说揭榜了,寻常人看了都是直摇头叹气的。

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沉央现在是全靠药续命的,要要是再不找到鹿茸草,沉央还能撑多久谁都不知道。

冯夜白掐腰在大殿里走来走去,指着下面跪着的一众太医道,“朕让你们想办法,你们真的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

底下太医们都寒噤噤的,没有一个敢冒头说话的。

“朕要你们有什么用?太医院这么多太医,居然连皇后都治不好,你们这些人都是饭桶吗?”

以冯夜白现在的脾气来说,再这么下去,他们这些人很有可能会变成刀下冤魂。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大家都懂,尤其现在有性命之忧的还是皇帝的心头肉。

“回皇上,其实......其实要救皇后也不尽然没有办法,只是这个法子,微臣们轻易不敢说出口。”

有办法还能有不敢说的?冯夜白震袖道,“既然有法子为何不早说?什么法子?”

这个法子为什么不敢轻易说出口?

方才说话的那太医狠狠一抖,哆哆嗦嗦道,“因为这个法子是要取皇上您的心头血作为药引。”

第1290章心头血

心头血?冯夜白乍一听见这个法子,心里居然猛地一轻松,“心头血?怎么取心头血?有了心头血就能救活皇后了?”

说话的那太医道,“这取心头血须得皇上用匕首刺进自己心口,取那第一滴血,用作药引才行,可这个法子实在是太过冒险,况且,即便是有了这心头血,皇后娘娘也......”

曹德纶怕再这么说下去就受不住了,忙插嘴道,“皇上......皇上万万不可啊,这个法子实在是太过冒险,万一掌控不好力道的话,您就......”

转过头又训斥一旁说话的太医,“胡言乱语,我可从没听说过有用人心头血做药引的,我看你就是意图不轨,想对皇上不利,来人!把赵太医拖下去,先押进天牢,择日再审!”

可没想到冯夜白转头却把曹德纶给训了一顿,“朕还在这儿呢?几时轮得到你说话了?难道你还想篡位不成?给朕滚出去!”

“可是皇上......您万万不可听信谗言啊,您是九五之尊,您活着不止是为了皇后,这天下还有黎民百姓都指望着您呢?”

皇帝肩上的担子实在是不小,冯夜白乍一听这个法子也觉得不靠谱,可再不靠谱毕竟也是个法子,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用呢?他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了,抓住一个救命稻草,不管结果如何都想试一试。

皇帝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只有他自己清楚,可这一次,他宁愿负尽自己的臣民,也不想负沉央一个。

人都是自私的,他也想自私一回,就算落得个昏君的名声又何妨。

“来人!”冯夜白扬声叫进两个侍卫,“把曹德纶给朕带下去,朕不想看见他!”

不是他听不进劝,曹德纶方才说的他心里都清楚,可对他而言,现在什么都比不上沉央的性命重要。

“一会儿朕自会叫人把心头血送过去,你们先去配药,务必要治好皇后,否则,朕活刮了你们。”

那太医说出来之后才觉得这个法子不妥,张口想劝,“皇上,您请三思,这毕竟不是件小事,您还是......”

“朕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言,就按照朕说的去做,说要怕是再敢多言,马上拖出去斩了。”

皇帝都决定了,他们这些人还能说什么?

只能竭尽所能的准备着,万一要是皇帝出了什么事情,那太后,郡主,随便出来一个,都没他们的好果子吃!

冯夜白去看了沉央。

前几日看着沉央脸上还有点儿颜色,可现在看着,只剩下了死气沉沉的一片惨白。

他碰了碰沉央的额头,“你要快点儿好起来,我已经找到了救你的法子了,你一定不能出事,你要是有事,那我可怎么办?以后谁来管我?你不是最怕我跟儿子争风吃醋吗?那就赶快好起来。”

沉央安安静静,也不知能不能听见他说话。

冯夜白跟沉央面贴面,眼泪润湿了两个人的脸颊。

“药引已经找到了,一会儿会有人给你送过来的,不过我可能有段时间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好起来,我照顾你已近很累了,到时候就还你来照顾我好不好?”

第1291章皇上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跟沉央道完别,冯夜白又临走时又吩咐,“这件事情千万不能告诉太后知道吗?”

那人支支吾吾,“可是......太后要是问起来......”

“就说朕出去找药了,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借口,在朕好之前,你们能必须得把太后给朕稳住了,说要是敢泄露半点风声,杀无赦!”

冯夜白走这样说了,哪儿还有人敢往外说啊?

那几人忙跪下应是,想劝冯夜白吧,可想想方才曹德纶的下场,连皇上身边的红人尚且如此,那他们这些人不是更加没有活路可言了?

所以一个个的只能紧紧闭上嘴,大气不敢出。

曹德纶被待下去之后,想想冯夜白要对自己下手的场景就吓的直冒冷汗。

偏偏这种事情还不能告诉太后,所以只能去找蔚敏跟梁无玥。

这么荒唐的事情,一开始曹德纶说的时候,蔚敏还不相信冯夜白会真的相信这个并且会去做。

可又一想,为了沉央就算是假的,冯夜白肯定也十分乐意去试上一试的。

“这不是胡闹吗?这些太医说话都不过脑子的吗?皇后已经倒了,皇上要是再有个什么闪失的话,那可怎么办才好?”

心头血,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往自己心窝子上捅刀子,捅的轻了,没有血,可要是下手重了,稍有不慎就是一命呜呼,冯夜白的命不止是他自己的,一国之君怎可视自己的性命为儿戏呢?

蔚敏坐不住了,非得上去拦住冯夜白。

“来人!备轿,本郡主要进宫。”

这件事情往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冯夜白肯定没让多少人知道。

蔚敏进宫的时候,正赶上冯夜白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殿里,准备开始放心头血了。

门口的侍卫把蔚敏拦下来,不让她进去,“郡主,您别为难奴才,这都是皇上的意思,没有他的吩咐,谁都不让进去!”

“你们给本郡主让开,信不信本郡主现在就叫人把你们的乌纱帽给摘了?”

“郡主,您就算是把奴才们的脑袋给摘了,那奴才也不能让您进去,您就别为难奴才们了,还是请回吧!”

蔚敏撸起袖子站在殿外大喊,“皇上!皇上!您非要这么做吗?你想想,您这样做,倘若皇后娘娘醒了,会同意吗?皇后娘娘会心疼的,您忍心看着皇后娘娘就算是在病重也为您担心吗?”

里面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冯夜白就跟听不见似的,任凭她蔚敏怎么喊,就是不为所动。

冯夜白早前吩咐过门口的守卫,谁都不能打扰他。

守卫们也实在是拦不住蔚敏,嘴里念叨一句得罪了,上去就要把蔚敏给拖开。

蔚敏反手一人给了他们一巴掌,“大胆!你们知道你们干什么吗?皇上在里面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们一个都跑不掉,本郡主会一个一个的把你们给杀了!”

冯夜白在里面干什么他们当然知道,可就是因为知道才敢打扰。

“郡主,皇上心里有数,您就别跟着掺和了,奴才们不过奉命行事,违抗圣旨一样是死路一条!”

第1292章活刮了你

外面正闹着呢,里面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倒了似的。

蔚敏惊呼一声不好,忙叫人去传太医,自己则飞快的推开两个守卫进去查看情况。

那两个守卫愣了愣,撒丫子就跑一边跑一遍喊太医。

蔚敏进去的时候,看见冯夜白躺在地上。

面前是一个琉璃碗,里面是半碗血,这肯定就是冯夜白放的自己的心头血了。

“皇上!皇上!”

冯夜白倒在地上,胸前的衣裳都被染透了,匕首他还紧握在手里,整个人都倒在血泊中,那奄奄一息的模样,跟现在的卫沉央简直十分登对!

“你这么做......你考虑过谁?你有没有想过太后?有没有想过我?”

蔚敏瘫坐在地上,扶起冯夜白,多少年了,第一次这么哭,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的一句完整的话都难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