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口气,“好孩子,委屈你了,今天的事情,母后听了也很揪心,幸亏皇上早有准备,否则今天的后果不堪设想。”
沉央低头整整笑金鱼的布包,“我也没想过她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她今天来找我说有事要跟我说,我也没多想,可谁知道......不过现在人已经死了,再纠结也没用了,就是不知道这遣散后宫会不会再出什么事。”
蔚敏压压手叫沉央放心,“皇上不是一般人,这么点儿事,还难不住他,不就是遣散后宫吗?把大臣们召集来,就是一句话的事,费不了多少手脚。”
蔚敏总能把事情想的很简单,可冯夜白不这么认为,朝堂上的事情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的清楚的,沉央心里还是担心。
她一方面希望冯夜白为了她遣散后宫,一方面又害怕冯夜白遣散后宫之后,再做事会变得束手束脚的。
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怎么能让她一人给毁了呢?
第1190章朕的后宫很大,可朕的心很小
这厢,冯夜白正跟朝堂上的这帮人斗智斗勇,很多大臣都不同意跟废黜后宫。
毕竟是祖宗规定,几千年的规矩都是这样下来的,他现在说不要后宫就不要后宫了,把祖宗规矩置于何地?
冯夜白这么做的确是挺冒险的,哟是一不小心惹恼了朝中的这些人,再跟他反目成仇,那他这个皇帝宝座还没焐热估计就得被赶下来了。
不过好在这件事情,冯夜白从登基之后就一直在考虑。
他们不让废黜后宫的原因无非就是想靠着女儿在宫里的关系,以后仕途能顺利些。
可冯夜白就偏要粉碎他们这中走捷径的念头。
?“今儿容丞相的女儿,就是朕前段时间才封的贵妃,居然敢不怕死的去威胁朕的皇后,还要杀了朕的太子,扬言非要这皇后的宝座,要是不把这皇后的位置给她,她就杀了太子。”
冯夜白瞥了眼容贵妃,“容贵妃如今已经因为行刺太子被朕杀了,这样的事情,有了第一次平,就势必会有第二次,后宫女人众多,要是人人都学习容贵妃,每天给朕来上这么一下,那朕可受不了。”
容丞相噗通一声跪下,“皇上,您说小女敢行刺太子?请皇上明察,小女一向乖巧伶俐,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臣痛心疾首,还望皇上能给臣一个交代。”
“丞相要交代是吗?”冯夜白咬着牙笑,“那不知朕的这双眼睛算不算证据?朕亲眼所见的还能有错?”
容丞相还是不相信,冯夜白从宝座上走下来,双手扶起容丞相,“朕还没怪罪丞相的教唆之罪呢,丞相还有脸求情?说贵妃聪明伶俐,朕倒是没看出伶俐来,在朕看来,只觉得蠢。”
容丞相寒噤噤的一抖,拱着手,不敢抬头,“皇上......臣......”
“丞相不必多言,今日贵妃冲进凤溪宫行刺的事,底下这些奴才都看见了,事实证据摆在眼前,丞相说什么都没用了,现在皇后受到惊吓,朕已经给她传太医了,若是皇后有什么事的话,朕饶不了你容家。”
容维狠狠抖两下,又听冯夜白道,“今儿叫你们来就是让你们来接人的,朕的后宫很大,可朕的心很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你们把闺女领回家,再不济也还能得个县主的称号,看而要是非得犟着跟朕对着干,看额别怪朕不客气。”
言罢又叹气,“朕知道你们担心的是什么,女人家,尤其是官家女儿,本就是为了家族利益而生的,朕知道你们心里大的什么算盘,您们放心,得失得失,有得必有失,朕不会亏待你的,等殿试过后,朕就命人设立女子学堂,你们尽管把女子送进去学习,将来女子跟男人一样,能参加科举考试,能入朝为官,将来也能袭爵世袭,总不会亏待你们的。”
此话一处,朝堂上下呜呜泱泱的一片议论声。
女子上学堂,参加科举考试,这不就跟男人一样了吗?
冯夜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负手从他们每一位身前都走一遍,“诸位大臣觉得不妥?”
第1191章吵的凶不凶
自然觉得不妥。
现在的男人,还是那老一套的陈旧观念,认为女人应当在家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才叫好女人。
果不其然,冯夜白一提出来就不少人反对。
说什么的都有,横竖就是不同意,让女人入朝为官,她们行吗?烧煮带孩子或许男人不如女人,可入朝为官共同商议国家大事,女人妇人之仁,如何担当的起这么重要的职位?
在沉丹的那段时间,冯夜白看见不少,也学到不少,沉丹历史上的女国君数不胜数,赛吉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不试试,焉知女人就不如男人?
梁无玥是来听墙角的,门外的小太监请他进去,梁无玥说不用,“你们皇上嗓门儿大,我在这儿一样能听清。”
小太监问他,“郡马爷,要不奴才给您找个椅子来?”
“用不着,我一会儿就得走,唉,别跟你们皇上说我来过听见没有?”
“为什么?”
“不让你说你就别说,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梁无玥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小太监,“记住啊,千万别说。”
拿人手短,那太监点点头,自然不会往外说。
梁无玥听完墙角,一路上哼着小曲儿就回去了,冯夜白有这个本事结局这一切。
宇文家在这皇位上做了这么多年,却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做,冯夜白敢说敢做,日后必定是天下百姓之福。
沉央嫁给冯夜白,是嫁对了,女人这辈子还是要借给一个对的人才行,只有嫁给对的人,这一辈子才不算委屈了自己。
梁无玥回去的时候,养心殿里早就安静了,小金鱼又睡着了,太后跟沉央还有蔚敏都在外殿说话,见梁无玥回来了,蔚敏忙问,“怎么了?那边怎么样?吵得凶不凶?”
“不凶,谁敢在咱们皇上面前大声说话啊?”
梁无玥把自己在朝堂上听见的原模原样的复述了一遍,还讲的绘声绘色的。
最后还评了句,“这个主意若是真能办下去,其实还挺不错的,这也算是对遣散后宫的一种补偿,主意是不错,就是朝堂上的那帮老顽固守旧,不肯答应。”
沉央还使担心,“那要是他们死活不同意怎么办?这件事不简单,除了那些大家闺秀,寻常人家的姑娘,没几个识字的,半学堂哪儿是说说那么容易的。”
太后也赞同道,“这些人都指着女儿一步登天呢,要是废黜后宫了,他们平步青云的梦不就破碎了吗?是挺悬的。”
蔚敏却举双手赞成,“那要是学堂办起来了,我不就能当女夫子了?以前上学堂的时候总被夫子敲手心,现在总算也能轮到我了。”
梁无玥毫不留情的拆台,“你还是趁早歇着吧,省的误人子弟。”
蔚敏白了梁无玥一眼,安慰沉央,“你也别太担心,这些,皇上肯定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了,如今既然召集群臣说了这件事,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你就放心吧,别太担心了,之前那么多坎儿都过去了,现在苦尽甘来了,这点儿小事不用挂怀,会好的。”
第1192章别给脸不要脸
冯夜白既然能说出这种话来,那就是早早的就有了准备,没有万全的准备,冯夜白是不会冒险说出这番话的。
现在的朝廷是千疮百孔的,处处都是问题,这些大臣们身上,哪一个身上没几条罪名,冯夜白现在不治他们的罪,其实都是攒着呢,等攒够了,攒多了,一并治罪,个个儿都够的上杀头。
冯夜白手里捏着他们的把柄,谁要是敢说一个不字,随便拎出来两条罪名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这些人都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之前宇文晔当政的时候,什么也不懂,施行暴政,一眼不和就是死罪,这些人也没一个敢吭声的,一个比一个嘴行管的严实。
到了他这儿,慢慢整肃,发现个个儿都有罪,可又不能每一个都罚,只能先压下来,要是都罚了的话,那朝廷不就没人了吗?
这些老不休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冯夜白许久没在朝堂上发火了,现在也是被逼的了。.
他知道朝堂上有不少人都是丞相的门生,丞相怕冯夜白将来会削他的权利,所以一直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党羽,他把冯夜白当傻子,以为冯夜白什么都不知道,却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冯夜白手里。
他们拿当初对付小皇帝的那一套欺软怕硬用在他身上,是把他这个皇帝当摆设了吗?
冯夜白笑看向容维,“丞相也觉得此事不妥?”
容维原本沉浸在女儿已死的悲伤中没缓过来,冯夜白一手搭在容维肩上,他手看上去是没使劲儿,可容维的半边肩膀已经快疼的没只觉了。
容维抬起头,一脸惶惶的看向冯夜白,“微臣觉得......”
冯夜白一张笑脸却是无声威胁,容维还能怎么选?现在女儿已经死了,要是皇后收到惊吓再出个什么问题,冯夜白怪罪下来,动辄就是株连九族,这么大的最近他可承担不起。
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顺着冯夜白的意思说下去。
容维就是个头,这些人可就全指只容维的意思了,容维一点头说同意,那底下的人就只能跟着附和了。
冯夜白听了确实满脸嘲笑,“诸位爱卿原来都这么听丞相的话啊,那不如这个皇位朕让给丞相做如何?朕看丞相比朕更服众,应当是众望所归才是啊。”
容维道不敢,紧忙跪下,“微臣不敢,皇上,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篡位之心,还请皇上明察。”
“明察?你叫朕怎么明察?宇文晔在位的时候你们也说忠心耿耿,现在跟朕也说忠心耿耿,你叫朕如何相信你们?”
他伸手一指朝堂上的众人,“朕知道,你们都是两老,可这天下如今姓冯,不姓宇文,现在不是宇文家的天下了,你们用之前那一套来糊弄朕,以为朕跟宇文晔一样蠢吗?这闺女呢,你们要是愿意领,就领回去做个县主,要是不愿意领,那留在宫里做宫女,朕也不嫌多,横竖你们自己掂量,别给脸不要脸。”
第1193章真好看
蔚敏说的对,冯夜白既然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就一定有法子赌住那些大臣的嘴。
沉央还是不大了解冯夜白的手段。
冯夜白既然肯为了她废黜整个后宫,就不会再让别的其他人再伤害她。
丞相容维没想到自己悉心**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会做出这种傻事,唯有扼腕叹息。
冯夜白杀起人来手起刀落,一点儿也没想过要跟他这个岳父商量商量,这就说明他压根儿就不在乎他这个丞相。
容维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被宇文晔用轻盈手段镇压了一段时间,老老实实了好一段时间,本以为换了新皇帝,是个讲道理的,也不敢随随便便就对他们这些大臣下手,在容维眼里,冯夜白虽然当上了皇帝,可其实还是个空壳子,没有他们这些大臣辅佐,就什么也不是。
可今天才算是真的认清楚了,在冯夜白眼里他们才什么都不是。
马上就要到殿试了,殿试过后,又要开始招女人进学堂,以后连女人都能做官了,那他们这些倚老卖老的老不休在冯夜白这儿自然就么什么用了。
冯夜白之前从没向他们透露过这些,心在突然来这么一下,就是想价格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冯夜白信不过他们这些朝臣,更别说会跟他们商量了,要么答应他,还有一挑活路,要么不答应就是死路一条。
原以为冯夜白虽然凶残,但做了皇帝之后至少是个讲道理的。
可没想到这位的手段比宇文晔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黄口小儿还强硬霸道。
宇文晔是什么都不懂,只能靠杀人来立威,可冯夜白不一样,他是有迂回的法子,但是不耐烦用在他们身上罢了。
要遣散后宫,朝廷里的这些人不是问题,至多就是威胁个几句,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不顾念自己也熊得顾念着家里人,不会跟他硬碰硬的闹得太僵。
他们这些人想留着一身硬骨气在冯夜白这儿把一千在宇文晔那儿丢掉的面子都捡回来。
可冯夜白怎么可能吃他们这一套?
要么就服从他,要么就去死,没别的出路。
容维既然已经低头了,那那些人也没道理放着好好的便宜不占,非要跟风夜白面前要面子,弄得个死路一条。
冯夜白回去的时候,沉央正在等下绣鞋。
巴掌大的一只鞋,她才刚开始学绣,手艺并不好,鞋面儿上的麒麟绣的歪歪扭扭,其实很难看,可冯夜白还是违心的夸了句,“真好看。”
沉央有自知之明,撇撇嘴道,“皇上不是金口玉言吗?怎么也开始说谎了?”
冯夜白用下巴蹭蹭她颈窝,“我说的就是真话,你就算是绣只癞蛤蟆,在我眼里那也是好看的。”
沉央用针尖儿磨磨头发,小声提醒,“小金鱼睡着了,今儿好不容易才哄好的,你说话声音小一点儿,别再吓着他。”
“那你今天吓着没有?”
他说话就开始脱衣裳,声音渐次低下去,轻轻柔柔,像是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