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王妃不乐意了,“什么叫给你找不痛快?人家孩子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你疑神疑鬼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了,你又嫌给你找不痛快,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呢?还伺候不好你了是吧?”
“都是你惯的,从小到大什么都听他的,所以他现在才这么无法无天。”
分明是抱怨的话,可宿王对着自己这位侧王妃不敢说重话,语调不轻不重,生怕又惹她生气。
话说的是不重,可侧王妃还是不高兴,“什么叫我惯得?就这一个儿子,我不向着他向着谁?”
宇文潞之前还是很反感自己这个姨娘的,可今儿就越看她越顺眼了。
“父王,儿子从没有求过您什么,儿子这次求求您,成全儿子这一回。”
冯夜白本来就跟宇文家的人有仇,从他爹那辈儿起到他这儿,可以说是世仇了,他要是再帮着自己儿子抢他媳妇儿,那按着他的性子,不报仇就不是他了。
到时候要是不连他也一块儿除掉,日后必定是个心腹大患。
要是没有皇帝这茬儿,要除掉个冯夜白不费事,可现在宫里的情况只有他清楚,现在娃他墙角于己不利。
宿王倒不是忌惮冯夜白单枪匹马。
他是想从冯夜白嘴里抠出点儿有用的消息,说到底,就算他想过河拆桥,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就是个女人吗?你爹不帮你我帮你。”
宿王还没发话,侧王妃已经一锤定音下了保证。
第七百八十四章皇帝就得一个劲往家娶老婆
冯夜白自然还不知道宇文潞的打算,不过即便是到了蒙城他心里悬着额一颗千斤坠也始终没落下过。
毕竟不是自己人,既然要争皇位,那谁都有可能是敌人,圣旨上写的是谁的名字,还尤未可知。
高祖皇帝的这一招实在是高明,自己死了不算完,还留下这么一道圣旨来祸害自己子孙后代,这个爹当的也是够坑的。
他不是没想过,到时候跟宿王一起攻进京了,要是发现高祖皇帝的那道圣旨上写的真的是他的名字,到时候进退维谷又该怎么办。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先给自己找后路,要说宿王不会过河拆桥,他是打死都不会信的。
沉央和梁无玥两口子都在等冯夜白回来,这地方终归不是自己的地盘,呆着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多少有种四面楚歌的感觉,还是得有个主心骨在才行。
沉央更担心的是冯夜白上战场的事,拉着他问个没完没了,“怎么样,宿王那边怎么说?”
他安抚的拍拍她的手,“没事儿,放心吧,现在用不着打仗,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明智的办法。”
梁无玥站伸手在冯夜白肩上拍一把,“这回可不能光让你一个人出风头,我跟蔚敏在山上的时候,可跟你身边的那几个侍卫学了不少功夫,你放心,这回绝对不拖你后腿。”
蔚敏狠嗤了一鼻子,“可得了吧你,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都不够我两拳打的,还想上战场,你疯了?”
冯夜白拂掉肩膀上的手,忧心忡忡,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宿王毕竟也姓宇文,待在这儿也不安全,帮宿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咱们也得蔚自己想退路。”
沉央不解,“咱们帮宿王夺得皇位,又不跟他抢,他还能过河拆桥?”
蔚敏摇着脑袋道,“那可不一定,圣旨上的内容没有公布之前,谁都有可能是皇帝的人选,高祖皇帝虽说事儿做的实在不地道,可对姑母确实真的宠爱,爱屋及乌,表哥也不是没这个机会。”
梁无玥咋咋呼呼,猛地一声拔高音量,“要不干脆咱们就反了他算了,先假意归顺宿王,等攻进京城了,再给他来一招釜底抽薪,做两手准备,免得到时候被人卸磨杀驴。”
“无玥说的不错,现在谁都不可信,倒不如咱们自立为王,谁的都不听,这权利只有握在自己手心儿里了才觉得安全。”
蔚敏是在宫里长大的,宫里的人这一辈子都在为站在权利的顶峰都心斗角互相陷害,别指望有人会拿真心待你。
宿王说的好听点儿两人是同盟,可其实关系就是在互相利用,就看结束之后哪一方先抽身而退。
无情的人往往都是最后的胜利者。
可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你得到多少,同样就得付出多少。
皇帝要平衡朝廷里各方官员的关系,还有诸侯藩王,周边小国。
而平衡这些关系,少不得要联姻,说白了就是得一个劲儿的往家娶老婆。
第七百八十五章他只要她一个
皇帝这个位置虽然好,可也不是人人都想做的。
三宫六院是每个男人的心之所向,但这里面不包括冯夜白。
他只要卫沉央一个就够了。
再者,宇文家征战夺来的天下,他也看不上。
所以即便高祖皇帝留下的那道圣旨上写的真的是他的名字,这皇位他也不稀的坐。
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宿王会算计人,冯夜白也不差,谁还没再宫里勾心斗角的混过日子,何况现在是性命攸关,都不是自己的命,一家子的命都在身上绑着呢,都卯足了劲儿要斗个你死我活的。
宿王和冯夜白这对儿“兄弟”做的那叫个羡煞旁人。
见了面就哥哥长弟弟短的称呼着,你让我我让你的,不知道的,还真当他们是打一个娘胎出来的兄弟俩呢。
宇文潞会到了自家的地盘儿上,就不像再外面的时候那么瞻前顾后了,毕竟是回到了自己家,爹在这儿为呢,军队也在这儿呢,这儿就是他的靠山。
他的心思跟宿王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宿王先开始还有所犹豫,可回去之后被侧王妃逮着训了一顿。
说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儿子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人,喜欢就弄过来不就行了,一个外人还能比自己儿子一杯辈子的幸福还重要?
宿王前后仔细想了想,倒也是,毕竟是自己亲儿子,,以后跟冯夜白还不定怎么样呢,他手里还捏着他的把柄,怎么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侧王妃说的话,宿王向来是言听计从的,这回也就是当时由于了会子,后来也就默认了。
只是可怜了尚梅。
在泰州的时候给宇文潞占了便宜,当时说的好好儿的,回来之后一定会给她名分,会来之后,侧王妃是叫人送来了不少的好东西,还扬言说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她。
可这并不等于是给她吃下来定心丸。
侧王妃话里的意思是会给她名分,但绝不是正主奶奶的名分。
言下之意就是她出身寒微,给个妾的名分就已经是抬举她了。
之前还以为这丫头听招宇文潞喜欢的,所以即便出身不好,也没关系,日后抬举些,捧上去了就是了。
可现在知道了,宇文潞心里喜欢的不事她,可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也不能不管,这种出身的,给个妾的名分也算是很抬举她了。
尚梅哪儿见过这阵仗,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敢反驳,把东西收下了,却一脸讪讪的不知道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
沉央毕竟还是她主子,她遇上不能拿主意的事,第一反应还是去找她。
沉央听她这么一说,也有些为难。
这件事本来就是她跟冯夜白私自撮合的,也没问宇文潞愿不愿意,现在人家不愿意,要是单纯只是为了对尚梅负责,那她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冯夜白最近总跟宿王在一起商议军事,回来都是半夜了。
问蔚敏跟梁无玥,出的尽是些馊主意。
她没办法,只好亲自去找宇文潞。
宇文潞刚从练兵场回来,校场的士兵说有人找他,他出去了,看见沉央,就已经把她来意猜的八九不离十。
第七百八十六章只让她做妾
沉央问他对尚梅是怎么打算的。
宇文潞盯着她笑两声,“什么怎么打算的?我都说了会对她负责,这不是正打算把她娶进门儿吗?”
沉央不占理,说话都没有底气,“你答应要娶她,可为什么只让她做个妾?”
“我又没真的把她怎么着,让她做个妾已经很给她面子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捧她做世子妃?”
这话说的一点儿也不像他,宇文潞平常再不着调,也没这么明朝暗讽的跟她说过话。
沉央觉得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儿。
想替尚梅多少挽回些,可张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宇文潞拈起她耳边垂落的一绺头发,笑的叫人不寒而栗,“我喜欢谁你不知道吗?尚梅是你们硬塞给我的,我现在收下了你还想怎么着?”
沉央心里一凛,“你说什么?”
“你也别跟我装傻,我都知道,尚梅是你和冯夜白故意撮合给我的是不是?他不就是怕我成天惦记你吗?其实冯夜白要是不像防贼似的防着我,没准儿我对你的那份儿心揪慢慢淡了。”
他看着她,脸上堆聚出越来越多的笑意,“可他越是像想这么防着我,我就越是忘不掉你。”
沉央心里咯噔一下,勉力维持住笑脸,“你胡说什么呢?这话可不能当着我夫君的面儿说,他会误会的。”
宇文潞忽然伸手捏住她的脸,“你又不是傻子,你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你就是在我面前装傻而已,是不是?”
“你干什么?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她使劲儿把脸扭开,脸上已晕薄怒,“不管你喜不喜欢尚梅,尚梅是挺喜欢你的,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她。”
“我要是不好好对呢?”
沉央被他噎的无话可说。
“现在是冯夜白背靠大树好乘凉,他已经跟皇帝反目成仇了,你说这时候他要是再得罪我父王会怎么样?”
沉央都快不认识眼前这个宇文潞了,总觉得回来之后他整个人都变得而不一样了。
“我夫君跟你父王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宇文潞呵了声,“那也分谁先死,总有个活不长的,你说那个人是谁?
冯夜白要权没权要兵没兵,手上什么都没有,一穷二百,要是真的跟宿王再反目成仇,那可真的一点儿活路都没有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是彻底搞不懂他了,难不成宿王现在就要过河拆桥?
宇文潞看她这幅样子,心里难受却也生出一股报复性的快感,她不是爱冯夜白吗?要是冯夜白死了,她还能爱谁?
“冯夜白也什么都知道,咱俩之间那些事儿他全都知道,那天在泰州的时候,你们刚回来,我喝醉了,可什么都说了,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打架?”
他们之间有什么?能有什么?
出了他吻她的那一次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冯夜白回来的时候她本来想告诉他,可又怕他知道之后会多生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沉默了。
第七百八十七章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宇文潞现在变得沉央已经完全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