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宇文潞擎小最不耐烦听得一句话,什么叫看在他爹的面子上,说的好像没了他爹这层面子他就什么都做不了似的,冯夜白一手下去给他捋了个倒毛顺,宇文潞听完就炸了,“我说我跟沉央没什么就是没什么,你自己也是男人,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在旁边儿,我不信你把持的住,是,她是你媳妇儿,我是做错了,可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吗?能不能别凡事都带上我爹?”
他说了,他有火儿也先憋着,这事儿兴许就这么过去了,往后再见面,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这件事儿闭口不提,全当没发生过,各过各的日子,何必杵在一块儿斗火呢?
可巧就巧在这上头了,冯夜白是个发起脾气来,一句话能把人冲出去二里地的,宇文潞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小就是众星捧月被惯大的,脾气大,没受过多少委屈,这两个不对付,掐起来也不留情面,宇文潞理亏是一方面,可他们现在说的别不是这件事了,谈不上谁让着谁。
这大半夜的,动静闹得不算小,曹德纶听见楼下打架的动静慌忙去敲冯夜白的房门,怕是赶来的追兵,开门的是沉央,说他出去了,两人对视一眼,直呼不好,沉央让曹德纶扶她下楼,果然看见楼下扭打成一团的两个人。
宇文潞比沉央大一岁,其实要是比照着冯夜白算的话,还是个孩子,孩子有时候冲动些无可厚非,可冯夜白不一样啊,他是个已近而立的人,怎么还能做出大庭广众之下跟人打架这种事呢?
冯夜白身上毕竟还有未愈的伤,跟宇文潞不能比,两人缠斗了一阵,冯夜白的力不从心就很明显了,沉央怕他再有个什么好歹,人没到呢,声音先到了。
第七百四十六章你们干什么呢
“住手!你们干什么呢?别打了!”
这一声效果显著,宇文潞当时就停手了,怔怔的看着沉央,虽然见到冯夜白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知道她没事了,可现在亲眼见到了,还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曹德纶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人会打起来,宇文潞不着调也就罢了,可冯夜白不该这么冲动啊,这是在哪儿?宇文家祖坟在的地方,皇帝没准儿寻着蛛丝马迹已经找到这儿了,他们还敢如此大动干戈,这不是明摆着把自己往刀尖儿上推吗?
他就一晃神儿的功夫,一眼没看住,沉央已经一瘸一拐的过去了,冯夜白身上有伤,她自然是先去看自己的丈夫,围着他转了一圈,没见有什么新伤,心才稍稍放下了些,“大晚上的不回去睡觉,你出来跟人打什么架啊?”言罢又凝了眼宇文潞,见了面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她,对小金鱼来书都是有救命之恩的,她不是那恩将仇报的人,这时候不能表现得过河拆桥,便也问了他一句,“听说你出去找我们了,谢谢你啊,这次我们从宫里逃出来也多亏了你,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一定会好好儿报答你的。”
这种软话冯夜白是肯定不会说的,可他们毕竟是欠了人家的人情在这儿,总不能因为打架落下个忘恩负义的名声吧?冯夜白不愿意做的事她来做,反正两个人省不掉有一个要妥协,她是女人,女人惯常被人说头发长见识短,不如他男人的面子金贵,是最擅长从中说和的。
她刚才瘸着腿跑过来的时候,毫不迟疑的就奔着冯夜白去了,她心里装着谁,这么看还不够一目了然的吗?她对冯夜白心里存着满满的爱,对他,从前是看不上,现在,有也只有感激了吧。
他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手讪讪的没处搁,眼睛掠过冯夜白,无所顾忌的盯着沉央看,“我不用你报答。”
沉央也终于醒过味儿来了,隐隐明白了两人为什么打架,她没看宇文潞,扬起唇角,答的客客气气,“一码归一码,人情是人情,以后你有什么帮忙的也尽管找我和我夫君,今天这事儿......就过去吧,我夫君受了伤,再打下去恐怕命就得搭这儿了。
宇文潞刚也奇怪,他跟冯夜白交过手,上回跟他动手的时候,自己挥拳使劲儿在他面前还很吃力,根本一点儿好处都讨不到,怎么这回却如此轻松,还没过几招呢,他就先不行了,原来是受了伤,想是在遂宁的时候受的伤,难怪刚才看他发力都吃劲儿,这会儿额头也沁了一层汗,嘴唇发白,整个一病秧子。
他心里又开始嘀咕,她这会儿心里该是压着火呢吧,他把冯夜白打成这样,她肯定心疼坏了,心里不定怎么恨自己呢?
“我......我不知道他受伤了,我要是知道他受伤也不会.......”
他小声嗫嚅着解释,沉央只看见他的嘴在动,说的什么没听见,也没仔细去探究,就冯夜白这脾气,她要是真跟宇文潞搭话聊起来了,他不得气死?
第七百四十七章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冯夜白直到回去都耷拉着一张脸,沉央瞧他那样儿也不敢问他到底怎么了,指指床,让他坐下,自己瘸着腿去倒水给他和药。
好在她和曹德纶下去的还算及时,动静闹得也不很大,没惊动人起来看热闹,这个时候人都睡了,她也不想再去惊动尚梅尚香,干脆自己动手,再给他上一遍药。
小金鱼就睡在床里,冯夜白拿手指头戳着儿子的脸蛋儿,小孩儿皮肉嫩,戳上去手感也好,他戳两下就爱不释手,戳完了觉得不过瘾,又动手捏起来,孩子睡得正香,他伸手一下一下的掐,把人家的好梦都给搅和了,十分不舒服,孩子努努嘴,有要醒的迹象,冯夜白赶紧松开手,在他身上轻轻拍两下,等孩子不动了,又睡着了,他再接着捏人家脸蛋儿,如此反复,不亦乐乎。
沉央和好药过来看见他玩儿自己孩子都玩儿的这么乐呵,心里头不大爽快,上去一把扯掉他的手,低声呵斥,“好不容易才睡着,一会儿醒了再哭,你哄?”
冯夜白脸上讪讪的,缩回手,开始解衣裳,一面解衣裳一面打量她表情。
按说两人可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就算之前赶趟是陌生人,生生死死死的一起沥了一遍,没感情也长出感情了,何况他们还是夫妻,患难见真情么不是,感情应当比以前更加深厚才是。
再者,宇文潞也没必要对他撒谎,他是爱慕沉央,可如若他要说谎的话,也不该处处替她辩解,应该添油加醋的把两人之间的那一吻渲染的愈烈愈好,挑拨离间不信他不会使,方才是一时冲动,现在里外里的仔细一琢磨,其实也没多大事儿,宇文潞毕竟是个男人,他既然心里惦记着沉央,难免独处的时候不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沉央不跟他说估计也是怕他知道了会生气,再去找宇文潞拼命,以他们现在的处境来说,要想活下去,只有跟宿王联手扳倒皇帝,所以现在还不能跟宇文潞撕破脸。
她对他的一片真心,他已经见识过来了,这个时候要是还怀疑她跟宇文潞有什么,那他可太不是人了,这样不止伤了她的心,还会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屏障,不能相互信任,有什么资格称为夫妻?
“我儿子乖,用不着人哄,自己就能睡。”他褪下衣裳,趁沉央不注意,又在小金鱼脸上捏了把,体谅她脚上站着辛苦,抱着她的腰。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坐下。
沉央在他肩膀上轻轻推拿,不屑的撇撇嘴,“小孩儿这会儿还不记事呢,六亲不认,只管哭,笑都笑不出声,一嗓子吼出来,叫你相似的心都有。”
她说的这样严重,冯夜白却偏不信,非要去把小金鱼闹醒,尝尝其中利害,沉央在他手背上狠狠拍一把,疾言厉色,“你敢!人家睡得好好儿的,你非把他弄醒干什么?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冯夜白试探的往前伸伸胳膊,被沉央牢牢抓住,“要是真醒了,我就去跟尚梅睡,你自己哄吧。”
第七百四十八章当爹的成就感
孩子生下来,普通人家儿都是当娘的自己照顾,府门人家儿有奶娘,会交给奶娘照顾,男人不管照顾孩子的事,高兴了亲亲抱抱,不高兴了,连见都懒得见,前前后后的都是女人在忙活,所以男人压根儿就不知道养孩子的那份儿艰辛。
冯夜白也想的很简单,还不及他手长的一个孩子,能有多难养活?饿了喂他吃,醒了哄他睡,小孩儿不是都能睡吗?一睡就是一天,醒了再喂他吃,睡不着就举着他玩儿一圈儿,能有多难带?
虽然冯夜白请的有奶娘,可那毕竟是自己孩子,沉央也没少带,她知道哄孩子的辛苦,所以死活都不让冯夜白碰小金鱼,这大晚上的,他要是亮嗓门儿一哭,这一晚上他们都别想安生睡个好觉。
“我就不信我儿子能那么难哄,你放心,有我在,他准服服帖帖的。”他非不听,贱不嗖嗖的要去把儿子戳醒,沉央拦不住他,看着小金鱼慢慢儿睁开眼,两只滴溜溜圆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冯夜白,砸吧两下嘴,居然没有要哭的迹象。
这是冯夜白第一次有了当爹的成就感,这是他儿子,他是当爹的,还能练自己儿子都治不了?心里头才有点儿欣慰,正准备向沉央炫耀,也就一转头的功夫,身后“哇”的一声,儿子很不给面子的两嗓子哭起来,当爹的没高兴一会儿就破功了,这哭声吵的他脑仁儿疼,沉央狠狠瞪他一眼,把药膏放下去抱孩子,可人家根本就不买账,张着嘴,越哭越厉害。
“我说了不叫你把他弄醒,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你不是说这是你儿子你能哄好吗?”沉央把小金鱼往他怀里一塞,“你厉害,你来哄,别让他哭了。”
冯夜白光是听着他这么嚎都觉得累的慌,免为其难得抱了孩子,左右晃晃,没用,拍拍后背也不好使,拌鬼脸,人家闭着眼哭,也看不见啊,他一点儿准备都没有,第一次哄孩子,刚才说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孩子抱在怀里了,就显得局促起来,手足无措,不知究竟该从何下手。
沉央累了一天了,实在是没精力再去应付这个,他说他会解决,那她索性就做甩手掌柜的,抱臂坐在那儿看,不说话,也没有要下手帮忙的意思。
冯夜白对付人多的是法子用不完,可对付孩子多少就有些黔驴技穷了,他那点儿精明用不到儿子身上,生平头一次有种屋里的挫败感。
“你不是能耐吗?还说你的儿子听你的,我是他娘他都不听,能听你的?”
冯夜白理亏,说不上话来,看见儿子张着嘴,又望望自己的手指头,脑子一热,就把手指头塞儿子嘴里了,还别说,这个法子还挺奏效,孩子是不哭了,还有模有样的砸吧起来,啧啧有声的,一脸满足相。
“我说为什么哭呢,原来是饿了。”
沉央凑过去一看,嘿,他还把手指头塞进去了,嫌弃的让他赶紧拿出来,“你那只手刚跟宇文潞打过架,这么脏你也敢往儿子嘴里塞,回头病了怎么办?”
第七百四十九章老冯奶孩子
手脏不脏的且不管,只要法子奏效,能把张着嗷嗷大哭的嘴堵上的就是好法子,冯夜白往沉央胸口瞟了眼,“这是饿了,把我的手当奶嘴儿了,还是让奶娘来给他喂饱了再睡吧。”
沉央美察觉他眼里的隐晦意味,怨怼的瞪他,“谁让你非要把他弄醒的,刚还说自己本事大,这么点儿小事儿不在话下呢,这么快就认输了?”
他的面子大,在外面可以尽情的使,可回了家,在自己媳妇儿跟前儿,面子这种东西是可以不要的,出尔反尔一次也不打紧,他头一回带孩子,哪儿知道孩子会这么难带?
“我承认是我技不如人,这是我儿子,也是你儿子,你忍心看他饿着?”他把儿子放在床上,披上衣服出门去叫李德景,没一会儿李德景就领着奶娘过来了,奶娘把小金鱼抱到隔间喂奶,沉央跟过去看,冯夜白一脸讪讪的坐在床上,他也想看看自己儿子喝奶的模样,可男女有别,他身边已经有了沉央,对其他女人都要敬而远之,就算是奶娘也不行。
可惜,沉央当初生小金鱼的时候就是难产,那之后身子到现在都没调理过来,压根就没有奶喂他,否则,今日应该是他一饱眼福的时候。
“主子......主子......”曹德纶见他失神,敞开的中衣里,束身的绷带上已经沁出了大片的红,忧心他伤势,想讨他个主意要不要去叫大夫,伤势总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要是怕大夫的嘴不牢靠,至多费事埋个人,他这一身的伤可耗不起。
冯夜白回过神来,暂时抛却了脑袋里不着调的想法,方才还满面春光无限,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跟宇文潞打架闹出来的不快,现在正襟危坐,一脸苍苍郁郁的问他,“宇文潞回去了吗?走的时候可说什么了不成曾?”
曹德纶说没有,“就是看起来有点儿失魂落魄,走的时候踉踉跄跄的,差点儿没摔下来,整个人跟被抽了魂儿似的没精神。”
可不得没精神吗?沉央几句客套话估计把他的心都封死了,他现在忽然有点儿理解他了,爱而不得,别说是他,就是换做他自己,他也得是这副德行,甚至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感情这上头,你笑他傻,说不定明儿那你就是那个傻子,抛却他敢亲沉央这一条,冯夜白还是很同情他的。
“你明儿一早去跟他说,让他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曹德纶应是,“不过世子爷他能来吗?刚刚您才跟他......那他要是不来呢?”
“眼下大好的机会,之前宿王被皇帝打的,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叔叔打不过侄子,丢的是他们宇文家自己的脸,她别的都能不关心,那他们自己的事他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主子,您这是要......跟宿王联手?”
“谁跟皇帝过不去,谁就是我们的朋友,只要皇帝在位一天,我们就一天没有好日子过,只有皇帝垮台了,咱们才有安生日子。”
第七百五十章宇文潞的一往情深
他们现在很被动,皇帝那儿不愁没人用,他们不能总东躲西藏的一辈子,所以得赶紧想法子,否则等皇帝追到泰州,前途陌路,就真的插翅难逃了。
唇亡齿寒,这个时候私人恩怨不重要,冯夜白能拎得清大局,宇文潞也不是个只会咋咋呼呼瞎蹦跶的,他前两天就给他父王写了信,今早正好收到回信,现在皇帝弑父的唯一证据就是给先帝看病的江太医,现在江太医人在宫中,若是没人出面保他,由着皇帝为所欲为,这唯一的人证死了,那有关皇帝的一切就都只是传闻不是事实了。
“皇帝这么急着要杀了我们就是怕我们走漏风声,他越是怕走漏风声,就说明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江太医在宫中若是无人庇佑的话,皇帝随便找个由头,届时就说江太医被人威胁构陷于他,心中倍感自责自杀谢罪就什么都解决了,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先确保江太医的安全。”
冯夜白心里一本账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皇帝越是怕什么他就原是要他怕的东西传遍京师内外,到时候,即便是碍于流言蜚语,他也不敢随便就把江太医给杀了,否则就显得太过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宇文潞眼神定在梨花木圆桌上,点点头,“我父王信中也是这么说的,你好歹还在宫中做过一段时间的王爷,对宫中的情况也熟悉,凭你的手段,少不得会认识几个说得上话的大员,你去跟他们通通气儿,我去把消息散出去,兵分两路,这样快些。”
沉央坐在一边儿没吭声,视线在冯夜白和宇文潞身上来来回回,她操心不了国家大事,生死存亡,她有她的死心,她只想冯夜白能好好儿的别再出事儿了,还有宇文潞,怎么说也是救命恩人,她希望他也好好儿的,以前跟他不对付,跟冤家似的,见面就掐,其实相处久了才发现,他这个人骨子里还是很不错的,就是有时候自负了些,但人不坏,否则,也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还帮她进宫救儿子。
冯夜白看出宇文潞是在克制,心里还是很满意的,无声点点头,又道,“你回去告诉你父王,不止哈un大纲这边要防,两位藩王那边最近可能也会有大动作,谁都想趁乱捞一把,皇位是谁的,不到最后谁都不能妄下断言。
说这些不是因为他好心,皇帝是谁都能做,可大邺江山毕竟已经捱过了几百年,虽然宇文家的人在感情上做事都不地道,可治理江山还是很有一套的,匡扶宿王坐上皇位,总比那两个藩王要可靠的多,况且他手上还抓着宿王的诸多把柄,宇文潞又对沉央一往情深,不怕他们过河拆桥。
尚梅尚香侍立在两侧,沉央见桌上沉默,给尚梅递了个眼色,让她过去添茶,尚梅收到沉央的眼神就提着茶壶过去了,刚走过去,俯身要往宇文潞杯子里添茶,没想到宇文潞却突然站起来,尚梅的脑袋重重砸在宇文潞怀里,滚烫的茶水洒了他一身。
第七百五十一章冯媒婆名夜白
尚梅也没想到宇文潞会突然站起来,茶是刚烧滚的,隔着衣裳也能烫掉一层子皮,尚梅慌忙拿出帕子给他擦,宇文潞本来心情就不大好,现在又给他来这么一出,换谁都受不了,烦躁的摆摆手,脸上颜色不大好看,迈着大步离开了。
尚梅觉得很委屈,惨兮兮的叫了沉央一声,“主子,我不是故意的,侯爷不会......不会一气之下杀了我吧?”
沉央安慰她说不会的,宇文潞不是个是嗜杀成性的人,他要真的那么惹不得的话,那之前在王府里,尚梅顶撞过他那么多次,就算是有九条命也早被他杀光了。
冯夜白这时候脑子里却打起了别的主意,沉吟片刻问尚梅,“你今年多大年岁了?之前家里可曾给你许过人家?”
姑娘家的年龄是不能直接问的,还有许没许人家儿,这都是很隐晦的问题,一般除了女主子不会于人问的,她之前在宫里当差,宫女是二十岁放出宫嫁人的,在此之前家里是不能给许配人家的,万一家里祖坟上冒青烟,被皇帝看上了,到时候查出来家里已经给许了人家儿那可是要问罪的,尚梅没好意思答,但答案还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沉央嗔了他一眼,“你问这些干什么?女孩儿家的年龄是不能随便问的知不知道?”
冯夜白拉她坐下,挥挥手让尚梅先下去,“尚梅跟在你身边业有段时间了,我想给她说们亲事你觉得怎么样?”
沉央被他说得有点儿懵,“什么亲事?”
宇文潞不是对沉央念念不忘吗?现在他跟宿王联起手来一起对付皇帝,以后少不得还得跟宇文潞打交道,天天有个贼在你身边儿晃悠惦记你媳妇儿,换谁谁不担心?尚梅跟宇文潞也算是很熟了,他刚才打量了一眼,尚梅长得也不错,是个标志的美人儿,只要是美人儿,不愁没人喜欢,打从今儿个开始,天天在宇文潞面前晃悠,有事儿没事儿就跟他说说话,聊聊天儿,男人么,都禁不住细水长流的温柔,宇文潞这么多年身边也没个正经女人,躺入身边有个女人对他这么好,久而久之,不怕他会不动心。
冯夜白没直说,可沉央光是看他摸下巴,那不怀好意的样儿,心里已经猜出了个大概来,“你想把尚梅说给宇文潞?”
“不行?”
“不是不行......你不知道,尚梅之前对宇文潞态度很是不好,宇文潞也很讨厌她,两人之间闹得很是不愉快,刚才你也看见了,尚梅不小心浇了宇文潞一身水就吓得要死,你现在要把她说给宇文潞,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冯夜白却不这么觉得,“这不正好吗?宇文潞对她印象更深了,两人相处起来也不会陌生,反而更容易摩擦出感情来。”
沉央不知道冯夜白居然还有给人做媒婆的天赋,怔怔的看着他,“那也不行,那你也得问问尚梅愿不愿意,她是我的丫头,我得对她负责,除非她自己同意,否则我是不会让她跟宇文潞好的。”
第七百五十二章夫妻对赌
冯夜白却十分笃定的,说尚梅一定会同意的,小皇帝的江山市一定做不稳的,宇文潞是宿王之子,宿王只有他这一个儿子,等宿王夺得天下,他就是太子,宿王百年之后他就是皇帝,尚梅要是能让宇文潞喜欢上她,当然她要是本事够大的话,宇文潞爱上她了,那以后她就是一国之母的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是多大的殊荣,这世上除了想卫沉央这样的傻子,有几个人能拒绝的了这样的诱惑。
沉央却不以为意,那万一宇文潞就是不喜欢尚梅呢?哪儿能都按照他想的发展。
冯夜白附在她耳边跟她打赌,就赌尚梅会不会同意,赌注就是沉央在魏极山庄的时候给他做的那件事,经他那么一说,沉央心里也开始动摇了,那种事她是不想再做第二次了,实在是太难为情了,可冯夜白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机会,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轻易的逃脱,缠着她不依不饶,“做人得言而有信,你赌她不会,那我就赌她一定会,反正咱们事先谁也没跟她通气儿,就看她自己的意思成不成?”
“我不跟你打赌,你当我听不出来你这赌注的意思,不管输赢最后吃亏的都是我,我才不跟你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