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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章捅破窗户纸

沉央在屋檐上就快趴不住了,底下那么多人围着她夫君,皇帝长着一张带戳儿的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么不遗余力的往冯夜白身上泼脏水还真是他皇帝的做派啊,自己一屁股脏还没擦干净,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找个垫背的,沉央要不是碍于自己身份不能给冯夜白添麻烦,是真的想下去给他几巴掌。

冯夜白眼睛看着她,生怕她轻举妄动再被皇帝发现,她一被发现那宇文潞也藏不住了,到时候是不是通敌叛国就不重要了,他跟宿王勾结才是最拿最能害死他的。

沉央也知道,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乖乖儿的趴着,心里恨不能把皇帝剁吧剁吧给吃了,这小皇帝才多大就生出了这样恶毒的心思来,为了个皇位,连自己亲爹都下得去杀手,简直是其心可诛。

“郝将军是皇上的人,是非黑白自然是皇上想听什么,他就说什么了,至于说我与沉丹勾结,这个罪名实在是太大了,臣实在是领受不起,皇上若是实在信不过我,干脆罢免了我,省的日日疑神疑鬼。”

大白话说出来是不中听,可冯夜白已经拿不出心思去跟皇帝兜圈子了,索性把话挑明了,要打趁早,要杀也趁热乎劲儿。

皇帝果然一板脸,“王爷的意思是朕故意陷害你?”

“大家都心知肚明,非要我挑明了说。”这会儿还有什么好怕的,他拢拢袖子,看着皇帝,“皇上说我与沉丹勾结,还怀疑我有谋反之心,既然这么不相信我当初又何必派我去平战争乱呢?为了给我扣这么大个帽子,皇上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只是可惜,漏洞太多,疑点重重,自己连自己的人都处理不好,陷害人还是差些火候。”

这么说,底下八成就是要翻脸了,众臣嘀嘀咕咕的议论开了,声音一阵高过一阵,皇帝听在耳里很是讽刺震袖呵了声,“都给朕闭嘴。”无论如何冯夜白说的事不能承认,皇帝抿着唇厉声道,“你是说朕陷害你?你又什么证据说朕是陷害你的?”

没有证据,他摇摇头,“皇上是一国之君,且不说我没有证据,就算是有证据,坊间又有谁会相信皇上也会诬陷人呢?如果他们的英明贤君也做这种诬陷人的事,那底下那些贪官污吏岂不是行之更甚?到时候百姓对这个国君死了心......皇上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帝可以什么都不怕,但是不能不怕流言蜚语,今天我要是能活着从宫里出去,外面自然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可要是我活着出不去,,弑父篡位,陷害忠良,这些罪名流传开来,百姓们会怎么说,皇上的下场有事如何,不用我说,皇上应该也清楚吧?”

薛寅先前还以为冯夜白之所以能如此淡定,相比是早已经准备好了万全之策,可后来才发现,什么万全之策,他根本就连个注意都没有,全靠着跟皇帝见招拆超才能撑到现在的。

第七百零一章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

边儿侍立的禁军都立着耳朵听着呢,听见皇帝咬着牙怒骂了句“大胆”立刻拔刀冲过来,刀尖儿对着冯夜白,一个个威风凛凛,只等皇帝一声令下就大开杀戒。

沉央是彻底趴不住了,躬起半个身子就要起来,宇文潞按着她的腰,又生生把人给按回去了,“你干什么?你想死?”

“我不想死,我夫君就快要死了。”

宇文潞手顶住她肩膀,拧着眉,让她别动,“再等等,他一个大男人,哪儿那么容易就死了,这不是正谈着呢吗?”

沉央鼻音加重,眼里已经蓄起了泪花儿,“这个杀千刀的,她要是敢懂我夫君一下,我非杀了他不可。”

看看这份儿心,还真是叫人感动,宇文潞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把理智生拉硬拽回来,转头叮嘱边儿上的两个,“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会儿见机行事,不要恋战,救到人之后马上往神武门上撤。”

最不放心的还是沉央,反过来又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你一会儿先跟着我,我带你到神武门上跟冯夜白汇合。”

沉央瘪这腮帮子没说话,眼神急巴巴儿的望着下面,“这么多人,他手里又没有什么武器,那一刀砍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万一伤着了可怎么办?”

宇文潞白她一眼,“他是个大男人,不是什么小姑娘,就是被看上一刀也死不了,对他来说就是松松筋骨的小事儿,用不着你瞎操心。”

冯夜白看了眼对面的屋檐,他只看得见她冒头,可是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成亲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让她看见他这么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八成是吓坏了吧,也是,这么大阵仗,不害怕才怪,他是有点儿自负了,凡事没想清楚就带着她一块儿来冒险,以至于到现在,若是没有外人帮忙,他根本就脱不了身。

“这句话还是刚才你自己说的,是不是,重新调查一遍就知道了,朕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是不知道王爷你是不是也一样呢?来人!把他给朕押起来,打入天牢,择日查办!”

打入天牢的意思就是永无翻身之日了,择日查办的意思就是这顶叛国的帽子往他脑袋上扣定了,两句话连在一起的意思就是,判他死刑,且述状无门,想把他就地解决了,一旦被押解起来,事后只要对外说他是畏罪自杀,再下道圣旨责令任何人走不予追究,有违者,一律以同罪论处,谁还敢出声置喙?

禁军听令就要动手,冯夜白一杯酒饮尽,手一松,骨瓷杯瞬间粉身碎骨,眼神也骤然变得凌厉,路是自己杀出来的,这个时候顾不了后果,他只记着自己不能死,他要是死了,卫沉央怎么办?儿子怎么办?到时候媳妇儿成了寡妇,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怎么活下去?还有宇文潞,他对沉央一会心怀不轨,若是他死了不就正好给了他可乘之机吗?那可不成,媳妇儿是他的,他不能死,也坚决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跟了别的男人!

第七百零二章夫君我在这儿

冯夜白功夫底子不错,这么多年也没断过勤加练习,所以动起手来并不吃亏,可架不住人家人多,一开始还能占据上风,到后来,人一波接一波乌央乌央的涌上来,别说他只是个人,就算是个神仙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总有个吃不消的时候,杀退了几波之后人渐渐退出了焦安殿外。

宇文潞见着时机正好,冲甲七比个手势让他下去帮忙,沉央只看见两道人影从眼前掠过,一会儿再去往冯夜白那儿看,身边已然多出两个帮手,方才逐渐落败的形势渐渐扳回来,冯夜白也叮嘱不可恋战,几人且战且退,一会儿工夫已经跑出去老远。

“咱们也走吧。”宇文潞拉着沉央站起来,提溜起她后领,带她越过一片屋角。

沉央差点儿被勒死,拍拍他的手让他把她放下来,“你别拽我领子,这样提溜着我转一圈会死人的。”

宇文潞在她身上上下看了眼,伸手圈住她的腰,“这是危急关头,我是为了救你的命,对你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你别误会。”

他不说,她也没打算要命的时候揪着这个跟他论是非对错,红着脸没搭话,拽拽他袖子,“行了,赶紧去追吧,一会儿被人发现了,就完蛋了。”

索性宇文潞打小别的工夫没学好,为了上天入地捣蛋,轻功反倒学了个上乘,带个人,尤其是带个卫沉央这么个纸片儿似的人,也不觉得吃力。

今天的月亮只有下半弯,外面不点灯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墨黑色,这样的夜反而方便行动,冯夜白从地上跑,宇文潞带着沉央从屋檐上追,还有后面喊打喊杀的禁军,这一晚上,皇宫格外的热闹。

神武门上也是头一次这么热闹,虽然加派了禁军,可这边儿不管是出宫还是通往别的地方都有些舍近求远的意思,所以即便是加派了人手看管,看起来多少也很有些散漫,等到前面有了打杀的动静,这些人才开始拔刀。

韩石也在当中,手里这把刀多长时间没干过正事了,今日拔刀出鞘,要杀的却是他不想杀的人。

宇文潞把沉央安置在城门边儿上的石灯座后,然后大大方方走出去,混乱中混到禁军里头,慢慢儿的往韩石身边靠了靠,趁着打起来乱哄哄,对他道,“一会儿你把城门打开,放我们出去。”

韩石举刀却停步不前,闻言愣了愣,“我放你们出去,不就变成了跟你们是一伙的了?”

“你不早就跟我们是一伙的了吗?”

“你们想死也别拉上我垫背啊,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

宇文潞横他一眼,“有老婆孩子你还甘心我在这儿当个一无是处的看门狗?”

冯夜白看见了宇文潞却没看见沉央,心登时往下一沉,混乱中冲宇文潞喊了一嗓子,宇文潞没听见,沉央倒是听见了,慌忙从石灯后面探出脑袋,“我在这儿!夫君我没事!”

她一探头不要紧,冯夜白没赶来,皇帝的人瞅准时机,举着刀朝她跑过来了。

第七百零三章再给你生个闺女让你儿女双全

沉央只是人生头一回被人拿刀砍,冯夜白隔着几层人墙,等赶过来估计她也被砍死了,她不能死,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她死了算怎么回事?

多数人碰上这种事,一把刀凌空劈过来,早就该吓傻了,可沉央反应快,刀劈下来的时候她躲开了,她不会功夫,可身手还算机敏,躲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今天出来的时候,身上揣了把匕首,就是冯夜白之前送她的拿把,匕首不大,可她试过了,还是很锋利的。

刀鞘就绑在她腰上,旋身多开的时候她把匕首抽出来,还没站稳,那人又举着刀朝她劈过来,她这才开始害怕,手一个劲儿的抖,闭着眼,一边喊一遍举着匕首往前跑,心里的那点儿恐惧全借着这一喊,喊出去了,再睁开眼的时候,那把刀就悬空在她头上,匕首深深没进了那人的肚子里,血啪嗒啪嗒往下流,刺的正正好,一点儿都不带偏的。

她吓的腿都快软了,一下没站住,跌坐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乌央乌央的又往她这儿跑来一堆人,一个她应付起来已然如此吃力,;再来一堆,那她即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八成是她这辈子跟冯夜白的缘分尽了吧,她站起来的时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宁愿做刀下鬼,也不能叫他们抓住她用来威胁冯夜白。

她正准备硬着头皮跑上去,好歹死也拉个垫背的,嚷嚷着边跑边喊,跑到半道儿上却被人拦腰给截了下来,睁眼一看,居然是冯夜白,脸上溅上了血,表情有些狰狞,手在她腰上收紧了,低头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你是有男人的人,拼命的事我来,你就在边儿上好好看着就行。”

沉央伸手抹了把他脸上的血,还是热的,以前看见他杀人她是害怕的,现在看见他杀人她只觉得他英勇异常,她丝毫不在乎他脸上的污血,捧着他的脸回吻一口,唇上抿出个笑来,“今天咱们要是能从这儿活着出去了,我就再给你生个闺女,让你儿女双全。”

冯夜白捋一把她头发,吻着她鬓角,“好媳妇儿。”

这时候再问她怕吗?她不怕,一点儿也不怕,甚至打心底里生出了满满的安全感来,这个男人她嫁对了,她愿意为了他去死,他也愿意为了她去拼命,这就够了。

皇帝就在不远处观战,冯夜白跟卫沉央的那一幕深情款款他全看在眼里,真是死也要做一对同命鸳鸯,这份儿爱能感天动地,可在他这儿却不好使,他们越是表现的这样不离不弃,他就越是想从中作梗毁了他们。

宇文潞早前就跟李顺说好了,让他偷摸从皇帝的马厩里放几匹马出来,这会儿马来了,人也来了,韩石只耍花架子不真出招,故意装没看见放宇文潞河李顺去开宫门。

有马就好说了,冯夜白抱着沉央上了一匹马,扬手招呼甲七撤出去,宇文潞也拦上马,李顺经今天这么一闹,宫里肯定是呆不下去了,上马跟宇文潞一起出了城。

第七百零四章玩儿脱了吧

皇帝不防止他们还藏着这么一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冯夜白他们已经跑出去很远了,皇帝气急败坏,忙叫人备马去追,说到这儿忽然又想起来一茬,叫来李德景问,“冯夜白的儿子找回来了吗?”

李德景战战兢兢说没有,“原本看管他的几个侍卫追出去了,可是到现在都没消息,人没找到,咱们自己的人也下落不明。”

皇帝甩手给了李德景一巴掌,“废物!还不赶紧叫人去找?朕要冯夜白死,朕要他死你听见没有?”

李德景揉揉嘴巴子,一个劲儿点头说是,“皇上放心,奴才一定帮您抓住冯夜白,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这话说出来他自己心里都没底,人家才几个人,禁军那么多人在宫里都没拦住他,出了宫,天大地大的,且不说上哪儿去找人,就算是找到了,也没有在宫里瓮中捉鳖的时候那般顺手,能不能把人抓回来还两说呢,不过眼下皇帝正在气头上,要是不先答应,自己恐怕就得把命撂在这儿了。

才要下去办,皇帝又把人叫住了,“朕看着里头刚刚才有个人眼熟的很,你看清楚了没有,是不是宇文潞?”

李德景想了想,方才的确有一个穿着禁军衣裳的人混在他们中间,那会儿打起来太乱,他也没主意,这会儿细细一琢磨,惊出了一身冷汗,“会皇上,奴才瞧着好像......是宇文潞!”

皇帝震袖怒道,“哪是像,那分明就是他,朕虽然没见过他,可他的画像可是天天在朕的桌面儿上摆着,他就算是化成灰,朕也认得他,传出去多可笑,朕的宫廷,却被几个乱臣贼子当自己后花园似的进进出出,禁军还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李德景,朕的脸......都丢光了!”

李德景吓的往地上一跪,忙道,“奴才该死!是奴才的错!皇上恕罪!”

这些话皇帝这段日子以来听得耳朵都磨出血来了,这些狗奴才就是拿捏着做主子的心软,以为自己这么一求饶就没事了,回回给他来这套,皇帝今儿偏不顺着他们的意,冷着脸反问,“你错了?错哪儿了?又不是你放他们出去的,你何错之有?”

平日主子生气,顺着来,认错求饶帮主子把毛捋顺了就没什么大问题,可今儿是撞刀口上了,碰上皇帝心情不好,这不是自己上赶着找死吗?”

皇帝气急败坏,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三天时间,朕就给你三天,把冯夜白的尸体给朕带回来,至于宇文潞,朕要活的,这件事若是办好了,能保住你的狗命,若是办不好,朕就把你大卸八块以解真的饿心头之恨!”

小皇帝的手段他见识过,是个比先帝还狠辣老练的人,他这么说了就一定会这么做的,到时候自己这条命,就算是到头了。

李德景硬着头皮接下了这档子差事,心里恨不能抽死自己,这个时候就不该上赶着冒头,现在玩儿脱了,马屁么拍成,自己算是撅了。

第七百零五章浪迹天涯

冯夜白一行人从宫里逃出来之后直往泰州去,泰州是皇陵所在,宇文家的老祖宗们都葬在那儿,皇帝的人就是追来了也不敢在自己祖宗的头上动土,小金鱼被宇文潞抱出宫之后交给了曹德纶,曹德纶也带着他正往泰州去,只要见了面碰上头,一家人聚在一起了,才好商量以后的事。

皇帝的人在背后穷追不舍,人家人多势众,手里又有弓箭长刀,骑的是千里驹,又顶着皇帝禁军的头衔,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他们虽然逃出宫了,可处境仍不见得乐观。

宇文潞看着他去的地方不大对,心里头隐约蹦出来个念头,骑马赶上冯夜白问他,“你要去泰州?你去泰州干什么?你跟皇帝都已经撕破脸皮了,不如跟我回蒙城算了,还能想想怎么报仇!”

冯夜白看他一眼,“那也得你有命回蒙城去,皇帝肯定是认出你了,现在一定已经给各州郡下旨布防了,现在回去就是找死,去泰州,就算皇帝知道我们在的行踪,也不敢在自己老祖宗头上动土。”

宇文潞啐了句,冲他喊,“那也是我老祖宗,冯夜白,你要是敢在我们宇文家的祖坟上撒野,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冯夜白没搭理他,低头问沉央,“刚才吓坏了吧?”

沉央摇摇头,迟钝片刻又点点头,小手盖在他抓着缰绳的大手上,在他手背上抠来抠去,“一开始是挺害怕的,可是我一想,你就在我身边呢,有什么好怕的,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所以也不那么害怕了,不过现在想起来还是挺可怕的,夫君......我没给你拖后腿吧?”

冯夜白腾出一只手来揉揉她的脑袋,心里暖融融的,“没有,要是没有你,我今天估计就死在宫里了。”

沉央转身投在他怀里,用袖子去擦他脸上的血,“我想回家了,咱们回家吧。”

她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这段时间以来又成天担惊受怕的,加之小金鱼又被掳走,又很是难过伤情了一阵,身心俱疲,能强撑着这么久已经很难为她了,他现在想起她这段时间吃得苦,心口还钝钝的疼,眼中盛满柔光,恨不能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给她还嫌不够,心里还是会觉得亏欠她的,欠她的他要用一辈子去偿还,这辈子不够还想要下辈子。

他们都在马上颠簸,可比起方才的凶险,这会儿已经能容得他们喘口气了,冯夜白怕他们一行六七人阵仗太大,走哪儿都显眼,到时候反而不利于脱身,就提议分开走,宇文潞和他自己的随从走一路,冯夜白跟沉央走一路,甲七和另一个侍卫走一路,正好行至岔路,他们就此分道扬镳,目的地是到泰州汇合。

沉央忽然生出一种一样的感觉来,总觉得他们压根儿就不是在躲避朝廷的追杀,而是她在跟他浪迹天涯,一匹马,两个人同乘,她身后就是健硕厚实的滚烫胸膛,胸腔里心跳声如擂战鼓,贴在她耳边,无端端叫人安心。

第七百零六章给我亲一口

冯夜白不一样,他方才杀了不少人,精神亢奋,一身的血性被激发出来,这会儿正燥的慌呢,不觉就收拢了两条手臂,将她更紧的圈偎在怀里,低下头,鼻息滚烫,在她头顶匀匀洒下一层,“那会儿在宫里你说要是咱们能活着出来,你就再给我生个闺女,这话是真的吗?”

沉央沉默良久,直到冯夜白等得不耐烦了,用手揉揉她脑瓜子,又问了一遍,她才红着脸点点头,“我又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说话当然算数。”

冯夜白把马勒停了,掰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身,她不常涂胭脂,所以脸上不像别的女人一样有桃腮粉面的颜色,永远是清清淡淡不惹尘埃的模样,可眼下脸上因为害羞渐渐的染上了几两抹俏丽的粉红,看着很是可人,就像半夜里的一池清泓,只有她才能浇熄他身上的火,给他救赎。

“媳妇儿。”真是好一把烟嗓,叫她的时候,声音里像揉着一把沙子,话意里带了些不明的况味,他俯下头,跟她越靠越近。

沉央就知道他这么喊她一准儿要出事儿,可再怎么动情也得分场合不是,他们现在是在逃命的路上,身后还有皇帝的追兵,一不留神就有可能会丧命的,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沉央一把捂住他的嘴,一手顶在他肩膀上推着他,“我们赶快走吧,一会儿皇帝的人追来了就麻烦了。”

他拉下他的手,眼里的深情款款丝毫不受影响,“都跑了这么久了,早该甩远了,皇帝想追还远着呢,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两人之间的力气始终是最大的差距,他一身健硕肌肉,动动手指头都能把她降服,方才在宫里,恁高的九尺壮汉他都能单臂挑了,何况她个小丫头片子,冯夜白心思上来了,手上就不老实,用缰绳绑了她两只手,笑的颇有些浪荡公子调戏连良家女的做派,挑起她下巴,把脸凑过去,“给我亲一口。”

沉央嗔他,“你还胡闹,我没跟你开玩笑,一会儿要是真有人来了,你一个人对付得了那么多人吗?”

冯夜白根本不理她,硬是在她唇上嘬了一口才放开,“我有分寸,不会出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