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 / 1)

现在乍一听胖海提起纳雍,扭头看蒋炜,眼里要蹦出火似的,“你把纳雍给他了?蒋炜!你还是不是人?你对得起我爹吗?”

蒋炜却道,“你只要听总管的话,好好儿的嫁进王府,你弟弟一定会好好儿的,不然他们要一个孩子也没用,还得供养他吃喝,划不来你说是不是。”

纳玉寒森森一笑问他,“你知道你第一个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第三百一十三章家贼难防

蒋炜提起自己的大儿子就心痛,可纳玉跟他这个大儿子又没有什么多大的关系,如何会提起他的死呢?

胖海多少已经猜到些个,纳玉绝不是普通的泛泛之辈,这么一朵牡丹花养在尚书府里,无依无靠的,蒋炜那个儿子又是出了名的hao色,他爹都不顾人伦纲常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能好到哪儿去,八成是早就起了歹心,蒋大少爷的死,恐怕跟她脱不了干系。

“大哥原本可以不用死的。”纳玉骤然换了柔声软语,“不过谁让他不开眼,惹谁不好非要惹我,他克扣军饷中饱私囊的事……是我告诉你的死对头的,所以他才有证据到皇上面前去参你一本,蒋炜,我告诉你,我弟弟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把你也送下去陪他!”

胖海只是猜到与她有关,可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这么有胆量,自己不动手,还想到了借刀杀人,行了,这趟没找错人,女人聪明,办起事来才利落,至少能独善其身,不至于惹出什么大的麻烦。

蒋炜万万没想到药罐子纳玉会是害死他儿子的罪魁祸首,他的儿子,他的宝贝疙瘩,从小到大打都没舍得打一下,最后却被这个女人给害死了,多歹毒的心肠啊!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没想到我竟养了个不知好歹的白眼儿狼在府里,蒋纳玉,我要你死!”好歹也是个兵部尚书,真动起手来,抡一巴掌过去,就纳玉这幅身板儿,半条命指定就交代了。

那可不成,前头路都铺好了,这时候她要是死了,冯夜白那儿谁去?皇上那儿怎么交代?

掌风迎面袭来,纳玉别说躲了,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常年习武的人,手上一层厚厚的老茧,这一巴掌要是拍在她脑袋上……她也就是想想,有胖海在,她怎么可能会死呢!

果不其然,那只手半路就被拦下了,胖海也是练家子,动起手来,也不是百来招能打发的了的,幸而他反应快拦住了,否则纳玉这会儿怕是已经去阎王殿报道了。

这姑娘一副尽在掌握,机关算尽太聪明的自信模样,妈的,命都快没了还在笑,这是吃定了他会救她啊!

胖海脸上一哂,推的蒋炜往后退了几步,脾气上来了,笑脸儿也没了,“蒋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她可是皇上钦点的侧王妃,往后见了她,您还得恭恭敬敬行礼问安呢,怎么?皇上的谕旨您也不放在眼里了?”

蒋炜怔怔看了眼胖海,本来太监学些武功傍身不是什么稀罕事,可胖海这功夫也忒离谱了吧,这哪是个太监该有的伸手,禁军统领也不过尔尔吧!

“总管,您也听见了,是她自己亲口承认的,我儿是她陷害至死,我要为我儿报仇!”

胖海最烦跟这种没脑子的人打交道,说起话来太累,蒋炜这个莽夫,能活到今天,算是命大了吧!

“报仇报仇,报个屁的仇,你儿子克扣军饷中饱私囊是事实,国有国法,由不得你乱来!”

第三百一十四章曲线玲珑

冯夜白久病不起,皇帝忧心忡忡,特意请了法师去王府驱邪除祟,据说法师是神佛转世,法力无边,而冯夜白的病,查不出病根儿,燥热不退,十有八九都是给邪祟入体了,派个法师过去,名正言顺。

沉央额上贴着法师赐的符,说是能令邪祟畏惧不被附体,沉央觉得这个法师就是瞎胡闹,还法师呢,整个一江湖骗子,府里压根儿就没有邪祟,他跳大神跳的倒是起劲。

还有冯夜白,真能装嗬,瞧那要死不活的样儿,眼皮子都懒得抬,脸色惨白,看着进出气都费劲,真是戏台子上的一把好手,她要是不知道内情,准保得掉眼泪哭上一哭。

里里外外折腾了大半晌,总算是结束了,沉央照着先前冯夜白的嘱咐,塞给法师一袋子钱,有多少不知道,反正她揣在身上是挺沉的。

塞钱是惯例,甭管皇上派他来是不是别有用心,人走的时候只要兜儿里不是空着的,回禀皇帝的时候就不会太嘴上失德,这算是个不成文的规矩,谁又不是差这点儿钱,给了也不会掉块儿肉,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法师先还推辞来着,装得一本正经不容易,嘴上说不要,可架不住手上实诚,半推半就,最后还是交给徒弟收下了。

到底是皇帝派来的,架子不小,一顶八人抬,身后跟了十来个徒弟,个个儿神色肃凛,家伙什也不少,有扛的有抬的,出了王府,浩浩荡荡回宫复命去了。

沉央再回去的时候,冯夜白已经起来了,脸上苍白未退,整个人看着病恹恹的,有种捧心西子的感觉,不过公子孱弱,纵使一副要死不活的病遢样儿看了也叫人目眩神迷为之倾倒,沉央那颗小脑袋瓜终于开了窍,总算是意识到这自己这夫君究竟有多――“美”了。

曹德纶躬身对冯夜白道,“法师排场大,又是皇上派来的,奴才觉着,八成是计中计。”

冯夜白衣裳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上身常年隐藏在锦衣华服下的健硕肌肉,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沉央绞尽脑汁的想,最后吧唧吧唧嘴,不由自主的就说了出来,“巧夺天工。”

“你说什么?”冯夜白笑看着她,“一个人咕咕哝哝干什么呢?”

沉央赫然红了一张脸,突然被人点名,心里忽悠一坠,往后退两步道,“我要回去喂大米了,你有事再叫我。”

她给那只顽劣的猫取了个名字叫“大米”还洋洋自得,说什么民以食为天,这只猫嘴刁,叫它大米是时刻提醒它不要挑食儿,吃的白白胖胖的才是好猫。

冯夜白听她说起这名字由来的时候,差点儿没笑岔气,还大米呢,哪有他的大拿好听。

又想起那只最近愈发温顺的猫,沉央跟它是一个样儿的,只要把猫捋顺了,听话着呢,也好哄,不用你锦衣华服首饰金银的供养着,人家是有衣服就穿,不论好赖,唯一不肯将就的也就是吃了,他不让她晚上吃甜食,可这丫头鬼着呢,打着“大米”的名号,把自己喂了个滚圆肚子,他瞧着,她最近像是长了,曲线愈发玲珑,该丰腴的地方也在慢慢长大,这点倒是不错。

第三百一十五章我怎么就混不吝了

“刚说到哪儿了?你继续。”他砸吧砸吧嘴,堪堪从那款款腰身里回过神,分明看着还是个没长开的小丫头,可不知不觉身上却多出了股子女人味儿,从什么时候变的呢?他捏着眉心想了想,好像就是他从花楼回来那次。

曹德纶心道,我说完了,该轮着您下吩咐了,可瞧他们家王爷那双眼,眼里装的全是王妃,怕是还没回过味儿来,只好又道,“奴才说,皇上八成是给您下了个计中计,想问问您,接下来该怎么办。”

冯夜白眼神这才变得清亮起来,摸着下巴想了想,驴唇不对马嘴的问了句,“皇上派去互送赈灾银的人该到地方了吧!”

曹德纶点着手指头一算,回道,“有个七八天了,估摸着快到泾川了,过了泾川就是蒙城,皇上吩咐了,绕过蒙城走,这么一绕又得慢个两三天。”

皇帝就是想让蒙城的百姓看看,让他们知道自己跟错了人,他才是明君,跟他作对的,都没有好下场。

“等着吧,再过几天,就有好戏看了。”他舒舒服服往榻上一躺,“偷鸡不成蚀把米,皇帝这是专门给宿王送礼的啊!”

冯夜白心思深,一般人猜不透他想什么,曹德纶也猜不透,自打他跟了冯夜白,听他说话,那就跟雾里看花似的,他要不明说了,你永远也不知道他的意思。

曹德纶只管照吩咐办事,旁的他不过问,稀里糊涂听他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该怎么答,索性躬身退了出去,既然王爷说有好戏看那就等着呗!

最近几天,纳玉都不来找沉央了,沉央很是郁闷,抱着大米坐在窗子口朝外看,“纳玉最近怎么不来了?是不是烦我了?”

冯夜白合上手里的《资治通鉴》伸手把她掉落的一缕发别在耳后,“人家是大家闺秀,天天跟你这混不吝的搅和在一起算怎么回事?你不用学规矩,女红女德都省了,人家不行,前段时间天天来看你已经很是难得了。”

他夸纳玉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可他夸就夸吧,做什么还要把自己贬一顿?沉央打掉了他的手,顺着大米雪白的毛,愤愤反驳,“我怎么就混不吝了……就算是,那也是跟你学的。”

冯夜白伸手去摸大米,大米没动弹,翻个身,露出肚皮,嗓子眼儿里咕噜咕噜的叫。

“要不我去看看纳玉吧?”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好不容易没有了纳玉能换得两人独处,外头暑热难当,就这么腻歪在屋里贪凉再好不过了,她非要找个外人来掺和进来,安的什么心是。

“沉央……你最近胖了。”他戳戳她脸颊上的肉,乐出声来,“瞧着比以前好看多了。”

沉央倒是不在乎胖啊瘦啊的,不过被人夸好看心里还是受用的,一挺胸脯坐直了,那两团晃晃悠悠呼之欲出直撞进冯夜白心里去,血一股脑涌上头顶,眼睛盯住了再放不开,这姑娘真是太会长了,浑身上下都是他喜欢的。

第三百一十六章别拿我当傻子看

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热,沉央忽然燥的受不了,眼睛胡乱瞟着不知该往那儿瞧,尚梅尚香眼看气氛不对,早早的就阖门退了出去,沉央的心在腔子里狂跳,这时候不该这么沉默,她抱着大米回到榻榻上坐着,随口扯皮,“对了,瀛洲给你配的是什么药啊,我看你每次喝了都像是真的病了,脸白的吓人。”

冯夜白跟着坐过去,纠正道,“不是像,那种药喝下去是真的会生病,是药三分毒,好端端的要喝作践身子的药,你说我能好吗?”

身子贴过去了,半拥着她,屋里其实很凉快,可他在,就像点了火盆子,沉央忍不住就想躲,一撂手撒了大米,舒展身子站起来,“今天天气真好啊,我要出去走走,你自己待着吧,吃饭的时候我再回来。”

冯夜白自身后抱住她,“大热的天儿,出去积一身汗回来,不难受么?”

她使劲儿去掰肚子上交握的两只手,“不热,我和尚梅尚香去池子那玩儿,再不济凉亭底下下下棋也行,天天闷在屋子里,我都快长霉了。”

“那用不着叫上她们,我陪你去。”

说话就要走,片刻都不容耽搁,沉央被他拽着,出了门,明晃晃的大太阳刺人眼,还没走两步呢,汗就下来了,她站定脚,一脸阴霾,“我不去了。”

“怎么又不去了?”

闹别扭的样子也好看,横竖是挪不开眼了,愈爱愈脱不开身,手往她腰间一搂,她不防,整个人都栽过去,脸撞上他胸前硬邦邦一块儿肌肉,鼻子又疼又麻,“你干什么?”她捂着鼻子抬头问他,“你没事做吗?天天闲着往我这儿跑,不用转脑筋算计人了?”

冯夜白轻轻捏她鼻子,“我现在是个被邪祟侵体的人,世人皆知我病的起都起不来,谁会让我做事?再说,你见我算计谁了?”

她转身又回去了,刚才说出去也是想躲开他,现在出来了,外头又热浪滚滚,热的叫人受不住,还是回去待着吧,何苦出去白遭罪呢!

大米估计也是嫌外头热,出去晃游了一圈又回来了,经过冯夜白身边的时候使劲儿蹭着他的腿撒娇,也难得冯夜白好脾气,抱起大米揉一揉,不依不饶非找沉央问个答案出来,“你倒是跟我说说清楚,我算计谁了?”

“别打量我跟个傻子似的,我知道你跟皇帝不对付,也知道曹德纶一开始是皇帝的人,后来被你给收买了,还有,我知道你派人看着我。”

前两条她知道不奇怪,可他派人时刻在她身边跟着,这个她是怎么知道的?

沉央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抬着下巴看他,“我早说叫你别拿我当傻子看。”然后又神秘兮兮的自问自答,“上回我去抓大米的时候,它蹿到了树上,我够不着它,就拿鱼干在树下唤它,然后尚梅尚香来找我,我就转个身的功夫,再去看,大米已经被人绑住了腿放在地上,除了你的人,还能有谁可以在王府来去自如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真有那种药也该你吃

冯夜白的确是派了人暗里跟着沉央,他要做的还有很多,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她,可又不放心,只能派人跟着,不过抓猫这一点倒是让他挺意外的,一个糙老爷们,上树抓猫,怎么想怎么别扭。

不过意外之喜在于她并没有表现得那么反感,至少知道他是在保护她,能知好歹最趁人心了,他把猫放在她怀里,然后又把她搂在自己怀里,从心底油然而生出一阵满足来。

以前觉得日子过得越花哨越好,没遇上值得托付一颗心的人,恨不能身边儿女人天天换,天天不着家,把能玩儿的都玩儿一遍,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谁知道自己哪天就死了呢!现在不一样了,心有了归属,到哪儿都惦念回家,这才惊觉从前那些花红柳绿明明艳艳的日子都是浪费,娶个媳妇儿热炕头,愁只愁柴米油盐,不用老谋深算的计较那么多,回家能喝她一捧热茶得她一簇笑脸儿就够了,若是再有个孩子,那他这一生就圆满了,不算白活一场。

沉央还是迟登登的,他的心意藏在心里不说出来,她单靠猜,肯定猜不透,不过她本能的喜欢这样的冯夜白,也不发火,说话也好声好气的,少了平时那股子凌厉的气势,这么看来还是很随和的。

他把脑袋放在她肩上,鼻息吹在她耳朵上,又痒又热,沉央又想起蔚敏来,挠挠耳朵问他,“蔚敏最近为什么也不来了?”

蔚敏?前天他打发曹德纶去郡主府的时候,听说那两个最近正在闹别扭,下人说是郡马爷想要个孩子,郡主说不想生,然后郡马爷脸上有些挂不住就生气了,说要走,被郡主一鞭子又给抽回来了,现在俩人谁也不理谁呢,连带着他们这一群下人也得跟着遭殃。

跟沉央讲他们俩的感情纠葛她未必懂,还是只挑出个中心思想来告诉她容易理解,便道,“蔚敏在家和梁无玥生孩子呢,孩子生出来之前,她都不会来了。”

沉央张大了嘴“哦”一声,“那我不是得小一年见不着她了?要不我去看她吧,让瀛洲先生配点儿能叫人赶紧怀孕的药,梁无玥其实过得也挺凄苦的,我每次看见他,没由来就觉得他可怜。”

“你当瀛洲是大夫就什么病都能治,什么身子都能调养?那是女科上的学问,瀛洲又不是专攻这片儿的,找他不顶用,再说了,要真有那种药,也该是你吃才对。”他揉揉她平坦的小肚子,“上回苦早来,我还找他讨方子来着,他说我命中就该儿女双全,用不着多此一举,你说你这肚子里会不会已经有了?最近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明儿我就让曹德纶找个女科大夫来给你看看,我对我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越说越不正经,沉央拍掉他的“狗爪子”脸上惶惶的,“她们说生孩子很疼,生不如死那种疼,我娘就是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我连她的面儿都没见过。”

第三百一十八章你舍得不做王爷嘛

沉央一说起她娘就想起她爹,她爹太不容易了,辛辛苦苦拉扯她长大,可到头来,她还没孝敬他呢就跟别人走了,成了别人家的人,往后只有逢年过节才有可能回去一趟,这么一想,撇撇嘴,眼泪当时就收不住了,噼里啪啦砸在冯夜白手背上。

好好儿的,怎么说哭就哭呢?他把人翻个面正对着他,女人就这点,掉起金豆子来毫不含糊,手边没有帕子,他只好拿袖子去给她擦眼泪,不成想却越擦越多,还没开口呢就听她委屈的呜呜咽咽,“我太不孝顺了,我爹连妈一块儿给我当了,迄小没叫我受过半点儿委屈,我现在却不能在他身边孝敬他,也不知道我爹现在好不好。”

她不像别的姑娘那样,从小被家里人三从四德的管教,打从出生起就为嫁人做准备,她爹对她没旁的要求,只要她高兴就好,她活的随性又洒脱,就是从小到大都没跟她爹分开过,他也没想到提一句生孩子能换来她这么大反应,紧忙劝道,“多大点儿事,也值当你这样哭,谁说你不孝顺了你爹知道你心里念着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爹这辈子过得太苦了,为了我,到现在都没续弦,以前我在,还有人陪他说说话解解闷儿,往后我不在了,他一个人得多难过,他嘴上不说,其实我都知道,明面儿上一直撵我不让我动不动就回家,可心里却比谁都想我回家去,我……”她哽了一下,“我能不能把我爹接过来?让他跟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跟丈人爹一起住?除了上门女婿,没听说过这么干的,他们夫妻处的好好儿的,冷不丁把丈人爹接过来,忒不自在,不能说他不孝顺,爹嘛!丈人爹也是爹,是爹就得好好儿养着,到时候他给丈人爹置办一座大宅子,风风光光的迁过去,再请上百十来个家仆伺候着,若是觉得晚年孤独,可着城里漂亮姑娘挑,挑上哪个是哪个,娶她十个八个老婆回府伺候着,没事儿逗逗鸟,养养鱼,听听小曲儿,风花雪月里握着美人腰喝喝酒,这日子,还能找的出比这个舒坦快活的吗?

但心底里的实话不能跟她说,说出来又得嫌他不正经,把她爹也给带坏了,苦了心了真是,看见她掉眼泪,他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除了哄只有哄。

先哄得一时是一时,剩下的,等日后回了汝南在做计较也不迟。这么一想,便好声劝道,“你爹也是我爹,你要孝敬爹没错,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现在是什么处境?难呐!现在把你爹接过来,不擎等于往皇帝嘴里喂食儿吃吗?且先等等,等这边儿天下太平安定了,咱们就回汝南去,到时候想怎么孝敬你爹都成,往后日子长着呢,这才哪到哪,想开点儿,别哭了,脸都哭花了。”

她止了泪,眼里水盈盈的,将信将疑问他,“你舍得不做王爷嘛?”

第三百一十九章皇帝指婚

做王爷,除了皇帝就数他最大了,底下当官儿的都得敬着他,捧着他,当祖宗似的供着他,好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搬,多大的面儿啊,男人不是都爱权利么,她不信他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