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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落水

声音有点耳熟,夏桐一回头就看到一张傲慢嘲讽的面孔,不是那个郡主周漫还是谁?

神情一肃,她忽然正声道:“还请郡主慎言,沈姑娘的清白那日皇后娘娘早有判定,您如此说难道认为娘娘存心包庇不成?”

话落,亭中的其他人都也都在那里低声议论了起来,却也不敢与周漫一般当面说出来。

“你休要抬皇后娘娘出来压本郡主,莫不是真以为自己要当太子妃了,拿着鸡毛也敢当令箭,真以为自己是谁?”周漫冷笑一声,抬手拂了下鬓上朱钗。

此时此刻,那边的林沁却是不发一言,塑料姐妹花名副其实。

倒是一旁的沈莘忽然轻笑一声,不咸不淡的瞥了那个周漫,“我如何为人且不说,但却知皇后娘娘与各宫娘娘绝不会在背后议论他人,更不喜那些乱嚼舌根之人,因为那些皆是市井粗妇才有的言行。”

“你!”周漫眼睛一瞪,就这么恶狠狠的瞪着沈莘。

后面与她交好的贵女也及时将她拉住,微微摇头,示意此时不宜起争执。

“郡主也是心直口快之人,绝无恶意,两位妹妹莫怪。”

伴随着人群中一道声音传出,只见那边站着一个身着桃粉色交襟长裙的女子,她有着一张十分温婉的鹅蛋脸,气质淡雅柔和,面上也带着一抹盈盈浅笑,似在做和事佬,一时间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董妹妹说的对,郡主一向心直口快,但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沈姑娘切莫放在心上。”另一个世家贵女也开始打起圆场。

夏桐看了眼那个鹅蛋脸的女子,对方也对着她微微一笑,一副友好的样子,她立马转过视线,没想到女配果然都是一副白莲花的模样,算了,她还是离女主远点吧,免得殃及她这条池鱼。

“呀,我瞧着今年的莲花比去年开的更早些了,瞧它多漂亮,两位妹妹不如一同过来观赏?”

有人为了缓和气氛开始转移话题,夏桐也想着要离女主远点,便起身往另一边走去。

好歹是太子妃的热门人选,众人虽然心生不喜,可还是围着她说笑起来,“夏妹妹这身衣裳是蜀锦做的吧?可惜喻德坊要明年才会有这种料子出来了。”

“不过还是夏妹妹生的好,若是我们定当没有你穿的这么好看。”

一群人瞬间聊开了,倒是那边的林沁却没有跟过去,今日的她格外安静,而且眼神也有些异样,想到那日太子对夏桐的不同,她心里就格外不满。

太子妃只能是她的!

湖里的莲花的确开的格外娇艳,当耳边充斥着一群人虚假的恭维声,夏桐有些烦闷,见那边的女主依旧我行我素的坐在那不说话,她也懒得应付这些人。

“瞧,那里有只蝴蝶!”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一群人就跟没见过世面一样纷纷上前观看,夏桐被挤了几下,正当她不适的想退后时,腰后突然被一只手猛地一推,整个人毫无预兆的“扑通”落入深不见底的湖水中。

“啊——”

这一惊变吓得所有人都花容失色的往后退,惊慌失措的看着湖面,显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救……救……”

夏桐猛地被呛了好几口水,视线中也全是波澜起伏的湖水,整个人不自觉就往下沉,连个救命都喊不出。

“主子!”

清儿吓得大惊失色,顾不得其他就跳入水中想救人,而其他人等回过神时,也立马大声喊道:“快!还愣着做什么,会水的都下去救人!”

凉亭中顿时乱成一团,却不见有几人神色颇为怪异,倒是那边的沈莘皱皱眉,看着已经沉下去的女子,突然起身一跃,整个人都往水里钻。

此时太师府的下人最为着急,这要是让夏侯府的四姑娘在这出事,她们这些伺候的怕是也要跟着陪葬。

一时间,不少人纷纷都往水里跳,亭中更是嘈杂不堪,一个个惊慌失措不敢靠近湖边,深怕也跟着掉下去。

而就在这时,那边的林沁突然站了出来,满是愤怒的扫过一群人,冷声道:“桐姐姐怎会好端端的落水,定是有人故意谋害,先前都是谁站在她身后的?”

话落,刚刚站在夏桐身后的人都是脸色一变,一时间竟无人出声,这若是被冠上谋害夏侯府的人罪名,那可不得了。

夏桐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水,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昏沉,直到胳膊突然被人拉住,迷迷糊糊间,耳边突然有了声音,就连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沈莘和清儿费力的拉着人,等到岸边时才将人拉了上去,只是见夏桐一直不醒,也顾不得自己衣裳还是湿的,立马蹲下身,双手交叠按在她腹部用力挤压。

“你做什么!”林沁脸色一变,似乎以为她在害人。

沈莘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依旧用力挤压着夏桐腹部,纵然自己浑身已经彻底湿透。

一缕湿发黏在那白皙的额前,随着女子嘴角流出几抹水渍,那双眼也慢慢随之睁开,视线中全是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面容,有关心、有怀疑、有紧张、更有好奇。

“快带夏姑娘回房休息,再熬碗姜汤。”那个董姑娘立马着急的出声道。

话落,几个太师府下人也如梦初醒般将人扶走,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深怕连累到自己。

而一直未做声的夏凝也跟着站了出来,眼神凌厉的扫过之前和夏桐最近的人,“今日之事我夏侯府定会彻查到底。”

说完,便带着呆呆愣愣的夏敏疾步离去,出了这种事,她肯定得先告诉自己母亲,免得坏了夏侯府与太师府的关系。

等她一走,剩下的人都有些后怕,其中一个更是率先出声道:“我先前站在夏妹妹身侧,定然不能下手,不过做此事之人的确歹毒的很,也不知夏妹妹如何得罪了她,居然要将人置于死地,当真恶毒至极。”

话落,其他人也跟着开始撇清关系,一边义愤填膺的开始谴责下手的人,亭中一时嘈杂的很。

看着这一群跳梁小丑,沈莘轻笑一声,随即也让一个太师府的人带她下去换衣裳。

而就在她离去之后,凉亭中却还有一双阴冷的视线,正若有若无的扫过她离去的方向,让人胆寒。

这边回到干净房间的夏桐立马换上了下人拿来的干净衣裳,缩在被窝里,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才回过神,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湿润的发丝正紧紧贴在后背流着水珠。

太师府的下人说她们大夫人马上就到,不难想像最后肯定又要和稀泥,夏桐没想到女主这么有毒,自己一个炮灰跟着她也会出事,不过最后人家还救了自己,可见女主跟那些心机女配还是不一样的。

此时此刻她依旧有些心有余悸,觉得自己跟水真的有仇,不过想到当时的场景,其实她并不清楚是谁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可那么想置她于死地的人,肯定和她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只是当时那么多人,对方如此铤而走险,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怎么房间里这么香?”她缩在床上动了动鼻子,开始在四周扫视起来。

屋里伺候的下人也是微微低头,一边收拾着她的旧衣物恭声道:“是檀木香料,最适合凝神静气了。”

第20章 背黑锅

夏桐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听过,不过此时也只是一边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靠在床头回想着落水时的场景,到底是谁在背后下的黑手?

“那奴婢就先行告退,夏姑娘有何吩咐再唤外面的人就行。”丫鬟低着头毕恭毕敬的道,

夏桐点点头没有说话,清儿已经被她叫下去换干净衣裳了,就算大热天,浑身湿漉漉的也会着凉。

随着房门被合上,屋里那抹幽香越发浓烈,不过这香倒的确有凝神静气的作用,夏桐靠在那都有些昏昏欲睡。

当时从推她的角度来看,对方一定是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那双手力气很大,绝不是什么这些娇弱的千金小姐能有的力气,可是……

不对……

刚刚那个丫鬟的话,不就是文中对女主说过的话吗?

她忽然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嗅着那浓烈的幽香,脑中却越发昏沉,浑身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似的。

看着那冒着白烟的香炉鼎,她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这香有古怪,只是又是谁这么煞费苦心的设计她?

管不了那么多,她绝对不能继续留在这,不然就要让对方的诡计得逞了。

扶着床栏,她艰难的从床上走了下来,晃了晃晕沉的脑袋,抬手就从桌上拿起一根簪子,猛地扎进自己大腿!

“嘶——”

她咬着牙,又将带血的簪子收紧衣袖,跟着跌跌撞撞的往外走,随着房门被打开,外面哪还有什么人影。

夏桐发誓,不要让她知道是谁在设计她,不然就算拼了命也要弄死特么的!

沿着走廊,她一路扶着廊柱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的,大腿还在传来阵阵刺疼,可眼前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正当她准备再来一下时,手中的簪子猛地“叮咚”一声跌落在地。

路旁的杨树随着清风摇摆着枝叶,廊前阴影处正趴着一道身形娇小的身影,一动不动,紧闭着双眸,羽睫挺翘细长,神色略微苍白。

随着一双灰色金线锦纹长靴停下,看着那张清丽可人的面容,男子双手负后,眼神阴沉。

“殿下,这不是那夏侯府的四姑娘吗?”一旁的下属还颇为好奇的凑近看了一眼,“只是……她为何会昏倒在此?”

女子脸色显然不正常,沉默片刻,男子忽然嘴角微勾,悠悠的道:“夏侯府颇受父皇看重,听闻皇额娘属意她当太子妃,我那皇兄也未曾拒绝,可…如若这是个放荡的女子,不知皇额娘会如何作想?”

“殿下的意思是……”一旁的下属忽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夏桐。

男子冷冷的瞥了他眼,“收起你的歪心思,去找个太师府的下人,此事你不准露面。”

闻言,下属立马恭敬的点点头,不敢有二话,纵然心里也觉得可惜,这么漂亮的美人,居然要便宜那些粗鄙之人。

而就在两人说话之际,不远处的假山后却闪过一道黑色身影。

太师府有的是空房间,等将人找来时,看着床上那个貌若天仙的女子,那个刚进来的胡子大汉眼睛都要直了。

“速度快点,便宜你了。”执剑的蓝衣下属一脸的厉色,对于这么漂亮的美人却要便宜这种低贱之人,真是越想越不甘。

胡子大汉渐渐收回视线,一边搓着手满脸谄媚看向男子,“不知这位姑娘是……”

“哪那么多废话,不上就给我滚!”男子冷哼一声,神色明显透着股不悦。

霎那间,大汉立马闭上嘴,跟着便一副急色的搓着手来到床前,后面的人只好心有不甘的离去。

床榻上的女子肌肤胜雪,玲珑的身姿曼妙诱人,大汉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子,一时间看的直咽口水,也不顾了天下是不是真的会掉馅饼,能上这种货色,就算死了也值呀。

只见他慢慢伸出那只黝黑的手掌,轻轻落在女子小腹,满脸痴迷的解着对方的腰带,又迫不及待的撕扯着那绫罗绸缎做的衣裳。

随着脱下那件粉色外裳,他不禁放在鼻间深深嗅了一口,幽幽的体香让人接近疯狂。

而女子那雪白的藕臂顿时暴露在空气之中,光滑白皙,大汉疯狂的咽着喉咙,扔掉外裳,颤抖着双手去扒那件绣着芍药的内衬……

“砰!”

随着房门骤然被人一脚踢开,大汉暗骂居然有人坏他好事,可不等他回头,一根银针“咻”的从他脑后穿入,直直钉入床头之上。

大汉瞪着眼珠子,面上带着惊恐,僵直跌倒在地。

刚一迈进,西风就吓得连忙回过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而随后进来的男子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床榻那边,忽然眼角一瞥,冷冷的扫过旁边的人,“出去。”

“是!”

西风紧紧握着长剑,头也不敢抬,额前不自觉冒起一抹虚汗,因为他刚刚在主子身上察觉到了一缕杀意。

不是要折磨夏家的人吗?主子为什么听到消息就立马过来找人了!

一步一步来至床前,而此时床榻上的女子依旧紧闭着双眼,小脸上浮现着一抹不正常的苍白,此时正衣裳凌乱的躺在那,裸露的双臂光滑白皙,腰侧还隐隐露出一丝红色边角的肚兜,引人遐想。

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顾秦不自觉移开视线,目光触及地上的尸体时,眼神骤然一冷。

不多时,尸体已然化为一滩冒着白泡的水渍,屋内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男人没有丝毫避嫌的将女子半揽在怀中,可触手的滑腻又让他手心一紧,握着那纤细的胳膊来回摩挲,眼神幽暗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