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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说着,旁边的国公夫人眼睛越发明亮,这些功效,可不正适合她么。

“菊花茶散风清热,清肝明目,解毒消炎,时不时喝些可以清火气,提神醒脑,不过,您身体有些虚弱,不宜多喝,像国公爷那般身体健壮的人,可以多喝一些。”

“胡姑娘,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不是说,只是家境殷实的庄户人家么?看着可不大像呀。

珍珠微微一笑,她早就准备好答案了。

“我们村靠近泰行山脉,附近的药材铺子很多,与他们打交道惯了,这些东西自然就懂得些了。”

国公夫人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们家每年都做很多花茶么?”她问得有些急切。

珍珠摇摇头,“做一些自己喝,然后做一些送人,如今已经深冬,花也早就凋谢了,花茶剩得不多了。”

东西越少才越珍贵。

国公夫人果然一付失望的样子。

“您要是喜欢,我那还剩一罐菊花茶,虽然您不宜时常喝,可三五天喝一两次也无妨的。”

国公夫人回想菊花清新的味道,不由连连点头,随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咳咳,胡姑娘,你别怪我贪心,实在是你家的花茶味道真的很好,我这精神头一向很差,可今天下午喝了一杯玫瑰花茶,觉得精神都好了许多。”

能不好么,那可是空间产的纯正玫瑰花,功效再好不过了。

“您能喜欢,最好不过。”

正好席面摆好,国公夫人亲切地拉着她入了席。

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用完了晚饭。

天,早已黒透,国公府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萧珺一家三口送走了姐弟两后,坐在敞厅里。

“侯爷,您试试这杯菊花茶。”

“菊花茶?怎么突然想喝起花茶来?太医说你的身子,能喝这些么?”萧擎浓黑的眉毛皱成一团,眼带责怪的看着她,身子明明就差,还喝这些乱七八糟的花茶。

要是那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国公爷这是发怒的节奏,只有熟悉他的母子两知道,这只是他关心的表现。

国公夫人嗔了他一眼,“这些我还不知道么,这是给你喝的,你试试。”

萧擎捧起莲纹青花茶杯,喝了几口。

“觉得怎么样?”她满眼期待。

“味道挺香的。”

“……就这样?”

“……又没放糖,难道还能是甜的?”

“没感觉喝下去,嗯,提神、清爽或者舒心?”

“……这是茶,不是药。”萧擎狐疑的看着她,“这是怎么了?”

萧珺也奇怪的看着母亲,菊花茶而已,虽是南方比较盛行,可京城也不是没有。

国公夫人神情有些失落,她把今日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又让丫鬟把两罐花茶都拿了过来。

萧擎的脸立即慎重起来,他仔细看了看她,发现她的精神确实比平时好一些。

“娘,难怪您身上有股淡淡地玫瑰香味。”萧珺身体虽差,鼻子却比较灵敏。

萧擎闻言,立即凑近了闻。

国公夫人素白的脸上立即飞起了红霞,她娇嗔着瞪了他一眼,才把他推开。

萧珺详装没有看见的样子,转头看向别处,父母一向恩爱,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丫鬟捧来了两个普通的瓷罐。

萧珺打开其中一个,一股浓郁的菊花芳香扑鼻而来,香味吸入心肺,非常舒爽,吸引得他不由多吸了几下。

萧擎也随手打开了另一个罐子,里面是朵朵干透的玫瑰骨朵,香味馥郁沁人。

“哎,你们小心些,可就只有这么点了,那罐菊花还是月英的呢。”国公夫人看着萧擎大大咧咧的样子,生怕他把罐子给摔了。

“这种玫瑰花这么稀奇?你先别乱喝,明日找太医验过先,看看你能不能喝再说。”萧擎没有理会她,他喝着,虽然没什么不妥,可这两母子都娇弱得很,吃食必须小心。

国公夫人无奈,知道拧不过他,只得小心叮嘱,要原样还给她。

萧擎看着她宝贝的样子,觉着胡家姐弟带来的东西,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呀,先前的安魂草,这次的花茶。

萧珺捧着菊花茶的罐子有些不舍得松手,安魂草的香味,闻着安心舒缓,睡意绵绵,菊花的清香味却提神醒脑的功效,两者味道都很好闻。

他的样子,落在萧擎两夫妇的眼里,两人交换了眼神。

“珺儿,这罐菊花茶你拿回去,胡姑娘说,她那还剩一罐,明日再送过来。”

萧珺面色微赧,“娘,救命之恩咱们还没报,反倒一直拿人家东西,这不大好吧。”

“呵呵,这个呀,娘会想法子偿还她们的,有来有往,才是人情,关系自然亲厚,你说是不是?”

萧擎附议的点头。

萧珺的脸却更红了几分。

第三百一十章 活着比死了难受

罗璟一身深色半旧的棉布衣衫,发髻也故意弄得有些凌乱。

他隐蔽在灯火不及的阴暗角落,面容冷峻地看着斜对面的千金堂内走出来的一身华贵的女子。

身上披着名贵的白狐裘大氅,手里捧着鎏金镂空的圆形手炉,乌黑的发髻上,镶着硕大东珠的玉簪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黑眉斜长,眼眸幽黑,五官明艳,气质高冷。

与罗璟竟有三四分相似。

罗蒨

他紧紧地咬着牙,手微微颤抖,多年未见,这女人反倒越活越滋润了,她的良心不会疼么?

或者说,她眼里只有三皇子那个心机深沉的男人,根本没把父母亲眷放在心里。

罗璟深深的吸了两口冰冷的空气,目光变得冷酷而漠然。

罗蒨特地选了这个时候出行,就是未了避开耳目,她嫁给三皇子多年,一直未能怀上身孕,如今,太子身亡的消息已经证实,三皇子的身份自然就水涨船高起来,而她,一个进府多年的侧妃,没有子嗣傍身,以后会有更多的新人填充三皇子的内院,她有了忧患意识。

所以,罗蒨才会在傍晚过后偷偷地出了府,身边只带了一个丫鬟和一个嬷嬷,特地来寻全京城最有名的妇科圣手诊断。

她在嬷嬷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心里想着刚才大夫说的话,她的身体状况一向不错,没有太大问题,这么多年没能怀上,多半是男子身上有问题。

这么一想,三皇子府里的嫔妃虽然不多,可也有十几个,这么些年,只得了两个公主一个皇子,皇子七岁多了,身体还差得很,隔三差五就要召唤太医。

殿下的身体可能真的有些问题。

马车缓缓行驶着,罗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突然,马车晃动了一下,车外响起了“扑通”的声音,但马车却继续行驶。

罗蒨有些疑虑,她虽然没带护卫,可马车上却有皇家的徽章,谁那么没眼力,竟敢对皇家的马车心存不轨。

太子一死,全京城除了皇上,就数三皇子最大了,四皇子韩玺远在边境,西北严寒大雪封路,就算他得到消息,想要进京,也得等到春暖花开的季节。

马车忽然停住,车厢被猛地拉开,丫鬟秀红忙挡在了她身前,“大胆!竟敢……”

她话没说完,来人一个手刃劈了过去。

秀红瞬时倒地。

嬷嬷刚想扑过去救主,却在看见来人的脸时,瞬间停住了动作,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四,四少爷……”

罗璟在堂兄弟中排行四,这婆子是罗蒨陪嫁过去的白嬷嬷,自然认得出他。

罗蒨的脸随着她的声音,刷的惨白如雪。

她看向车门处的冷酷得似地府鬼差的男子,她的牙止不住的打颤。

“……玉、玉生。”

罗璟只是冷笑,眼神晦暗。

“还能记得住这个名字,我是不是该深感荣幸。”

他的语气冷得似刀。

罗蒨不由心底发寒,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玉生,你别这样,当年的事情,我也很难过,太子抓走了三皇子,抄了我们罗家,我六神无主,心都要碎了,可是,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还能对抗太子不成。”

说着,她嘤嘤地哭了起来。

“……是啊,四少爷,小姐也没办法呀,不是我们见死不救,实在是没有能力对抗太子呀,小姐听到消息的时候都哭晕过去了。”白嬷嬷缓过了神,也忙着帮罗蒨解释。

罗璟面无表情,眼中早有了洞悉一切的漠然。

“当初,祖父说过的话,你不记得了?”

罗蒨哭泣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

“你的任性有可能会让全族人跟着陪葬,你也毫不在意么?”祖父苍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罗蒨是怎么回答的?她哭着喊着赌咒:“要是有那么一天,那孙女就舍了性命下地府去给全族人磕头认罪。”

“……”

罗蒨浑身哆嗦,牙齿打颤,眼泪“哗哗”直掉,混着脂粉掉落在她的白狐裘上,她踉跄地爬过了倒地的丫鬟,扶这罗璟的手臂哭嚷道:

“……玉、玉生,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当初是因为与三皇子有了肌肤之亲,不得不嫁给他的,我也是迫不得已的,祖父不同意,我没法子,只能顺着祖父的意思赌了咒,玉生,你体谅一下姐姐啊……自从家里出了事后,我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当时就病倒了,养了好久的病才好的……玉生,我,我还在大恩禅寺为祖父贡了长明灯,还在我的院子里设了佛堂,日夜为他们祷告,我……我知道,我对不住罗家,可是,姐还不想死呀!”

她拉着罗璟痛哭流涕,悲戚怯怯,声音越哭越大。

罗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女人根本不知悔过为何物,什么迫不得已,当时哭着喊着非三皇子不嫁的样子,哪有一分不情愿,自己赌咒发誓,还赖给祖父,哼哼,什么长明灯,什么佛堂,不过都的她的表面文章。

就说她现在的样子,表面上哭得哀哀泣泣,实际,眼珠一直在往外瞟,声音越哭越大,不过是想引来外人的注意。

动作敏捷的擒住了她的脖子,劲道大到让罗蒨大哭的声音立即禁止,她眼中迸出胆寒惊恐的光芒,一双手攀上他的手腕,想扒开他如铁箍般的指节。

“罗蒨,你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的,你就算下了地府去给祖父磕头认罪又有什么用,哼,你得好好活着,用你自私自利,虚荣贪婪的眼睛好好看着,你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他冷峻地脸突然魅惑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