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1 / 1)

村长赵文强过来,一声呵斥,两人这才不情愿的分开。

双方都鼻青脸肿,伤势不轻。

赵喜文两口子过来的时候,村长把人喊进了屋内,一起问明情况。

一刻钟后,两边都从屋里走了出来。

率先出来的赵虹山,回头狠瞪了一眼赵二麻子,“二麻子,你听好了,你要是再敢纠缠我妹妹,我就是舍了这条命,都要拉了你陪葬。”

他身旁的潘氏吓得赶紧拉过他。

“呸,你妹妹一个和离的妇人,老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你们还敢嫌弃我赵二麻子,等着瞧,看以后谁敢与老子作对,娶她赵虹玉。”赵二麻子毫不示弱的撂下狠话。

“二麻子!”赵文强一声冷喝,对他怒目而视,“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进耳朵吗?无论虹玉再嫁与否,都由她和她家里人做主,你这做派是想咋的?……啊!想学着那梁虎强娶不成?”

这个赵二麻子,原先在村里闲荡的时候,对他这个村长还有几分敬畏,没想到,他出门闯荡一阵子后,居然硬气起来了。

“村长,话不能这么说,我与虹玉妹子只不过多说了几句话而已,他赵虹山就这样打上门来,这气我可忍不下去。”赵二麻子在赌场经历了不少大场面,口气也学会了各种痞气。

“呸,虹玉的名字是你乱叫得的吗?狗东西,你要再胡说八道,我揍得你满地找牙!”赵虹山气急而怒,挣扎的想要扑过去。

赵喜文两口子紧紧拽住他的胳膊,不敢松懈。

“怕你呀,来呀!看看谁的牙掉满地。”赵二麻子叫嚣着想冲过去,被他爹娘给拦着。

局面又陷入混乱。

第二百一十一章 解决方法

“都给我停下!”赵文强一声怒吼。

村长的威慑力不容小觑。

一时,双方都静了下来。

“赵虹山,你架也打了,气也出了,就不要再添乱了。”赵文强怒目看着他。

赵虹山还待说些什么,他爹拉了他一下,他无奈,瞪了赵二麻子一眼,退到了一边。

赵文强满意的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赵二麻子,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可不允许村里出现第二个梁虎。

“二麻子,说起来,你和虹山虹玉也一个辈分长大的,从小就认识,你明知道虹玉的情况,还去纠缠于她,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她都那般可怜了,你还要去掺和一脚,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赵文强语气严厉的说着。

严肃僵持的气氛,因为他的这句话,珍珠差点没笑出来。

想到有一阵着特别流行“你的良心不会痛吗”的表情包,脸上的笑意就有些压不住。

“村长,就是因为我们是一个村里长大的,所以我才怜惜她的遭遇,想着她和离了,而我死了媳妇,正好么。”赵二麻子为自己辩解。

这话又迎来了赵虹山一家的怒目,正好个屁!你一个有名的闲汉无赖,谁倒了八辈子霉,才和你正好。

赵文强领教了他的厚颜无耻,自觉没话好说了,“二麻子,虹山家与你不对盘,你就不要再想这件事了,一个村里住着,别把人得罪狠了,你也是有父有母的,得为他们考虑一二。”

一席话,说得赵二麻子家的二老眼泪都流下了。

赵文强看着心里叹了口气,二麻子不成器,见天的惹是生非,他二老为了这个儿子,不知流了多少辛酸泪了。

围观的村民也都纷纷同情。

“这二麻子从小就调皮捣蛋人憎狗嫌。”

“可不是嘛,见天的偷鸡摸狗不干好事。”

“养了这样的儿子,也是上辈子积了孽缘了。”

“就是,就是,他原先的媳妇可不就是被他气死的嘛。”

“对,对,媳妇怀着身孕,把家里的钱全拿去赌了,他媳妇知道后,直接一尸两命。”

“现在,还想祸害人家赵虹玉,也不想想自己那付穷酸无赖样,谁敢把闺女嫁给他。”

“真是命苦呀,老赵两夫妻早知道养了这么个不孝子,他出生的时候就该把他溺了,省得养大了祸害自己。”

“……”

赵二麻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他恶狠狠的盯着前面说闲话的一群村民,恨不得扑过去撕了他们的嘴。

赵文强看得直摇头,“好了,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了,你们两家都各自散开吧,二麻子,你别再打虹玉的主意了,虹山是不会同意的。”

“散了吧,散了吧,该干啥都干啥去。”

赵文强负着手叹着气走了出去。

赵喜文拉着赵虹山对村长道了谢,这才往回走。

胡长贵忙上前,问起赵虹山的伤势。

赵虹山连连摇头,表示没事。

赵二麻子看着凑上前去的胡长贵,不由心中一虚。

赵虹山现在是胡家的长工,算起来也是胡家管制的人,他这般与赵虹山厮打,胡家会不会给他出头?

“强子,算娘求你了,你别再瞎闹了,行吗?”赵老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哀求着。

“娘,我没瞎闹,这不是想给你再找个儿媳妇么。”赵二麻子抬脚往自己屋里走。

“喜文家的闺女受了大难,他家不会轻易让闺女嫁人的,何况是我们这样的人家,你就醒醒吧。”赵老爹跟着进屋,苦口劝道。

赵二麻子把身上撕烂的衣裳一扯,丢在地上,“我们家咋了,有田有房的,你二老又是和善的,谁嫁到咱家,都不会吃亏。”

赵老爹嘴角翕动,又不敢反驳他,只得另道:“喜文家的闺女一身伤都没好全呢,你也别惦记着了,明儿让你娘找媒婆探探话,让媒婆给你再说门媳妇。”

“哎,娘明儿就找张媒婆过来。”赵老娘忙应道。

“不用了,现在没那个心思,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我困了,先睡一会儿。”赵二麻子不耐烦的把两老赶出房门。

“儿呀,你的伤口要上药不?娘给你拿药膏。”

“不用,死不了。”

“……”

门外响起两声叹气声后,终于安静了。

赵二麻子倒在床上,一脸阴郁。

想起村民对他的冷嘲热讽,他心中的郁气更盛。

年轻那会儿不懂事,媳妇怀了身孕,他还跑到镇上和地痞闲晃,后来,在他们的引诱下,染上了赌瘾,没一个月就把家底都掏空了,媳妇知道后,情绪激动下引起早产,结果没挺过去,一尸两命。

赵二麻子现在想起来,心都疼得厉害,后来,他在赌场看场子,知道了赌场里的各种猫腻,就更恨当年的自己,要是,他没去赌,家里的媳妇娃儿现在都好好的,家才像个家的样子。

他捏紧拳头,悔恨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虹山,你也太冲动了,怎么不和家里商量一下,自己跑去找二麻子了。”赵喜文回到家里,看着一脸红肿的儿子不住叹气。

“爹,我是气不过,妹妹好不容易摆脱了梁虎,那个二流子居然敢打她的主意,呸,妹妹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能嫁个这种混球,大不了我养着妹妹一辈子。”赵虹山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气愤的说道。

“哥!都怪我不好,是我命苦,连累了你们。”赵虹玉泪眼汪汪的出现在屋门口。

潘氏连忙抹了眼泪,上去扶着女儿。

“这哪能怪你呢,你的命都够苦了,老天爷还要这么折磨你,我苦命的儿呀~”

两母女开始抱头痛哭。

两父子在一旁唉声叹气。

“……”

珍珠和胡长贵站在一旁,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一家子。

不就是被村里的闲汉搭讪了么,要是,一开始赵虹玉的态度强硬些,哪有那么多事情。

赵虹玉性格有些懦弱,也过于柔顺,碰到事情只会哭泣和退缩。

遇到事情,自身的态度和处理的方法很重要,总这么畏畏缩缩的,能不让人欺负嘛。

当然,这也不能成为别人欺负她的理由。

衣角被人拉了拉,珍珠看过去,胡老爹一脸求救的看着她,仿佛笃定她能解决问题似的。

珍珠撇撇嘴,心思转了几圈,开口说道:“虹山叔,你也不能整天在家顾着虹玉姑姑,要不,这样吧,虹玉姑姑来我家帮忙做饭吧,我娘现在身子不便,我的厨艺不够好,家里的人又多,听说,虹玉姑姑灶上手艺不错,你住到我家里,帮忙煮一日三餐,照着虹山叔的工价,你们看行不行?”

珍珠的话一出,全屋子的人都看向她。

“我,这……行么,那个,珍珠,我去给你家做饭,不要工钱。”赵虹玉露出欣喜的表情,住在胡家,没人敢去胡家找她,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赵喜文两口子互看了一眼,眼里露出惊喜,这主意好,胡家现在是望林村第一大富户,村里没有谁敢与胡家作对。

赵二麻子再横,也不能去胡家找赵虹玉吧。

“到我家干活,就得遵循我家的规矩,不要工钱白干,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虹玉姑姑你想好了,要是同意,也签个契约,这样,先签三年,三年后咱们在定。”家里虽然有潘雪兰帮忙,可灶上的手艺,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所以,签个厨娘也是好的。

“我、我……”赵虹玉紧张地看看自己的爹娘,他们脸上都带着肯定,她忙含泪笑道:“我签。”

“那行,你先收拾好行李吧,明天或者后天去我家签契约,好了,事情说好了,我和爹就先回去了。”出来半天了,也快到准备晚饭的时候。

珍珠和胡长贵在赵喜文一家千恩万谢的道谢声中离开。

胡长贵晕晕乎乎走在闺女身后,怎么一会儿功夫,家里又添了一个厨娘。

一个、两个、三个……,胡长贵数了两遍,家里前前后后加上赵虹玉,一共要发八个人的工钱。

八个呀!每个月光工钱都得发好多呢。

他喉咙干涩的咽了口唾沫。

“珍、珍珠,咱家用得上那么多人手么?”胡长贵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珍珠回头朝他笑笑,“爹,用得上的,娘怀了身孕,我又不善于灶台上的活计,虹玉姑姑帮着干三年正好,到时候咱家小弟或者小妹也大了,娘就能脱开手了。”

胡长贵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觉得女儿说得有道理,荣娘怀孕生产都要耗掉差不多一年时间,孩子出生又小,需要她的照顾,家里如今人口多,做那么多人的饭食又费功夫,请个厨娘煮三餐,荣娘就不用操那么多心了。

赵虹玉性子温顺,与他们一家的相处都比较融洽,还能给荣娘做个伴,胡长贵越想越觉得珍珠的主意不错。

四百文的工钱也不多,一年算下来才四两八钱银子,他们家现在完全负担得起。

胡长贵在不知不觉中,受到珍珠大手大脚花钱的影响,这些零碎的小钱,他也渐渐看得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