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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屋内置着冰块,槅扇上挂一卷芦帘。因着此刻日头正大,所以那卷芦帘并未扎起,囫囵盖在那处,有细碎阳光从细缝中钻腾而出,洋洋洒洒的照进宽敞室内。

苏娇怜半眯起眼,整个人躺在榻上,身旁站着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男人逆着光,苏娇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男人身后是被随意放置的一些茶碗、巾帕等物。

虽都是些寻常物件,但因着其主人身份的不同而变得格外暧昧多意。

陆重行转身,俊美无俦的面容上隐显出一抹笑来。他伸手取过那被搭在木施上的一只罗袜,捻到苏娇怜面前。

“我觉得这东西甚是眼熟,不知表姑娘可否告知,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苏娇怜眨了眨眼,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转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眼心虚的躺在那里看陆重行对着自己瘆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的罗袜。”顿了顿,男人又道:“表姑娘可知,因着我连日来丢失罗袜,所以我如今穿在脚上的罗袜都是不成对的。”

苏娇怜当然不知道。

陆重行扔掉那只罗袜,撩袍坐到榻上。他挺拔的后背腰臀贴到苏娇怜身上,细滑的布料就跟凉蛇似得瘆人。

男人抬脚,褪掉了脚上的长靴。

苏娇怜“咕噜”着双眸,下意识往下看一眼,只见陆重行穿着一对素白罗袜,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哪里有他所说的不成对。

注意到苏娇怜的目光,陆重行低笑一声,“表姑娘在瞧什么?”

苏娇怜赶紧闭上了眼,片刻后觉得不安全,又赶紧睁开,却正巧看到男人褪了自己的罗袜,将刚才从苏娇怜木施上捡的那只穿了上去。

“这罗袜倒是与我十分匹配。”男人穿好罗袜,未穿长靴,从榻上站起来,目光下移,落到苏娇怜身上。

苏娇怜依旧植物人似得躺在那里,觉得现在的自己比支付宝被掏空了还要难受。

这种即将被凌迟处死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

陆重行见苏娇怜这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轻抬手触到她的唇,细细的碾压搓揉,直至它完全充血变红,才恋恋不舍的解了她的穴。

一能动,苏娇怜就立刻抱着自己的小枕头躲到了榻角。抿着唇儿,小嘴火辣辣的疼。

陆重行漫不经心的瞥一眼苏娇怜怀里的小枕头,声音清晰道:“这枕头我也颇为眼熟。”

苏娇怜赶紧把小枕头藏到后面,“这,这是我捡的……”

“呵。”陆重行低笑一声,唬的苏娇怜娇躯一颤。

“这小嘴巴,怎么这么会骗人呢,嗯?”男人突然俯身上来,将原本就缩在榻角的苏娇怜给越发逼到了墙角。

修长白皙的指腹,压着那嫣红唇角,轻轻磨蹭。陆重行双眸微眯,黑色的瞳孔清晰印出苏娇怜那张面白唇红的脸来,“这说谎的人,可都是要被勾了舌头的。”

苏娇怜立时捂紧小嘴巴。她的舌头不好吃!

“表姑娘怕什么?”男人反身坐下,搭起腿。如今的他哪里还有平日里那副矜贵清冷模样,浑身散着邪肆,就跟恶鬼罗刹似得。

苏娇怜半跪在榻上,纤细身子紧贴墙壁,粉颈低垂,露出白腻肌肤,身上的衣衫因着方才的挣扎而微微松垮,露出里头靛青色的缎面系带。

小姑娘垂着眉眼,那纤细卷长的睫毛小扇子似得抖动,一副又心虚又害怕的小模样。

男人起了逗弄心思,他伸手,捻住她纤长的眼睫,细细的扯。

苏娇怜感觉到那股子拉力,声音软绵绵的哼哼,“别,别扯了,眼睫毛掉进去了……”委屈至极。

陆重行单手压住苏娇怜的香肩,指腹碾在那根系带上,微微侧脸,凑到苏娇怜耳旁,声音低哑道:“那我给你舔出来。”

苏娇怜浑身一震,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她是产生幻听了吗?这个变态男主到底在跟她说什么?

对上苏娇怜那张满是震惊神色的小脸,陆重行原本带着戏谑神色的面容一变,整个人冷峻严肃起来,黑眸中迸出摄人寒意。

他霍然掐住苏娇怜的下颚,将人的粉颈高高拉长仰起。

“这样瞧着,倒是略有几分姿色。”

苏娇怜:男主你的眼神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只可惜,却不知这副皮囊下藏着的人,是谁呢,嗯?”陆重行霍然逼近,苏娇怜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

男主这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来兴师问罪、严刑逼供了!

“大大大大表哥,我是乖乖呀。”苏娇怜睁着一双无辜眼眸,努力的平衡心态。

她的胳膊,颤巍巍的搭上陆重行劲瘦的手臂,然后一咬牙,水蛇似得攀上去,将自己纤细的身子紧紧嵌进男人怀里。

“大表哥,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呢?”

苏娇怜眨着眼,青葱玉手小小拽住男人宽袖一角,媚眼如丝,透着懵懂风情。

陆重行面无表情的垂眸,一眼看到小姑娘下颚处被自己掐出的手指印子。他坐在那里没动,任凭怀中的苏娇怜抖得跟秋日落叶似得。

良久后,男人终于开口,眸中厉色褪去,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模样。“你这副皮囊倒是有趣。”

说完,陆重行一把推开苏娇怜,拢袖起身,迈步而去。

苏娇怜愣愣的趴在榻上,正对着陆重行那只小枕头。她听到雕花木门被关紧的声音,心里一个咯噔,狠狠的把脸埋进小枕头里。心里不断回旋盘转着一个念头:男主发现她了……

她必须尽快走完剧情恢复自由身,这样才能好好的脱身。

可走剧情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首先苏娇怜得等剧情的时间点,还要顺应因为自己的插入而变得诡谲莫测的剧情,这让被男主发现后整日里提心吊胆她心力交瘁,以至于当陆老太太让婆子来寻她去打叶子牌的时候,心神不宁的输了个底朝天。

“乖乖呀,怎么脸色不大好?莫不是输了银钱,不开心了?”陆老太太伸手拍了拍坐在自己身边的苏娇怜。

苏娇怜露出一抹笑,声音细细道:“只是在想着,过会子怎么才能不输钱的好。”

陆老太太被逗笑了,“你呀,真是个小气鬼,这么点银钱都眼巴巴的瞧着。”说完,陆老太太从自个儿的小抽屉里抓出一把子银钱,推到苏娇怜面前,“来,接着输吧。”

“老祖宗。”苏娇怜不依,娇嗔的抓了抓陆老太太的宽袖,惹得陆老太太笑出声来。

陆老太太是个慈祥的老太太,尤其喜欢像苏娇怜这样鲜嫩娇软的姑娘家。初次相见时,陆老太太其实不是很喜欢这位外孙女,觉得心气颇高又有些没有自知之明。

但如今,陆老太太看着苏娇怜,只觉这么一个娇软软的小姑娘,眸子愈发干净澄澈,整个人娇盈盈的坐在那里,跟初生的花蕊似得嫩。

身上那股子自傲的不正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绵软可欺,故此,陆老太太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帮帮这个外孙女儿。她总是觉得,只要她这老婆子不在,她的乖乖势必就要受委屈。

“乖乖呀,前日里户部尚书的夫人过来我这处一道吃了一会子茶,说她有个亲侄子,年岁与你相当,这才情容貌皆是不差……”陆老太太会跟苏娇怜说到这个人,也是细思量了许久的。

她特意吩咐旁人去打听了,收到消息说,这人虽门第不算高,但好歹与苏娇怜一般,也是出生书香世家,品性才貌皆是上品。

苏娇怜绞着一双小手,犹犹豫豫的说不出话来。

她自然是不能应陆老太太的话的,她还要走剧情,努力恢复自由身。可是另外一方面,苏娇怜觉得能让陆老太太看中的人那应当也是不错。她兴许可以稍稍接触下,日后保不齐也嫁个家底丰厚又对她一心一意的好男人。

“乖乖觉得怎么样?”陆老太太又问了一遍。

苏娇怜不说话,坐在苏娇怜对面的陆嘉道:“老祖宗,表姑娘这是害羞了。”

陆老太太恍然,“你这小女子,与我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陆嘉看着苏娇怜臊红的小脸,继续道:“表姑娘应当是没见过那男子的,我却是曾有幸得见。不知表姑娘可还记得那日里在马场,你中了暑气先与大哥回府去了,正巧那人后来进了马场。”

“芝兰玉树,风姿卓越,与表姑娘这般好脾气形貌的最是相配。”

这人是陆嘉在陆老太太面前提过的,陆老太太先前心中还揣着不安,没曾想请了那户部尚书的夫人过来吃茶后,却是真正觉得那男子听上去十分不错。

说现年十八,身旁用的皆是小厮,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沾,是个身心干净的。而且喜读诗书,小小年纪就已有了举人名号,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苏娇怜依旧没有说话,陆老太太便自作主张道:“既如此,那我明日就……”

“大爷来了。”珠帘轻动,陆重行迈步进来,他的身上穿着朝服,显然是下了朝后直接过来的。

男人先与陆老太太请了安,双眸漫不经心扫一眼明显在躲避他视线的苏娇怜,细薄唇角下压,显然对她那副娇羞模样不喜至极。

“那人有龙阳之癖。”

一个有龙阳癖好的男人,哪里及得上他。

作者有话要说:陆宠宠:我觉得不开心,要哄哄。

第18章

“龙阳之癖?”陆老太太震惊的瞪圆了一双眼,手里的叶子牌差点没握住。

陆重行抬手,随意指派丫鬟替他搬了张实木圆凳来,坐到陆老太太和苏娇怜中间。

苏娇怜捏着手里的叶子牌,小心翼翼偷觑男人一眼。

虽然陆重行是坐在中间的,但因为苏娇怜和陆老太太之间空出来的位置有些狭窄,为了不挤到陆老太太,所以陆重行就和苏娇怜贴在了一起。

男人身上穿一件一品仙鹤补服,一双大长腿似乎有些无处安放的贴在苏娇怜盖着细薄裙裾的大腿处。被罩在铺着缎面团色桌布的实木圆桌下,随着男人的动作而摩擦。

陆重行身上的官服衣料厚实而干硬,即使隔着一层罗纱,苏娇怜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它粗糙的摩挲感,就跟男人覆着薄茧的指腹一样,落在身上,霸道而强势,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苏娇怜抿着唇儿,并着腿儿,小小往旁边挪了挪。

陆重行放下茶盏,装作不经意的微微侧身,看了一眼苏娇怜的牌,声音清冷道:“手气有些差。”

说完,男人随手替她打了一张牌出去。

两人原本就近的位置靠的更近,苏娇怜侧着身子,往旁退,半个屁股都在垫着蒲垫子的实木圆凳上腾空了,男人却还是毫无所觉的靠过来,甚至已占了大半侧桌面。

弥散着小龙涎香的空气几乎将苏娇怜压的窒息,她猛地一侧身,退的太厉害,纤细身子稍稍一晃,就要连人带凳的摔到地上。

纤媚软腰处突然多出一只手,将她拽着往里一拉。

男人的力道有些大,苏娇怜被勒的钝疼,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腰肢处已经印上了男人的五指掌印。

两人的动作有些大,陆嘉瞪着一双眼,手里的叶子牌被捏出褶皱,显示出了她现在极其恶劣的心情。但即便如此,她也得保持住好脾气。

“大哥。”陆嘉笑盈盈道:“今日怎的回来这般迟?可用过午膳了?”

陆重行神色坦然的松手,接过丫鬟递来的香茗轻抿一口,眉眼下垂,神色矜贵。

已是未时,日头正大,陆重行从外头进来时带进来一股子热气,虽然屋内置着冰块,但因为离得近,所以苏娇怜能清晰的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像是一团火。尤其是腰部,方才被男人狠狠一刮,就跟被烫了个铁烙印记似得热涨。

“用过了。”陆重行缓慢开口,薄唇轻动,沾着一层濡湿茶水痕迹。

陆老太太看陆重行一眼,皱眉道:“那小子真是有龙阳癖好?”

“嗯。”陆重行又随意的替苏娇怜顺了顺牌。

苏娇怜捏着叶子牌,紧张的手掌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