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1)

“我没事,暗室内的尸体,你们千万不要碰,我会处理。”过了很久,闫时轮才回答,声音听起来有一点沉,让人难以分辨他的情绪。

原本罗子滔还想再说什么,但闫时轮却没给他任何的机会,“嘟嘟嘟”忙音留给罗子滔的就是沉思与茫然。

露台之上,闫时轮立在微风之中,衣摆随风而动,握在手中的手机还微微的发烫,他发觉自己与罗子滔的友情似乎变深了,这并不是好的现象。

直至铃声再一次响起,闫时轮才从沉思中醒来,接通了电话,听见的是杨智城沉稳的嗓音。

“大人,我看到阿春打探到了言姑娘的住处,不仅如此,她似乎还想要去医院探望言姑娘。”

“你马上去医院,守住言儿,不能让阿春靠近她。”闫时轮此时眉头深锁,他深觉黎娜迦的布局比所想的更深沉,每一招都走的他出乎预料,而他能做的只有见招拆招。

第86章 终身守护

此时在医院的苍舒言心里系着的都是闫时轮,她知道闫时轮离开了, 但心却没办法安定, 母亲守在她的床边,她甚至连打电话给闫时轮的机会都没, 他那是的脸色那样苍白,那自胸口渗出的鲜血刺的苍舒言感觉自己的手又开始颤抖了。

而阿春确实也很担心苍舒言, 毕竟母女天性, 但她也很明白,自己和苍舒言之间如果单独见面, 会发生什么,连她自己都不能控制, 但要让她去找闫时轮,获得去见苍舒言的资格, 她也没这个胆量, 对于闫时轮她又怕又敬畏。

“春啊,你不会真打算要去看那个女警吧,难道你们真有啥关系?我看你们真的长的太像了, 你可千万别是他们家什么私生女哟。”

若欣坐在地铁上, 口中还不断的嘟嘟囔囔道, 这两天她陪着阿春打探苍舒言的住处已经是感觉受了很多的委屈。

“我闲的发慌不行啊。”阿春瞥了一眼若欣,心中也是无奈。

“啊……那我们干嘛坐地铁去医院啊, 我们去玩呗,不然岂不是白旷课了?”

“原来你还知道我们是旷课出来的。”阿春瞟了一眼太妹打扮的若欣,在看自己今天没了烟熏妆, 没了那些鼻环唇环,真的是顺眼了不少,手机镜面上照出的自己,与那个女警,自己的母亲真的是有七分的相似。

“可不,所以我们才要好好去享受啊,你看也闲逛了一上午了,我这又饿又渴的,不如我们去老街大吃特吃好不好。”若欣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阿春撇开头,按掉了手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自己的眼睛长的似乎有点像那个男人,虽然他有带墨镜,她并没完全看清楚过,但那形状和轮廓,她莫名的就有这种错觉。

“哎呀,春春,你怎么能那么残忍,把我饿着了,可就没人陪你玩了。”若欣假装可怜的模样,摇尾乞怜的拽着阿春的胳膊晃动。

其实她心里也有小九九,她不希望阿春和那个女警接触,不因为别的,因为她看的出闫时轮对于阿春具有很大的威胁,甚至连她都莫名其妙的会冒出很多奇怪的想法,而这些都会令她莫名的后怕。

但阿春不为所动,好像是铁了心的要去看苍舒言,这令若欣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春啊,你不会是想要见那个瞎子吧。”若欣小心翼翼的问道。

“说什么呢?”

阿春惊呼道,但却发现若欣说中了自己的心思,她是真的要想看看苍舒言,但并不是很担心,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母亲是鬼母姬雅,不仅不会死,反而会因为这件事而觉醒,但她却莫名的想了解闫时轮的状况。

“哇哇哇,你你你……你可千万别被我说中了哟,还说叫我不准喜欢他,现在不会是你喜欢他吧,阿春你说你是不是真的早就认识他了呀?”

“说什么呢,迂腐的老头,我才不会喜欢呢。”阿春一脸傲娇,好像根本看不起闫时轮的模样。

“啊?老头?他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多啊,又年轻又帅气,虽然有点缺陷吧,但是没关系啊,反正你要是真的喜欢就别顾忌姐妹我啦,我这种你懂得就没个定性的,哪里像你其实可以清清白白的,不被我拉着混的。”

若欣虽然言语上还是不太正经,但阿春却可以明白她确实在为自己着想,这百年来若欣虽然对过去的曾经没有任何的记忆,但不管遗忘过多少的经历,却始终不会遗忘对阿春的关切,阿春不由自主的又想起闫时轮,神情中又带着迷茫了。

两名看起来才成年的少女在地铁的车厢内突然谈起这样深层的话题,引得一些成年人不由的侧目,低低的议论声中虽然不是嘲笑,却也是有些发笑,令面皮薄的阿春忍不住抓着若欣就提前下了地铁。

“唉,阿春,春……啊我们跑啥,这不是还没到站了吗。”

“你不是不想去吗,不想去就算了。”阿春踢了踢脚下的台阶,握在手中的手机,上面是苍舒言的电话号码。

最终阿春选择了不去,但却拨通了苍舒言的电话,只是接通之后过了很久也没说话,苍舒言有些茫然,这个手机号她很陌生,但却不舍得挂断?她不能确定是谁,但那浅浅的呼吸声通过电话传入,听在耳中都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小言,是谁的电话?”罗桂兰不由的好奇问道,她可不希望会是之前那个被自己扑倒的男人来的电话,她虽然不阻止自己的女儿,但却莫名的很抵触他们之间真的会发展恋情。

“我也不知道,不说话呢。”苍舒言喃喃道。

“那你还不挂掉,现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电话最多了。”罗桂兰本想拿过电话挂掉,但却莫名的被苍舒言挡住了,她看着女儿,眼神中似乎透露出茫然。

“阿春吗?是你吗?”苍舒言忽然联想到,之前给过那个女孩电话,让她有事可以找自己,是不是有可能是她打来的?

问题问出了,对方的呼吸声似乎有点变的急促了,苍舒言忽然能明白,闫时轮曾经说过的话,原来声音真的可以帮助他分辨很多,包括对方的身份,对方的心态。

“阿春,你是遇到什么事了?你别怕都可以说给我听。”苍舒言有些担忧继续问道。

“你……你还好吗,伤的重不重。”

阿春纠结了很久,终于挤出了一句话,她能感受到苍舒言真的很关心她,怕她有事,怕她害怕,她是发自内心的在乎她,她感觉很温暖很想叫她,但却很明白,苍舒言没觉醒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原来是这件事,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危险了又不说话,我没事一点小伤,你不用担心的。”

“嗯……”阿春还在犹豫,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打听关于闫时轮的事情,他是不是现在也在医院,是不是陪在她的身边,他和自己的母亲之间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

“阿春,是不是还有事情?”苍舒言直觉,这个女孩似乎欲言又止。

“他……他在你身边吗?”阿春顿了顿,还是硬着头皮问了,而然这句话却让苍舒言黯然神伤。

“没……”

“你们吵架了?”阿春有些说不清自己的情绪,是担忧还是彷徨,或者是有一点喜悦?这种莫名的情绪令她茫然。

“不是,你还小这些事情你不懂。”苍舒言不知道怎样解释,她也分不清阿春为什么会这样问,她在关心自己和闫时轮的关系,是有什么目的呢?

“那……你好好休息。”阿春想了想,对于她来说还是母亲的一切最为重要。

“谢谢。”

苍舒言虽然收了线,但心却难以安定,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对于闫时轮究竟会是怎样的心,她是不是会和自己一样,被闫时轮吸引不可自拔的爱上他?那他又会怎样选择?她不是人类吧,苍舒言还记得。

而就在苍舒言收线不久,病房却被打开了,意料之外的人出现的令他们母女两人都猝不及防,来人与闫时轮差不多的年纪,但相对闫时轮来说偏瘦,眉目十分的清隽,穿一件天蓝色的大褂,乍一看还以为是医生。

“哥,你怎么来了。”还是苍舒言首先反应过来,进门的男人是自己好几年都没见过的大哥,要不是他眉宇之间还有父亲的影子,苍舒言甚至认不出这个大哥了。

“我来看看你,给你炖了一些汤。”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好像不常说话的感觉,神色平静,并没显露出担忧或是不忍等情绪。

“我没事,谢谢哥。”苍舒言展露了笑容,对于这个大哥,其实她真正没多少印象,他虽然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他们相处的时间真的很少,看着一旁还气鼓鼓的母亲,苍舒言不由的无奈了。

“啊啊啊,看看哥都炖了什么好吃的,妈你要不要尝尝。”苍舒言为了带动气氛,夸张的抱着保温桶,就开始流起口水。

“谁要吃他做的东西。”苍舒言的母亲扭过身子,一脸不愿看站在床边的儿子。

“哇,好香啊,哥你真是厉害,还会炖汤呢。”苍舒言说着便用勺子搅了一下,汤汁看起来很浓稠,色泽红润芳香怡人,一看就是十分的好味道。

“听说你之前也受伤了,我学了一个药膳,可以补血,你试试味道好不好。”

虽然声音有一点沙哑,但是十分的醇厚比起闫时轮的清冽,苍舒言觉得这是自己听过第二好听的声音,看着自己大哥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她不由自主的开动了。

可以吃的出汤汁中似乎有米粒,应该是血糯米,清甜清脆的好像是山药,似乎能吃到有肉,但好像没什么肉类的腥气,反而有很特别的香气。

“哥,你都放了什么呀,吃起来好香。”苍舒言满足的吸了一口气,却发现这股香味好像若有似无的自自己的哥哥身上飘来。

“很普通的东西,你喜欢吃,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做。”

苍舒言看得出眼前这个兄长,眼神中有着宠溺,不由的感到心头一暖,想起闫时轮,她也决定,自己也要学会做很多好吃的素食,俗话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但苍舒言不由的又有些惆怅,也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想着想着,一罐温热的炖汤被苍舒言吃的干干净净的,她似乎意犹未尽,还舔了舔唇,说真的苍舒言觉得自己很久没有喝过那么好喝的汤,简直就像吃了唐僧肉一样,突然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伤口什么的早就没感觉了,精神倍棒。

“哥,你这个汤是什么仙家秘方呀,喝下去我觉得好舒服呀。”苍舒言不由的惊讶了,原本之前自己总是会莫名的感觉身体内有两个自己在拉扯,现在这种感觉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更加不会有什么胃酸,干呕这种情况出现了。

“哪有那么神奇。”

见自己的哥哥站了起来,一副要走的模样,苍舒言不由的又着急了,这哥也真是的,见到自己的妈妈也不叫,就好像没看见一样,这让她这个妹妹怎么做和事老呀。

但下一刻苍舒言发现,原来自己的哥哥没打算走,更是拿出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走向了自己的母亲。

“妈,我之前买了一个玉佛,一直没空,今天正好送给你,我替你带上。”

玉佛的大小大约是成年人的半个拇指,通体透亮泛着瑰丽的红色,就好像鲜红的血液在纯白的玉石之中流动,美丽非常,令苍舒言一时看的炫目了。

第87章 双阳同天

“乱花什么钱,你妈我像带这种贵重东西的人吗?”罗桂兰虽然嘟嘟囔囔的在抱怨, 但苍舒言看得出她内心是很开心的, 略带皱纹的眼角已经往上翘了起来。

“妈,你看哥多好, 都没给我买礼物呢,你就别生他气了。”苍舒言说着抬起头, 她注视着自己这个陌生的大哥, 说起来自己对于这个哥哥的印象还没闫时轮来的熟悉。

然而就是这样的注视,苍舒言发现自己的哥哥似乎很疲惫, 而且面色很苍白,连唇色都有些淡, 他额间的发丝之下似乎闪烁着水珠,是汗水吗?

为罗桂兰带上玉佛之后, 苍舒言明显的看到自己的大哥身体微微的晃了一晃, 随后又镇定自若的向自己走来,脸色似乎比刚才好了一些,但却令她心中莫名的担忧起来。

“镇钦, 今天回去吗?还是等小言出院我们一起来接她?”罗桂兰心里喜滋滋的, 原来以为自己的儿子对自己是漠不关心, 但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妈,我今天是请了假的, 走不开。”

“好啊,你心里就只有你那些学生,只有你的学校, 你的科研,就不用顾我们两母女了是吧。”

罗桂兰怒气冲冲,突然起身推搡着将还没坐下的苍镇钦推出门,而此时苍舒言明显看见自己的大哥似乎吃痛,眉峰紧蹙好像在忍耐。

“妈,你别这样,你弄疼大哥了。”苍舒言惊呼,同时她也看见自己的大哥抬眼看她时,眼神中流过的是欣慰。

“妈,小言,我还有课,先走了,小言出院我会再来。”苍镇钦好像本来就没再打算进入,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苍舒言本想起来,却被自己的母亲按在床上,一副不想管自己儿子死活的模样。

而就在苍镇钦走至拐角之时,他却犹如脱力一般靠在墙上,一手按着腹部,隐隐的血迹缓缓的渗透出来,令天蓝的大褂上染上一抹嫣红,英挺的鼻梁上滴落的是汗水,使得苍白的脸更添一份病容。

闫时轮交代过杨智城没多久,自己也和林朔风赶来医院,只不过在大门口的时候已经了解了那阿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折返了,并没来医院,这让闫时轮瞬间松了一口气,但就在闫时轮打算去看苍舒言的时候,他与苍镇钦不期而遇了。

感受到不同寻常的人气,以及淡淡的血腥味,然而这血腥味却不同普通人的鲜血,有一股特殊的香气,和自己倒是有几分的相似,闫时轮不由的一愣,偏了偏头似在判断对方的身份。

“先生,有人好像不舒服。”林朔风解释到,他看到靠在拐角的苍镇钦,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感觉,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在受他的感召。

杨智城同样也看见了,并且注意到清瘦的男人腹部似乎有伤,鲜血正在不断的溢出,他有点疑惑,既然在医院,这人为什么不求助?难道他不是来医院看诊的?

“boss……有点不妥。”

“不用担心,是友非敌。”闫时轮似乎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虽然并没动,但却没阻止林朔风的接触。

“你怎么了?需要叫医生吗?”

林朔风已经站在苍镇钦的身边,手也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触碰他的手臂,而就在两人接触的一瞬间,金阳万丈浩瀚的光芒令整个楼道中的人纷纷惊呼,不仅如此连同室外也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天啊,大家快看啊居然有两个太阳啊。”

“妈呀,我不是眼花了吧,天文奇观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切,你大惊小怪的,幻日和海市蜃楼一个概念的懂不懂。”

议论声十分的响亮,显得有些吵闹,令闫时轮不由的侧耳,唇角却带着一丝浅笑,他到是没料到,原来苍舒言的兄长真正就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而林朔风与他竟然能产生这种奇妙的关联。

这番奇妙的景象,令林朔风一时诧异,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慌忙松手了,此时走道之内仿佛又恢复了平静,人们也是个管个的,好像并没谁在意刚才的奇景,但室外的人却依旧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拍下这一幕的天文奇观。

“你伤的不轻,法力损耗过度,不如随我回去。”闫时轮迈步而动,在苍镇钦的身边大约三步的距离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