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林逐水过来的时候三人啃西瓜啃的正起劲儿,沈暮四第一个反应过来,林逐水还没进门就迅速放下西瓜擦干净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而沈一穷和周嘉鱼还傻乎乎的抱着瓜皮。
林逐水走进屋子,大约是嗅到了西瓜的那一股子甘甜气息,道:“吃西瓜呢?”
“先生。”沈一穷用手臂擦干净了嘴角的西瓜汁,激动的说,“先生,您来了,我们给你留了最甜的那一块西瓜尖!“
周嘉鱼为沈一穷的狗腿感到震惊。
当然林逐水最后还是谢绝了沈一穷的好意,四人一齐去了后园,看到了那只被关在笼子里直哼唧的黄鼠狼。
黄鼠狼本来还瘫在地上装死,结果看到林逐水远远走来,一下子便直接从地上跳起,冲着几人张牙舞爪,咧开牙齿发出尖锐的咔咔声。
林逐水冷冷道:“真不想活了?”
黄鼠狼闻言瞬间息声,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连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来。
看见它这模样,周嘉鱼不知怎么想起了自己同事家里养的小猫崽,每次看见生人都是这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
“先生,怎么办?”沈暮四问道。
林逐水说:“你想如何?”
沈暮四道:“既然它不肯放手,那就把它关在这儿吧,关到它放弃为止。”
林逐水道:“要是它不肯放弃,那被它魇住的人怎么办?”
沈暮四道:“应该不会?黄皮子脾气没这么倔吧。”
他刚说完这话,地上躺着的黄鼠狼就又咔咔叫了两声,表示自己就是有这么倔。
沈暮四闻声冲着黄鼠狼咧开嘴笑了笑,那露出森森白牙的笑容,看的周嘉鱼都一个哆嗦,“还真挺倔。”
黄鼠狼开始呜呜的哭。
周嘉鱼生出一种四个彪形大汉正在刑讯革命烈士的错觉。
沈一穷道:“既然它不想放手,就不放了吧,周嘉鱼刚来,正好缺床褥子,我看这黄鼠狼的皮子挺不错的……”
被黄鼠狼盯住的周嘉鱼很想说这么热他真的不缺褥子……
黄鼠狼又开始咔咔的叫,三人听的云里雾里,林逐水却好似懂了,他笑道:“你觉得我们是在吓你?”
这话一出,连周嘉鱼都感觉到了林逐水的杀意,这杀意虽然不针对自己,可还是有种让人心底发凉的感觉。黄鼠狼发现林逐水真不是在开玩笑,也急了,咔咔咔叫了好几声。
林逐水道:“最多三个月。”
黄鼠狼:“咔咔咔。”
林逐水道:“半年,不行就算了。”
黄鼠狼:“咔咔咔咔咔——”
林逐水道:“成交。”
周嘉鱼还在莫名其妙,就见林逐水转身对着他露出个笑容:“辛苦你了。”
周嘉鱼:“????”这关他什么事儿啊?林逐水和这黄鼠狼达成了什么肮脏的交易?
沈暮四品了一会儿,品出了味儿,扭头看着周嘉鱼:“原来如此。”
周嘉鱼满目惊悚,全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
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沈一穷也想明白了,道:“怪不得先生要把你留下……”
周嘉鱼一直憋到林逐水离开,才没忍住问沈一穷说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他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啊。
沈一穷拍拍周嘉鱼的肩,说:“我总算知道先生为什么要留下你了。”
周嘉鱼道:“为什么?”
沈一穷说:“因为你体质特殊。”
之前林逐水教导周嘉鱼的时候,便同他说过他体质特殊一事。但周嘉鱼听也就听了,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依旧有些莫名其妙:“说具体点?”
沈一穷说:“具体点的意思就是,你就是个磁场,特别吸引喜欢阴气的脏东西。”
周嘉鱼:“……”
沈一穷朝着后院扬了扬下巴:“那黄鼠狼估计和先生达成了交易,放掉它魇住的三个人,交换条件就是它在这儿住一年。”
周嘉鱼:“……所以其实是冲着我来的?”
沈一穷道:“一半一半吧,估计也是冲着先生摆的这个阵法。”
这时候周嘉鱼才知道,他们住的整个园子都是阵法,具体什么阵他不清楚,反正好像住在里面对于那些精怪来说非常有益。
于是第二天,周嘉鱼就看到原本被关在笼子里的黄鼠狼被放了出来,早晨和沈一穷一人一鼠蹲在门口乘凉。
周嘉鱼:“……”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画面拍下来发到网上给别人看看。
那黄鼠狼果然很喜欢周嘉鱼,见他下来就蹭的冲过了过去,顺着周嘉鱼的脚踝打转,还咔咔叫唤。
周嘉鱼听不懂,试探性的摸了摸它光滑的皮毛,道:“它说什么啊?”
沈一穷说:“不知道,可能说它喜欢你吧。”
周嘉鱼哦了声,又摸了两下,不考虑这黄鼠狼凶残程度,手感还是相当不错的。
早饭周嘉鱼烙了几个饼,又做了凉拌三丝还熬了一锅绿豆粥。饭菜都相当开胃,几人都很满意。
黄鼠狼不能上桌,就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