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1 / 1)

话题好像有点歪。

继续说。

我今年7岁了,马上就要上小学一年级。而我的哥哥已经上了高中,每次我去看他,他都被一群小姐姐围着。不过有一点好的,就是每次我都能从哥哥那里拿到别人送他的一堆甜点和零食。那些东西几乎都进了我的肚子。哥哥从来不吃,据说是为了预防吃胖。

据绵绵姨妈说,哥哥小时候为了长大,经常吃一种东西。结果个子是长大了,但是也变得很胖,胖成球的那种胖,随着年纪变大才渐渐把肥给减下去。

但或许就是因为这段经历吧,导致哥哥对自己的体重有了执念。不仅吃素,而且从来不沾甜食。

但是他最近常常和一个喜欢吃甜食的小姐姐在交往。

为了和小姐姐有共同语言,哥哥每次出去吃完甜食都要出去狂奔几千公里——真·几千公里,变回真身腾云驾雾的那种狂奔。我每次看他飞出家门,都能感受到他心中叫嚣着的恐惧——

“变胖了变胖了!要死了要死了!”

然后等他驾着云雾回来,像死龙一样瘫在原地,吐着舌头抱着珍珠休息了半天,这才恢复成人形。他说这样他才能保住他的腹肌和爱情。

我妈妈管这叫“真爱”。

我问她什么叫真爱。她说,真爱会改变人,让你克服原来恐惧的东西。但是反之亦然。你也许也会害怕原来并不害怕的东西。

这太复杂了。我只能勉强听得懂字面意思。但是套用在我哥哥身上,就是……爱情让我哥哥不害怕变胖了?

可是有一次,他上称的时候,我悄悄用了点手段,把称上的数字给变大了,他还是瞬间白了脸,又变成龙出去兜风了。

不是说好了不怕吗?

妈妈又骗人。

4、

大家或许注意到了,我用了“又”这个词。那是因为妈妈从小到大都喜欢用各种谎话哄我,把我哄哭了最开心。

比如我不想上床睡觉的时候,他就说我们家附近住了只大凶兽,名字叫梼杌。他会吃掉所有过了十点还不上床的小孩子。

妈妈说它长着比老虎锋利的牙齿,一口能咬掉我的一只小胳膊,就像我咬掉棉花糖那样轻松简单……巴拉巴拉、诸如此类的恐怖形容,妈妈跟我说了一堆。

最后我吓的揪住被子抖了半个晚上,半夜披着被子跑进爸爸妈妈的床上睡的。

妈妈睡的跟猪一样,连我跑进了房间都没注意到。还是爸爸好。

爸爸抱着我笑了一下:“我就猜到,壳壳今天晚上会来和我们一起睡。”

我:“为什么?”

爸爸:“因为你妈妈今天跟我炫耀她把你吓住了呀。她可高兴了。”

我:“……”

你们听听,这是亲生的吗?啊?!

爸爸接着说了一句:“壳壳今天做的很好,妈妈很开心。周末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儿呀。”

我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最过分的是,某一天,我跟着卫绥哥哥出去玩的时候,见到了传说中的“凶兽梼杌”。

……真是好恐怖一凶兽啊。

凶兽梼杌有个名字叫何聪聪,大学毕业后当了个兽医。他虽然看起来脾气不好,但是很厉害,再凶的小动物在他面前都乖得像兔子一样。卫绥哥哥管这叫“种族天赋”。

反正何医生没有妈妈说得那么可怕。

听说妈妈给我报了围棋班、数奥班和网球班,何医生还用一种很同情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还送了我一根棒棒糖。荔枝味的,很好吃。

何医生是个好人。

妈妈大骗子。

5、

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妈妈还是很疼我的。每次生日的时候都和舅舅来和我一起办生日。

我的舅舅是个大明星,超~大的那种。无论是班上的同学还是小区里的叔叔阿姨,甚至公园里健身的爷爷奶奶都认识他。

班上的同学很崇拜他,因为他很帅。叔叔阿姨们知道他,是因为在电视里经常看见他。爷爷奶奶们则是经常唱他的歌。

说起来,我舅舅也很神奇,很有个性。因为他从来不唱一样的歌。即使是他自己写的歌,每次开演唱会,他也总是要唱一个改编的版本出来,但是都很好听。

“你舅舅那是唱歌跑调。”

有一次,我问妈妈,舅舅为什么这么个性,妈妈摸着我的头这么回答我。

跑调?!妈妈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么,哪有人唱歌跑调能跑得那么好听的?当我们小学没有唱歌跑调的人吗?

我只当妈妈是在诓我。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6、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的妈妈是干什么的。

她每天宅在家里,什么都不干。要么rua我,要么rua我哥哥。连兴趣班都不用上。

“看见墙上那几张奖状没?”有一次,也许是我上兴趣班前的目光过于悲愤,妈妈指了指卧室的一面墙说,“那都是你妈妈我当学生的时候挣回来的。”

我看了一眼那些奖状和奖杯,选择了告辞。

“我知道你不如妈妈聪明,但是妈妈也不会怪你。”妈妈说,“咱们笨鸟先飞就好,啊。”

“对啦,回来的时候记得给妈妈带个椰子。么么哒。”

这就是我的妈妈。

又懒又馋,又不谦虚。

但是没办法,谁让她是壳壳的妈妈呢。

第140章 番外二

1、

萨迦睁开了眼。

入目是海底的深蓝, 半空中却摇曳着深深浅浅的海浪纹路, 仿佛在深色的帷幕上绽放出了大片的花朵。

莹蓝色的幽光指引着他的视线。他遥望着十三根玉石色泽的参天石柱,一时间被这扑面而来的沧桑和神圣感震慑地说不出话来。

“恭迎您的苏醒, 冕下。”

悦耳动听的声音传至耳边。萨迦这才回过神来,看清了站在祭台下的少女。

她穿着一身浅白色的纱裙,裙摆的下半部分似乎是被撕去了, 露出了莹白的小腿和光润的脚趾。她戴着面纱,乌黑的长发用金色的法绳缠绕着,此刻正低头俯身正对着他。

萨迦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是谁?”

少女沉稳地回答道:“吾是海神殿的神殿祭司。”

祭司吗。萨迦的眼角眉梢温和了下来,他面对信徒鲜少有疾言厉色的时候:“是你唤醒吾的?”

少女犹豫了一会儿, 不知为何, 语言里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意思:“是的。”

“吾名为塞西。冕下。”塞勒西抬起了头,湛蓝色的双眸让萨迦一时愣了愣, “海神殿为迎接您的苏醒,已经静候了千年之久。只求您赐福于海国, 庇佑海族人民——”

“我也想。塞西。”海神温和中带着无奈的声音响起,“可是如今, 我已经失去了力量。”

“诸神东渡,光明神留下的光明之力消耗殆尽。我作为光明神系的一员, 没有踏上东渡的旅程,代价就是逐渐失去自己的神力。除非我的神器海神三叉戟仍在……”

塞西听到这里,眼角几不可闻地抽了抽。

“怎么了,塞西?”萨迦垂眸, 歪了歪头问她,黑色的长发如绸缎一般披在身上,五官美得宛如画师倾力描绘,却带着一股不染尘事的稚嫩和无辜。

而且他还没了力量。更没有了能证明自己神位的东西。出了这个海神殿,他自称海神说不定还会被厌憎海神信仰的暴徒绑上火刑架。

塞西:“……”

蓝眸少女沉默了许久,最后在萨迦略微有些震惊的目光下扯下了面纱,上来拉他的手:“这些之后再说吧,我们先离开这里,一会儿就要来人了。”

萨迦顺从地被她拉走,也没有多问自己一介海神为什么要在自家的宫殿里逃窜。他只是专注而温和地注视着她,那眼神永远像是洞悉了一切,却让塞西在生出一股负罪感之余,不禁红着脸躲避——

这到底是海神还是魅魔啊!

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啊?!

2、

塞西是这里的祭司没错。但她是个新来的,根本没有资格靠近祭台,只能在宫殿里做些打杂的活儿。

她原本也是某个小国的公主,为了躲避党争进入了海国,又因为惊人的美貌稀里糊涂地进了海神殿。

但是海神殿的生活比她想象地还要无趣,甚至发生了一些欺凌事件。

她决心离开这里,加入船队也好,周游大陆也好,反正她不想再过这种捧着烛台在神像前从天黑跪到天亮的日子了。

她想念自由。

塞西是稀里糊涂地进来的,却不能稀里糊涂地出去。她四处躲避守卫,寻找出神殿的路线,却不小心闯进了祭台。

她听说过这里,曾经海神神降与信徒们交流的地方。那里还杵着根光芒暗淡的三叉戟,塞西一度以为那只是个象征物,或者点缀——毕竟海神已经消失那么多年了,谁能保证这个所谓的“海神遗物”就是真的?

但塞西很快就相信,这玩意儿是真的了。

因为它有法力。

自从遇见了三叉戟开始,塞西就不停地在原地打转。无论她拐过几个墙角,永远都会走回三叉戟面前。

而三叉戟在她靠近时,总是会微微颤抖或者发光。仿佛就是在说——

“来摸我呀?来摸我呀~”

塞西:“……”

她为了离开,迫不得已硬着头皮上去试试。结果,海神神器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被她色诱了。

塞西:“……”

她试着挥舞了一下。如臂使指。

然后哐啷一下,祭台上亮起了白昼似的光芒,从天而降一个风华绝代的半裸男人,自称是海神。

但他一点力量也没有了。仅剩的神器如今在塞西的身体里静静沉睡着。塞西能感觉到,自己和三叉戟结成了某种契约,海神本人能不能再使用这把叉子真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