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节(1 / 1)

花颜策 西子情 3547 字 1个月前

七公主盯着陆之凌的眼睛,话语出口,她整个人忽然轻松了,她想,陆之凌若是摇头,过了今日,她就真放下了,不过估计满朝富贵子弟也没人敢娶她了,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她这样公然地问一个男子,实在不妥当,丢皇室的脸面,讲规矩的人家,都不敢娶她的。

陆之凌脑中想着怎么回答她,所以,呆的有点儿久。

苏子斩这时似笑非笑地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陆之凌,福气来了,便收着吧,别过后后悔,没人卖后悔药。”

陆之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扭头看苏子斩。

苏子斩的容颜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有着喝了醉红颜熏染的酒意和清凉。

陆之凌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掩唇咳嗽了一声,小声嘟囔,“婚姻大事啊,岂能儿戏?”

七公主一直盯着陆之凌,陆之凌这一句话虽小,但她还是听清楚了,她想着,多少年了,她也该死心的,不喜欢一个人,怎么强求,也强求不来。于是,她咬唇道,“我知道了。”话落,她转身就走。

陆之凌“唉?”了一声,看着七公主的背影,忽然说,“我说什么了?”

苏子斩轻哼了一声,“说什么你自己清楚。”

陆之凌挠挠头,挣扎了片刻,忽然起身,动作十分快,转眼间,便追上了没走几步的七公主,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你等等。”

七公主脚步一顿,转回身,看着陆之凌,红了眼睛,故意凶巴巴地说,“你不想娶我,还过来拽我做什么?”

陆之凌尴尬了一瞬,不过他素来脸皮后,看着她,想了想,试探地说,“打个商量好不好?”

七公主不解,“什么商量?”

陆之凌又咳嗽了一声,“今日我喝的有点儿多,不敢轻易回复你,明日,不,三日后,你……你……”他想说你再找我,话到嘴边,又改口,咬牙道,“三日后我找你,给你答复。”

七公主的心如过山车,忽高忽低,好一会儿没说话。

陆之凌看着她问,“行不行?”

七公主有些怀疑地看着他,“四哥和四嫂大婚后,你不会立即又要离开去西南境地吧?你这是又在逃避缓兵之计躲我?”

陆之凌头疼地摇头,暗想着小姑娘连缓兵之计都说出来了,又气又笑,“不是,你说娶,实在是……太庄重了,我得想清楚。”话落,他试图解释,“婚姻大事,的确需要慎重,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对你好,一旦应了你,就要对你负责,敬国公府就没有出过不负责的男人,那个……我若是做不到,宁可不答应你。”

七公主心里酸酸甜甜的,一时间,情绪满满,红着眼眶轻声说,“陆之凌,我没看错你。”

陆之凌眸光又动了动,好不容易转了一圈,“那你同意?”

七公主点头,将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不差三日,我等你答复我。”说完,转身走了。

她走的很干脆,脚步很快,转眼就没了影。

陆之凌立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神,忽然笑了一下,转过身,又坐回了桌前。

有人起哄,“陆世子,干一杯呗!”

陆之凌一拍桌案,“倒酒!”

有侍从倒了酒。

陆之凌痛快地干了一杯。

有人叫好,有人羡慕,老一辈的人觉得陆之凌长大了,处理事情没那么混账了。同辈的少年们觉得若论春风得意,除了今日娶亲的太子殿下,估计就属这位敬国公府的陆世子了。本来是太子妃的义兄,又得七公主喜欢,虽然敬国公府不稀罕驸马,但别人稀罕啊。

第八章 (二更)

前方热热闹闹,传到了后方的凤凰东苑。

云迟陪着花颜在屋中走了小半个时辰,花颜才懒洋洋地搂着云迟的脖子,小声说,“不走了,要省着点儿力气,上床歇了吧!”

云迟揽着她娇软的身子,低头轻吻她,“还有力气?”

花颜靠着他,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软软绵绵地笑着说,“我没有力气你有啊。”话落,踮起脚尖,轻咬他耳朵,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太子殿下,今日辛苦你卖力气了。”

云迟哪里受得住花颜这般挑逗,当即拦腰将她抱起,去了床上。

他挥手掀开被子,将花颜放下,俯身就压了上去。

花颜连忙惊呼,“喂,不行,等等,等等。”

“嗯?”云迟低头看着她。

花颜苦着脸推他,“床上好像有东西,硌的慌。”

云迟闻言想起了什么,立即将花颜抱了起来,果然见到床上散落着花生、桂圆、红枣、栗子等,他不由得笑了。

花颜自然也看到了,也有些想笑,“早先有被子铺着,我躺到上面,没察觉出来,如今你掀了被子,才露了出来。”话落,她道,“让人进来收拾了吧。”

云迟摇头,衣袖一挥,将床上的东西都拂到了地上,然后又将花颜放到了床上,重新覆在她身上,吻住她,“良宵苦短,本来就耽搁了不少时间,哪能再让人来打扰。”

花颜扯开嘴角,刚要笑,就被他将她的笑吞入了口中。

这一夜,云迟格外的卖力气,花颜自然也格外的热情。

也许大婚之夜,洞房花烛,本就赋予人生迈入崭新阶段的不同定义,两人虽早已对彼此身体熟悉,但此时此刻此夜今宵却是不同,似乎,今夜才是真正的圆房圆满。

夜深,情浓,热情不减,激情不褪。

花颜的力气不多,被云迟洗礼了一遍又一遍,反而更如缠丝草一般,软软绵绵地缠着云迟。

云迟恨不得将花颜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但他到底顾忌着花颜的身体,不敢过度索取,见花颜满脸汗水,他止住了动作,轻轻拿过帕子为她擦脸。

花颜一把夺了他的帕子,扔去了一边,伸手勾着他,软绵绵地摇头,“不够。”

云迟呼吸窒了窒,低头又吻住花颜,狠狠地碾压着她唇瓣吻了好一会儿,听着她娇喘连连,几欲窒息,才放过她,贴着她唇瓣,沙哑地低声说,“花颜,你是想要了我的命吗?”

花颜水眸流转,睨了他一眼,伸出青葱的手指,点了点他眉心,“才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的人。”

这一眼,风情万种,媚骨天成,如一朵朵红莲在云迟脑中绽开。

花颜本是个洒意淡然的人儿,云迟见过她千面,但发现,以往二人虽亲密,她也软软的娇娇媚媚的在他身下,或欢喜或泪眼汪汪地软声求她,他本以为那就是极致,却没想到,今日才是她的极致,她这般娇中带媚,魅惑人到了骨子里。

他哪里还能受得住?这样的花颜,他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不了,咬牙低头咬她脖颈锁骨,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疯狂和克制,“最后一次,乖,不能再胡闹了。”

花颜搂住他脖子,“唔”了一声,痛快地软声说,“好,听你的。”

云迟因了这句话,彻底地疯狂了起来。

夜深人静,前方喧嚣已歇,鸾帐内却依旧春水情浓,又是一番胡天胡地情天幻海。

天方见白时,花颜终于累的昏了过去,云迟心疼不已,吩咐人送了水,抱着昏睡的花颜沐浴,看着她白皙的肌肤上一片狼藉痕迹斑斑,扶额了好几次,才轻手轻脚地帮她清洗干净,抱着她回到了床上。

全程,花颜睡的沉,什么也不知道了。

云迟自责不已,生怕出了事端,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从来就克制不住,溃不成军,他到底没忍住,对外面吩咐,“小忠子,去请天不绝来。”

小忠子迷迷糊糊地惊吓了一跳,连忙应是,匆匆去了。

不多时,天不绝提着药箱匆匆而来,他也喝了不少酒,走路一步三晃,听云迟宣他,不敢耽搁,一路上冷风吹着,到了凤凰东苑时,酒已醒了大半。

小忠子在外气喘吁吁地回禀,“殿下,神医来了。”

“进来。”云迟已穿了红色软绸的袍子,立在床前。

天不绝提着药箱迈进门槛,便见屋中花烛还未燃尽,大红的床帐帷幔,红毯铺设,处处透着大婚的喜庆。他这才想起来,二人原是新婚之夜啊。

云迟见了天不绝,让开了床前,对他立即道,“赶紧给她把脉。”

天不绝放下药箱,看了一眼花颜,见她昏睡的无知无觉,他伸手给她把脉,片刻后,对云迟瞪眼。

云迟立即提着心问,“她如何?”

天不绝撤回手,脸色不好地说,“胡闹!”

云迟也顾不得没面子,只看着他,承认错误,“是胡闹了些,都怪本宫。”

天不绝没好气地说,“她本就身子虚弱,体力虚乏,你们虽是大婚,也当适可而止,这般胡闹,是不想要命了吗?”

云迟拱手,“劳烦了!她可有大碍?”

“死不了。”天不绝见云迟脸色发白,又看了一眼床上睡的昏昏沉沉的花颜,他了解花颜的脾性,这么长时间,也知道云迟有多在意花颜,今日这事儿,多半与花颜关系更大。他摆摆手,“这小丫头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多数怨她,也怪不得你。罢了,我给她开一副药方,赶紧让人煎了,喂她喝下,否则,三日她都醒不过来。”

云迟道谢,十分诚挚,“多谢。”

天不绝又气笑了,以一个长辈的身份道,“以后别什么都宠惯着她,否则有你受罪的。”

云迟扶额点头,别的事情不敢说,以后帐内之事,他还真要克制把持住,不能与她一起胡闹了。

天不绝开了一张药方,递给了小忠子,便提着药箱走了。

小忠子拿着药方,连忙吩咐人去煎了。

室内安静下来,云迟坐在床前,手指描绘花颜眉眼,又爱怜地俯下身吻了吻了她微微红肿的唇瓣,然后,握了她的手,倚在床边等着药煎好送来。

半个时辰后,小忠子端了药碗进来,“殿下,药煎好了。”

“给我,你去吧。”云迟接过药碗。

小忠子点点头,退了下去,悄悄关上了房门。

云迟试了试药,待药温凉了,他也不喊花颜,含了一口汤药,低头吻住花颜唇瓣,以口渡药。

花颜起初闭着唇,但因为云迟熟悉的气息吻她,她虽昏沉地睡着,但似也能感知到,于是,慢慢地张开了嘴,吞下他送进的汤药。

汤药苦,喝了两口后,她便皱起了眉头,小脸皱成了苦瓜,却醒不过来。

云迟看着好笑又心疼,但还是狠心将一碗药都喂进了她嘴里,放下药碗,又给她喂了两口水,才用帕子为她擦了擦唇瓣,轻轻拍她皱紧眉头的小脸,柔声说,“已喝完了,不再喝了,睡吧。”

花颜这才眉目舒张开。

云迟看了一眼天色,脱了外衣,上了床,落下帷幔,这才拥着花颜睡下。

东宫的人随着云迟歇下,也才渐渐地歇下。

这一夜,无论是陆之凌,还是苏子斩,以及东宫的护卫和暗卫们,都没敢对于京城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第二日天亮,一夜过去,陆之凌才敢回了国公府睡下,苏子斩也才敢阖眼歇下。

第二日,百姓们依旧对前一日太子大婚的盛况津津乐道,对于太子妃的嫁妆羡慕称赞,太子殿下做的催妆诗流传到了民间,少年公子才子们的答题,也纷纷流传到了市井巷陌,赵清溪实打实的才华也被人们纷纷称赞。

相比与外面的热闹,东宫却十分安静。

晌午十分,云迟醒来,见花颜依旧睡的沉,但较昨日晚,养回了几分气色,脸色红扑扑的,如水蜜桃一般,总算是放下心来。

他再无困意,起了床。

小忠子听到动静,小声在外问,“殿下,您起了吗?可吩咐厨房将午膳送来?”

云迟“嗯”了一声,看了花颜一眼,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他想了想,吩咐,“本宫去书房,午膳摆在书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