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傅时光在堂屋里的座钟刚刚敲完第六次的时候就醒了过来。她透过房间里的窗帘,看了眼洒进来的光芒,这个时候,东边的天空应该已经满是朝霞了。她在床上赖了一会儿,便掀开被子起床了。
收拾好房间,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正好看见季母拿着柴火进厨房准备生火做早饭,季父挑着两个大篮子出门了,也不知道又去忙什么了。
傅时光走到水池旁,快速的收拾好自己,一边绑着长辫子,一边朝着厨房走,准备去帮季母做饭。
季母坐在灶门口生火,看了眼傅时光,挥了挥手说:“这里不用你,你昨天不是说今天要烧你的面包窑吗?我已经帮你把柴火都抱进来了,你快去看看你的面包窑吧。”
第九章
“行,对了,妈,今天咱们晚点吃早饭,这会儿,您帮着我发点面,揉面的时候,里面放两个鸡蛋,稍微放点糖。我那个面包窑只要烧一会儿就行了,一会儿我就试着先烤几个出来,咱等会煮点白粥,配着我这个烤面包吃。”傅时光想了想,跟季母说。
季母在厨房里“嗯”了一声,在锅里把白粥煮上了,便拿出白面来,按照傅时光说的方法开始揉面了。
傅时光走到面包窑前,从之前预留的没有封口的地方,慢慢的将里面的黑沙,一点一点的掏出来,一直到掏空为止。她把胳膊伸进去,按了按黄泥壁,微微点了点头,硬度还行,只要一会儿用火烧一烧,应该就没问题了。
她回到厨房,抱了一大抱的柴火出来,点燃几根不算太粗壮的细柴放进窑里开始烧,然后把面包窑顶上一左一右插|进|去的两根木棍抽|了出来,这样面包窑里的柴火烧的烟就可以从这两个地方冒出来了。
她看了看,又塞了几根细柴火进去,才回厨房。
“面团应该发的差不多了,我也不知道你要多少,也担心做多了浪费,我放在桌子上,你去看看,这个量够不够?对了,你说发面的时候要放鸡蛋,我想了想,加了点猪油,不知道行不行?”季母正在灶台旁边的案板上切着咸菜,看见傅时光进来说。
傅时光走到桌子旁,掀开不锈钢盆上的白纱布,伸手按了按里面颜色略有些发黄的面团,很软,已经可以了。
“我刚还说忘了跟您说什么呢,是要加点猪油在里面,这样烤出来的表面会更酥一些。”傅时光一边说,一边拿了一个干净的案板过来,在上面撒了点面粉,随后将盆里的面团分成大小相等的小块,揉成长方形的样子,然后卷在一起,就变成一个小小的面包团了。
面团全部揉好之后,她擦了擦手,走到院子里,把面包窑里正烧着的柴火全部拿了出来,塞进了下面专门烧柴火的地方,又多加了几根大柴火,让火烧的更旺了。
她拿着季母已经不用的刷锅的刷子,把窑里的灰尘全部扫干净,然后打湿了一块干净的布,把窑里擦拭干净,直到表面的水分全部烧干了,她回到厨房,把案板上摆放整齐的一个个小面团拿了出去,塞进了窑里,然后拿起旁边的盖子封住了入口,现在就等着面包烤好了。
季父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飘出了淡淡的香甜味儿,他站在院子里四处看了看,很快目光便锁定了面包窑。
心里不由的想着,东西还没吃着,闻着味儿应该还不错,原来外国人这么会吃呢。
傅时光是算着时间的,此时堂屋里的座钟响了,“铛铛铛”的响了七下,已经七点了,面包差不多已经烤好了。
她和季母一起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季父回来,喊了声“爸,”就走到面包窑前面。她先把下面的火给灭了,才打开面包窑的盖子,香气一下子就冲了出来,傅时光心里一喜,成功了。
里面温度太高,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把里面的面包拿出来,还是季母从厨房里把平时炒菜的锅铲拿了过来,“里面那么烫,肯定是不能用手的,你拿着铲弄,小心点,别烫着了。”
傅时光接过铲子,弓着腰,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把面包一个一个的拿出来,放进了季母拿过来的小篓子里,做的不多,刚刚十个。
三人回到厨房,傅时光最迫不及待的先拿起了一个,因为有些烫,在手里颠了好几下,才撕开一点表皮,塞进嘴里。
她嚼了嚼,恩,和加黄油烤出来的有一些不一样。加黄油烤的面包,表皮会更软糯一些,加了猪油的面包,表皮会更酥,吃在嘴里脆脆的。说不上,哪一种更好吃,只能说各有千秋。随后,她又撕了一点点里面的瓤子,这个的口感和后世烤出来的面包的瓤子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大概季母的糖放的有点少,甜味稍微淡了些。
“爸妈,你们尝尝,味道很好,就是糖稍微少了些,再加些糖就更好了。”傅时光一脸兴奋的对着季父季母说,“咱们赶紧吃早饭,一会儿我打算烤四十个去镇上卖了试试,要是有人卖的话,明天就再多做点。”傅时光此时一脸的跃跃欲试。
前世的时候,她自认为自己最大的成就不是成为影后,而是和自己的经纪人合作,创立了属于自己的服装品牌。当然,她只需要负责服装设计就好,所有外面的事情,全都是她的经纪人在负责,成绩出人意外的竟然还不错。
而现在,她即将做一件不仅是前世的安然,还是今世的傅时光都不曾做过的事情,亲自拿着物品去兜售。
不管是安然的她,还是傅时光的她,都不觉得这样做是一间多么丢人的事情,毕竟,不管是什么年底,自食其力总是活的更有底气。
季父季母见傅时光吃的一脸开心,半信半疑的一人拿了一个,意外的,味道还不错,出乎两个人的想象。表皮酥脆,和他们曾经吃过的烤酥饼有些类似,然而里面却又很软棉,吃在嘴里,带着丝丝的甜意,比真正的酥饼的口感更好。
此时,季父季母对于傅时光要做生意的事情,不再心里担忧,反而带着几分信心,或许,傅时光真的会成功也说不定呢。
已经十月了,田里浇灌好之后,就要撒油菜籽了,等着来年春天收了油菜籽就可以榨菜籽油,供家里炒菜用。
这段时间,季父就是在忙着田里的浇灌,田里已经弄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撒油菜籽了,从现在开始到过年,算是一年四季难得清闲的几个月了。
吃完饭,季父表示,自己还是去田里看看,要是有什么问题,还能及时解决,万一真等到下撒菜籽油的时候才发现哪里有问题,就来不及了。
季父还想着,今年不仅要撒菜籽油,还想种几亩棉花,季景辰和傅时光刚结婚,那时候家里全部的钱给了傅时光家里,便没有多余的钱再去买棉花做被褥了,季父想着,今年自己家种点棉花,明年就能给季景辰和傅时光多做两床新的被褥了。
第十章
季父出门之后,季母和傅时光把厨房收拾干净,两人洗了手,便开始重新和面,一会儿好多做一些。
早上家里试吃的时候,傅时光每个面包稍微做的大一些,想到一会儿要拿出去卖,她打算做的稍微小一点点。
想了想,她参照了现在供销社里卖的鸡蛋糕,全部做成了鸡蛋糕差不多大的样子,一次烤了20个,40个面包烤了两次。
傅时光全部烤好之后,季母从她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了一个全新的还没用过的竹条编制的篮子,在下面铺了一层白纱布,然后把小面一个一个整齐的摆放在里面,又拿一条干净的白纱布盖在上面,这样就能保证面包的卫生了,还不会因为篮子太小,把面包都挤压的变形。
出门的时候,傅时光想了想,还是打算喊季母和她一起去镇上,虽然原主的记忆里有关于镇上的信息,但是他过来几个月了,除了当时自杀去过镇上的医院,从医院回家的时候走过一趟,她这么久是一次都没出过门的。
“妈,我也没做过生意,到时候一个人去的话,怕那些过来买东西的阿姨婶婶觉得我面嫩,不靠谱,您去的话,刚好帮我镇场子,到时候,您就是咱季家点心的抠门大老板,我就是乖巧听话被奴役的小帮手,嘿嘿......”说到最后,惹的季母笑的不行,抬手在傅时光的头上轻轻的敲了几下。
“行了,别贫了。现在都九点了,等咱们走到镇上去,差不多都十点了,要走就赶紧的吧,一会儿太阳就大起来。对了,我一会儿得去隔壁跟林婶子说一声,看见你爸回来了,让他自己做饭吃,别一回来见着家里没人,他心里着急。”季母一边说着,一边收拾好出了院门。
两人刚走出院子门,就碰上了拿着农具出门干活的邻居小媳妇,见她们母女俩一个提着篮子,一起出门,不由的问道:“季婶子,这一大早的,您和时光这是要干什么去呀?”
“家里缺东西了,想着今天没什么事,和时光去镇上看看去。”季母回道,“对了,你婆婆在家吗?”
“在的,您有什么事吗?”小媳妇回。
“没什么事,我和时光去镇上没告诉你季叔,跟你婆婆说一声,一会儿看见你季叔了,让他自己做饭吃,省的见着家里没人,担心了。”
“季婶子,我婆婆在家呢,一会儿我去田里要是看见季叔了,再给他说一声,这样就双重保险了。”
“哎,行,谢谢你啊!”
一直到走出村子,才终于结束了这种三步遇个熟人,五步打声招呼的状况。
“妈,您喝口水。”走在小路上,傅时光递给季母一个装水的壶。一路走来,傅时光还好,她虽然嫁过来快三个月了,平时也不怎么出门,再加上和季母一起出门,一般人家打招呼也是季母回话,她只要负责站在一旁笑的不失礼就好。季母说了这么一路的话,肯定已经口干舌燥了,傅时光不由庆幸,还好出门的时候,记得用军用水壶装了一壶水带上。
季母也确实口渴了,喝了好大一口,擦了擦嘴角,把水壶盖好,放进篮子上面,不由的说道:“乡下地方就是这样,听说在城里,好些人门对门住很久,也不说话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想想要是在咱们村里,怎么都不可能不和邻居说话呀?”
傅时光听着不由的一笑,八十年代的城镇她不清楚,但是未来的不仅仅是城镇,在一些说是农村,但其实建的比城市还要好的地方,哪怕和邻居不过一墙之隔,似乎一年都未必能见上对方一面。
普通人还好一些,性格大方热情一些,或许还会主动去找邻居联络感情,像她前世,买房子的首要条件就是隐私要好,最好是走个三五分钟才能遇上一个邻居最佳,免得你一丝一毫的事情,都被人曝光出去。
“农忙的时候,家里田多的忙不过来,大家都是互相帮忙啊。我们家的稻子8号收,他们家的稻子12号收,那行,8号你上我家给我帮忙,12号的时候,我去你家给你帮忙,天气好还好,万一碰上天气不好,随时会下雨的时候,不和邻居换工的话,那不是等着稻子被淋湿?一年的指望就全没了。”季母也不用傅时光回话,自顾自的说着。
两人刚去到供销社,就碰见季母的一个熟人。
“季婶子,好久没见您上供销社啦,景辰过年能回来过年吗?”供销社大厅的柜台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一看见季母和傅时光,面带笑容,略有些热络的打了声招呼,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傅时光,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心想,季景辰这小子一年到头的不在家,没想到竟然还娶了个这么好看的小媳妇,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是呀,这段时间家里事情多,就没什么时间来镇上,我们也不知道他过年能不能回来呢,他给你写信有没有说?”季母最后一句是问的傅时光。
傅时光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问题她还真没问过,但这个时候又是在外面,怎么着都不能这么回答吧?现在都十月了,阴历九月初了,离着过年也不算远了,一个新媳妇不问自己新婚丈夫过年回不回家,是不是显得两人之间太冷淡?
在这个时候,她无比庆幸自己上辈子是演员,演戏自然不在话下,“景辰的信里没写,这快过年了,也不知道他回不回来,打算回信的时候问问他的呢。我还想着呢,我和他结婚的时候,他都没在家多待就回部队了,盘算着会不会把假期攒着过年回来。”傅时光本来打算说结婚第二天就走了,但想着,这会儿在外面这么说,怎么听好像都不太好。
“等辰辰回信了,看他什么才能回来,等他回来的时候,我让他去找你玩儿啊。这会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季母对着柜台里的年轻小伙子打了声招呼,转身拉着傅时光离开了供销社。
第十一章
“刚刚那个小伙子叫张爱党,是辰辰的同学,他爸爸是镇上,他高中一毕业,就给安排进供销社上班了,人还不错,就是有时候看见漂亮小女孩了,容易走不动道。”季母一出来,便跟傅时光说了这么一番话。
傅时光听完,心里就有点纠结了。季母这么说,到底是几个意思?是告诫她让她不要随便和人说话?还是让她最好不要一个人来镇上买东西?想不明白,傅时光便不想了,反正和她也没啥关系,毕竟,她还没有离婚的打算。
走出供销社的季母和傅时光,看了外面的街道,顿时面面相觑。
俩人进供销社,本来是想问问现在鸡蛋糕多少钱一个,顺便买一些日用品,结果,遇见个熟人,聊了两句,俩人就这么又出来了。
还是傅时光先反应过来。她打量了供销社的门口的这条街,对面的街道边上,已经有人在叫卖了,大多都是一些家养的鸡和鸡蛋,还有一些在山上打的野味,野兔子,野山鸡之类的,卖猪肉的就没有了,不年不节的,农村里,还没有人会专门去杀一头猪拿出来卖。
她看了看,挑了供销社正对门的位置,只要是在供销社进进出出的人,必定是能看见她的。她把篮子上的白纱布掀了起来,露出里面烤的焦黄的面包,又看了眼来来往往的人群,小声跟季母说:“妈,一会儿我就直接喊了,如果有人来买的话,您就负责收钱,我负责卖。”
说完,不待季母回话,她在心里给自己做了做心里建设,果断的开了口:“外酥里嫩的外国烤面包,又香又甜,好吃不贵。”
略有些热闹的街道,买东西的虽不多,但像傅时光这样直接大声吆喝的,还真没有。遂,傅时光一开口,来往路过的行人皆停下了脚步,望了过来,一时,季母和傅时光瞬间变成了人群中的焦点。
对于这种视线,傅时光早就习惯了,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在有人看过来的时候,她都会大大方方的回视,并浅浅的一笑。
季母却有些局促不安起来,毕竟,在此之前,她就只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妇人,不管在村里是不是很泼辣,然而来到这个街道上除了浅浅的灰尘,看不见垃圾的地方,眼前来往行走的人无不穿的整洁干净,多少都会让季母在心底觉得有些自卑。
所以,在有第一个人上来询问价钱的时候,季母还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傅时光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的握了握季母的手,才让季母慢慢的放开自己。
季母心里想着,我是陪我儿媳妇来做生意赚钱的,不是来拖后腿的,而且,我只是卖东西,又不是求人办事的,为什么要觉得自己比别人差呢?
这么一想,好像农村人也并不比城里人差在哪里,那一丝丝的窘迫也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恢复了平日里在家做家事的爽快麻利。
“小面包2毛钱一个,您买了4个,收您一块,找您2毛。您拿好。”季母口齿伶俐的一边在嘴里算着账,一边手上利落的把钱数好递给客人,干净利落。
傅时光看着这样的季母,心里不由的高兴起来,她觉得,她越来越喜欢季景辰的父母了。
就傅时光刚刚那一嗓子,一下子呼啦啦的涌了好几个人,听说这面包最少可以在家放三五天的,虽然觉得两毛钱一个有些贵,然一开始的时候,傅时光为了说服别人买,撕开了一个,让每人都尝了一口,最后,差不多每个人都买了有四五个走。
季母在一旁数着手里的钱,傅时光看了看篮子里的面包,还有6个,再喊两嗓子,来个两三个人,一人买两三个,就能卖完了。
刚刚在叫卖的时候,傅时光其实一直注意着供销社的大门。
除了张爱党靠着供销社的大门朝着她这个方向看了许久,还有一个像是工作人员的男人站在门口看了她这里一会儿,一直到涌上来的人群散去,那个男子也不见了,傅时光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供销社里的员工,也不确定供销社里会不会有人过来询问。
她选择这个位置叫卖,无非就是想要吸引供销社里的工作人员,好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她每天能拿到镇上来卖的数量都有限,她总不能让季父季母都不种地,一家人专门来烤面包卖,在现在来说,这是不现实的,那么,和供销社合作,对于目前的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天气越来越冷,面包的保质期可达到五天,她可以和供销社约定一天两次上门取货的时间,这样,她只需要在家里做,也不会耽误季父季母家里的活儿,还能赚钱,这样才算的上是双赢。
很快,傅时光的视线里,一个着装类似于工装的中年男子,从供销社里走了出来,呈直线的,朝着傅时光走来,傅时光知道,她想要找的人,出现了。
直到那人停在她的面前,她大方的直视对方,笑意盈盈,却不会给人不端庄不稳重的感觉,“小面包2毛钱一个,您要几个?”她落落大方的开口询问。
那人看了她几眼,低头看了眼篮子里一个个娇小可爱的小面包乖巧的躺在篮子,“不是说可以试吃吗?”
傅时光眼角微微一挑,将刚刚撕开了一半的小面包递了过去,“您尝尝,外面的表皮会有些硬,里面的瓤子会软棉,口感略带些甜,味道还不错。”
男人没接话,只伸手接过傅时光递过来的面包,捏了捏,表皮确实有些硬,他撕了些表皮放进嘴里,嚼了嚼,眼底的神色微微一亮,又把里面看起来似乎是一层一层的瓤子撕了一点放进嘴里。
口感确实如眼前的女人所说有些软棉,像是棉花糖,却又不像,说不上来的感觉。味道带一点点甜,但又不是那种很甜的感觉,会让人觉得似乎是面粉里自带的甜份一样,比供销社里卖的鸡蛋糕好吃太多。
刚刚供销社里的一个工作人员突然跑到他的办公室,和他说有人在供销社门口叫卖,说是吃过的人都说好吃,还说有人评价比供销社里的鸡蛋糕好吃太多。
对于这个说法,他是一点都不信的。
鸡蛋糕是用加了鸡蛋的面粉和的,里面还加了很多的糖,即使是现在,供销社里的糖还经常会出现断货的时候,竟然会有人觉得,有比加了很多糖的鸡蛋糕还好吃的东西,简直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