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1 / 1)

他这话明着是跟林月兰说,实际上,却是说给蒋振南听的。

说实话,周文才霹雳啪啦不停顿不歇的说了一大堆,倒是把林月兰说愣了一下,然后,蒋振南的一脸黑线,只是要数最惊讶的却是他爹周县令了。

周县令能作为一县父母官,靠的自已一身本事,有本事的人,向来也不笨。更何况,他作为周文才的爹,是最了解周文才的人。

因此,他明显感觉到他这个宝贝儿子无论是说话的急促焦急语气,或者是那恭敬如见大人物的紧张惶恐不安的态度,让他瞬间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所以,内心里在翻江倒海,脑海里思绪宛转了几次,只是在此期间,他明显感觉到两道锐利的光芒射到他身上时,全身刺痛。

他有些疑惑的朝着这光芒方向而去时,随即刹然,更是诧异了。

因为,这两道厉光的来源,明显就坐在林月兰旁边的那个青年男人。

这个男人俊逸清朗,气度不凡,气势凌人,瞧着就有些不像普通农民。

他随即想到儿子曾对他说过,林月兰家里来了一波客人,而这些客人可都是京中贵人,所以,他们千万不能因小失大,而去得罪林月兰,得罪那些客人。

所以说,这个男人,难道就那些客人之一?

所以说,他儿子这样紧张急切惶恐不安,是因为这个男人,而不是因为林月兰这个小丫头?

想通了这一点,周县令的眼角偷偷瞄向自家儿子身上,父子连心,心有灵犀,在他偷偷看向儿子时,他儿子也正偷偷给他使眼色。

所以说,答案不言而喻!

周县令立即惊出了一身冷汗。

随后,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补救。

因此,正待他要说话时,林月兰先行开口了。

林月兰说道,“周县令,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但我说的确实是事实。我不想去解释,我也不会去解释。如果,你真因此,而对我耿耿于怀的话,那我林月兰接招就是了。

当然。如果你能相信的话,我们还可以有另外的合作!”

对着周县令说完这些话之后,林月兰又立即对着周文才说道,“周公子,你这是在说的什么话呢?我一个平民百姓,乡下农家女,有什么资格需要本是小姑娘的我,去原谅本主是咱们安定县的好父母官不是?

再说了,正如你说的那样,周大人会生气,也可能只是我说的有些过,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说了一些气话,我又何去计较呢?

更何况,周大人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原谅,不然,传出去,就有损周大人的威严,你说是不是?”

林月兰不管是对着周县令的一段话,又或者是对周文才所说的话,这明显就是一个很是聪明成人在处理方式。

很是干脆,很是利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明白事非黑白,性格耿直刚烈。

她很明白,周文才如此紧张害怕的态度,完全是因为旁边的蒋振南,而她只是狐假虎威借势了一把。

所以,对于周县令,她也没有太犀利,没有太强硬,只是就事论事,对于周文才,则有些警告与威胁了。

至什么警告和威胁,当然是指目前蒋振南的身份了。

她很清楚,只要她和蒋振南一离开这,这位县令必定会逼问他关于蒋振南的身份了。

所以,林月兰的警告则是针对了周县令了。

只要他一招不慎,周县令很有可能身败名裂的下场。

林月兰的话,不仅是周文才本身清楚,周县令在疑惑当中也很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县令表情的诧异的看向蒋振南,对此人,心里更加疑惑了。

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个小丫头竟然对着他一个父母官都毫不畏惧。

周文才心里很是明白林月兰这事的意思。

他很是诧异的瞧了瞧林月兰,再看了看一本经,一脸严肃冷酷的将军大人,随即就瞄到了将军大人的那严厉警告的眼神儿。

周文才吓得冷汗都在额头两边给冒出来了。

他抬起手小心的擦拭了一下,随即脸色有些微红,声间仍然有些焦急紧促的笑着说道,“林姑娘,是我周某太过紧张了。见谅见谅!”

林月兰点了头开玩笑的说道,“周公子,我又不是凶禽猛兽,何必对我畏惧呢,你说是不是?”随后,她话头一撇,看向周县令问道,“周县令,我刚才的提议,你以为如何呢?”

周县令:“……”

周文才:“……”

第182章 所谓合作(新年快乐!)

听到林月兰的话,周县令滋味陈杂交错。

明明是他威胁林月兰这个孩子的,片刻间,他们反而被威胁上了!而且还被威胁的无可奈何。

之前就听到他儿子说这个孩子聪明过人,绝过不能过于轻心,否则,就会一不小心着了道,当时他心里还觉他儿子说得有些夸大其词。

一个孩子就算她再聪明过人,但总归是个孩子吧。

只要是一个孩子,就会有孩子童真,想事情不会这么全面,肯定会有这的那的疏忽。然而,事实上呢?

周县令很是疑惑认真的问道,“那又是什么样的合作?”

种田法子,她既然已经交给了另外人上交,那么毫无疑问,她与他也根本就不可在这事上合作了。

林月兰淡笑着道,“周县令,我可以像你保证,只要是安定县郡的农民,只要他愿意,都可以用我那法子种田,我不能保证收成都能达到八石以上,但只要勤恳认真的农民,却至少可以达到亩产四五石以上。”

周县令听罢,双眸瞳孔猛得一阵剧烈收缩,露出的眼神,明显是不太敢相信。

周县令严肃的接着道,“那你要本官该怎么做?”

林月兰话里暗示出来的意思,是在告诉周县令,实现这一切,都是有条件的。

所以周县令也是聪明的。

林月兰说道,“周大人既然听说过大伙儿都是从我那买法子,而不是从另外的那些买下法子的手中再把法子买去,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这事周县令并不知情了。

因为严林也不知道事实是如何,因为他没有买到法子,而林月兰又直接在林家村断了他从别处打听或者是买到的这些法子,所以,这里头到底为何大伙儿都是直接向林月兰买,而不是向其他买下来的人买,这原因,严林根本就不知。

既然不知,当然就是无法告知周县令了。

周县令虽没有直接应话,但是脸上的疑惑表情足够可以说明一切了。

林月兰直言道,“因为,凡是从我这买法子的人,都会买下另一种我专门针对稻子生长的药水。

用了药水可以保证亩产六石以上,没有用的,估计也就是四五石。”

周县令一阵惊愕。

这事,还有这样的内情。

林月兰继续说道,“因为一开始大家都不相信能从第二个手中买到真正法子,所以,就直接还是来找上我,但是,后来买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家也明白了,要有高收成,从我手中的药水就必不可少。而我又不可能单卖,所以,就只能从我这买到法子。”

周县令只是严肃沉着脸,并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些都不是林月兰要告诉他的,他更是明白,接下来的话,才有可能是关键了。

周县令猜测的不错。

接下来的话,才是林月兰所说的关键,而且这也是她进县城,见周县令的真正的目的。

林月兰很是严肃的说道,“周大人,我把法子可以免费交给你,但是我手中的那药水,想要更好收成的人,就必须去林家药铺去买了。”

周县令有些意外诧异的道,“林家药铺?”

突然冒出一个林家药铺,让周县令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林月兰点头道,“林家药铺是我爷爷转交给我的,现在在宁安镇上。我打算在县城开一家分店,周县令,这就是我们之间另外的合作。你可以把这些法子卖出,或者是免费给安定县的农民,提高他们的生活水平,提高周大人您的政治成绩,但是,”林月兰话锋一转的说道,“我需要周大人您保证,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安定县内!”

周县令一愣,不由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月兰道,“很简单,我要在那人把法子交给上面那位之前,这一切都不能外漏,只能在安定县发生!”

周县令一听,脸色一黑,几乎咬牙的说道,“林月兰,你要我封住全县百姓的嘴,你认为这可能吗?”就算是一个小镇,他也不可能封锁全部消息,更何况,这无论面积,还是人口,都比小镇大的多多的多。

再说了,邻县之间,也就是咫尺之间的距离而已,很多人都与周边县城沾亲带故的,根本就不可能保证,他们不会谈论这样的一个话题。

总之,归结下来,封住全县百姓的口舌,这根本就是比登天还难之事。

这小丫头,竟然是异想天开想让他这么做。

直是太气人了。

此刻,周文才也是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他很是认真的问道,“林姑娘,你所说的封住全县百姓的嘴,这似乎根本就不可能之事,你是否有什么主意,可以让消息不外泄呢?”

周县令再一次有些发愣的看向儿子,不知他这话又什么意思?

林月兰说道,“周公子,防人于口更甚防川,这样的道理我懂,但是也有一句,防不如疏,你懂吗?”

防不如疏?

父子俩这下,都不知道林月兰到底是在打什么样的哑谜了。

明明她所说是封锁全县郡消息,可一转眼,就变成了不要弄得太紧了,这简直是矛盾的存在啊。

周文才脑中也就是呆愣了片刻,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些谦虚的说道,“林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月兰说道,“很简单。只要周大人颁布一条命令下去,就说,安定县要与其他县郡城共同竞争评定最佳农业郡县,及评出前十名最佳种田能手。如果安定县被评为了最佳农业郡县,那么全县的税收可以半成,评为最佳种田能手的前十名者,分别奖励三百两,一百五十两,一百两,等等,涉及到自身的相关利益,任谁都会保护自已的最为有利的一面,周大人,您说是不是?”

听到林月兰说这一段话,简直是父子俩目瞪口呆,及时是蒋振南都低垂着眼帘,流露出一些惊异之色。

周县令反应过来之后,厉声的责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让本官骗自已子民吗?”

什么与其他郡县评比,什么选出最佳种田能手有奖励等等,都是子乌虚之事。万一被揭穿了,他这个父母官又如何交待?

林月兰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吧,你就说你要从安定县及周遭县城评出前二十只种田能手,除了前三名所发放的奖金分别分三百两,二百两,一百两,第四开始,都是按五十两奖励。然后,你就再透露出其它县城并没有得到安定县的种田法子,周大人,你认为这样如何?”

这一次没有说只涉及到安定县,而且其他县一起来。

最关键的是,把其它县郡不知情之事泄露出来。

前二十名都有奖励,这样一个涉及到相关到自身利益好处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痛快的跟对方说着这些种田经呢,他们藏着揶着还差多吧。

“啊,这法子真是棒极子了!”周县令没有答话,周文才却先激动的不能自已了。

从周围县里人选出种田能手,无疑就是外人在抢安定县的资源,抢自已眼前的利益和好处。

所以,对于要抢自已好处和利益的人,他们难道不会有防备心吗?有了防备心,谁会无所顾忌的跟他谈自已的资源呢?

周县令想通了一点,立即眉开眼笑的抚着自已的胡子道,“不错,不错。”

但随即他又问道,“那奖励的那些银子……”他不想出这笔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