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早已经忘了咳嗽,怔怔地望着外面,无法相信出口就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
沉煞低头看那嘴角还带着笑意的女人,问道:“你怎么知道出口在那个地方?又怎么知道拉着那蔓藤就可以打开这堵墙?”
“什么?主子你别开玩笑了,我只是个小侍女,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我这是运气好,歪打正着!嘿嘿。”她挤眉弄眼地对他笑完,跑到了鹰旁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鹰大人,你现在可真是玉树临风啊,你看,头发都染了颜色了,土黄,不错不错,特别!哈哈哈。”
她一边笑着,一边脚步轻盈地朝着出口就蹦了出去,鹰气得想要拉住她,但是却差一点点。
“你这个死丫头!你说你是不是故意?”鹰咬牙切齿。
已经到了外面的楼柒回过头来灿然一笑,然后对他做了个鬼脸。
许多年后,鹰想起了此时这一幕,还觉得她的这模样这表情生动得恍如在眼前。可是,那个时候,他已经不能像这一刻一样,以这样的心态看待她。
洞里原本有那么一大条蛇王,又是一直算密封,空气肯定不好,所以一出到外面,顿觉空气清新得让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楼柒深深地吸了口气,也不管背后主仆三人,自顾自地登上了台阶,一步步地朝同走。
“主子,我们?”
“走。”
沉煞说着,也立即大步走了出去。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里有这么一个洞xue,有那么一条蛇王,而且,出口会这样风景优美。
沉煞看着前面爬着台阶还脚步格外轻盈的楼柒,眸色深了下来。这一次如果不是靠她,他们肯定是找不到迷之花的,就算找到了,也可能找不到出口,然后受困在那洞里,不知道要过多长时间才能出来。
她是他的福星。还是他的药。
所以,她一定得呆在他的身边,哪里去不能去。
楼柒并不知道某人已经把她列为自己的贴身“物品”,她只是想到,迷之花已经找到,他们该回去了,出山去,去有人烟的地方,去城池,那么她就可以离开了。
当侍女可非她所愿,她要的是自由,是潇洒,是自己的生活自己做主。在现代她金盆洗手也是这个目的,现在虽然换了个时空换了个世界,这一点是不容更改的。
她相信凭她自己也能在这里赚到钱买到房养活自己。
就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斯文俊秀的书生,或是潇洒行走的镖客大侠之类 ,要是有入眼的,她也可以谈一场古代恋爱啊。
嗯,想想还不错。
因为脑子里想着这些,再加上对于可以出去的兴奋,楼柒忘了演演戏,结果等她发现不妥的时候,她抬头就看到了沉煞那双似乎什么都能看清的眸子,还有鹰和侍卫的惊讶。
她呆呆回头一望,心里暗叫了一声,妈呀。
这样望下去,台阶长得几乎看不到底,蜿蜒如蛇,没有上千级,也得有八百级。而她就这样边想着事情一边轻快地蹦上来了,现在还不见喘气的,对一个“不懂功夫、娇弱、蠢萌”的小女子来说,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有木有?!
擦!这就是所谓的得意忘形。
但是沉煞却转开了眼睛,好像并没有要询问的意思,楼柒心中刚刚一松,就叫见鹰问道:“你这丫头一点儿都不累?”
这只臭鹰!他主子都没打算要过问了,他还这么多事!
楼柒虽然知道现在再装很假,但是那又有什么相干,她嘻嘻笑着就要往鹰的肩膀靠去:“累,累死我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累的?”
身子还没挨到鹰,已经被人一手拽了过去,某人声音沉沉:“男女授受不亲。”
楼柒一脸错愕。
男女授受不亲?
那他之前抱她背她搂她的腰,还有此时拉着她的手,喂喂,那算怎么回事?
在她的世界里,开玩笑靠靠异xing的肩膀不是什么大事,她之前的那么个小伙伴们也都玩得挺嗨。
但是看着沉煞那黑如墨的脸色,楼柒还是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鹰有点儿纳闷地摸了摸鼻头没说话。而一旁的侍卫更是左右看看就是不看这边,这里他的身份算是最低,虽然楼柒是侍女,但,主子的贴身侍女啊,这可是破域史上第一位了,他哪里还敢小看?再说,这几天一路行来,他话少,看得倒是比鹰卫还要多,这楼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啊,别的不说,要论运气,那她也是一等等的!而且,还救过他的哇。
他们现在已经站到了山头,而这一边的山,却正是他们之前在那边望到的对面。旁边有水流飞冲而下,是一道飞瀑。之前楼柒说是感觉到有水,就是这一处。
楼柒对着鹰挑了挑眉,下巴指向那飞瀑,意思很清楚,之前不是说有水也没用吗?过不来吗?瞧瞧,瞧瞧,她这运气!
鹰被她这得瑟的小模样弄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索xing转头不理她。伸手探向腰间要拿水囊,楼柒又是扑哧一笑:“哎哟喂,我们的鹰卫大人怎么会这么傻缺呀?水囊不在了还不知道!沉煞,你确定还要他当你的贴 身护卫?”
“楼柒!你个小偷!”鹰也看到了挂在她腰间的水囊了,一下子俊脸都涨红。
“你自己笨怪得了我?那个时候我还说过要水囊的。”
“拿来,我去装水。”鹰觉得自己早晚会被这丫头气死。偏生她能止主子十五的痛楚,他连赶她走伤她都不敢。
“不给。”楼柒又对做扮了个鬼脸。
“你!”他之前那水囊里只剩下了一小半的水,那只是主子的,不装水,他们急赶回去还要一天一夜,难道不用喝水?
“这只水囊现在是我的了,你要装水,再找别的。”楼柒说着把身子躲到沉煞背后去,他够高大,足以把她整个人都藏住了。
“主子......”
鹰的语气竟然有点儿委屈,只听得侍卫浑身一颤。哎哟妈呀,鹰卫什么时候会用这样小媳妇的语气了?简直太可怕!
楼柒也是扑哧一笑。
鹰自己反应过来,更是一头冷汗。正想清清喉咙重新说句什么掩饰过去,就见楼柒从沉煞背后探出头来,上下打量着他,忍着笑道:“鹰大人,你爱人是谁啊?该不会就是沉煞吧?”
吐血,吐血。
鹰一口血还没吐出来,楼柒已经被某人一手拎着衣服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