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贺佑钦说公司这两年要低调发展,不要再时不时把私事弄得满城风雨,他也认可了对方的决策,才不会任由外面的传言发展到这个地步。
先前也听下面的人提过,外面的人一直觉得他跟佑钦是面和心不合,他还没当回事。
他跟佑钦都把态度摆得这么明显了,他们就算是瞎子也能看明白吧。
结果竟然都是瞎子……
厉容锐黑着脸从洗手间出来,他本来就五官硬朗不笑的时候气势逼人,摆着脸色更是一副一看就不好惹的模样,出来的时候中场休息的时间还没过,厉容锐直接走到贺佑钦面前,不容分说地把人拉走了,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几个人看了都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看吧,他们关系果然很糟糕……
贺佑钦被厉容锐带到一边。
怎么了?去了趟洗手间脸都黑成这个样子了。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人人都觉得我们关系不好我们一直都在装样子,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厉容锐抿着唇,表情严肃。
贺佑钦咳嗽一声,嘴角微微弯着。
你刚刚听到人家说了?
厉容锐点了点头,视线不知不觉落在贺佑钦的领带上。
其实他们一直都有自己的相处方式,而且从来不忌讳向外界表现。
这两年下来,他们无论生活还是工作已经很有默契了,而且贺佑钦实际是一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
比如这次他们出席招商大会,衣服就是贺佑钦选的,虽然没弄出什么情侣装的效果。但贺佑钦的领带夹和他的袖扣就是配套的,他穿的衬衣和对方的领带选了很近的风格,他们戴的同款手表只是颜色不同,很多的细节都是别人没注意到的。
但因为两年前的那些事,那些人始终觉得他和贺佑钦的和睦是装出来的,只为了不影响两家公司的形象。
厉容锐无奈地看着他,有时候我真想像从前一样再召开一次记者招待会。
哦?你要宣布什么?
厉容锐扬了扬唇,至少要告诉他们我们很好。
是非常相爱的一对。
说到这里,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去领证?厉容锐摆正了脸色。
先那啥再领证都已经破例了,结果对方还一直不肯答应。
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没必要再去结一次婚。贺佑钦笑。
关于这个问题,他们两年中已经讨论了无数次。
厉容锐沉着脸,这次的理由又是什么,上次你说我技术不好,但是现在……他逼近了贺佑钦,因为想起前两天的胡天海地,眼底有些灼热。
贺佑钦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比起两年前技术的确进步了不少。贺佑钦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厉容锐有些恼,低下头在他唇上狠狠吸吮了一口。
贺佑钦眼里闪过一抹惊讶,虽然他们站的位置很偏僻,但这也是人来人往的会场,还到处都是记者,这家伙真想上报了?
虽然这么想,他却露出笑。
虽然现在已经感觉不错了,不过还有进步的空间。他眼带笑意,摸了摸被厉容锐咬了一下的唇。
厉容锐微微扬起下巴,虽然两年前半醉半醒的那次是你让我的,但后来我也让过你。
贺佑钦状似思考了一会儿,以你当时万年童子鸡的身份而论,先天的技术的确是不错的。
厉容锐立刻捂住他的嘴。贺佑钦在他的手掌下笑出来,眼睛也弯着,气声透过指缝传出来让厉容锐心痒痒的,却拿对方无可奈何。
他放下手之后懊恼地看着贺佑钦。厉容锐已经成熟了不少,不管是相貌还是处事的方式以及本身的气质都日趋稳健,比之两年前更有了成熟男人的风范。但在贺佑钦面前总会时不时露出生动的表情,这是谁都不知道的厉丰总裁,独属于贺佑钦的厉容锐。
贺佑钦一边笑,一边趁着空隙飞快地在他耳边吮舔了一口,然后朝他眨了眨眼睛。
厉容锐嘶——了一声,有些好笑又有几分纵容。
结婚这个问题我们回家慢慢讨论。就算讨论着岔了路也比在这里互相撩拨要好。
贺佑钦点头,来而不往非礼也。
不管是结婚的问题还是床上的问题都是生活的乐趣之一,贺佑钦享受的厉容锐自然不会不喜欢。
其实我觉得就算他们以为厉丰和飞扬面和心不合也无所谓。
厉容锐当然知道贺佑钦指的是什么,这两年厉丰和飞扬虽然低调,但发展的速度有眼色的人都看得到,他就接到过不少人的明示暗示想和他联手对付飞扬,想必贺佑钦那边也跟他差不多。通常不管他对外解释了几次,那些人都是会心一笑:我们都懂的。
懂个屁!
虽然联手阴人的感觉是不错,但我还是想让人知道。这又是厉容锐式的爱和霸道了。
特别是在刚刚听到那些人公开议论的时候,那种想向全世界宣告的冲动就更强了。
那不如约定一个时间。贺佑钦勾了勾手指,厉容锐微微低头听他在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眼神陡然亮了亮。
你说真的?
贺佑钦微笑着点了点头。
找个艳阳高照的温暖日子,选个热闹又温馨的地方,请几个至交好友。
我们结婚吧。
83. 番外三:日常(1)
厉容锐是被闹钟的铃声吵醒的,他伸出手摸索着关掉了噪音的来源,缓缓睁开眼睛。
头天晚上的记忆冲进脑海里,这是他跟贺佑钦正式在一起的第三年,他们终于选好了日期领完了证,心情亢奋之下难免就放纵了一些,等清理完洗完澡倒在床上已经两三点了,两个人还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厉容锐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可这一醒就感觉到不对了。他的床头是没放闹钟的,一般情况下贺佑钦比他起得更早一些,他洗漱完会回来叫他,出去出差的时候厉容锐用的也是手机的闹钟。
等意识到这一点,他已经明白了现在的状况,所以起身看到镜子里照出的人影时已经没了当年的恐慌感,反而有种无可奈何无言以对又带着点莫名感慨的情绪。
镜子里的是存焰,10岁的存焰。
好在这仍然是在他们的家,临海区的虹湾别墅,他们刚搬来满一年。
厉容锐扒拉了一下翘起来的头发,穿上拖鞋出了房间,然后拧开了主卧的门。
床上的两个大男人还在睡觉,厉容锐突然有一种相当微妙的感觉,看着自己的身体以一种相当孩子气的姿态埋在枕头里,而贺佑钦却睡得很规矩,亲密感却不言而喻。他跑到贺佑钦那一边蹲下来,没有急着叫醒他,反而仔仔细细地瞅着闭着眼睛安睡的男人。
贺佑钦已经三十岁了,但容貌的变化很小,小到几乎看不出来,只有气质愈加沉凝。
厉容锐突然有些忍不住,于是凑过去轻轻亲了亲对方的鼻尖,有些得意地笑了。
贺佑钦总说他骨子里其实装满了浪漫情怀,厉容锐之前总是反驳,但这一刻他愿意承认了。
偷亲什么的并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都让他心情愉悦。
即使发生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知道对方在他身边,也不会有当年的恐慌感。
贺佑钦睁开了眼睛,看到他时似乎愣了一下。
也对,存焰一大早上是绝对不会跑到他们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