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1 / 1)

小白的眼神飘过来,且咳了一声,才同我解释,那都是人道上的行话,一般人,很难听懂的。

“所以他刚都说啥了?”我问。

“额。”白江确实听得懂,几分怜悯地掠了金不易一眼,他对我说,“尖斗指姑娘,至于果食……是媳妇儿的意思。”

换了字面再去回想方才那话。

所以。

我特么是被调戏了吗?

☆、第238章 我打自己玩儿吗

被拉来跑这一趟吧,我本是不打算怎么暴力,只想轻轻松松的,等小白干场架发过气,捡了便宜就走人。

然而啊。

谁曾想我才往这路中央一站,竟是让人出言给调戏了一把。

那入耳的语气轻蔑,投来的眼神且发荡,紧随着散在空气里的哄笑,更是让我心里不大痛快。作为一个有夫之妇,此种调侃根本忍不得。

但这。

倒也不是为着自己生气,就是觉得被人这样讲,莫名像是言大夫被欺负了一般,虽然,我暂时还没想明白,那话是怎么就算欺负到言大夫头上去了。

而因为揣着这份莫名。

白江站在旁边,只听得我低嚷着朝他招呼了一句:“敢瞧不起我男人——小白,你先别动,我来。”

一脸懵地侧过头,某白完全不明所以。如果他耳朵没毛病的话,那金不易明明是在不知好歹地尬这姑娘吧,怎么的,就扯上自家相公的账来了。

难道是他没转译清楚?

忽起的逆风之音从耳旁擦了过去,白江眼睁睁地看着我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而后恍然地想。

应该,是玫姐的理解出了幺蛾子吧。

干笑脸。

……

风,急速地穿过,帷帽上的纱帘被吹得直往面上扑。

还不以为意着的金不易等一干人,自然也瞧着眼前的那道白影陡地不见了踪迹,可这仍陷在惊诧中无法抽身时,戾气,已然袭近。

我跃着步子,自空中现了身后,直接俯冲掠下,打算着一扣上金不易的脖颈,就揪着人再折回白江身边,然后,往那荆棘条上就是摔。

想法算是幼稚且恶劣的。

而这实施起来,却并不怎么顺利。

兵刃尚且留在各自的鞘中,未曾相接,金不易的脖子上扼上了一只手,我的身前,则挡来了一条臂。有情报在先,我识得那臂膀的主人是个叫田七的老镖师。

他方才明明已经下了马车,却能在我靠近的一瞬反应过来,又跳回车上,半护着金不易,半防着我,这身手,比起那纸页上所记的,都还要多上一大截的不俗呢。

左右没想到自己的节奏会被打掉。

而在多打量田七一眼的空当,喝得身体迟钝的金不易,激灵地一下子回过神,抬手便想要抓住我。

莫说我小瞧了人。

人又何尝不是轻看了我。

扣去的钳制并未松开,金不易红着脸回招的同时,是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体,极其不愿被我带倒了去,我则正好借着同他相持的那道力,软着身子且往后大幅度地一仰,顿时避开了两重攻势。

田七猛地顿住,握着拳便又向下劈来。

果然不容小觑。

单脚而立,稍稍起身,我支着脚后跟,以此为点,紧跟着便是一旋。裙摆如波浪漾起扬过车辕,田七再一次挥空。

我却已站住身形,落在了金不易的另一侧,从始到终,都未曾松过扼在他脖颈上的手,恰如,他的命,一直都攥在我的掌心。

其实,相较于田七,金不易该是更厉害的角色。

偏他喝了不少的酒,而这喝酒误事,可不是什么白来的说法。要知道,哪怕是喜酣畅的我,都不曾在出任务时,饮过一回的酒。

这干的毕竟是赔命的事儿。

再怎么心大,也不能把自己往黄泉路上送的。

而打一凑近闻到金不易身上的酒味儿时,我不由更加看他不起。身为镖师,明知故犯,受人委托,还如此无谓。

真是活该被人劫了。

金不易骂咧着,不死心的扭动,让我利落几指给封了穴后,安静了。田七没能护住金不易,见人已然入我手,也没敢轻举妄动,一张脸则绷得死紧。

敏锐地察觉到车厢里有所动静。

都忘了。

这一队里,还混着几个少镖师呢。

想偷袭我?

梦吧。

附加一手揪上金不易的后颈,我抓着人再次窜动身形,仍是按着原先的打算,给成功地带回了白江身边。后者看着我,及那被塞到自己手上的人,歪着头问:“怎么整,摔荆棘条里?”

额。

小白怎么跟言大夫似的,神算了起来。

而这被勘破了,我反是不打算如此而为了,那叫什么,对抗心理?

“摔什么摔,擒了王可不得好好利用着嘛!”我理直气壮地说着,一副自己很有战术很机智的姿态。

“……您想怎么利用。”

啧。

如此简单的问题,还用问的?

“是不是傻,咱牢牢地攥着王,小喽啰就不敢动了呀。”然后这捡起便宜来,简直不要更轻松,多好。

白江闻言,顿时嫌弃地将动弹不得的金不易推还给我,嘴上且不以为然地说:“玫姐,我是来干架的,要是他们不动,我打自己玩儿吗……”

昂——

很有道理的样子哦。

那方,几个少镖师已经冲出了马车,而同其他的伙计一样,他们也都听不清我与小白在说些什么,只知道厉害的镖头让人轻易地给摘了,还搁打劫的俩人间跟个木头似的,被推来推去。

眼前的状况着实意外,一堆人懵逼且无措着。

所幸,之中还有个老手田七。

从一开始,他就没敢小瞧来人,要说这过往吧,倒也没少遇见过厉害的劫镖人,但当下所对上的,一来就锁住了金不易。

算是运气背,也算是,实力不及。

总而言之,这趟镖,怕是不好走了。

田七皱着眉跳下马车,往前迈了几大步后,且朝着我们这头高声开了口:“小字号以走镖为生,大家同是江湖人,烦请朋友给个薄面借个道。”

略一停顿,他才又接着道:“此等情义,玉隆镖局日后,定当加倍报还。”

这,态度给得可真不错啊。

要是金不易有他这个性子,一开始便是这般讲,没准儿我还真不好意思抢了呢。

腹诽间,一身黑的白江也朝前走了几步,然后回话:“车过压路,马过踩草,朋友还是废话少说,亮青子吧。”

待后头那四字一落,我便听得划拉的声响,粗略扫过几眼,对方的人均自腰间,犹犹豫豫地亮了小半截的刃口出来。

所以,这亮青子,就是亮刀子呗。

而因着金不易被擒,小喽啰们果然受制了。

或许是那束手束脚的场面惹急了特想干一架的白江,于是这人扯过金不易,解了其身上的穴,便直接大力地给丢了回去。

“来,这样可以打了吧!”某白相当诚恳地说。

【作者题外话】:硬要说的话

小白可能有中二属性

☆、第239章 镖在人在

默然地站在某人身边,隔着层朦胧的薄纱,且朝他丢去一个白眼,我这心里也很是无奈。

姐才抓过来的人就这么让他给放了。

要不要如此随意?

只一念后,我却又不禁勾唇轻笑。

恩。

白江这傻里傻气的样子,倒是叫我记起从前同他一起出任务的日子来了。那时候,俩人也没少乱来,故而今日又来了这么一出,我反是见怪不怪了。

管他的,干架而已嘛,随便来喽。

而此举于我和小白而言,不过是随心的瞎闹,可对金不易来说,却是奇耻大辱。

好歹也是一个混了二十多年的好汉,今日怎么就不得劲儿的,像是被人玩儿在鼓掌之中了呢。

这么大的心理落差,该如何接受。

又让一向唯他马首是瞻的小弟怎么看待他。

当金不易整个人朝着坑洼的地上跌去,且封着身体几处的压制也瞬时卸了去的时候,他并没让田七搭个手给接上一把,而是靠着自个儿,旋着身稳在了地上。

所幸是没有背气得脚滑一摔,再落个狼狈之态,但那身为堂堂总镖头的威严,片刻前,已然碎了个稀里哗啦。

他试图将方才的难堪从脑海里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