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1 / 1)

再者。

从头到脚什么的,莫名地容易让人起邪念啊。

好在我那公主妹妹单纯,见我俩这一唱一和,不过缩着肩故作嫌弃地说:“腻歪,太腻歪,你们继续,我走啦走啦。”

额。

结果这丫头撂下话,还真的走了。

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背影,我咬着牙一脚踩下,言悔不由得倾了身,但转瞬又直回了腰,皱着眉对我拖长地念:“痛——呐——。”

讲道理。

这一声有些娘里娘气。

直将我腾起的恼羞都浇下去了大半,一眼横过去,我就着压在某人心口上的手便是一阵儿推,嘴上且小声地蹦着话:“让你在我妹面前说浑话,让你说。”

言悔被我推得前后晃,也不躲。

一来,躲不掉,二来,他还挺喜欢,喜欢看着自家姑娘发娇气,愈发地像个小女人,而不似从前的爷们儿气概。

我见这人不以为意地笑,手下的力气不由加重了些。

混蛋。

结果这么一闹,紧接着又让国主爹爹给调侃了,说我俩这打情骂俏的,感情真不错……

而他一说,顿时将众人的目光集火到这方。

什么叫众目睽睽之下,我算是彻底领教了一番,实在丢人得慌。

……

送走魏国的队伍后,宫里还设了个小宴,其间,可见许贵妃的高傲姿态。

也是,掌上明珠嫁做魏国太子妃,可不欢喜么。

而她的宝贝儿子赵歌,本是陷在近日的舆论中,却是蹭着亲妹的光,不过一纸陈情书便得了国主爹爹的体谅,该说国主爹爹大度呢,还是糊涂呢。

更让人不解的是。

前几次都不曾带着叶莺赴宴的赵小六,怎么这一回处在风口浪尖上,还偏是将人给带出来了。

我瞧得出,叶莺是强撑的笑。

她不时扶着头,身子似是虚浮不已,那望着人的眼,沉郁浑浊,却是在掠过言大夫的时候,蹿出些许的光点。

有点不对劲儿。

本是要接着看看其中情况,宴席未过半,却是叫王后娘亲叫去了她的寝殿。

离席前,我拉住念念,让她帮我盯梢着,后者以为我是怕别的女人来招惹言大夫,调笑了几句倒也爽快地应下了。

那厢王后娘亲见着我,又同我详说了一番两日后进宫待嫁的事儿,再然后,便是提起了几句老白。我未作隐瞒,将知道的都告诉了她,无论是当初的相识,还是后头白家绝学的重振。

她听完,摸着我的头,泪眼蒙蒙地感慨着缘分,除了叫我替她好好地照顾白家父子,以及别再没大没小地称什么老白小白之外,旁的话竟是没有了。

这相关白佑义的事儿,她只字未提。

我也没想说。

而那人,至今都失踪着,真是苦了守在崖边儿上的小兄弟了。

……

待我晃回小宴,却是没能在席位上找着言大夫。

他人呢?

搔着头坐下,再朝某处一扫,不见叶莺,嗯,赵小六也不在了。

不等我招呼念念,她便已凑了过来,朝我咬耳朵:“嫂嫂,六哥的侧王妃方才差丫鬟给皇兄递了张纸条,然后俩人就一前一后的离席了,这什么情况呀?”

还真是盯梢得不错,我嗯了一声,平复下心里的急躁,没回应她的疑惑,而是接着问:“那赵小六呢?”

【作者题外话】:完了,要超章。

成亲得在两百外了。

至于成亲那日会不会开船,你猜?

☆、第200章 树上树下

殿外某处。

叶莺一脸哀婉,同言悔相对而立,临近的一棵大树正好投下阴影,将俩人笼罩于其中。

“言哥哥,你当真如此不念旧情吗?”为了叶溪,叶莺求到了言悔这里,奈何后者同赵歌一样,见死不救。

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寻上人,虽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仍是揣着一点的希望。

然而希望到底是落空了。

杀人偿命。

这句话她已经听过一遍了。

结果又从面前人的嘴里蹦出了一次,像是和另一人约定好了一般。

言悔淡然地看着这个唤他言哥哥的小丫头,心下感慨,还真是久违的称呼了。

只是熟悉的一声。

却再不如往昔来得真心实意。

叶莺不过是为着救亲弟压下了姿态,而非真的降下了那层心防。

言悔明白,彼此之间的隔阂依然存在,且固如磐石,并非朝夕便能移开的。

而叶莺,她为了让自己出手相救,竟是强辩着叶溪没有杀人。

的确,老人家是被打手弄死的,小姑娘则是自尽而死,勉强地算起来,官家两条命都不是直接损在叶溪手上的。

但是,公道又怎能如此计量。

单单是小姑娘那里,叶溪就脱不清。要知道,诛了一个人的心,和杀了她,又有何区别。

言悔是想对叶莺说个清楚的,可他终是没有开口。叶莺现在哪里听得进这些话,那盯着自己的眼,满是怨。

怨她自个儿无能为力。

也怨他,袖手旁观。

……

叶莺的质问,没能唤出言悔的心软之词,她攥着手,突地跪了下去。

这一跪狠极了,双膝砸在地上,直发出好大的声响。

所幸此处没有旁人经过,不然看着这么一幕,又该蹿出些闲言碎语来。

“言哥哥,求你了,若你还顾念我爹对你的情分,我求你救救我弟弟,如今,我就只有他这么一个依靠了。”叶莺再次挣扎。

言悔闻言不由蹙眉。

叶伯对他的情分?这未曾提过的渊源,叶莺竟是知晓的吗?

叶莺见言悔动了面色,眸子亮了几分。

这些事,是她猜的,早在言悔接济自家开始,她就有所猜测了。

只因一个人,断不会无缘无故地对别人好。

过往瞧着言悔细心照顾爹爹,叶莺慢慢地,便觉出了其中的意味儿。现下,她也实在是没法子了,才会抛出这一点。

而提起叶伯,言悔的心确实波动了一下,但随即又变得更为坚定,他没去劝叶莺起身,不过迈开几步,避开了叶莺的一跪,而后问:“你在逼我?”

拿往日情分来逼他相助吗?

叶莺身形一滞,低着头没有抬起,嘴上却是强撑着道:“言哥哥如今贵为皇子,又岂是我能逼迫的,只是,若爹爹他还在世,为了救弟弟,也定会如我一般,这样跪在你跟前。”

如果是这样,你还会忍心不救吗。

“呵。”回应叶莺的是一声嗤笑。

她抬眼,却没能在身前瞧见言悔,左右一望,那人站在侧旁,冷然地俯视着她,然后说:“若是叶伯还在世,或许会如你所说的那般来求我,而我也确实会顾及他。”

会顾及。

这是有希望?

叶莺不禁瞪大了眼。

“可是他去世了。”言悔念此仍是痛惜,神情也分外肃穆。

叶莺不过听出浅薄的一层意思,心中蹿起愤然,嘴上也激动地斥了一句:“人死了,便不用再顾念旧情了吗,这是什么道理。”

“莺儿。”言悔叫了她一声,一如往常。

后者莫名地平静了下来。

片刻的默然后,言悔沉着声音对她道:“你可知,叶溪的身上,还背负着一条命。”

什么?

……

撇下赵念念故作平常地走出宫宴,一离开众人视线,我便闪着身形,快的无可捕捉。

同一个丫鬟,在言悔同叶莺离席后,又从殿外折返,附在赵小六耳边说了几句。

念念离得远,没能听清,只见她六哥啜了几口酒,便也出去了。

这一前一后又一后的,赵念念怎么也搞不清状况,她本想亲自跟过去瞧瞧,却又怕我回来后找不着她。

不过遣了身边的一个小丫头隔一会儿便去探一下大致的位置,而她自个儿则是耐着性子候着我。

可她没想到,我得了消息,也不给人解个惑,且拦下想凑热闹的她后,便兀自走了。

想想这丫头一脸的不情愿,我还真是佩服能劝住她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