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1)

救了小妹也救了他。

单凭这一点,自己又怎会大脑发昏,迁怒恩人呢。

我仔细地打量着他,倒是个拎得清的人,于是我继续问:“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报仇。”他的胸口起伏着,话落便窜起了气,顿了些会儿才接着回,“可眼下不是时候。”

虽然他才是老巫认定的鹰王,可如今的氏族,他既回不去还得绕着走,的确狼狈,却也得忍着。

九叔的势力还需要一段时间方能收为己用,具体的反攻也得细细筹划,总而言之,先夺回鹰王之位,再动白佑义的念头吧。

可现在,他该居于何处呢。

留在这里,怕是让人为难吧,毕竟自己,是个麻烦。

“阿悔,王府就一个总管,恐怕不够吧。”我甚是随意地开口。

言悔知我是何意,只轻声应:“你说了算。”

☆、第120章 不够吗

这配合的态度可真让人动心。

千织了然地看着我,眼里都是星星点点的亮光,我浅浅一笑,随即装出一副当家人的傲气,对颜漠道:“管饭管住没工钱,做不做吧。”

颜漠尚没反应过来。

“有点抠了。”言大夫竟是突地掺和了一脚。

讲好的我说了算呢。

不过我也顺势接下话:“那就一月二两,不能再多了。”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颜漠,也不知该作何感恩之辞。虽然他还有所顾忌,可我是谁啊,素来是不常和人商量办事的。

话都撂了,就得这么办。

且这又不是坏事,对千织来说,可好着呢。

于是顺其自然的,我就这么蛮不讲理的,将一个失势的鹰王,撺掇来当起了王府的副总管。

只是我没料到。

颜漠着实是个耿直的主。

隔日,他竟是自己拟了张卖身契给我,还签字画了押,说什么,只要不干涉他报仇,其它的事儿都听我调遣。

咳。

其实收不收这么一张卖身契,我是没所谓的。

本来言大夫也没所谓的。

可是颜漠偏偏当着言大夫的面儿,加了一句,从今以后,他就是我的人了。

结果可想而知,不等我说话呢,言悔便抢先将那卖身契抓了去,撕了个干干净净,还语气不悦地说:“没必要。”

嗯。

言大夫说了算。

不过待颜漠一走,我就劣性地离了椅子,没羞没臊地坐在了言悔的膝上,调侃道:“好酸哦。”

怎么这个也要吃味儿的。

言大夫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特冷静地说:“不如,我也写张卖身契给你。”

……

思路很跳脱啊。

我环着面前人的脖颈,佯装出一分嫌弃来:“你?别吧,收个鹰王,我还能掘掘天墓,买下你,我能得到什么呢?”

老奸巨猾如言悔。

当即抵着我的额头,压着嗓音,分外撩人地回:“除了身心,确是没旁的了。”

见我脸红红不答话,这人又接着勾我的魂儿:“可得了我这么一个相公,不够吗?”

……

够了够了。

简直是够了。

一声娘子便将我治的死死的,岂料又钻出个相公来,嗯,相公——我默默地打心里一念,果断羞得不行,反射性地就从言大夫身上蹿了起来。

只是还没站稳,便又被坐着的那人重新拉回了怀中。

“总是这么羞可怎么好。”言悔伸手捏上心上人的脸颊,被那绯红之色惹得心猿意马,可只能无可奈何地隐忍不发。

着实是自找苦吃。

却又觉甘之如饴。

他真是魔怔了。

我垂着眼没敢看他的半分神色,面上指腹的温度,烫得我一颗心都快爆炸了,扭捏地去扒言大夫的手,浑身却都如失了力一般。

连出口的声音也软绵绵的,好似情人间的低喃。

“我也不想啊。”

不想一被这人调戏就羞红了脸,手脚也不知何处安放。

如此落于下风。

言大夫就老是欺负我,还欺负的不亦乐乎。

可没办法啊,害羞这种事儿,鬼知道为什么躲都躲不掉,就算有心避着,却总是被那些个躁动得逞地霸占心扉,染了人面。

啧。

被我拉开的大手转而牢牢地扣住了柔软的腰际,直让我没来由地僵了一下,而后,言悔蹭着我的发,看似有道理地分析道:“大概,是亲近少了?”

所以才没能习惯。

……

我咬着唇去推他凑近的脑袋,硬撑着回:“乱讲。”

不过私心里却暗自念叨。

莫非真是亲近少了的缘故?

可自己和言悔这隔三差五就抱抱亲亲的,还算不上亲近多多吗,那得腻歪成什么样子,才能习惯得像是啃了一口糖葫芦。

额。

不不不,糖葫芦如今也不正常了。

好忧伤。

言大夫的发让我给揉了一团糟,眼前的丝丝缕缕扫在面上,挠得浑身都犯痒,他腾出一只手来理了理,另一只手仍是箍着我。

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不过。

一只手也想抓住姑奶奶我么。

下一瞬,我便甚是不安分地从他的禁锢下麻溜儿地逃了出来,更是在丢下一个鬼脸后,哼着气出了屋。

坏家伙。

自个儿呆着吧。

言悔无奈地靠在椅背上,心里颇为遗憾地想,没亲着。

可惜了。

……

左右是安置了千织的兄长,我这干姐算是很近人情了。

而千织这回也知趣多了,没有同我谢来谢去,不过是在某个空闲的时候,拉着我说了句:“玫姐,你真好。”

然后,还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家乡的小菜,一来慰劳我,二来,便是体贴自个儿的阿哥。

说实话。

有些吃不习惯。

但我也不是个挑食的主,她做的乐意,我也吃得高兴,毕竟是这丫头的一番心意,怎么着也不能嫌弃不是。

期间,颜漠也是一时想起,才告诉我说,白佑义此番去往草原,似乎是从旁处得了天墓的些许消息,于是一股脑儿地就冲去探寻了。

还真是心急。

我同柳夏说道着这些个后续,都觉得白佑义很有问题,一个堂堂的赵国国舅爷,居然瞒着国主去挖一方宝藏,着实让人生疑。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蹿出来的都是些犯上作乱之词。

如今我可是站在千织这一方,自是要帮她盯着白佑义的举动,而柳夏也是揣着凑热闹的心思同我一起搅浑水。

也是闲得慌。

过了几日,臭和尚送来的女眷总算是到了王城,有老有少,看着都是实诚的人,我也不磨叽,寻了各种由头,便将王府的丫鬟换了个彻底。

此举动静不小,但我也不怕旁人说道。

本就是新起的王府,用不称心换掉人又怎么了,任性也好,妄为也罢,宫内外的某些人也都心知肚明。

眼下清了人也好办,这些个女眷我是没闲心打理,自然是毫不客气地丢给了千织,反正,她也不急着回锦官城。

颜漠化名莫言,也开始跟着华总管熟悉府中的一应事务。

人手怎么也缺不了。

说来,我本是信不过华总管的,结果前一日去了趟四魂幡,竟是见着他了,啧,同道中人啊。

如此可好,在我一介长老面前,他哪还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