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琛哥哥，我，我手疼，拿不了笔”

顾妍洋朝他举了举自己红彤彤的小手，继续掉眼泪。

穆琛看了看，有点心疼，但依旧板着脸：“手疼也给我抄！今天抄完以后，明天继续抄”

“我知道了…”

顾妍洋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起笔，握住，疼的立刻皱起眉，她悄悄看了一眼穆琛的脸，见他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看书，顿时感觉委屈。

他变了，变成坏人了！他真的变了！

上辈子她虽然辍了学，但他从没在什么事情上这么严厉过，更不要提出手教训她…

顾妍洋想着想着，忍不住又掉起了眼泪，穆琛看见她哭，也完全无视，一直到顾妍洋哭着抄完了题目递过去，他看了眼开头几张潦草的字迹，毫不留情的撕掉，指着本子：

“字迹潦草，这几道题给我重抄！”

泪珠掉在本子上，顾妍洋不敢顶嘴，乖乖继续写。

她写完了以后再次递给穆琛，穆琛看见她写的第二遍，依然毫不留情的撕掉：

“加罚，每道题写二十遍，写的不好继续罚，我看你什么时候好好写！”

顾妍洋的手都因为用力而变紫了，手心肿的像是两个小馒头，她看着穆琛严肃的俊脸，知道他向来如此，也不敢废话，默默的拿着本子一边写一边哭。

写了三个多小时，她将自己的第三遍拿给穆琛看，小肩膀都在哆嗦：

“穆，穆琛哥哥，我写好了”

穆琛阴沉着脸：“字迹潦草，重写”说罢，就要撕掉，顾妍洋立刻哭着握住他的胳膊，然后又疼的掉眼泪：“穆琛哥哥，我做错了，我下次不敢了，不要撕了，疼，真的疼”

穆琛看着她像小馒头一样紫红一片的小手，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心疼了。

他放下作业本，教训的语气稍有缓和：

“我不管你平时干什么，但就是不能影响学习，你其他的时候想干什么我都依着你，但在学习上面马虎就不行！”

顾妍洋伸手擦了擦眼睛：“嗯…”

穆琛指着这张三十五分的卷子：“我不希望这个成绩出现第二次，否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妍洋咬着唇站在他面前，微微低着头，小声小声的哭，身子一抽一抽的。

穆琛也是第一次因为学习的事情下重手，看到顾妍洋哭成这样，也忍不住感到心疼。

他拍拍自己的腿，看着顾妍洋，脸上的冰冷稍有减退：“过来，让我抱抱。”

顾妍洋心底委屈着呢，她闷不吭声的走过去爬上穆琛的腿，乖乖坐下，穆琛看着她的小手，低声问道：“疼不疼？怎么不说话？心里头不服是不是？”

“……”顾妍洋心里头的确是不服，但没那个胆子说，她眨了眨眼睛坐在那儿，眼睛里面红彤彤的，显然还在委屈。

穆琛看着她，故作严厉：“说话！”

顾妍洋怕怕的一哆嗦，用哭腔说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谁让你说这个了”穆琛看着她，忽然忍不住笑了：“被打傻了？我是问你疼不疼！”

“疼”顾妍洋更委屈了，眼泪掉个不停，穆琛伸手，摸了摸顾妍洋的脑袋算是安慰，

门外，穆锦锦正趴在门缝后面偷看，穆琛冷不防的打开门，穆锦锦保持着偷看的姿势，尴尬的抬起头，穆琛站在哪儿看着她，立刻蹙眉：

“看什么看！穆锦锦，你以为你就没事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也要中考了，摸底考的成绩应该下来了吧？给我看看，如果成绩不达标，你也跑不了！”

穆锦锦脸色一白，默默的转身去拿卷子去了。

她这次考试每科满分一百多，而她每科都只考了六十分，换句话来说，这就是不及格。

想到自己一会儿要给穆琛看这样的卷子，穆锦锦不禁长叹了口气，心里头后悔的紧。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去凑热闹了。

……

小屋里，顾妍洋趴在桌子上摊着手，穆琛走进屋，将冰毛巾敷在她的手上，顾妍洋长出了一口气，穆琛看她哭红的眼睛，忍不住心疼的叹口气：“还疼吗？”

一听他这话，顾妍洋察觉出这是有了心软的迹象，马上撒娇：“疼！好疼，你之前没这么用力打过我”

“那你怎么不说你之前从没考的这么差过？”穆琛挑眉看着她，顾妍洋嘟起嘴，无言以对，外面的穆锦锦攥着卷子走了过来，小花儿紧随其后，穆琛朝她敲了敲桌子：

“把卷子放下”

穆锦锦吸吸鼻子：“哥，我，我可以和你商量一件事不…成绩不好，能不能文罚？不打手心？”

“文罚？”顾妍洋听到这么个新鲜词儿，也忍不住乐了：“文罚是怎么罚？抄写吗？那可不公平，我刚才是文罚武罚一起来的！而且抄了好几遍。”

穆锦锦瞪了顾妍洋一眼，不许她插嘴，径自抓着穆琛的衣服撒娇道：

“哥，行不行嘛”

穆琛看着她，微叹了口气，指着椅子让穆锦锦坐下，严肃认真的道：

“文罚武罚好说，但是锦锦，你想过以后的事情吗？”

“……”穆锦锦垂眸，没想到穆琛会问她这么严肃的话题，她将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缓缓开口道：

“哥，你知道我想当文艺兵，我从小就学舞蹈，爸妈花钱供着我，所以我是肯定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