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1)

朕的奸宦是佳人 谨鸢 3497 字 1个月前

她抿唇,表达自己的不满:“这外头还乱成一团,你倒是没理的吃起飞醋来。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宦官,上哪儿施恩去,那施的都是您这天子的恩!”

“少给我打浑,我可不受你嘴里这一套套的。”

赵祁慎见她实在是难受,这才松开她,一手护着她腰后,拉着她坐下。她就只能坐在他腿上,一阵无语。

“你要这样看折子?”

“你就在这坐着,为什么我要看,给我念!没念完,今儿晚上也就吃了。”

这人简直王八蛋。

顾锦芙气得想给他一拳,但知道他现在不可理喻,只能随后拿起一本开始念。

才开了个头,外头宫人就拔高了声音喊穆王世子身边的人求见。

赵祁慎和顾锦芙相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疑惑。

光明正大前来,估计不是什么好消息。

赵祁慎已经松开手,要拉她站起来,顾锦芙却在此时勾唇一笑,顺带抱住他胳膊。

他被笑得头皮发麻,听到她很无赖地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就是眼下这么个道理!”

“锦芙!”

外头宫人又再高禀一声,赵祁慎见她报复,索性也心一横,伸手去再圈住她的腰,往怀里拥得更紧:“正好趁这个机会说明白,明儿我就公告天下,平了岳父大人的案子,顺带立你为后!”

说罢扬声高喊宣。

一个宣字叫顾锦芙窜得飞快,还撞了赵祁慎下巴。顾宇清进来的时候就见一人捂脑袋,一人捂下巴,都疼得两眼泪汪汪的。

顾宇清皱着眉,眼角因为牵动使得旧疤痕显得清晰,将他面容多添了一分凶恶。

赵祁慎微微一笑,装作不在意松开自己捂下巴的手:“顾兄前来是有何要事。”

顾锦芙也只能装无事发生,朝兄长咧嘴一笑。顾宇清看看两人,清清咳嗽一声道:“世子已经猜到我的身份,并且我无法狡辩,已经承认。今儿前来是告知陛下,并为世子给陛下带一段话。”

“世子说可以为陛下提供蜀地军营分布图,还有将领名单。”

他带的话叫赵祁慎震惊,同时又凝眉沉思,片刻后神色十分郑重地说:“穆王世子如此做,于他有什么好处,他的条件是什么。”

“兵权归还朝廷,当闲散郡王。”

闲散郡王......如今穆王是王爵,只有穆王世子继承爵位的时候,才会按着祖宗规矩,降爵一等。

穆王世子是要夺父亲的爵位。

赵祁慎直直盯着顾宇清打量,对方眸光清亮,丝毫没有躲闪和畏惧。

两人相视良久,赵祁慎说:“此事朕得考虑。”

兵权归还,他乐意,但这归还方式得考量。如若穆王世子是想要朝廷出兵征伐,那谁能确保这不是圈套,而且出师无名,他不是傻子。

顾宇清本就是来传话的,闻言拱拱手:“草民会把陛下的意思转达,草民告退。”

“等等。”顾锦芙跟上,与他一同出了门。

她引着兄长来到汉白玉栏杆前,问他:“兄长就那么相信穆王世子?如若他是故意引陛下发兵呢?”

她神色凝重,顾宇清眸光深幽,在她看来那瞬间有情绪如同涟漪波动,却一瞬而逝。他说:“我是相信世子,但陛下未必信我,此事不管陛下要做什么决定,你都不必插手。”

叫她度身事外,但这可能吗?

正说着,一戎衣卫跟着位身形高大的人拾阶而上,顾锦芙淡淡扫了眼就移开视线。来的并不是别人,是如今还在戎衣卫里任副使的郑元青。

赵祁慎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还将他留在戎衣卫,虽然已经极少在御前当值,但总还是有遇得上的时候。

顾宇清亦认出他来,在郑元青越过身边的时候,故意退后一步做出告退的样子:“如此小的便回去复命。”

这一退,让郑元青不得不也跟着后退,但脚后是台阶,险些被挤得要滚下去。

顾锦芙还有话没说完呢,但兄长要走,她也不明拉着,最终只能目送他身影远去。

郑元青进大殿后她并没有进去,而是等到他禀完事情离开,才慢慢踱着步往里走。

在她身影消失在朱红的门后,郑元青站在她方才的地方回头看,把手掌心里藏着的字条捏紧,快步离开。

赵祁慎已经坐到炕上,身后是照进屋里的光,让人看不太清他脸上神色。

顾锦芙脑海里是兄长的那句‘陛下不信我’,她觉得兄长对赵祁慎是持有之偏见,可她不能参与在这中间,参与了可能会变作更深的矛盾。

她冷静地保持了沉默,等到晚间的时候,她难得主动留在东暖阁沐浴。

赵祁慎近些天为政事忙碌,今儿倒是早早准备歇下,打算着还跟以前一样跟她挤炕,刚躺下,她就从净房出来了。

鸦羽似的头发披在肩上,两鬓带有未散的水汽,捧着一盏烛火。眸若点漆,面若银盘,朝他微微一笑,眼波动人。

他还未见过她主动披下头发,又是那样叫人心醉的笑,赵祁慎心头重重跳了一下。

顾锦芙却在这个时候把烛火吹灭了,眼前的娇颜隐入黑暗,他轻轻喊了声:“锦芙?”

下刻带着暖意的身子就贴了上来,他胸膛被一片柔软压得血液都沸腾了。

第49章

“锦芙......”

赵祁慎被她压得心都在颤抖,她呼吸近在咫尺,轻轻落在脸颊上,撩得连指尖都是酥麻的。

顾锦芙声音很低的嗳了声,把头靠在他肩上,脸颊贴着他胸膛,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快又乱,把他藏着的紧张都泄露了。

她闭上眼笑了笑。他褪去帝王的威仪,就跟个愣小子似的,也不知道外头那些大臣是怎么被他震住。

“我们试一试吧。”

赵祁慎大约想到她要做什么的,听到她明明白说出来,脸颊热了热:“试什么试,这是能试的吗?”

“试试能不能生孩子啊,不试怎么知道,难道你和别人生过?”

他就被噎住了,幽暗中好半会才传出他的声音:“你是在质疑我什么。”抓着她手就往腰腹下去。

她笑出声,手中用力,满意地听到他倒抽气:“你就给个准话吧,试还是不试。”

试还是不试。

赵祁慎私心是想的,做梦都想!但现在并不是这个问题,他沉默了会说:“锦芙,不要对我使美人计,我们之间就只有我们。即便他是你兄长,也不能介入在我们之间。”

“谁要跟你提我兄长了。”她嗤笑,“我还要对你使美人计,还不如硬上弓来得简单。”

他闻言一阵无语,她要怎么个硬上弓法子,难不成还能强要了他?赵祁慎有些后悔常年带她到市井里混了,别的本事没有,流里流气的东西倒是学了一堆。

“我跟你说真的。”顾锦芙用胳膊撑起身子,与他对视。

她一双杏眸在黑暗极亮,写满了认真,他带着迟疑地眸光成了鲜明对比。

“娘娘其实知道我的身份吧,她老人家那么聪明,那天送来的菜名儿都是照比着我们起的,既然娘娘想让你早些有子嗣也是应该的。毕竟有皇位要继承嘛,你现在若是有孩子,不论男女,那些老狐狸也能消停一些。”

“没有皇后哪里来的孩子。”

“你怎么那么固执呢?”顾锦芙白他一眼,“我都不在意那么个虚位,你倒是天天念叨着!朝里事情我暂时放不下,你起码让我把欢喜养起来,把势力扎点根,浅浅一层就成!一年半载的时间,我们现在试试要孩子,怀上了你就说把我派外头去了,皇宫那么大还藏不住我吗?正好这段时间让欢喜替我传消息,顺带让他慢慢接手。”

计划是好的,可他心里不踏实。

赵祁慎说:“你直接嫁过来,暗中还让你管着番厂,欢喜还替你传消息,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

“你就是没心要嫁我,说白了,觉得当个太监都比皇后自在。”

她小心思被看得透透的,顾锦芙抿抿唇,再重新趴在他身上说:“我也害怕啊。朝臣现在对我有意见你不是不知道,内阁那帮老狐狸天天对着我笑,笑得有多和善,心里头就有多恨我。如今内监势力不稳,你让魏锦变回顾锦芙,朝臣能挑出我不足于担当后位的一百个理由,到时你又准备和他们僵持到底吗?”

“老子是皇帝,要娶谁还要他们同意?!”

“别耍孩子气,好好说话。”

他那臭脾气说炸毛就炸毛,其实他心里明白得很,身份的转变要面对什么,他比她都清楚。

赵祁慎被她长辈一样的口吻斥了,憋得直想翻白眼。

她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现在我害怕,是因为那些大臣觉得能在内监手上翻出风浪来,那我就让他们彻底怕了!介时所有的事情迎面而解,娘娘那头我也不叫你难为,我们试一试呗。”

“不试!你兄长那头还没论清,不能试!也不怕和你直说,如今我在对穆王世子一事上并不信任他,这样的情况下,更不能试!”

他堵着一口气,伸手要把她从身上拽下去。

她骂道:“你怎么就跟头牛似的,以前是跟只找奶吃的狗崽似的,见我就拱身上来。一会说难受让摸摸,一会要亲亲,不让你乱来,你还生气,现在让你乱来了,你又矫情!我说了,你爱怎么跟我兄长和穆王世子扯掰是你们的事,我不管这些,我这只是为了我们自个儿的打算!”

他跟只奶狗似的?!还跟她找奶吃?!

赵祁慎瞪大了眼,真想去她这张嘴给缝起来:“我找奶吃也不找你,你有吗?”

“赵祁慎!你眼瞎了!”顾锦芙被戳到痛处,也不要他拽,自己坐起来一挺胸,“这是不是,这是不是?!等我生了孩子,奶他加奶你也不成问题!”

气得还抓过他手,往胸前起伏一放,继续吼道:“你就告诉我有没有!这是不是!”

赵祁慎被她逼着揉了把,冷笑道:“有!鹌鹑蛋似的!”

顾锦芙被嫌弃得眼前发黑,两人都跟斗鸡似的,相互瞪着眼。

内寝里传出来吵架声,守在门口的宫人听得模糊,却不约而同都往外再挪了近十步。

里头这会两人还对瞪着,咬牙切齿的,仿佛下刻就能动手掐起来。不过几息,顾锦芙到底还是暴发了,再把他坐身下,伸手就扯他衣襟:“我今儿就非要试试不成!”

“住手!”

赵祁慎忙去扯回来,可哪里有她熟悉啊,平时衣裳都是她穿的,能熟悉的穿就能熟练地给扒了!

给他扒了不说,自己也一扯系带,直接就压倒在他胸膛上。

两人平时再怎么闹,即便是她拿手给他舒缓都没有这样赤|裸过,结结实实的肉贴肉。他刚才嫌弃的鹌鹑蛋软软一片,与他身为男儿的坚硬不同,紧贴着,姑娘家的柔软让他头顶一阵冲血。

她还搂住他脖子吻了上来,他手都不知道要放哪。放她腰间去推她,却摸得满手细滑,连掌心都是她肌肤的细腻,叫他心猿意马,一时间竟是没力气去推她。

她含着他唇,尝试探舌撬开他牙关。

在这事上她学得挺快,奈何赵祁慎就跟守城的将军一样,根本不配合。

她气喘吁吁又抬头看他,忽的一笑,眼神再是骄矜不过,不执着他的唇了。

他能看册子,她就不能看?他随手搁在床头下,她都翻过几回了,还收拾不了他?!

赵祁慎见她停住,也呼吸极促盯着她,心里是在庆幸这会停下来了,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可没有很大信心。然而,昏暗中隐约看到她在笑,让他有种不好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