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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悄的松开了紧扣秋长生的手指,脑袋也离开了秋长生有些僵硬的肩膀。

然而下一刻,她感觉手指一紧,却被秋长生反手抓住了她松开的手指。

面对柳夕诧异的目光,秋长生微微一笑,眼神清澈纯洁:“君君还看着呢,不要露出破绽。”

柳夕:“……”

秋长生眼睛眯了起来,微笑道:“怎么,你害羞?”

柳夕当时的火了。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又是全身僵硬,又是出右脚甩右手,明明跟个小处男似的紧张的不行,竟然还敢胆大包天的挑衅她!

简直不知死活!

面对挑衅,柳夕仙子能认输?

我柳夕一生不输于人,岂会败在连女人手都没牵过的秋小处男手里?

柳夕当时就反握住秋长生的手,脑袋索性搁在秋长生的肩膀上,朝他递了一个挑衅的眼神:来呀,互相伤害呀。

秋长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鼻尖萦绕着柳夕发丝淡淡的馨香,如七月的栀子花香。

海风徐徐吹来,吹起柳夕一丝头发,调皮的拂过秋长生眉目分明的脸颊。

秋长生的眼神温和下来,脸上和心上,同时掠过一丝难言的瘙痒。

秀你姥姥的恩爱!没听过秀恩爱分得快吗?祝你们分手快乐!

不对,祝天下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亲生兄妹!

柳夕当然不知道身后的君君正在虔诚的“祝福”她和秋长生,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本来就是假情侣嘛,分不分什么的根本没有关系。

只是……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呢?

柳夕奇怪的瞄了一眼秋长生,顿时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别扭了。

“喂,秋长生,你走路是出左脚甩左手,出右脚甩右手的吗?”

难怪柳夕会觉得别扭,走路如同机器人一般僵硬。

秋长生左手被柳夕挽着,十指紧扣,脑袋还轻轻的压在他的左手臂上。他空出来的右手竟然和右脚同步,看上去仿佛本山大叔表演的智障。

秋长生脸上挂着风轻云淡的表情,如同一个风月场老手,习惯了佳人投怀送抱,对柳夕的小鸟依人相当淡定。

听到柳夕的话后,他身形顿时一僵,本来就别扭的走路姿势踉跄了一下,但很快他就稳住了身形。

他挑了挑修长的剑眉,微微侧头看向柳夕,一派从容的说道:“你压着我的左手,我左手也甩不起来呀。”

柳夕一愣,貌似很有道理啊,她竟然无言以对。

秋长生心里暗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悄悄调整了走路姿势,终于不再是出右脚甩右手。

两人的脚步慢慢的调节一致,谁也没有继续说话,碧海蓝天,天上地下全是鸟儿飞过的痕迹。两人的身影融入其中,竟然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和谐隽永。

不知为何,明明现在两人的脚步默契十足,柳夕心里却渐渐泛起一丝古怪别扭。

她悄悄的松开了紧扣秋长生的手指,脑袋也离开了秋长生有些僵硬的肩膀。

然而下一刻,她感觉手指一紧,却被秋长生反手抓住了她松开的手指。

面对柳夕诧异的目光,秋长生微微一笑,眼神清澈纯洁:“君君还看着呢,不要露出破绽。”

柳夕:“……”

秋长生眼睛眯了起来,微笑道:“怎么,你害羞?”

柳夕当时的火了。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又是全身僵硬,又是出右脚甩右手,明明跟个小处男似的紧张的不行,竟然还敢胆大包天的挑衅她!

简直不知死活!

面对挑衅,柳夕仙子能认输?

我柳夕一生不输于人,岂会败在连女人手都没牵过的秋小处男手里?

不停自我安慰后,柳夕勉强平静下来,右脚悄然抬起,然后重重的落在秋长生左脚上,用力的碾啊碾。

“好啊,那我就开始了。”

柳夕先闭上眼睛,过了十个呼吸,陡然张开双眼,眼中紫光弥漫。她低头看向约莫一百多米高的悬崖,山崖每一分每一寸都清晰的在她紫色眸子中一一闪过,仿佛摄像机一般将眼前所有的景致都刻印进了眼眸。

一百多米的山崖,用了柳夕十分钟的时间才刻印完整。山崖上的一木一石,每一只鸟巢,甚至每一条细微裂缝,都清晰的在她心里呈现。

随后,柳夕的双手飞快的开始结印,一片片玉片在她手中如翻飞蝴蝶一般,飞落向悬崖不同的地点,插入一道道裂缝之中。

柳夕嘴里喃喃的念叨着玄妙的法诀,海风渐渐停止,飞翔的鸟儿仿佛凝固在空中,天地静止。

“奉三山九侯先生令,处处通灵、生物生人,急急如律令……”柳夕抬头,低喝一声:“敕!”

第652章 布阵

柳夕话音一落,仿若言出法随,天地万物为之共鸣。

只见远处大浪滔天,天边乌云翻滚,中间夹杂着电闪雷鸣。

层层海浪拔地而起,一层推着一层,一层比一层高,形成一道无比粗大厚重的巨浪如遮天蔽日的如来佛手,气势汹汹的拍向柳夕布阵的山崖。

在这方末法世界,以三山九侯先生之令来号令这座山崖,就仿佛在别人家作客,却如主人般指示下人做事,岂能不遭到主人的排斥?

这方末法世界的世界法则当然容不得柳夕如此胆大包天的行为,惊涛骇浪和天边的雷云便是世界法则的愤怒,遮天蔽日的大浪拍岸,就是对柳夕的最直接的惩罚。

即将到来的海浪巨手,厚重澎湃,一下就能将整座文曼岛拍进海水之中。

面对末日般的灾难,文曼岛上的鸟儿们惊慌失措,呼啦啦的齐齐飞上了空中,头也不回的向着海浪相反的方向疯狂的逃亡。

仍有一部分鸟儿没有飞上天空,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巨浪,努力张开翅膀,护在身后的鸟巢前。鸟巢内,三两只淡黄色绒毛的小鸟好奇的注视着面前遮天蔽日的巨浪。

秋长生抬起眼帘,手腕一动,袖中抖出五枚玉盘,五指轻弹。

玉盘闪电般飞出,分别落入了崖底两角和崖顶两角,最后一枚则正正的镶嵌在山崖正中心。

“欺天。”

秋长生嘴里吐出两个字,声音很轻,更没有柳夕布阵时那种惊人的气势。但奇怪的是,他的话音落下后,犹如一道春风吹过冰天雪地,顿时大地回春鸟语花香。

名为欺天,顾名思义,便是欺骗天道,遮蔽天机。

这座欺天阵法乃是秋长生独创,也唯有他才能施展出来。因为欺天阵法的阵眼就是他本人,没有秋长生做阵眼,欺天阵法根本不可能成功。

曾经千机门也想将秋长生的欺天阵法收录进门派枢机库,但世上再难找到另一个如同秋长生一样,连天道都能瞒过的修士。

仿佛凡人学了屠龙技,奈何世上无龙,只能徒叹奈何。

天边的雷云渐渐消散,汹涌而来的巨浪仿佛承受不住重量,又落回了海中。涌起的浪潮,拍打着山崖,发出阵阵爆裂般的声响。

文曼岛地动山摇,但依然坚定的矗立着,并没有被浪潮拍散和淹没。

鸟儿们心有余悸的凝望了一会儿,这才又呼啦啦的飞了回来,却不敢落回山崖,而是在天空中盘旋飞舞。

漫天破碎的水珠从天而降,文曼岛顿时下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

海天一色。

柳夕和秋长生并肩站立在蒙蒙细雨中,前方是翩飞的鸟群,脚下是百米山崖。风吹起两人微微湿润的衣衫,此情此景,飘飘欲仙。

君君这时的醒过神来,脸上仍残留着惊骇的神色。看向两人如神仙般的背影,眼神中闪过浓浓的怀疑。

她快步跑上前来,故作关切的喊道:“哥哥姐姐,你们没事吧?”

说话间,她的视线飞快的扫过山崖周边,想要查找是什么原因导致这场暴风巨浪。同时君君心里有些后悔,不该让柳夕和秋长生离开她的视线,万一出了差错……

想到组织内的惩罚,君君微微一颤,不寒而栗。

然而她仔细观察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山崖还是那座山崖,最多是因为浪潮的关系,淹没了小半山崖上的鸟巢。

许多鸟儿在低空凄婉的哀嚎,徒劳的在海水中寻找被淹没的妻儿。

柳夕装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拉着君君的手,有些惊惶的说道:“君君,刚才发生了什么?”

君君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挣脱了她的手。

“没事没事,海上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就会出现一场暴风雨。你们在陆地上的人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但我们海边上长大的人,早就习惯了。”

柳夕又抓住君君的手,脸色发白的说道:“可是这也太恐怖了,刚才……刚才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呢。”

君君再次用力的挣脱了柳夕的手,敷衍般安慰道:“刚才的确有些吓人,不过都过去了,别怕别怕,我们快回去吧。”

“好好好,快回去,我是再也不敢上岛了。”

柳夕说着,又一次拉着君君的手往回走。

君君有心挣脱柳夕的手,她还想继续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先前是不是因为柳夕和秋长生捣鬼,才引起了那一场有惊无险的天灾。

但柳夕这次抓的很紧,君君竟然没有挣脱,又怕用力过猛会引起柳夕怀疑,只好不情不愿的被柳夕拖着往回走。

秋长生神色淡然的跟在两人身后,忽然脚步一顿,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转过头,看着身后的碧海蓝天,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三人紧走慢走的来到游船时,马大大正准备动身去找三人。刚才山摇地动的时候他还以为君君的身份暴露,和柳夕秋长生动起手来。后来又发现不是,便先稳住被浪潮差点摇翻的游船。等他稳住了游船后,柳夕等人已经回来了。

见到三人安全回来,马大大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万分庆幸般说道:“谢天谢地,你们平安无事。刚才的海浪真是吓死个人了,没有半点预兆。还好有惊无险,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两位客人吓到了吗?”

秋长生淡淡道:“还好。”

柳夕拍了拍胸口,后怕般说道:“可不是?马大大你是不知道,先前我们就站在悬崖上看鸟儿,结果那么高的海浪朝我们涌来,天地都变色了。不怕你笑话,我当时差点以为自己死定了。”

马大大连忙安慰柳夕,又朝君君瞪眼道:“你怎么把客人引到悬崖那边去了,不知道那边很危险吗?好在客人们没事,不然我非打死你不可。”

君君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柳夕连忙打圆场道:“马大大,不怪君君。君君劝过我们不要靠近悬崖那边,说那边的鸟儿有可能会袭击人类。是我们自己不听君君的劝说,执意要过去的,要怪就怪我们自己。”

说完,柳夕又以受到惊吓的缘由,催促马大大开船回去,不用继续逛了。

马大大当然连声说好,等柳夕和秋长生都上船后,游船开始回程。

墨允依然尽职尽责的守在游船上,见到柳夕上船,它才站起身来,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