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节(1 / 1)

“啊!”鎏哥儿大叫。

乔薇挑眉:“还没长好呢。”

鎏哥儿泪汪汪,是已经长好,但是又被你捏坏啦!

“少夫人。”烟儿拎着食盒入内,给乔薇行了一礼,“奴婢刚从膳房回来,在门口碰到了荀公子,他说有事求见。”

荀公子?荀行之?他找自己什么事?

乔薇无所谓道:“让他进来。”

荀行之进了院子,看见乔薇,眸子里掠过一丝惊艳,他压住那股惊艳,拱手给乔薇行了一礼:“少夫人。”

乔薇客气道:“荀公子找我有事?”

荀行之恭谨有礼道:“我来,一是感谢少夫人救了瑶儿。”

本想说也不是我救的,是沐小将军,但又怕自己这么一开口,这家人顺杆往上爬,让她带他们亲自去向沐小将军道谢,那就丢脸丢出国门了。

乔薇淡淡一笑:“举手之劳。”

荀行之笑了笑,又道:“除了这个,我也是来探望鎏哥儿的。”

一旁的鎏哥儿抬起了头,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他温和一笑:“鎏哥儿,我是你舅舅。”

鎏哥儿:“哦。”

见鎏哥儿不大想搭理自己,他微微俯下身来,语气轻柔地说道:“你娘和你提过我吧?”

鎏哥儿诚实道:“没有啊。”

荀行之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许是提过,你给忘了。”

鎏哥儿:“哦。”

荀行之看向鎏哥儿怀中的两只白:“你养的狗吗?还养了两只。”

两只白的脸当即就黑了下来,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鎏哥儿十分骄傲地说道:“这个是大白,这个是小白,它们是貂。”

“原来是貂啊。”荀行之见两只貂全都十分温和的样子,伸出手,摸了摸其中一只的脑袋。

这要是摸在小白头上倒也罢了,偏他摸到了大白。

被当成狗已经十分令大白不爽了,还敢摸大白的脑袋,简直是一百个找死!

凶残的云貂当即张开血盆大口,朝他的咸猪手咬了下去!

“啊——”

荀行之发出了史无前例的惨叫……

……

干冷的姬家陵,北风呼啸,两个守夜人打着灯笼,在墓地中行走。

高个子的守夜人往手心哈了口气:“唉唉唉,大冷天的把人叫出来,真是活受罪。”

矮个子的说道:“没办法,谁让姬家来了人呢,咱可得把里头收拾干净了。”

高个子的道:“听说是来给老太爷守陵的?会是谁呀?”

高个子冷得发抖:“管他是谁?进去就甭想出来了,咱只管把人往里送,死活不干咱的事儿。”

二人说着,来到了一个巨大的陵墓前,姬家陵虽是在地底,但地面上也有一层相当宏伟的大殿,殿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高个子的拿出钥匙,打开了殿门,一股庄严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殿堂又高又大,二人站在里头,渺小如蝼蚁。

二人虔诚地拜了拜殿堂上方的太祖爷画像,随即右转,推开一扇门,按开机关,地面出现了一个通道,二人顺着通道拾阶而下,进入了一个比大殿更宏伟的地下宫殿。

这边是姬家的陵墓了。

并不是姬家的所有子孙都有资格葬在姬家陵,庶出的、犯了重罪与族规的,死后都不得归入此陵墓。

昭明公主也未葬入姬家陵,皇帝体恤她身为人妇辛苦,单独给她修了一座公主陵,但昭明公主的孩子,那个一出事便夭折的二少爷,葬在了这里。

二人照例将每个墓室都检查了一遍,路过二少爷的墓室时,二人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

高个子的心里一毛:“啥声?”

矮个子地凑过去,仔细听了听:“好像是老鼠。”

二人推开石门,进了墓室。

老鼠的吱吱声渐大,来自二少爷的棺木。

二人吓得不轻,二少爷的棺木进了老鼠,这可如何是好?

“弄、弄出来?”矮个子的问。

高个子的战战兢兢道:“不能随便开棺啊……”

矮个子的道:“可它把二少爷的尸体啃毁了,我们也一样是死罪啊!”

二人纠结一番后,决定先将老鼠抓出来。

二人合力,推开了石棺,然而令二人无比惊讶的是,老鼠是看见了,可二少爷的尸体呢?尸体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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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现身,出手

夜幕低垂,姬家各房渐次点亮了烛火,甄氏在烛火摇曳的屋子走来走去,荀青瑶被晃得头都晕了,劝她坐下,可她坐不下!

白天受的气还没咽下去,晚上那个女人就放狗把她儿子咬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荀行之一个劲儿地解释不是少夫人干的,可甄氏不信。

“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我摸它了!”荀行之解释,他的手掌都差点被大白咬穿了,一个青莲居的丫鬟给他上了药,但药效没那么快,手肿得像只熊掌,一动便火辣辣地疼。

甄氏气闷道:“是她养的!她让咬,才咬你!”

荀行之忍住手上的剧痛,说道:“她那会儿不在跟前,是鎏哥儿抱着的,总不会是鎏哥儿唆使那貂咬我。”

荀行之说的很有道理,当时乔薇在陪两个小包子玩雪,根本不知道荀行之与鎏哥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若非说乔薇有什么不对的,大概是没提醒荀行之别乱摸乱碰?大白不咬人许多天了好么?谁知道荀行之怎么惹毛大白了?

甄氏若是冷静下来,定能想通个中的关键,奈何她下午才憋了一肚子气,对乔薇的印象可谓是糟透了,那貂又是乔薇院子养的,说不是乔薇故意整她儿子,怎么可能?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甄氏在屋子里踱了半个时辰中,把心一横,撑着伞出了桂香院。

甄氏这回学乖了,没跑到乔薇的青莲居找不快了,她抓了个过路的下人,问了老爷住哪儿,那丫鬟傻乎乎地给她指了路,她冒着风雪,一路直奔桐院。

姬尚青正在房中喝药,这是最后一剂,明日起,他便算彻底痊愈,不必再忍受任何的药味。

喝药喝到一半时,丫鬟禀报,荀夫人来了。

姬尚青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沙漏,微微蹙眉,这个时辰了还上门拜访,着实有些不大合适,但姬尚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让人将她请了进来。

姬尚青换上了中规中矩的锦服,在明厅见了甄氏。

姬尚青去过荀家几回,甄氏是认识他的,也曾与他说过话,在甄氏心里,这就是有点小交情了,所有甄氏才敢在大半夜的“闯”进桐院拜访。

甄氏最后一次见姬尚青是在荀兰十五岁离开荀家,返回姬家的那年,那时姬尚青还十分的年轻,俊美的容貌吸引了满城佳色,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他憔悴了许多,却并不显得苍老,这或许该归功于姬嫁人得天独厚的美貌。

甄氏进屋,给姬尚青行了一礼:“亲家老爷。”

姬尚青比了个手势:“荀夫人请坐。”

他不苟言笑的样子,让甄氏的心里打个突,但甄氏记得他从前便是如此,很快释然了,讪笑着道:“这么晚了,亲家老爷还没睡呢?”

姬尚青喝了一口茶。

甄氏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不愧是桐院的茶叶,比桂香院的好喝多了,她放下茶杯,不咸不淡地抽出帕子,擦了擦唇角,一副委屈的神色道:“其实我这么晚过来,是来向亲家老爷辞行的。”

“辞行?”姬尚青不解地看向了她,“这么快就走?可是出了什么事?”

亲家老爷真上道!

甄氏委屈地抹了抹泪,说道:“反正待着也不受待见,我不如早早地回了,当初是兰姐儿非说要我把瑶儿与行之带到京城来,我才带的,可如今兰姐儿不在,没人替我们撑腰,我们留下,也不过是受人闲气罢了!”

姬尚青蹙了蹙眉:“谁给荀夫人闲气受了?”

“我不敢说。”甄氏道。

姬尚青神色严肃道:“荀夫人直说吧,我能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若不是误会,该替荀夫人做主的,我不会推辞。”

得了姬尚青的保证,甄氏便将下午发生的几件事添油加醋地与姬尚青说了。

“……就一支簪子罢了,她就和我抢,抢完还给我脸色瞧!”

浑然忘记自己在那支簪子之前,究竟“买”过多少首饰了。

“还放貂咬行之。”

自动忽略貂是鎏哥儿抱着的。

姬尚青听着,神情变得越发严肃,乔薇当初连姬霜的酒馆都敢砸,抢甄氏几样首饰,没什么可奇怪的,她天性如此,眼底容不得沙子。

姬尚青顿了顿,说道:“小薇还小,有不懂事的地方,荀夫人是长辈,还请荀夫人多多包涵。”

姬尚青的反应有些出乎甄氏的意料,甄氏想起一路上听到的各种传言,以为乔薇在姬家不怎么受宠的,但老夫人与姬尚青都似乎待她不错,甄氏酸溜溜地道:“我知道,她才是你们姬家正儿八经的主子,我是个外人,没人会在意我怎么想!”

姬尚青道:“不是这个意思,荀夫人不要误会了。”

甄氏一脸委屈道:“当初兰姐儿答应帮荀氏谋一份差事,帮瑶儿定一门亲事,瑶儿今日受了惊吓,也不知还能不能议亲了……”

“荀小姐的亲事我会让人留意,行之的差事……”言及此处,姬尚青顿住。

甄氏巴巴儿地望着他,他眉心微微一蹙,说道:“行之的事,我也会安排。”

甄氏总算是心满意足地出了桐院。

得到了补偿,甄氏心情舒畅,去了青莲居一趟,荀行之回味起来,也十分的心情舒畅,二人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只有荀青瑶房中的灯还亮着,她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不有控制地能浮现起那张英俊的面庞,这令有些慌张,也有些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