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佩琳的表情顿了顿,没料到老爷子这脾气说来就来:“我是说……”
“爷爷,没事,表姑妈毕竟也是长辈,说我几句也没什么,前段时间我没能回墨家尽孝,也确实是我的不对。”季暖开了口,嘴角有着得体的笑容。
墨景深亦是淡淡勾唇,直接替她挡住了墨佩琳接下来还要说的话:“表姑妈,暖暖的肚子里兴许已经怀了墨家的曾孙,你可别吓着她。”
说完,便在一群人包括老爷子震惊的目光下,揽着同样有些懵逼的季暖坐到了一侧的真皮沙发上。
动作与话语中透着自然的袒护,没有一处不表明着季暖在墨景深面前的重要性,更也说明了季暖并不只是挂着墨太太这么一个名号而己,墨景深是对她真的宠的紧,也在乎的紧。
“你刚才说什么?”墨老爷子如梦初醒似的,这会儿也管不得墨佩琳那快扭曲的表情,直接朝季暖的肚子上看了一眼。
墨景深眼神冷清而平静:“季暖小时候受过寒,体质稍差,即使有心备孕,也得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这半年来我一直让她在御园里休息,减少四处走动,倒是没想到这点家事,却碍着了表姑妈的眼。”
老爷子杵着拐杖一步步走近,看着季暖,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你这孩子,身体不好就说啊,身体弱点没关系,有景深在,再好好调养一阵子,准能生个健康的宝宝,你放心,以后这家里家外的有爷爷给你罩着,什么风言风语都别管,安心养着,要是现在已经怀上了就更好了,可你也还是要顾及着点自己的身体,爷爷身子还硬朗着,能等!”
说着,老爷子又回头瞪向墨佩琳:“季暖是一直在备孕,在家里养身体,结果被你说成了什么样子!这么大岁数了整天就知搬动是非!”
墨佩琳有些下不来台,脸色拉的老长,却又不敢拿墨家曾孙的这种事情随意讽刺和揣测,毕竟这可是老爷子的底线。
她要是触了底线,估计以后这墨家的大门都进不来。
而季暖这边,安静的不时的看向自己身旁的男人。
备孕?
墨景深果然是腹黑的很。
他只是这么两个字就足够让所有针对她的言语被隔绝在外,毕竟她这个墨太太的位置本来就坐的还算稳,再一牵扯上备孕的这件事,更是谁都不敢得罪她,生怕万一惹的她不高兴,她在哪里一个不舒服,害得墨家的曾孙有什么问题,那怕是会直接被墨老爷子抡着拐杖给打进十八层地狱去。
但是……备孕这回事……
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季暖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是贴上自己的肚子做做样子?还是应该……
她和墨景深坐在沙发上,男人的手将她的手重新握住,动作自然的两手交握,放在他的腿上,总算给了她一个最恰当的落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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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77章:天衣无缝的好戏
直到下午,来往祝寿送礼的宾客已经走了大半,正式的寿宴是在傍晚之后。
墨家不再继续接待从外面来的客人,客宴厅中留下的都是墨家的直系亲属,或者在社会地位关系上十分亲近息息相关的亲朋。
“墨爷爷,之前一直没能插得上话,这是我们季家给您准备的礼物。”季梦然在桌边,将手中一个精制的古色古香的盒子拿了出来。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扫视了一眼季暖那边。
季暖察觉到她的视线,没做什么反映。
桌上的亲戚见有人又开了这个头,一时间各种特别的精心的礼物都一件一件的被摆上了桌,这次不再是随便堆放在那些礼物架上,而是都主动的拆开来献宝似的给老爷子看。
季梦然见时机差不多了,仿佛不经意的忽然开口:“姐,怎么一直都没看见你的祝寿礼?快拿出来给墨爷爷看看!我敢相信,你的祝寿礼一定会很特别!”
说着,她就对季暖挤了挤眼睛,笑盈盈的,好似天真。
“确实特别,毕竟得来的就很不容易。”季暖将那个看不出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的方型紫檀木礼盒拿出来,放到了桌上。
一看见那礼盒的大小,和季梦然之前拿给她的棋盘是一样大的,季梦然眼底隐有兴奋之色。
季弘文在看见季暖拿出的盒子时,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下。
“爷爷,这是给您的惊喜,相信您一定会很喜欢。”季暖将礼盒放到墨老爷子眼前,笑的很是诚恳。
墨老爷子正笑着,还没说话,季梦然忽然盯着那个紫檀木的礼盒,似一脸震惊的说:“不是吧,姐!你要送给墨爷爷的祝寿礼就是这个?”
季暖从容不迫:“怎么?”
季梦然仍然是一副震惊的面色:“看这礼盒的大小,你这里面装的是……该不会是咱们家的那个初唐的棋盘?爸前几天丢了一件心爱的古玩,没想到居然被你偷偷拿走了!姐,我知道你是想要讨墨爷爷的欢心,可你也不能偷拿爸最珍爱的古玩来借花献佛呀!”
季弘文这会儿几乎已经要坐不住了:“我这个小女儿口无遮拦,墨老您别见怪,暖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至于这玉石棋盘……”
沈赫茹忽然在一旁开腔:“我就说前几天感觉你书房里的古玩架上好像是少了些什么东西,没想到居然是季暖偷偷把这东西给拿走了。”
说着,沈赫茹又摇头叹息:“虽说暖暖想要把好东西送给墨老,这初衷是好的,可毕竟也是嫁出去的女儿等于泼出去的水,回娘家时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把这么贵重的私藏古玩拿走,这虽然算不上是偷,但也确实不合规矩。”
“你少说几句!”季弘文碍于墨家人在场,没直接发怒,却是在桌下狠狠的踢了沈赫茹一脚,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沈赫茹没再吭声,眼神却是若有若无的看向季暖。
就不信季暖现在人证物证都在,还能有什么本事洗清自己,毕竟这娘家人和婆家人,两边都没有人能证明她清白的,这事虽然不大但也不小,放在两家人的眼里,季暖绝对是说烂了舌头也没用。
季暖仍旧笑意淡然:“什么棋盘?梦然和沈阿姨,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
真是意外的收获。
这件事居然不止是季梦然一个人搞的鬼,她就说那棋盘怎么可能会说拿就被拿了出来,看来是沈赫茹在背后帮了她一把。
真是一场搭配的天衣无缝的好戏,如果换做是前世的季暖,对季梦然毫无防备,怕是现在估计是真的是要被冤死了。
这种事情就算墨老出口压下来,替她圆了场,但这背后的骂声也少不了,一辈子都会被亲朋戳着脊梁骨去冷嘲热讽。
“姐,你就别装傻了,这棋盘就在里面放着,你总不能现在把已经送到墨爷爷面前的礼物收回去。”季梦然语气拔高。
季暖瞥她一眼,眼底隐有不易被人察觉的冷笑:“梦然,你今天说的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姐,我是为了你好,你就别装了,你把这个初唐的玉石棋盘偷拿出来送给墨爷爷,就算爸他现在不跟你计较,可这个棋盘根本就不能做为寿礼!”季梦然边说边又叹息:“这棋盘是初唐时期一位祸乱宫廷的宦官的藏品,那个宦官后来因为谋反而被判了凌迟的死罪,死后一身尸骨被他身边的亲信埋葬,同时把这个棋盘也跟着一起入了葬,这可是陪葬的东西!就算它现在的确是值得收藏的价值很昂贵的古玩,但这种东西却绝对不能做为寿礼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