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道点头:“自然是问了。我并没有隐瞒,还没见到尸首的时候便告诉他们了,是给端木氏验尸……那样的情形一看也就明白了。只是验了尸之后,并没有问我什么。”
顿了顿道:“验了尸,一切其实已经明白了,他也不需要问什么。”
“应该不会传出去吧?”太子知道不会,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时文道点头:“肯定不会。不用我叮嘱,景灏他们夫妻绝对不会传出去的。之前太子也找他们帮忙做过事,应该了解他们夫妻,只要是我们自己人的事情,他知道轻重。”
太子便点点头,叹气道:“我知道。”又蹙眉想了半天,过了一会儿道:“宁阳越来越没法控制了。这样下去,迟早闯出大祸……”
一顿马上又道:“已经闯出大祸。”
时文道顿了顿,看着太子道:“太子爷,咱们都是一家人,有话我就直说了。公主这样下去,威胁最大的还是你。二皇子、四皇子都虎视眈眈,宫里头淑妃贤妃还有那个康妃,哪有一个省事的?谁不是睁大眼睛等着抓你的把柄?宁夏府三皇子安排的那些事情,险些把太子陷害进去!”
“你能安然无事,一来是有人帮助,二来,说起来到底皇上心里偏向您一点,您是他的嫡长子,这么多年参与国事也是兢兢业业的,没出过大纰漏。这您应该清楚。但是,若是叫皇上知道了,宁阳捯饬春药……他最厌恶这种东西,皇上该多恼怒?恼到了太子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那样的话,宁阳一个人,就抵了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淑妃贤妃康妃等等这些所有的人!别的人绞尽脑汁未必害的了你,可宁阳抬抬手,就能叫您万劫不复!”
这可真的是掏心窝子的话。
第四百六十章勾搭成奸
太子过了一会儿才道:“过了年吧,过了年我跟母后商量一下,找个妥当的地方,将她关起来。府里的女眷们,也不叫去走动了,尽量就断了吧,起码先关几年,性子改的过来便也罢了,改不过来,关着倒是叫人放心一些。”
时文道躬身道:“多谢太子。”
太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算是不错了,他肯定不会想要宁阳死,就和皇后一样。尽管宁阳做出来如此该死的事情。
太子应该和皇后一样,根本想不到时文道胆子那么大,想要利用这件事弄死宁阳。
时文道不着急,证据拿来了,再说。
太子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
两人走出了宫廷,在门口告别。太子安抚了时文道一句:“事情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多想了。那样的女人,也不值得你为她难受,等过了这段时间,出去散散心也好。”
时文道点头:“知道了。”又道:“太子也心宽些。”
太子微微一愣,接着便轻叹了口气,点点头,转身上马先走了。
时文道看着他走远,这才上马,在城里转悠了两圈,又出城溜达了一会儿,回到城里,转到了离理国公府两条街的一个宅子前,下马叫人将马匹牵进去,他进了院子。
这个宅子离理国公府很近,时文道手下一个小厮家里的房子,时文道找地方安置那些尼姑,一时也没合适的,自己府的别院太容易被人查出来,因此就暂时安置在这里。
才进院子,就看见齐景灏背着手在院里走来走去。
听见脚步声,齐景灏抬头看,见他回来了便问:“怎么样?没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吗?”
时文道摇头:“没有。只在说明端木氏是怎么死的时候提了一句,之后再也没说。也不出意料之外,皇后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个男扮女装的戏子身上,并没有多问的事。”
齐景灏点了点头,放心了。
因为他现在查,若是皇后关注到了这一点,也派人查,恐和他查到一块儿去,在要查出来齐景灏再查这个,自然就会猜到齐景灏的目的。
就算是她不查,但关注到了的事情,对齐景灏也不利。
而让时文道说出来西月庵有个男扮女装的戏子,很有可能是宁阳的姘夫,也是端木氏的姘夫的这件事,就是为了引开皇后的注意力。
“皇后和太子心里都清楚,他们想要插手当然很容易。只是怕沾了手留下了蛛丝马迹,今后被人知道了,那才是大麻烦。太子不傻,应该不会让皇后插手的。”这一点时文道比较肯定。
齐景灏也放心了:“那就好。”
时文道又道:“不过我祖父那里,今天已经说得不是那么严厉,只说关起来……我说经过的时候悲愤的要死,可皇后除了生气什么表示都没有。”
齐景灏冷哼:“她当然不会有什么表示,皇后瞧着爱激动,其实心思深沉的很!这些反应全都是算好了的。已经为今后给宁阳开脱做准备了。”
时文道自己正正好也是这个感觉,点头:“不错……不过这一次我也不会轻易罢休。我父母亲恼恨的很,和我想的一样,府里这边,慢慢说通了老爷子,只要我们府的人全都是一个意思,皇后到时候想开脱宁阳都不行。”
齐景灏道:“行啊,慢慢来不着急。药那边暂时没法查下去了,只能等药铺子的老板回来。倒是那个男扮女装的戏子依然是会继续查找,还有那个尼姑,醒了之后看看有什么发现。”
一顿又道:“从药铺子找到的那个尼姑,我刚刚看了依然是半昏迷的状态,服侍的人说药能吃下去……过一两天,我带媳妇再看看,多养养也行,那姑子半死不活的,也问不出来什么。”
时文道就点头:“是啊,已经有眉目了,倒是……不用着急。”他能忍,也知道现在该忍着,现在的隐忍,就是为了一举拿下宁阳!
这边就是他们关那西月庵尼姑的地方。时文道从宫里出来绕了几个圈才来这边,就是不想让皇后的人跟着自己发现了这一处地方。
皇后现在可能还没意识到,时文道是咬着牙一定要弄死宁阳的。如果叫皇后感觉到了,皇后肯定会出手,所有的证人,必定是第一时间就会被灭口。
两人说了说进宫的情况,齐景灏便先走了,时文道等了一会儿,才出来回府了。
尼姑们已经没什么好审问的了。西月庵的尼姑们应该都知道男扮女装戏子的事情,但全都装不知道,因为宁阳将姘夫放在这边的时候,自然是叫自己的人警告过所有的尼姑,谁走露了风声谁就死。
就如时文道审出来的,这个戏子虽然是叫宁阳包了的禁脔,可宁阳自己也被禁足着,根本管不住他,那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宁阳在一起的时候,就眉眼勾搭常去找宁阳的端木氏,终于两人也勾搭成奸了。
而在西月庵这边,两个年纪不太大的小尼姑不甘寂寞,也和这个戏子有了一腿。
齐景灏打猎的那一次看见的,就是其中一个小尼姑。这些尼姑们互相的还争风吃醋,就那么一个男人,暗地里抢的还激烈的很。
而那个戏子周旋于这么多女人中间,倒是如鱼得水,反倒只有宁阳那边是他觉着勉强的地方。两个姑子交代,这戏子背地里常常怨恨宁阳,对她出言不逊。
端木氏当然不敢去明月庵和这个戏子做见不得人的事,但也不能找别的地方。倒是觉着西月庵就是现成的,里面的人心里都清楚,但绝对不会说出去。那边四周围又清幽,就是个的好地方。
跟着宁阳,两人也沾染了吃的习惯,就连那两个跟男戏子有染的尼姑,也常常吃这种药助兴。
端木氏吃多了药死了,那戏子当时不敢出声,连夜就跑了。谁也没察觉,第二天尼姑庵里的人才发现了端木氏。
事情就是如此。
只要查出来和宁阳的联系,宁阳就脱不了干系。当然,如果找到了这个戏子,那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