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 / 1)

我的驸马是太监 颜词 3553 字 1个月前

不过,好歹也是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的“老人”了,清弄很快就收回了自己讶异的眼光,某人尚且还看着自己,清弄无声的笑了笑,她对着张易安颔了颔首,而后稍稍屈了屈膝,会心的退出了屋子。

屋内一时之间,又只剩下了张易安与苏瑾欢二人。

苏瑾欢的呼吸已经趋于平缓,想来已经熟睡,张易安侧了侧自己的头,他看着身侧之人熟悉的睡颜,嘴角不知不觉便仰了上去。

曾经的他哪会想到,有朝一日,他的身侧会睡着这样的一个“她”,莫说曾经了,哪怕是现在,张易安也还是十分的不敢相信。

人安静的被自己揽在怀中,那张妍丽的秀脸小小的,似乎自己一个手掌便可以将其遮住。

张易安小心的亲了亲人的前额,入鼻是那股熟悉的清香,他的心似乎跳的有些快,可隐约间却又带着数分的满足于安定。他慢慢的把眼睛阖上,最后是相当惬意的叹了口气。

这般待他,他真的是

越来越不想放手了啊

前些阵子的刺杀还没查出幕后指使,未曾想没过多久便又发生了校场一事。两件事针对的人毫无疑问都是燕卫寒,燕卫寒身为北燕皇子,虽未如何参与政事,但他也不是个蠢人,哪里会看不出来对方是存心想至他于死地

那一日,经太医检验,赤骥是误食有效的药草才会如此失常,有趣的是,那药草本该是生长在极寒之地,南唐多山多水,气候温和,不易生长此药,再加上赤骥非南唐官员看守照料,所以,这幕后可能是谁,燕卫寒心里也有了判断。

对方越是阻挠,燕卫寒还就越不愿遂其意。

两国很快就此事达成了约定,具体如何,这便是燕卫寒与永安帝的事了。

有苏瑾欢的吩咐,张易安养伤的日子,其实过得很舒坦,两人经过这件事,不知不觉间又亲密了许多,明明受伤的是张易安,可数日过后,他脸上的棱角倒是柔了两分。

张易安起初还不觉,越到后面,见自己的膳食一日好过一日,而自家公主看自己的眼神一日比一日发亮,他心底便隐约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第70章 70.070 好好沐浴

是日

太医给张易安换了最后一次药, 再是一番仔细的查看, 苏瑾欢在堂外坐着,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人如往常般来回话, 未免有些狐疑了起来。

不过,前几日恢复的看起来都不错, 今日虽然花了这么久的时间, 不一定是什么坏事。念及此, 苏瑾欢稳了稳自己的思绪,她端起了茶杯, 打算再等等。

“微臣拜见公主。”

想什么来什么,苏瑾欢这边还没来得及掀开茶杯喝茶, 她的身后便传来了请示的声音。

苏瑾欢的动作一滞,她看了眼身后之人, 把茶杯慢慢的放了下去,“平身吧。”

“是。”这次来给张易安看病的, 是太医院的副院使赵光第,听着苏瑾欢的吩咐,他恭敬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苏瑾欢拨了拨自己身前的茶盖,“张总管情况如何”

由于两次救驾有功, 张易安已经从正四品的内侍升成了正二品的总管, 并被永安帝赏了金百两, 宫外府邸一座以示褒奖, 要知道, 燕卫寒的事一个处理不好, 那便是两国开战的大事,是以以上这些赏赐,单看着是有些不可思议,可与后者相比,实在是不足一提。

当然,也正是因着这个缘故,张易安一跃成为了南唐史上升官升的最快,且以不足弱冠而爬到二品总管一职的太监。

现在张易安,早已不是几个月前御马监那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他在病中尚不清楚外方的事,但苏瑾欢可知道现如今皇宫内多少宫女在盯着他。

年轻,俊美,有钱,有势,有作为

要不是没到时候,苏瑾欢还真想向所有人宣告她的所有权。

敢觊觎她的人

“回公主的话,张总管身上其他的小伤早已没有问题,而在腹部最严重的那一处,伤已结痂,这一次只需再修养两日,想来便会脱痂,算是无碍了。”

“哦”苏瑾欢闻声回过神来,她挑了挑眉,“赵太医的意思,是现在可以下床活动”

有上次的教训,这一次,苏瑾欢硬是除了吃喝拉撒以外,没让张易安下过一次床。她的意思也很明显,想活动是吧好好养伤,伤好了便随你如何折腾,但没好就是不行。

“是。”赵光第闻声认真的点了点头,他想了想又稳妥的补充道“只要张总管的腹部不被外力重击,一般的活动及出行,已经没有大碍。”

“外力重击”听到这个词,苏瑾欢呢喃了一下。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赵光第以为这是人不满意的征兆,他吓得心头一紧,忙道“公主,可是”

意识到自己小小的走了个神,苏瑾欢敛了敛目,“无事,你下去吧,该抓什么药你放心写便是。”

听着这话,赵光第松了口气,他弓了弓身子,“是,那微臣便先告退了。”

“嗯。”

人一走,苏瑾欢便让清弄把她推进了内室。毕竟也是升官了,张易安现在住的地方自然也变了变,宽敞了不说,离苏瑾欢的寝宫也近了许多。

苏瑾欢进屋的时候,屋内尚且还弥漫着一股药酒的味道,张易安这边刚把衣襟系好就见人进来,他唇角自然的上仰了一分,“公主,奴才现如今可以下床了否”

把人推到床前,清弄先是自觉的把周围的窗户开了几分,随后屈膝退了出去。

“你知道你好了”

张易安笑,“适才赵太医提了一下。”

苏瑾欢扫了一眼人的腹部,身子说话的功夫便往前倾了倾,“本宫看看。”

“公主你这是”人的手突然朝自己伸来,张易安连忙将其握住。

“本宫不放心,最后看一下,若本宫看着没问题,自然就允你了。”

“可太医”

苏瑾欢抬了抬眼皮,“太医是太医,本宫是本宫,你是听本宫的话还是太医的话。”

张易安无奈的笑了笑,“奴才的伤十分丑陋,恐污了公主”

苏瑾欢拂开了人握着自己的手,神色如常却又理所当然道“本宫何时嫌弃过你”

张易安一愣,因着这话,他的心突然就软了几分。

苏瑾欢可不管人愣不愣的,见人没再阻拦,她连忙将其里衣往上掀了掀。

这人一直不让她看他的伤口,他的顾虑她尊重也理解,所以除了一开始提了之后忍到这会儿才提,她想看完全是出于担心,没什么好遮掩的。反正后面总会有更亲密的时候,早看晚看都是一样的。

腹间传来一股凉意,这是衣襟掀上去后由于没有了遮掩产生的,张易安的双眸动了动,由于不知人会有什么反应,不知不觉间,他连呼吸都屏住了。

眼前是一道几乎有半个肚子长度的伤口,现如今伤口上还带着伤疤与干涸的血痂,看起来相当的丑陋,苏瑾欢双眼一沉,她纤细的手指随即小心的碰了上去。

一直以来,张易安不让苏瑾欢看他的伤,主要是两个原因,除了之前说的那一个外,更有的,其实是怕人看了心疼亦或是更加难过。见人神色有异,不用想也知为何,张易安连忙抓住了人的手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公主,奴才已经没事了。”

他对人笑了笑,看起来极其云淡风轻。

“现在是没事了。”

张易安笑着亲了亲人的手指,“以后也会没事,公主放心。”

苏瑾欢明显被人这举动取悦了,她把手收了回来,看着人道“今晚来本宫寝殿,本宫有话要与你说。”

虽然奇怪什么话得留到晚上说,但张易安并未多问,他压下了心中的狐疑,应了声“好”。

见人恭顺的样子,苏瑾欢心底微动,她眼底带笑,“本宫已让清弄吩咐下去给你备下了热汤,你在床上这么多日,今日可以好好沐浴一番了。”

说起这个,张易安脸上划过了些许不自然。

因为是太监,他格外爱干净,偏偏这些日子伤口没有痊愈无法碰水,多是外方的小太监伺候他擦洗着身子,虽然苏瑾欢没说什么,可他多少心底有些别扭,听闻可以沐浴,这也算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了。

“奴才谢过公主。”

苏瑾欢给人贴心的把腹间的里衣拉回去,“这本就是你这个总管该有的待遇。”

“行了,时辰不早了,傍晚你先自己休息一下,顺便好好洗洗自己,晚上戌时一刻你再来本宫的寝殿。”

关于好好洗洗自己,苏瑾欢笑着看向人,稍稍放慢了些许语速。

又是这副神色,最近这段日子,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苏瑾欢身上看到这种意味深长,张易安心下的疑惑不知不觉间再次加深,人明显没有要点明的意思,他想,或许今晚他就能知道答案,他不若再等等,若再不解,那他再问也不迟。

两人的对话至此算是告一段落。

苏瑾欢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清弄见自家公主嘴角一直上扬着,心情显然不错,她给人奉上了花茶,随意的问了句“公主,今儿心情似是不错”

“你怎么知道本宫心情不错”

清弄好笑的看了人一眼,“公主还问奴婢,您脸上的笑可是都快溢出来了。”

“哦”苏瑾欢闻声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清弄是她的心腹,这种事没什么可瞒的,她想了想后,随即抓住了人的手腕。

“公”

“你过来,今晚我有事要你做。”

清弄敛了敛笑,正色道“公主请吩咐。”

“你这样”

简简单单几句吩咐,熟悉自家公主如清弄,稍稍一联系就猜到了苏瑾欢的打算,她满脸不可思议的看了过去,“公主”

苏瑾欢缓缓眨了眨眼,“别担心,你做就是。”

“可是”

这么久以来,清弄还是第一次这么表现出对自己的作法不认同,苏瑾欢吸了口气,神色渐渐严肃了起来,“本宫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必担心,本宫不后悔。”

“但张”

话说到这里清弄似是还有些坚持,苏瑾欢轻呵了一声,“清弄”

清弄被人这突来的语气给惊得一愣,她与苏瑾欢对视了几息,见人神色坚定不似玩笑,她这才放弃了劝说的打算。

毕竟是自家公主,清弄熟悉对方的脾性,知道苏瑾欢一旦确定的事旁人是无法改变的,她唯有屈了屈膝,乖乖的把吩咐应了下来。

人和自己的关系是打小的情分,苏瑾欢何尝不知清弄是为她好,但不是所有的好都是合适她的,轻呵了人,苏瑾欢心中也有些不好受,她抓住了对方的手,“清弄,这世上,世俗的眼光也并非一定是正确的,人应该由心而活,你下去好好体会一下。”

“是,奴婢受教了。”说实话,清弄并不是特别理解那么多的才子自家公主不去喜欢,反而一头栽在了张易安的身上,但是,她的主子是苏瑾欢,她身为奴婢,最大的职责是为其分忧,所以,虽然不理解,但她也勉强能接受这个事实。见屋外天色不早了,清弄笑了笑,“公主,到晚膳的时辰了,公主可要现在”

人没有往心里去,苏瑾欢还是比较欣慰的,她点了点头,“嗯,摆膳吧。”

“诶”

寝殿发生的事,张易安自然是不知道的。苏瑾欢让他戌时一刻去找她,想来也是有安排,所以张易安是掐着时间点到的。

说来也是奇怪,他这一路走来,其实也就三条走廊,但却一个人都没有碰到,张易安心下狐疑,他几步快速来到正屋,见屋门是虚掩着的,四下依旧没什么人,张易安的双眼顿时一凛,“公主”

“碰”的一声,张易安把屋门给掀开了。他快速的扫了一圈屋内,堂前无人,内殿无人,书桌无人,榻前无人,哪哪都没人,屋内一片寂静,只除了

后堂隐隐约约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