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1)

“那她还真是走运。”

两个人如同日常见面一样,语气都没有多大改变。

而不到一刻钟,这栋尚且还好的房子,从外向里,燃起了浓浓烈火。

难以扑灭。

从半夜烧到了天明,火光照亮了一小片天。

……

陈芬玉一直往前跑,连头也不敢回。

陆时辉也是急急忙忙地赶,他在村长那里讲了陈芬玉死后的弊端,村长权衡之下好不容易松了口。

陆时辉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但村长的另一句话让他倏地毛骨悚然。

余姐早就带着人过去了 !

村长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脚步。

陆时辉也怕陈芬玉突然死了,那苏槐的病就真的难了,所以陆时辉走在村长的前前面。

“陆医生!”一个喜悦的声音叫起来,还是从不远处响起的。

陆时辉差点被枯枝绊倒,他抬头看一眼,惊道:“陈芬玉?!”

陈芬玉眼睛酸涩,她刚才真的怕得要死。

陆时辉走到她面前,没想到陈芬玉竟大声哭着扑到他怀里。

“陆医生……我差点死了。”

陆时辉二话不说,皱着眉立即把她推倒在地,“陈芬玉,你怎么会在这?!”

陈芬玉完全没想到陆时辉反应会这么大,她倒在地上,眼泪直直往下流。

陈芬玉是真的怕。

以至于见到熟人的那一刻,她就把苏槐忘得一干二净。

陆时辉也不想跟她在这里耽误时间,他也不想知道陈芬玉是怎么出来的。

要是苏槐中途醒了怎么办?

他说道:“跟我来。”

陈芬玉声音带着哭腔:“我没力气了。”

陆时辉皱了皱眉,拉起她的手臂就往前走,陈芬玉只觉得手臂十分疼。

陆时辉把她带到停车的地方,两三句交代完一切。

陆时辉让她赶紧走,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同时,他说他希望陈芬玉能让她父母替他周旋一下,因为他想回去了。

陆时辉没说苏槐的病。

陈芬玉应声答应,她早就跟陆时辉说过让他跟着自己回城。

看着无边际的黑暗,她还是有些怕。

但比起村里那些吃人的怪物,这摸不着的黑暗又变得没那么恐怖了。

天空的鱼肚白已经亮了起来。

陆时辉心下一惊,遭了,苏槐该醒了。

陆时辉再次催促陈芬玉赶紧快走。

要是别人发现了,那可能就连神仙也救不了了。

说完之后他自己也跑着往回跑。

陆医生的脚步很赶,他的心莫名地慌,他想自己该怎么跟苏槐解释。

可这个时候,什么样的理由苏槐才会信?

陆医生焦急地想了一路。

当远远看见自己家的轮廓后,陆医生赶紧在脑子里挑了一个最合理的。

就说村长半夜过来和自己商量事!

反正事情也是真的,苏槐也怀疑不到哪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微微修一下错字

今天发烧了还长更,作者表示真是很厉害了

☆、第 52 章

笼子里的公鸡早早地打鸣,树上则不时地传来几声悦耳的鸟叫。

新的一天正要开始, 而这时, 烧了半夜的大火, 才刚刚被村里人扑灭。

刚才村长气急败坏地吼了余姐一顿, 然后赶紧让外面的人进去救人。

但火势这么大,加上陈芬玉又不是什么他们的谁,没几个人敢冒险。

都在犹犹豫豫,推推搡搡的。

村长放下狠话,要是陈芬玉死了,他们就等着坐牢!

这个年头,坐牢可不是一件小事, 说重一点, 恐怕比杀头还要能威胁人。

即使再凶恶的人, 听到这两个字也不由得怵得慌。

好不容易把火势降了下来后,终于有人愿意冲进去。

娇小的人影被别人抱出了火场。

村长微微松了口气。

如果人真出意外死了,那他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但留一个全尸,说不定陈家人不会查那么深, 到时再解释一遍, 可能就没什么事了。

可要是连人型都没了,到时就难说了。

运气这种东西就是这么怪。

陈芬玉呆的地方十分特殊,火不是烧不到,只是要过去花的时间较久。

到最后,人是完整救出来了。

但救出来的人不是身怀有孕的陈芬玉,而是被陆医生捧着手心的病弱苏槐。

所有人都没预料到会是出现这种意外。

苏槐的脸蛋全是落下的灰尘, 但仍可以看出红扑扑,似乎是被火的余热映的。

……就像一个活人一样。

试探的人猛地把手从她的鼻尖移开,脸一片青一片白,觉得晦气得很。

“没气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骇,尤其是余姐,脸色更是被吓得白了起来。

“怎么回事,苏槐怎么在这?”

“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谁搞的?陈老师是妖怪吗?”

“人怎么弄错了!?苏槐怎么进去的?”

“这孩子平时那么乖巧,谁做的?”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问来问去,但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村长受到惊吓最大,冷汗已经从他额头上滴下来。

陆时辉刚刚才跑过来,跟他说了一通大道理。

简而言之就是陈芬玉不能死。

如果她死了,那村子里未来的出路就相当于断了一半。

村长心里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被他这么一说,心变得更加动摇。

正是因为这个,他才愿意过来。

可转眼之间,在这房子里呆着的人,却变成了苏槐?!

苏槐的死活村长不怎么关心,他想的是另一件事。

“该怎么跟陆医生解释?”村长喃道。

在场的人听见这句话后,诡异的沉默下来。

陈芬玉的下落成迷不可知,现下无辜的苏槐又突然离世……

良久,有人开口,提了一个建议。

……

晨光熹微,天色未明,看不清远处。

陆时辉因为赶着回家,抄近路走了小道。

露水正浓,他的衣服不可避免地碰触到,湿了一片。

陆时辉谨慎地把衣服先脱下,然后随意丢在洗衣盘里。

屋子里面被淡淡的曦光微微照亮,但也只能让人看清家具的大概轮廓。

有没有人出去过,又有没有人回来过,一点也看不出来。

而有些人再也回不来,屋子也根本不知道。

陆时辉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看了一眼被子后又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