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梁看出他的意动,便道:“还不知道下一扇门里有什么,不妨先传送去这几座子宫殿看看。”
墨胤初应了一声,不出苟梁意料当先选择了剑阁。
传送阵启,一股比石碑传送阵更强的吸力将两人拉进了名为剑阁的小宫殿中。
堪堪站稳,苟梁就被眼前所见惊了惊。庞大的宫殿四面墙壁错落有致地镶嵌着许多玉简,殿中悬浮的玉简更是如夜空星点数不胜数,整个七剑宗的藏书阁也不及眼前的宫殿藏书丰富。
墨胤初虽境界跌落但神识和心境仍保持在半步神王,完全不受玉简上的禁制限制,随手取过一枚刻有“玉箫剑法”字样的玉简,很轻易就看到了其中的内容。
于是……
“没想到无尽前辈如此好学。”苟梁正感叹,就见墨胤初满脸僵硬,像是不敢置信到了极点,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些。
“怎么了胤初?你的表情怎么这么……一言难尽?”
第266章 樱桃味的徒弟攻(13
苟梁说着, 随手拿过墨胤初手中玉简看去,毫无防备地, 一个男人扣着另一个男人的脑袋、在他口中挥“剑”出入的画面闯进他眼中, 没等他再看更多, 墨胤初已经抢回玉简,一个用力捏成了粉碎。
苟梁:……玉箫剑法, 至少无尽兄取名还是很务实的。
不过,他也没想到玉简里是真人动图, 但讲真,这两个男人的身材还真是不错——
“师父,你在想什么,嗯?”
墨胤初的声音温和地在他耳边响起。苟梁浑身一僵,赶忙扯出一个笑容来:“为师在想, 无尽前辈还真是, 剑法独到, 呵呵呵。”
墨胤初自然没信, 拉着他便要走, 极其不愿意让这个本就贪好好颜色的便宜师父再多看别人一眼。
但很快,他们就知道无尽兄不仅剑法独到, 待客也十分周到。
生怕“剑阁”里的贵客不识破阵离开的方式, 出口殿门上镌刻的合欢花活了过来,一个身段妖娆穿着暴露的花妖现身娇笑道:“两位贵客远道而来, 何不多留片刻,陪陪奴家?”
一句话的功夫她扭了三次腰, 媚眼横生。
也不知这花妖吸食了多少男子精阳,容貌妖冶,身上的合欢花香更是浓烈。若非苟梁和墨胤初心志坚定,这会儿早就被花妖带进幻境为所欲为了。
苟梁敬谢不敏,干笑道:“多谢仙子美意,我们师徒二人尚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
“原来是对师徒啊。”
花妖绕着两人走了一圈,鼻子嗅了嗅,叹着声说:“还是两个元阳未泄的剑修,嗯~这一身的阳刚之气奴家都要生受不住了呢。”
“仙子谬赞了,可否请仙子告知去路?”
苟梁说。
“哼。”合欢花妖俏生生地瞪了他一眼,“多少年了,这剑修的性子还是这般无趣,真是辜负你这天生风流的容颜。”
抱怨了一句,她便痛快地说明了破阵的办法:“这殿中有两条路,一条么,自然是从这大门离开,只需你们让奴家高兴了,奴家自会替你们开门的。”
她说着,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吸食修士精气的妖精显然很满意眼前这两个剑修的精气质量,迫不及待想要尝一尝。
墨胤初淡淡地问:“第二条是什么?”
他分明只有元婴修为,已然有化神修为的合欢花妖却本能地不敢招惹他,闻言有些失望地看了眼没作声的苟梁,没精打采地指了指墙壁上的玉简,说:“喏,看见那些玉简了吗?那便是第二条路。”
苟梁不解道:“仙子此话何意?”
花妖翘着手指掩唇笑了两声,“真是好纯良的小娃娃,这都不懂。你且瞧这满殿的剑法,待你们练成一招半式,这殿中阵法自会刻录得当,按照你们的功力深厚替你们寻一个出口,放你们出去。看小郎君英俊有礼,奴家再赠你一言,可要用心地学,学得好了才能去得好地方,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罢,她隐没回殿门上的合欢花中,回荡在大殿之中的媚笑声方才停歇。
苟梁^v^:昂,这阵法,我喜欢!
他咳了一声,问墨胤初:“胤初,我们……?”
他脸上已经浮起红晕,视线飘忽,不敢看墨胤初的脸,娇羞得头发丝都快变成粉红了。
墨胤初看了他一瞬,却忽然伸手揪了揪他的脸,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把眼睛里的笑藏好了,再问我。”
苟梁:咦?
【主人……你的表情浪的没边了,你知道伐?】
【我在盲点范围,你咋知道。】
【哼,还需要看吗!】
这下,苟梁彻底放飞自我,一把扑进墨胤初怀里亲了亲他的嘴唇,兴奋道:“挑一个你喜欢的……剑法,陪你练,为师都不挑的。”
墨胤初忍住到嘴边的笑意,单手圈着他的腰,正直地说:“自然是我挑,你不许乱看。”
苟梁讲道理:“这么多,两个人看比较快啊。”
墨胤初冷嗤一声,强大的神识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苟梁呐呐地说:“那好吧……你好好学,咱们能不能得好东西全看你的了。”
墨胤初低头,嘴唇贴着他的额头忍不住笑了一声:“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殿中剑法如恒河沙数,但以墨胤初的神识也没费太多功夫。
苟梁见他口嫌体正直,一枚玉简都没放过的做派,不由哼声道:“你且同为师说说这上古剑法和现如今的剑法相比有何独到之处,你便看得这般入迷。”
墨胤初睁开眼睛低头看他,耐心地说:“双修之事对修为低的一方大多有伤害,这里的双修之术虽有花哨之举,但也有双修功法中的上品,徒儿自然要找到让您受害最小获益最大的法门。”
说到这里,没等苟梁再感动一下,就听他忽然转开了话锋:“不过徒儿见识浅薄,并不了解现如今的剑法都是怎么练的,倒是不知古今有何区别。师父学富五车,这个问题应当难不住您吧?”
苟梁:“……”
他的声音不见起伏,可苟梁只觉头皮有一瞬的发麻,僵着笑呵呵地说:“为师以前又没想和谁练过,哪里知道那许多,乖徒儿太看得起为师了。”
“是么?”
“当然!”
墨胤初轻笑一声,“如此是最好。”
几个时辰后,墨胤初收回神识,取下其中一枚玉简,递给苟梁示意他去看。
玉简上书“合一剑法”,苟梁用神识去看,发现这部双修秘法很有些年份了,只有短短的几句文字叙述,专为剑修研制。
妙的是,它可以让一方的本命剑与另一方融合,彼此神魂融入剑中,双方达成心意合一,练到第十层甚至可通过本命剑实现千里瞬行来到道侣身边的效果。
比起他们从前所知的那个将本命剑强行分裂为两柄的方法自是高明了不知多少倍,如此一来也就不必担心墨胤初在凌天剑中封印的神魂受损,或是剑灵受创的风险了。
苟梁握着玉简的手指紧了紧,抬手说:“我们,要不先洗个澡?”
“都听师父的。”墨胤初拉着苟梁起身,挥手间屏风与豪华浴桶出现,他拉着苟梁走过去,屏风拔地而起,蓦地放大旋转,围出一个私密的空间。
合欢花妖不满的冷哼声响起,这提醒了墨胤初,抬手又在屏风上加了一处隔音符。
苟梁能想到花妖在外头将是何等郁闷,不过他早就习惯某人的占有欲,含笑看他将须弥芥子中的灵泉水导入浴桶中。
墨胤初的身体略有些僵硬——他察觉到自己对即将发生的事过于兴奋了,还有前所未有的紧张,但表面上不肯露出分毫端倪。
放好了水,他回身,猝不及防地看到苟梁脱下衣裳,丝滑的绸缎从他腿上滑落掉在地上,苟梁抬步走向他,笑着问:“乖徒儿,要为师为你宽衣否?”
墨胤初的喉结急促地滚了滚,再忍不住一把将苟梁拉进怀里,低头吻上他的同时将自己身上碍事的衣服收回须弥戒中。
苟梁被他心急火燎的动作逗笑了,口舌被他重重吸吮着,他没法笑话他,可断断续续的笑声却不断从唇齿相触间溢出来。
两人跌跌撞撞地朝浴桶移动,不过几步远的距离,却过了很久都没到达。
末了,墨胤初把苟梁按在浴桶外壁上,低喘着气问他:“师父,可想试一试徒儿的玉箫剑法练得如何?”
“还、还没洗过……唔!”
墨胤初已经蹲了下来——
到了后来,墨胤初都迷失了神智,连一根合欢花藤探入屏风内都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花妖一眼看到被压在浴桶上被男人从身后操纵的苟梁,莹白的肌肤惹眼极了,他难耐仰着脖子,脸上的表情诱得让花妖的迷香都浓了几倍!难以承受的浴桶与地面不断碰撞砰砰作响,灵泉水溢了一地还在不断从浴桶里大片大片地溅出来……
最要命的是那个俊美师尊的叫声,合欢花妖只听得一声,就被撩得花藤一颤。
但没等她再偷窥,一道凛冽的剑气就朝她攻击过来,她立刻抽回花藤却还是被生生斩断了一根藤蔓,疼得她差点没哭出来,赶紧躲回殿门上。
“胤初,胤初,我受不了了,让我……”
“师父,再忍忍,跟着心法运功。”
“不要……嗯,我,我想不起来了,下次再……好不好……”
“乖,跟着我运功,小坑儿,乖。”
哼哼,打了我又怎么样,还不是没发现我把隔音符揭了?色令智昏的臭男人!
合欢花妖乐滋滋地听墙角,给自己的机智点了无数个赞。
“胤初,求你了……”
男人委屈的哭声带着蚀骨销魂的媚,清纯不做作却勾人到了极点,她一个天生的合欢妖修竟然都甘拜下风。
果不其然,她眼里那个冷静可怕的剑修都没能扛住,果然中断了双修功法的修行,沉沦在了欢愉中。
抱着偷师的想法,合欢花妖凝神旁听。
半个月后,断断续续战了几百回合,终于成功完整地修炼了双修功法的两人停止相互攻击的剑法,开始融魂。
至于花瓣都要因为单身狗的愤怒而枯萎的合欢花妖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剁了揭开隔音符的贱手qaq!
凌天剑从苟梁的丹田飞出,封印不攻自破,墨胤初的一半神魂在没有主人的召唤下,随着功法的流转自发地从剑内飞出,迫不及待地尾随捷足先登的那一半神魂缠住苟梁的神魂,与之相融。
凌天剑在相叠而坐的两位主人头上旋转,彼此交融的灵力不断顺着剑身上的铭文和阵纹流转,散发出灼目的金色光芒。
而就在这一瞬间,感受到大能修士威压的合欢花妖收住了满腹的抱怨,躲在殿门阵法里抱紧自己,追悔莫及。她为什么没有趁早把这两个祸害放出去,好可怕,主人救命啊!
神魂相融的感觉很奇妙,苟梁只感觉自己置身于墨胤初的主神意识空间中,主神墨胤初却没有凝成实体,反而化作金色的主神之力,嵌入他的魂体,刻下一道又一道独一无二的只为他而存在的专属法则。
那法则蕴含的主神之力美味极了,一旦融入他的魂体就被他贪婪地食用。
太过于美好,他简直不愿意再醒过来。
意识海外,金色光芒从凌天剑上倾泻而下,将苟梁和墨胤初的身体包裹在其中,携带着无上的本源之力在他们的经脉丹田不断循环流转,将一道道神秘的铭纹,刻在他们的身体,烙印在他们的神魂之上。
直到到达他们此时能承受的极限,凌天剑才发出一声铮鸣,钻进墨胤初的气海中。
墨胤初睁开眼睛,如果苟梁现在醒着的话,就会看到他的眼眸变成了暗金色,直到低头看见他,双目恢复焦距,才复又便会了浅褐色。
墨胤初有些眷恋地蹭了蹭他的头发,凝视着苟梁,舍不得叫醒他,也舍不得退出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