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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大名叫周明愈,今年17岁,莫妮儿16岁,莫家沟人,他们是去年冬初结婚的。

莫茹:“周愈你变态,我才16岁就被你搞大肚子了。”

“那是周明愈干的!”

“周愈你有病,我是傻子你还娶我。”

“那是周明愈干的!”

“什么,你难道不想娶我?……喂……你……”

……

片刻,“周愈,咱们有个孩子。我感觉这就是咱们的孩子,很亲切。”

出车祸死了,穿越了,恰好和老公一起,竟然还带着一个球!!!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咱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起什么名好呢?要不就叫大毛,二毛,三毛,四毛,五毛……哎,五毛不好……”

“喂!你想什么呢?”

“想你啊,你不想我吗?”

“……”

……

突然,吱吱……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起来,有什么哒哒地在她身边跑动,随即有东西爬上他们盖着的被子。

“啊——”

莫茹没忍住直接掀被子。

“是老鼠!”周愈动作也快,猛地把被子甩过去将老鼠兜住让它跑不了。

外面有光亮起,传来女人的声音,“红鲤子,怎么啦?怎么啦?”

吱呀一声,一个半百的农妇端着油灯进来,昏暗的灯光顿时把逼仄的屋子充满。来人是周明愈的娘张翠花,“一晚上就听你们吱吱啊啊了,这又怎么啦?”

莫茹一张口差点叫大娘,忙改口,“娘,老鼠。”

张翠花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叫我啥?”

莫茹愣了一下,难道应该叫大娘?

周明愈给她解围,“娘,快点!我逮着一只耗子。”

张翠花一听,麻溜地跳上炕,跟儿子俩人合伙一人攒着一头被子抬起来大力地轮了几下,趁着老鼠晕头转向的时候,张翠花飞快地打开被子拎着老鼠的尾巴“啪叽”摔在窗台上。

……

莫茹彻底呆掉了,这都可以!!!

☆、第2章 一穷二白

张翠花啐了一口那老鼠,“俺都吃不饱你倒是吃得肚圆,老娘辛辛苦苦攒点粮食,喂不饱你这个耗子精!”

她想起傻媳妇叫她娘的事儿来,扭头瞅过去,见傻妮儿躲在儿子身后正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耗子。以往呆滞的双眼这会儿倒是灵动得很,看不出半点傻气,这样一看倒是俊俏媳妇,也不怪臭小子非要娶回来。

这傻媳妇娘家是莫家沟人,她不是天生傻,七岁时候为了保护大弟被人推倒在石头上摔破头才傻的。傻了以后整天痴呼呼的,不认人儿,更别说干活儿了,好在倒是不埋汰,长得又标志,儿子瞧见以后就喜欢上了非要娶回家。

张翠花如是想着,又有些担心媳妇现在虽然不傻,是不是只有七岁孩子的脑筋。

“妮儿,你看这是什么?”

莫茹:“老……耗子。”

张翠花点点头,“这么大个儿,还真是个老耗子,明早晨儿给你烧烧吃啊。”

莫茹顿时一阵反胃,用力抓着周明愈,使劲摇头,“娘,不用不用,还是你们吃吧。”

周愈感觉自己裤头要被她给扯下去了,赶紧解围,“娘,妮儿才好点儿,很多事儿不懂,我再教教她。”

张翠花满意地点点头,之前媳妇傻的时候她没多嫌弃,现在好了只会更高兴,喜滋滋地道:“这也挺好了,最好能自己带孩子。”也不指望她干活挣工分,能给小五生儿育女就行。她又问莫茹几个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问题,见莫茹回答得没有错,更加喜笑颜开,又问莫茹是怎么突然脑子清楚的。

莫茹信口道:“娘,我做了个梦,有个浑身发金光的神仙往我脑门上这么拍了三巴掌……”

她左手叉腰,右手在周明愈胳膊上比划。

张翠花眼睛更亮,“那神仙啥样?是白胡子老神仙?”

莫茹胡诌几句,寻思老百姓心目中的神仙也就那么几个形象,应付过去就行。

谁知道张翠花却当了真,一拍手,压低声音道:“怕是咱家老祖显灵了,你们知道就行出去别说啊。”要是让人知道莫妮儿脑子好了,那指定要去上工的,先等生了再说吧。

她见儿媳妇真的是哪哪都明白了,高兴得跟捡个金元宝一样,原本以为一袋子地瓜干换个傻媳妇哄儿子高兴,现在一看傻人有傻福。媳妇好了又挂念儿子,“红鲤子,你头不晕了吧?”

红鲤子是周明愈的小名,当初张翠花怀孕的时候梦到一条三尺长的大红鲤鱼扑入她怀里,生的时候又梦到那大红鲤鱼飞天而去,她一直就觉得这儿子是老天爷给她的,所以格外亲他。

他知道张翠花为什么这么问。

原主是个愣头青,整天劲儿劲儿的一个不服两个不忿,尤其是看不惯那些尾巴上天的,比如靠着积极斗别人翻身当上大队干部的张根发一家。他力气比一般人大得多,一言不合就动拳头除了他娘的话谁也不听,一般人都怕他。虽然他不打女人和老实人,但是架不住张狂惯了感觉自己力大无穷就是当代薛仁贵能拽上天去,又喜欢自以为是的打抱不平揽事儿,自然少不了说他坏话的,所以村里大部分人私下里叫他“那个混不吝”。

半个月前周明愈和大队干部张根发的小儿子张金乐打架,一脚踹断了张金乐的腿,而张金乐的堂弟用棍子闷了他头。周明愈当时就被敲晕了,虽然头没破,却足足昏迷三天才醒。醒过来一直头晕头疼,这么坚持了些天,昨晚上睡下就让周愈给穿过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真有什么力量,他和莫茹一起穿过来,周明愈和莫妮儿倒是一起走了,希望是穿去别的地方吧。

周愈笑了笑,“娘,好多了,现在一点也不晕。”

张翠花还是不放心,小声道:“妮儿好了,你头不晕这是好事儿。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咱们自己知道就行别出去说,让妮儿还在家里,你这些天也别去上工,有你爷和哥哥们顶着呢。”

她之所以不让周明愈上工,一是从小当他心肝宝儿,“大孙子、幺儿子,老太太命根子”,周明愈之所以养成咋呼性子跟她纵容娇惯也有关系。

二就是她寻思反正现在劳力赚工分也够吃的,干嘛还要家里都去?毕竟每个人最高口粮有限制不会多给,就算工分多有钱分但是因为有拖后腿欠队里账的,他们基本也拿不到钱,都被挂着账呢。所以她觉得不让儿子两口去上工,在家里打理一下自留地更好。当然别人肯定说闲话,却也不敢到她跟前来说,她老周家可是根红苗正又红又专的贫雇农,拥党爱军的先进分子!他们比她家干的多,还是比她家的干的好?不是她说大话,就算她家女人都不去,也比村里大部分人家干得又多又好!

爷就是爸,周愈懂,他点点头,“娘最疼我了,我和妮儿以后要好好孝敬娘。”

莫茹看了他一样,周愈居然会说这样的甜言蜜语!

张翠花很满意,看莫茹身上的背心和裤头破的不像样子,也没说什么,让他们再睡一觉,她端着油灯拎着耗子就要走。

周愈忙道:“娘,你把油灯放下,我抖搂抖搂被。”

兜过老鼠的被子,以莫茹略微有点洁癖的习惯,只怕不能适应,少不得得点灯夜话一阵子让她忘了这事儿。

张翠花虽然舍不得油,不过傻媳妇变好了心里也高兴,大方地把油灯放在炕上,拎着老鼠乐滋滋地出去了。

莫茹看婆婆离去才眼珠子一扫打量周围,感觉这是去了体验生活的最贫困区。

六七个平方的屋子,四周黑乎乎的泥墙,屋顶上连天花板也没的,露出房梁和烟熏火燎的屋笆。

土炕长方形估计有两米长一米六七宽,炕上铺着已经多处破损的高粱蔑席子,南边有一面不大的窗户,没有窗纸露出横竖交叉的窗户棂子,外面堵着草帘子所以一点光都漏不进来。

炕前一步就到墙根,地上摆着一个木柜,柜上放着一张大木箱,柜子和炕之间也只能站个人,除此别无长物。

真……不是一般的穷啊。

“周愈,咱们这是来了哪里?”

周愈倒是还好,打量一圈看得津津有味,“几年前刚土改入了合作社,前年入的高级社把土地牲口都交到集体,社员在生产队干活,今年怕是要……”

莫茹脸色一变,“快告诉我是文/革以后了。”说实话她对那个年代非常不了解,总觉得那时候老百姓太惨老人们说的也是苦难居多,所以她总是刻意回避类似题材的电视剧和小说。

周愈摇摇头,一脸同情地看着她,“媳妇儿,现在那三年还没到呢。”

我倒。

莫茹仰倒在炕上,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穿越到五十年代后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想到这里她赶紧坐好,摸摸自己身上,然后闭眼试探。

周愈奇怪地看着她,“你干嘛?”

“我看看有没有随身空间什么的。”

周愈:……

“……没有。”她失望地睁开眼,“快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异能,透视眼啊,随身空间啊之类的。”

周愈摇头。

“死定了!周愈我听外婆说啊,她爸爸被□□,她下乡,那时候饿死……”

“莫茹,别慌。”周愈捧住她的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饿死的。”

“你也不能死!”

“好,我们都不死,都要好好活着,我保证。”

莫茹松了口气,想起外婆和奶奶讲过的那些饥饿年代的故事,听的时候觉得就是个故事,真正身临其境就会觉得毛骨悚然。

“别紧张,不同地区,政策的执行力度不同结果就大不相同,你相信我。”周愈看她紧张得脸色都变了,赶紧安慰她。

莫茹不是经不起打击的,也不过纠结一会儿表情就坚定下来,“咱得好好做个计划,怎么把这个困难应付过去。”

周愈看她注意力分散,已经不去纠结老鼠的事儿了,“睡吧,明天再想,反正咱俩一个傻一个伤暂时不用上工。”

躺回去莫茹也睡不着,忍不住和周愈嘀嘀咕咕打探这些年的信息,她对这个年代了解甚少,可周愈不同,他常年混迹什么强国、铁血、国观等论坛,还看过很多专业书籍,可以说就是个**“王语嫣”。

而周愈也因为遭遇车祸竟然和老婆一起穿越,表面不那么激动,心里也兴奋得睡不着,嘴上让她睡吧结果忍不住一个又一个回答她的问题。

莫茹一边快速地消化那些信息,脑子里转啊转地想她能做什么……

她大学学的是美术专业,毕业后在一家服装公司做设计,兼职画插画,尤其喜欢肖像和花鸟工笔。而周愈呢,毕业于同济大学土木工程系,在城建部门上班,爱好游戏看书混论坛。

他们能干点什么?

突然她眼前一黑,吓得忙叫:“周愈,你怎么吹了灯?”

周愈看看左侧窗台上的油灯,“没吹呢。”

这是一个黑乎乎的菜油灯,铁铸的巴掌大小,有一个拇指大的手柄,灯芯是破棉絮捻起来的已经烧得黑硬,所以火苗豆大看起来随时要灭了一样。

可人家还拼命地亮着呢。

这时候莫茹猛得坐起来,“周愈,了不得了!”

☆、第3章 空间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