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窝在角落里放烟火,等到最后一根烟火棒烧完, 温琅捡起烧剩下的小木棍扔进垃圾桶, 回来后把最后一场大烟火看完, 和秦景深重新回了龙都酒店。
任性是暂时的,浪完了该回去还是得回去。
人生就是如此不自由。
就和温琅想的那样, 这次宴会有不少人都是为秦景深而来, 他们刚到酒店门口,秦景深就陷进了应酬场。
温琅悄悄溜出去,刚转身,迎面看见了站在那里眯眼看他的宋黎,旁边跟着捧着保温杯的小仓鼠。
温琅有点心虚:“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你刚才去哪里了?”宋黎还是眯着眼睛, “大佬,咱能不能省点心?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少媒体都盯着你,万一不小心被拍到点什么怎么办?你还让不让我活?”
经纪人先生面目很是狰狞。
温琅拍了拍的肩膀:“别气别气,你好歹也是钟南山上的千年桐木妖,切记修身养性淡定从容,别掉价儿。”
宋黎简直要气死了,哪里管他掉不掉价儿:“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先告诉我刚才到底去哪了?”
“也没做什么。”温琅不紧不慢收回手,朝他笑了笑,“就是和暗恋的人去外面看了看烟火。”
宋黎:!!!
舒河:!!!
和,暗恋的人,看烟火?!
宋黎的表情出现一瞬的僵硬:“你……说什么?”
温琅笑眯眯重复了一遍。
宋黎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能别搞事吗?!你……”
舒河小声在旁边提醒:“宋哥,这里人多,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
宋黎只好暂时忍下来,和小仓鼠一起带着温琅去了二楼阳台,压低了声音问:“到底什么情况?”
温琅就把他刚想通的事情给宋黎说了,说完安慰的朝他笑了笑:“没事没事,我没撩到都不担心,你急什么?”
你和我急的能是一回事儿么?
宋黎深吸一口气:“你这出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事儿白泽大佬知道么?不行不行,我得先给他说说。”
温琅急忙按住他:“等等。”
宋黎眯眼:“你怕了?”
温琅不太能理解他的想法:“这和怕不怕有什么关系?我主要觉得现在还没到说的时候,现在说了,万一到时候没撩到,那岂不是很丢人?”
宋黎:……
也就是如果撩到,你还真打算说?
等等。
宋黎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我发现你在故意模糊重点,你还没说你的意中人到底是谁。”
小仓鼠也睁着双仓鼠眼看了过来。
温琅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刚想开口,视线往不经意宋黎那边看了一眼,突然笑了:“我的意中人啊,正在从你后面朝我走来。”
宋黎闻言和舒河一起转头,就看见秦景深从楼梯处朝他们这边慢慢走了过来,眉眼深邃,身上的衣服也眼熟。
宋黎:……
舒河:……
哈卖批,情侣装。
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还在这里骗我说还没撩到?
宋黎捂住胸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温琅倒是挺理解他的心情,再次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我来给你捋捋这个逻辑,之前我需要一个饲主,所以我拥有了秦先生,现在我需要一个对象,并且觉得秦先生就挺合适的。”
宋黎面无表情:“所以呢?”
温琅微微一笑:“所以,这根本就是天赐良缘,让我们珍惜这段缘。”
宋黎并不想珍惜这段缘,只想立即辞职。
他看了一眼温琅,但这时候已经来不及说什么了,秦景深低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温琅。”
温琅笑眯眯招手:“秦先生。”
大老板威压势不可挡。
宋黎和舒河对视一眼,怀着复杂的心情很怂的溜到了另一边,秦景深站到温琅旁边:“挨骂了?”
“没有。”温琅转头看着他,“您怎么过来了,不用应酬了吗?”
秦景深嗯了一声:“再待二十分钟就可以走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
温琅当然愿意,笑眯眯点了点头。
秦景深看着他:“你不喜欢参加这些宴会?”
“还有点讨厌。”温琅说,“这种宴会不太纯粹,到处都是傍人和想被傍的人,房卡和名片混在一起给……说起来,我刚出道的时候也被人给过名片来着。”
秦景深手指顿了顿:“嗯?”
温琅回忆了一下:“是三年前的事儿了,那会儿过的挺不容易的,出来一趟就被灌酒,我那次被灌的太晕,半路溜出来醒酒,在阳台莫名其妙就被递了名片,不过没有房卡。”
秦景深垂眼:“那张名片你是不是扔了?”
温琅点点头:“他刚走就扔了,要不多膈应。”
秦景深沉默了几秒:“你还记得那个人的模样吗?”
“那会儿晕乎乎的,根本没注意看他。”温琅想了想,“不过那些找人傍的长相都差不多吧,大腹便便油腻还秃头,估计这人也是。”
秦景深抿了抿唇,没说话。
温琅站在他旁边,敏锐注意到秦先生整个人突然间就阴沉了下去,心情不好的很明显。
这是怎么了呢?
温琅茫然的抬起眼睛,刚想说话,旁边秦景深却突然转了身:“走吧,回家。”
但是这个时候还没到二十分钟。
温琅有点疑惑,但是没敢多问,特别怂的点了点头:“那,那我先和宋黎说一声。”
秦景深淡淡嗯了一声。
温琅就下去找了下宋黎,后者虽然满心无奈,但也拿他没什么办法,有气无力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温琅笑眯眯朝他们比了个妥当的手势,转身和秦景深一起下了楼,背影都带着点莫名的小开心。
背后,宋黎和舒河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痛心。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脑壳痛,还难过。
宋黎小仓鼠:[相拥而泣].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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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先生和小仓鼠很是难过,但是温琅这边心情却还不错。
原因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就是莫名的开心,一路上都笑眯眯的,直到回家喂狗吃饭洗澡床上瘫,眼里的笑意都没消失过。
晚上十一点半,卧室。
温琅抱着毛绒绒的抱枕窝在床上,睡不着,就想找个人说会儿话。
秦先生当然不能找,否则就更要失眠了。
想了一圈,温琅最终决定先找下傅同,他认识的人里只有傅同有过恋爱经验,多交流一下说不定有好处。
这么想着,温琅戳开微信,搜索了下傅同的昵称却没找到。
这又是怎么了?
温琅皱了皱眉,戳到基友群里往下划,很快找到了傅同的头像,再一看昵称,顿时笑了。
臭不要脸傅二狗。
这是什么鬼?
温琅忍着笑戳进去。
饕餮陛下的春天:你这昵称,是说你自己还是说其他?
臭不要脸傅二狗:当然是别人。
饕餮陛下的春天:谁?
臭不要脸傅二狗:……
臭不要脸傅二狗:大晚上的,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话题转的真拙劣。
温琅啧了一声,不过也没继续问他。
饕餮陛下的春天:我想我恋爱了。
臭不要脸傅二狗:哦。
饕餮陛下的春天:你就不表示一下震惊?
臭不要脸傅二狗:我好震惊啊,然后呢?
温琅觉得傅同今天恐怕是有点燥,也就不和他皮,直接说了来意。
消息框那边沉默了快半分钟,最终跳出来一条消息。
臭不要脸傅二狗: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找别人问问,第一我这里不适合你这种小清新流派,万一把你带偏白泽会搞死我,第二我现在只想报社劝分,特别特别特别可怕的那种。
温琅也觉得傅同这样挺可怕的,于是发了个摸头的表情包。
傅同又沉默了下去,良久,回了一个反摸的表情包和一段话。
臭不要脸傅二狗:另外恕我直言,你家这位我觉得你都不用做什么,肯定一撩一个准,不信你现在就去试试。
饕餮陛下的春天:……怎么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