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节(1 / 1)

“这是我的基本情况…”

待这话一落,许青山才又跟着说道:“而现在我想与你说的是,琥珀,我心里有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袖下的手紧紧攥着,连着声音也带了几分颤:“我从未喜欢过别人,也不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每回见到你的时候,我这颗心总是跳得厉害,这样的感觉比起我当初刚来王家之时,战胜所有人任职王家侍卫领队一职跳得还要快。”

“你来找我与我说话的时候我会开心,见不到你的时候我会想你…”

“我想娶你,想这余下的岁月里,我的身边能有你…”许青山说到这的时候是稍稍停顿了一瞬,他袖下的手仍旧紧紧攥着,就连声音也收紧了几分,只是他的眼却还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人:“那么,琥珀,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琥珀从许青山说那些话的时候便已有些懵了…

她未曾想到许青山会与她说这样的话,她也从未想过许青山他…他们两人往先的确打过几回交道,可那都是替主子办事,每回也未曾说过几句话。

她什么话都未说,只是看着眼前人薄唇一张一合,等他说完…

琥珀才渐渐回过神来。

不可否认许青山说起那些话的时候,她这颗心跳得很快,像是下一瞬就能从喉间跳出来似得。这么多年,从未有人与她说过这样的话,即便她往日行事再怎么从容,可头回碰到这样的事难免也有几分不知所措。

屋中无人说话便显得格外静谧——

琥珀低垂着眉眼,袖下的手紧紧绞着帕子,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一会她才开口说道:“你如今是承德校尉,有的是正经小姐要嫁给你,我一个丫鬟…”

她后话还未说出,便听到许青山已开了口:“可我只要你…”

“琥珀,我只要你。”

许青山的声音就如他这个人,无论何时都带着几分清冷,可还是能察觉到他今日是有些紧张的,就连尾调那处也忍不住带了几分轻颤:“我昨夜知晓四姑娘要给你和徐亥赐婚,就一刻也坐不住了,今日我特地请了假便是想早些见到四姑娘,早些把我心中的事说与你听。”

“我怕再晚,我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琥珀…”

许青山的声音突然放轻了几分,带着无边的柔和问道:“我不想你嫁给别人,我想你嫁给我…你,你可愿意?”

琥珀闻言却只是抬了脸愣愣地看着许青山。

她不知道许青山是怎么知道此事的,她只知道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她这颗本就高悬的心止不住又连着跳了好几下。

他只要她…

外头的阳光依旧很好。

琥珀怔怔看着眼前的许青山,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临来却也只是说了一句:“你让我好好想想…”她本应该拒绝的,若是跟了许青山日后就再也不能陪在主子身边伺候了,只是在看着他的时候,她那句拒绝的话却突然有些舍不得说出了。

只是究竟是舍不得在他的脸上看到失落?还是舍不得自己心下这一抹悸动…

琥珀却也有些说不清楚。

夜里。

满满先前已被奶娘抱回去歇息了。

王昉洗漱完便坐在软塌上挨着灯火看着书,只是她心里记挂着陆意之,手中的书没翻几页便又朝一旁坐着的玉钏问道:“什么时辰了?”

“快亥时(晚上九点)了…”玉钏把手中的绣样搁在一旁,一面是柔声劝着人:“不如您先去歇息?若是二爷瞧见您又坐在这处等着他,只怕又该说您了。”

王昉闻言是摇了摇头,她把手中的书一合,眼是瞧着菱花窗外。

陆意之任左都督有段时间了,可该做的事却有许多,自打出了这个年他回来的是越发迟了…王昉心里是约莫有几分知晓他在做什么,可陆意之不愿把这朝中的烦心事说与她听,她也就从未问过。

王昉的手撑在眉心处轻轻揉着,口中是跟着一句:“不用,我在这等他就是…你若是困了便先回去歇息。”

玉钏笑了笑,哪有主子还未歇息,做奴婢的先去睡的道理?

她站起身把暖炉上煨着的茶又替人续了一盏,而后是又替人掖了掖膝上盖着的毯子,才又开口说道:“奴陪您说说话吧…”她这话说完是拿着美人锤轻轻替人敲着腿,口中是问道:“琥珀的事,主子是怎么想的?”

即便这桩事主子未曾怎么说,可对于她们几个却也未曾瞒过。

她与琥珀也算是一道长大的,琥珀若是能有个好归宿,她自然也是开心的…只是徐亥和许青山,却不知琥珀她要怎么抉择了?

王昉闻言是闭了眸子,她朝软塌靠去,口中是说道:“这得看琥珀怎么想…”原本今儿个午间她便要宣琥珀过来问一问她的意思,只是姑娘家脸皮薄,她恰好那会也有个事,索性便让她先回去了。

两人这头说着话——

外头便响起了几声“二爷”,却是陆意之回来了。

王昉听见声响便睁开了眼,她将将侧头朝帘子看去,陆意之便已打了帘子进来了。

陆意之看着还坐在软塌上的王昉,原先还有些淡漠的面上便又多了几分无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

“你没回来,我也睡不着…”

王昉由玉钏扶着坐起身,她趿着鞋子走了过去,一面是替人解开了外头的披风,一面是与玉钏说道:“去小厨房把热着的饭菜取过来。”早先王昉以为陆意之回来的晚只怕是在外头就用过了。

后来问了徐亥才知道——

陆意之在外头的时候忙起来根本就顾不上吃,他们底下的人劝了几回也未见他听…因此这段日子,不管陆意之有没有吃过,王昉都会给他热着饭菜。

等玉钏退下——

王昉把披风挂在了架子上,便又取过帕子绞了干替人擦拭起来…连着大半个月陆意之也未曾好好休沐过,每日天还未亮就要出门,夜里又每每很迟才回来,即便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这会她眼瞧着他微拢的眉心,还有那眉眼之间遮不住的疲态,心止不住便又疼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