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1 / 1)

边童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叶慎之的意思,忙道,“尘缘发现了大嫂,但是当时我们的追兵就在后面,而大嫂藏身的地方很复杂,对于身材宽大的尘缘来说根本就进去不了,他没有办法,只得先将我们引开,想要事后再来捉拿大嫂,不想,他没逃多远就被我们的人抓到了。”

叶慎之冷笑,“所以说他在被抓了还是没有及其的将文文藏身的地点告知你们?”

“是,”,面对这样盛怒的叶慎之,边童心里有点虚,又是因为他的疏忽大意,就更没底气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哥,你要不要去见他?”

“见什么,直接处理了。”,叶慎之冷冷开口。

边童应下,对身后的人点点头,那人退下,不久,某个隐秘之处,响起了奇怪的□□声,持续不断。

半夜,叶慎之在和一众人商讨事情,边童忽然闯进来,激动道,“大哥,他们动了。”

*

苏文被抓又失而复得还怀孕的消息传回了京城,周豫气得砸了书房,对苏文出手的几步棋,他真正看重的还是尘缘,可也失败了,似乎老天就是不想让他赢叶慎之。

一身妇人打扮的白清幽端着一盏清茶,身姿袅娜的走到周豫边上,柔柔一笑,“王爷不必动怒,待王爷登上了皇位,想要怎么处置叶家人还不是王爷一句话的事,为他们生气,伤了王爷的身子都不好。”

“没有威胁叶慎之的人,我怎么坐上那个位置。”,周豫的语气不怎么好,白清幽不过是他路上碰巧撞上的而已,她愿意跟上来,他自然也不会拒绝,但要尊重就没有了。

白清幽将茶盖打开,轻轻浮去面上的茶沫,喂到周豫嘴边,待周豫勉强喝了一口后才千娇百媚的坐到周豫怀中,笑着道,“王爷,据我所知,叶慎之最是宠爱他这位夫人不过了,今晚肯定是不会回京的,若王爷能够趁此机会,登上皇位,叶家世代忠诚,他就是心中不满又如何,还不是得对王爷俯首称臣。文官最是爱惜他们的羽毛不过了,叶慎之虽然不是文官,可我想老国公和国公爷应该也不会让他毁了叶家百年名誉吧。”

“可叶家手中兵权甚多,若真的和他们硬对上,我并没有任何的胜算。”,白清幽的话让周豫有所动摇,可理智还在,若不然,他也不会想法设法的想要捉住苏文来胁迫叶慎之了。

靠在周豫怀中的白清幽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如此没有决断的人,哪里比得上叶慎之。

心中再对周豫不待见,面上白清幽还是一副娇美的模样。

“可是时间不多了,王爷。”,白清幽抬头,望着周豫,美丽莹润的眼眸里盛满了关切,“叶慎之归来,等皇帝立太子的圣旨下来,您就真的翻不了身了,您能忍受对别人卑躬屈膝吗?您是英雄,不该泯于众人,哪怕这次真的不能如愿的胜利,您在历史上也能留下重重的一笔,而不是只是一个平凡无奇,需要仰人鼻息过活的王爷。”

“而且,如果是宁郡王登上皇位还好,若真的是锦王获胜,他和叶慎之是一条船上的人,恐怕您这几次对苏文的出手就足以让他对您不留活路。”,白清幽咬了咬唇,用仿若看神明的目光看着周豫,“王爷,是时候拼一把了,若成了您就是万人之上,倘若失败,您也称得上枭雄二字不是。”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话说得就是好听。”,用力的捏住白清幽的下巴,抬高,周豫意味不明的一笑,“怎么,你就那么恨叶慎之?恨不得让我去冒险,我若成了,你就可以对付叶家了吧。”

白清幽的心思不要太明显,周豫这点都看不明白的话就不要说争什么皇位了。

“王爷,我虽恨叶慎之,可是我更多的是为您想的啊,”,白清幽娇媚的靠回了周豫怀中,青葱白玉般的手指轻轻的在周豫胸膛上滑过,“我和王爷为一体,这事是王爷在冒险,可我也不能独善其身,清幽愿和王爷同进退。”

周豫嗤笑一声,一个女人的同进退有什么用。毫不怜香惜玉的推开白清幽,周豫望着皇宫的方向,语气低沉,“你虽心思不纯,可也说对了一点,要我在叶慎之面前苟延残喘,我宁可拼一把。”

赢了,就是皇帝,输了,他也不悔了。

第166章

夜风呼啸, 深夜的皇宫凉幽幽,阴森森的。

乾清宫里本来应该是宫女公公一大堆,现在却是安静得落针可闻。

渴醒的皇帝发现殿内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 服侍他的公公宫女一个都看不见, 宽敞的正殿里只有他一个人。

“来人。”,皇帝神色一凛, 喘着粗气大叫, 声音在殿内回荡着却没有人来回应他。

吱呀!

殿门被打开,冷风灌进去,皇帝冷得一个哆嗦, 怒看着殿门的方向。

有人嗤笑了一声, 声音在安静的殿内特别的清晰。

皇帝费力的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去, 那人正是他属意的皇位人选,周豫。

冷风一直吹, 不大会,殿内就跟外面一样冷飕飕的了, 皇帝的心也跟着冷了下来。

“老三,你在做什么,还不把门关上。”, 皇帝强做平静的道。

“关上做什么?”, 周豫似乎在笑, “风这么凉爽,父皇不起来感受一下?”

皇帝心猛的一沉,没法在自欺欺人, “老三,你疯了吗?”,从周豫假死一事,他知道这个儿子心思不纯,可想不到他真的敢逼宫,还是在他想要将皇位传与他的时候。

“我没疯,我只是在为自己争取我想要的东西。”,周豫站在门口,声音飘渺。

他穿着青色的袍子,看着儒雅又书生气,可在这昏暗的殿里,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他的声音,无端的让人汗毛竖起。

“你想要的东西?你以为我不给的话,是你想要就能要的吗?”,皇帝到底是皇帝,即使到了生命的尽头,一身威仪仍在。

他是有把皇位传于周豫的意思,在他的儿子中,周豫是较为出色的,可那也只是矮子里面拔高子而已,皇位也不一定就非他莫属。

皇帝心中愤怒不已,他之所以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原谅周豫假死的事情,那是因为他假死不涉及到其他人,不杀兄,不害父,现如今,周豫要挟持他以登位,立他为新皇的心思瞬间就动摇了。

说到底,人啊,都是自私的,要皇帝立一个想要谋害他的人为下一任皇帝,他就是再为整个大周王朝考虑也做不出来。

“父皇不给没关系,”,周豫走进来,一步一步的缓缓靠近龙床,“太医早就说了父皇时日无多,突然发病去了也实属正常不是吗?”

周豫面色平常的说出这话,显然,他行事之前早就考虑清楚了。

“没有朕的遗诏,你休想名正言顺的上位。”,皇帝冷冷怒斥,对周豫话中的威胁没有半点害怕之意。

“要什么名正言顺,这世道,胜者为王败者寇,只要最后是我胜了,那么这一切都不重要。”,周豫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笑意,“再说,父皇是病情突然加重,来不及写下遗诏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是父皇重病之下召回来的,我想大多数人都是认为父皇会立我为太子的吧。”

周豫停下龙床前,扫过愤怒的皇帝,视线落到旁边高几上的茶壶里。皇帝病重,里面不是茶水,只是清水。

倒了一杯水,周豫从袖子中取出一物,打开,一张白纸上有些许的白色粉末,他偏头看一眼皇帝,再将粉末都倒进盛了水的水杯里,粉末遇水即融,无色无味。

“你要杀父弑君?”,见到周豫的动作,皇帝气得浑身打颤。

“父皇严重了,儿臣只是不想父皇再受病痛困扰,儿臣是尽孝,还杨父皇饮下此水。”,周豫半躬着身子,双手捧着水杯,送到皇帝跟前,看着姿态颇为恭敬。

“逆子。”,皇帝奋力一挥手,将周豫手中的茶杯挥倒在床边,“逆子,等慎之回来,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叶慎之的名字一出口,周豫终究变了脸色,冷笑道,“父皇还真是看重叶慎之,都鞋底时候了,还不忘他,怪就怪人叶慎之不是父皇的孩子,我的弟兄,不然我肯定是争不过他的。”

周豫打了个响指,紧接着皇帝就听到了密集的脚步声,原来不是没人,只是都是周豫的人了。

几个公公进来恭敬的对周豫行礼,对龙床上的皇帝视而不见。

“伺候父皇用药。”

“是。”

周豫踏出寝殿,望着深夜中的宫殿,冷冷对他心腹道,“传话,皇帝驾崩了。”

坤宁宫,听到丧钟的皇后坐在凤椅上淡淡一笑。

“娘娘。”,大宫女担忧的看着皇后。

一刻钟前,坤宁宫被人给包围了,进得来,出不去。

“慌什么,”,皇后镇定道,“本宫又不是皇帝,身体很好,周豫他就是想要除掉本宫也得想出个服众的理由来。”

“母后说得是,”,周豫笑着进来,直视首位的皇后娘娘,“您是母后,我怎么会弑母呢,何况,我对母后还有所求,还请母后答应儿臣。”

皇后双目微敛,直言道,“你想让我为你证明皇帝的遗言?”

周豫拱手一躬,“母后圣明,父皇突然病重,来不及写下遗诏,特地将遗诏口诉给母后,所以劳烦母后为儿臣证明了。”

作为皇帝的元妻,皇后虽然没有嫡子,但是曾为先帝与太后伺疾,品行高洁,是大周表所有女人的典范,宗室的人以及朝中大臣对她都很认可,由她来传达皇帝的遗诏是最合适不过的人了。

“若我不呢?”,皇后眸光锐利。

周豫笑意不减,看了看旁边的宫女,“母后仁慈,会答应的,一会儿还请母后为儿臣美言几句。”

皇帝驾崩,朝臣与宗室的人连夜进宫,有皇后为周豫证明,朝臣们心里虽有疑惑可还是勉强相信了,就像周豫所猜测的那样,皇帝病重中的那声“豫儿”就是这件事最大的护身符,不过这些人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宁郡王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信了周豫,在乾清宫大闹一番后被宗室的长者强行送回了王府。

被送回王府的宁郡王在押送他的那些人离开后嗤了声,骂道,“谋朝串位的狗东西。”

骂骂咧咧许久,发过气后,宁郡王召来他的亲卫。

“可查明了?”,宁郡王问。

“是,”,亲卫垂首回答,“那个院子住着一男一女,女的神似曾经的安王妃,男的则是安王曾经的亲卫,周边并没有什么护卫,似乎锦王有意让他们看起来只是普通商户。”

宁郡王满意的点头,面露阴狠,沉声吩咐,“让人注意着,我那侄子最看重他亲娘不过了,如果顺利,我们就是最后的赢家了。”

说着,宁郡王就笑了起来,似乎已经看到他赢了周豫和叶慎之,登上皇位的那一刻了。

此时,被京中众人惦记着的叶慎之却还在被窝里面,哪怕前一刻钟,他刚刚得知周豫逼宫了。

苏文早就睡熟了,叶慎之闯进被窝的行为让她皱了皱眉,虚着眼见到是叶慎之后又一把滚到他的怀中,抱住他撒娇,“我还以为你要让我独守空闺呢。”

为苏文拢好她刚刚动乱的褥子,叶慎之亲了亲苏文的额头,失笑道,“这是寺庙外,文文慎言。”

“哼,”,苏文冷冷的哼一声,将人抱得更紧了点,“你亲我的时候怎么不慎行了。”

叶慎之:……小妻子越来越不好哄了。

鬼神时差的,叶慎之一巴掌拍上了苏文的屁股,啪的一声,惊醒了迷糊着的苏文,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叶慎之。

“你打我?”,苏文愣愣道。

这样的苏文让叶慎之忍不住的想笑。

苏文聪明狡黠,初见叶慎之,想要讨好于他的时候也只是撒娇卖萌,这样傻傻的样子,对于叶慎之来说,颇为惊奇。

躺着的不能点头,叶慎之便道,“是的,打了一巴掌。”

“为什么?”,痛是不痛,苏文就是懵懵的。她怀了孩子,不该是被抱着哄着吗?

哪里有什么为什么,叶慎之别开眼,那个时候,他就是想这么做,于是他就这么做了,只是这样的话不能说出口。

福至心灵,叶慎之干咳一声,风淡云轻的道,“先练练手,以后孩子不听话,我教训他们的时候就知道该是什么力道了,免得一个不好,下手重了,将孩子打坏了。”

所以就要先打她?苏文眨眨眼,对叶慎之的话还有点不能理解。

“所以我是为了孩子挨的这巴掌?”

叶慎之正经道,“马上就要为人父母了,我们两个都是初次当爹娘,有很多都不懂,做一些尝试与牺牲也无可厚非。”

苏文没说话一阵沉默,叶慎之莫名的觉得有点冷。

过了一会儿,就在叶慎之想着他要不要提前赶回京城,就听到了苏文的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呀?还试打,你怎么不打自己呢,”,苏文越想越气,最后披着被褥,坐在叶慎之的腿上,怒目瞪着他,一副不罢休的样子。

摸摸鼻尖,叶慎之略微有点心虚。

“我打自己不太顺手。”

“不顺手?”,苏文气笑了,“那我来就顺手了,转身趴着吧。”

叶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