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1)

“这礼太大了,”见小孩快要保持着这种别扭的姿势睡个回笼觉,季凌憋着笑问,“你每天都是这么起床的?”

“啊!”林小北在自己宿舍内听到季凌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彻底没了继续睡的意思,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半圈,翻身坐起来愣愣地望着坐在床边的看书的季凌,“季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啊?”

“啧,你睡了我的床还问这种话,打算装失忆耍赖吗?”季凌合上没翻几页的书放在旁边,从衣柜中翻出刚吩咐助理去买来的衣服和内裤递给他。

林小北呆呆接过衣服,才记起来这是季凌公司的休息室。他一低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光溜溜的,只穿了一件泳裤。

我刚才就这样在季先生眼前晃悠了半天,还傻逼似得滚了两圈生怕裸体展示的不够全面?

我为什么这么蠢啊!

林小北全身血液瞬间上涌,脸部涨得通红,条件反射的重新趴下,把脑袋埋在柔软的床榻间,自欺欺人的试图阻挡季凌的目光。

殊不知这个动作,只能让季凌更加清楚的看到他的背和臀部。

林小北慌乱的想,记得爬上床的时候应该没有脱衣服才对,怎么一觉醒来变成裸睡了?我在梦里跳了脱衣舞,顺便找了个毯子变身小魔仙吗?

季凌知道他容易害羞的毛病,撑着脑袋懒散地坐在椅子上,非常体贴地转个话题说,“快换衣服吧,我带你去吃晚饭,有什么想吃的吗?”

“季先生…”林小北听了他的话,跪坐在床上,犹犹豫豫叫了声。

从林小北进入跳水队训练,季凌进入娱乐圈后,两个人很少有见面的机会,即使见面了,也只能匆匆说两句话就走。

上次一起吃饭,还在三年前的除夕。

“我、我没办法陪你吃饭,对不起。”林小北愧疚地垂着脑袋,用发旋朝向季凌,小声解释,“练跳水必须保持形体,队里每天有规定的食谱,不允许在外面吃。”

“这样啊…”季凌知道他训练辛苦,没想到会严格到这种程度,现在连吃饭都要管了。

真棒,按照这种事逼程度,说不定十年后跳水队就该包婚配了。

季凌翻了个优雅端庄的白眼吐槽。

林小北怕季凌扫兴,连忙说,“季先生你想吃什么?我可以看着你吃的!”

“不了,回去按照你的食谱准备,有什么要求告诉我。”林小北不能碰外面的食物,按季凌的性子也懒得去外面跑一趟,怪累的。

反正吃饭不是重点,陪他吃饭的人才是。

见林小北还满脸歉疚,季凌安慰了两句,转移话题问,“训练辛苦吗?”

提到训练,林小北瞬间变成被家长抽考的小同学,老老实实回答,“之前很轻松,最近强度变大了些,但也不算很累。”

“每天都要训练,听起来就辛苦,只有你这种没心眼的觉得不累。”林小北要是训练起来,根本见不到人影,换了自己肯定半个小时都撑不下去。季凌望着少年形状明显的锁骨,有些心疼自己养大的小孩,“后悔练跳水吗?”

“不后悔!”林小北摇摇头,朝季凌笑了笑,眼睛眯成两条缝,“我小时候在河边长大,半岁的时候就想往水里跳,这已经是我的本能了。教练说想当好运动员,需要具备天赋、爱好、和努力。我天资尚可,也非常喜欢这项运动,剩下能做的只有努力努力再努力。”

“是拼命拼命拼到死吧?”季凌知道劝不住小北,无奈的吐槽了句,挑高眉问,“所以,努力的小北选手,你打算什么时候穿衣服?”

“呀!”

短暂失忆的林小北终于记起自己还光溜溜的坐在季凌床上,胸腹和腰腿大咧咧的暴露在他视线中。

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林小北的脸上红到脚后跟,他低低叫了声,扯过薄毯盖在身上,结结巴巴问,“季先生,你能不能先、先出去啊?”

“啧,小北选手真有出息啊,在我的休息室赶我出去。冲着你的魄力,明天就能让m国总统退位。”季凌恶劣地调戏。

“季先生…”林小北小手叫了句。

见林小北臊得后背都红了,才慢悠悠站起来要求,“说点好听的。”

“啊?”

“起码别总叫‘季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季凌揉揉他的头发,像是小时候安抚那个害怕的孩子。他眼里有些哀伤,哑着声问,“…这么生分了?”

嗯,演技还没退步,季凌非常满意。

林小北看不出这个戏精的表演痕迹,以为他是真的难过。

这两年季凌身价和地位越来越尊贵,谁见到他都得礼让三分。林小北受到周围人耳濡目染,不知不觉就对季凌恭敬起来。

仔细想想,他无论爬到多高的位置,变成什么样的人,也还是在手忙脚乱守在沸腾的锅边,问自己面里要加几个蛋的那位少年。

“季凌哥。”林小北裹着毯子,澄澈如海的眸子望着他,细细软软叫了句。

季凌勉强满意,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大步离开休息室。

林小北更加害羞,低着头小声嘟囔,“你让我怎么叫啊…”

季凌说,“到明天,你就该叫我老公了吧?”

他们结婚,明明只是因为形势所迫,为摆脱被收养和流浪的命运,才定下的权宜之计。

又不是因为互相喜欢。

林小北闷闷地想,季凌明明喜欢纤腰大胸长相漂亮的女明星,他都跟好几个那种类型的人传过绯闻了。

还是同时传出来的,跟蜈蚣似得脚踩一万条船。

比蜈蚣还过分!

由于惦记季凌和女明星的绯闻,林小北吃饭时比平时更加安静,时不时含嗔带怨偷偷瞟一眼季凌,又陷入永无止境自我厌弃和自怨自艾。

季凌人气太高,即使不去刻意了解,与他相关的绯闻也会钻进林小北耳朵里。季凌每周会定期给林小北打电话,从来不聊自己工作和娱乐圈的事。

有次林小北问他,“你觉得莫凝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太浪。”每天都想勾引自己助理,还总觊觎林小北,季凌不太高兴地问,“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林小北不敢说是为了刺探绯闻。

刺探的结果把他刺了一下。

能做出‘太浪’这种评价,两个人私底下肯定发生过什么吧?那关于他们的绯闻,八成也是真的了,林小北难过地想。

林小北说不上来自己对季凌什么感觉,父母过世后,季凌是他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亦父亦兄,还是未来的丈夫。

他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配不上季凌。林小北是个孤儿,没家世没背景,当了运动员也没有能拿出手的成绩,实在太差劲了。

我这么糟糕,难怪季凌不喜欢我,对我越来越冷淡。

小北选手越想越觉得郁闷,决定发愤图强让自己变得优秀起来。吃完饭他立刻钻进客房里,更加努力的进行每日例行的基本功训练。

“他怎么有点生气…”季凌茫然地望着那扇闭合的客房门,夹过林小北碗里剩下的几粒米饭尝了尝,困惑地小声嘀咕,“我厨艺明明进步很多了。”

起码不会在林小北要求碗里加个荷包蛋的时候,搞出一坨黄色絮糊状类似拉稀的不明物体。

客房面积挺大,足够林小北满地打滚。不过没有专业的训练,只能做最基础的柔韧训练。

季凌推门进入客房,林小北背对他,两条腿绷的笔直,腰部下压手掌贴在地面上,维持着一个标准的体前屈动作。

季凌给他准备的裤子是按照他去年的身高,尺码小了一号,裤子紧紧贴在腿上勾勒出肌理的轮廓。

裤腿下面短了十公分,一截笔直的小腿和骨节匀称的细瘦脚踝露出来,一对踝骨微微突出,可爱的让季凌想要凑过去摸摸。

体前屈每组要做十分钟,林小北听到季凌进来的声音,还必须维持之前的姿势,透出双腿分开的间隙倒着看他。

不愧是目前娱乐圈正当红、迷妹最多的男人,这张脸即使倒着,把眼睛鼻子嘴颠反过来也依旧好看,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季凌走近林小北,近到能清楚看到平角内裤压出的痕迹。他停在林小北身边,手搭在他细瘦柔韧的腰肢上。

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林小北身体颤了两下,差点维持不住笔直的站姿。

“季凌哥,你要做什么啊?”被摸到的地方又麻又痒,林小北想躲,又不能终止训练,只好软着声讨饶。

“一直没机会陪你训练,以后有时间了。”季凌没放手,还恶劣的往下压了压,感受林小北腰侧的紧实触感,“今天先来看看,提前观摩。”

“你、你…”林小北特别不经挑逗,绷直的腿开始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终于撑不住软下来蜷着身体滚到一边,埋着头不敢看他。

“不是吧,”季凌歪过头看着他绷紧运动裤某处,嘀咕道,“我家小北这么敏感啊?”

“哥,求你别说了…”林小北翻身跪趴在地上,很想变成一只蚂蚁,龟缩到季凌看不见的地方。

还没结婚就被撩成这样,以后日子怎么过啊?

小北选手绝望的想。

第4章 冒牌教练季凌

上午濛濛下了点雨,才溜了一天的省队野鸭子又被赶回室内训练馆,在运动器械上练习跑步和柔韧,像是一个个塞进跑轮中傻逼兮兮原地转圈的仓鼠。

“…跳水看着动作简单,但是比其他项目更注重基本功。你们别总想着练跳台,没有基本体力在空中翻不动,水花压不好,到正赛根本别想得高分。”教练看这群小崽子没精打采胳膊腿跟断了似得伸不直,撸起袖子扯着破锣烟嗓教训,“都给我拿出你们昨天晚上打飞机的力气!”

“咳咳…”队长陈立尴尬的咳嗽两声,跟教练商量,“咱们下次能不能别用这么粗俗的事情举例?”

教练四仰八叉翘着腿坐在太师椅上,拽拽地把墨镜往上扶架在头顶上,白了陈立一眼,“打飞机是生理需要,就跟吃饭拉屎一样,有什么粗俗的?那我换个说法,把你们昨夜跟右手缠绵悱恻香汗淋漓的力气拿出来。”

这话一说,原地转圈的仓鼠顿时没了力气,给瓜子都不想动了。

“在室内你带个什么墨镜…”陈立从跑步机上跳下来,受不了的走到喝可乐抽薯条一副赶来度假的教练跟前,“教练,你是不是被小北结婚的事刺激到,精神不正常了?”

“我为啥要被他刺激!”单身时间等于年龄地教练被戳到痛处,急躁地跳起来指责他们,“说起小北啊,人家上跳台动作好看又规范,观赏性多高?就是因为平常基本功扎实!你看看你们…”

话还没说完,从旁边冒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教练,你叫我吗?”林小北不知什么时候窜到教练旁边,身上严严实实裹着一条超大号海蓝色白条纹浴巾。

“哎呦!”教练吓得跳开半米,嘴里叼着的薯条掉在地上,给林小北浴巾下摆溅上血红的番茄酱。

这条浴巾把他包的密不透风,从脖子到脚一寸皮肤都没露出来。浴巾上还带了个帽子,帽子上有两个毛茸茸的猫耳朵,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看起来跟真耳朵似得。

“林小北?”教练没见过这人似得盯着他,“你不是结婚去了吗?”

“嗯,我已经领到证了。”林小北把手从浴巾侧面挖出的两个洞里掏出来,打开带过来的书包,从里面翻出红本本和一盒包装精致的糖,“我给大家带了喜糖,营养师看过配方了,都可以吃。”

他书包里装了满满的喜糖盒子,一盒盒拿出来双手递给聚过来的队员们。

“呦,小北,已婚就是不一样,连浴巾都换了。”陈立摸了摸他脑袋上的小耳朵,爱不释手地揉了又揉,“哪买的啊?这手感真不错。”

“滚滚滚,领了糖继续训练去,我不喊停谁休息罚半个小时。还有林小北,你就是把睡衣穿过来,该上台的时候还得脱了。搞这么大的浴巾,卖啥萌呢。”教练把喜糖放在旁边,翻开结婚证扫了眼,嘴里没停的数落,“不是让你多呆两天,陪陪…”

话才说到一半,教练看清楚结婚证上的照片,还有旁边的名字,用力地挤了挤眼睛,打了个嗝。

“他不想让我耽误训练。”林小北接过教练的话回答。

其实季凌原话是说,“你这种为国家跳水事业鞠躬尽瘁,宁死不屈的人,多请一天假肯定会觉得浪费生命虚度光阴。”

“你…”向来满嘴尖酸刻薄的教练奇迹般地语塞了,斟酌了半天称呼问题,才磕巴着说,“这个结婚对象,是照季凌的样子整容了?”

“啊?”林小北发完喜糖,凑过来指着配偶姓名栏,“他就是季凌。”

“哦,他还照着季凌改名了。”教练恍悟的点点头,痛心疾首地说,“小北啊,你这个年纪追星很正常,但是要适度啊。不能因为这人跟那个拍电影的季凌有点像,就被他迷得不知道你名字在哪边了。季凌是长得帅演戏好看,可是你没看那个人多不好相处啊?采访一句话不说,微博半年才发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