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1)

至于是不是真的,黄权不打算去问成钧,隔天他去了看守所,五人还需要庭审判罪,所以这会还没有被送去监狱。

黄权见了其中一人,从手机里找出一张照片,递给对方看,男子一看到照片里的青年,当时就瞳孔扩大,表情扭曲地怒骂出声。

一边的警员过来摁住情绪激动的男子。

答案很明显,男子认识亓素,顺着推断一下,成钧估计也认识亓素。

从看守所出来,黄权再次联系守在医院的下属,得到的回复有警察到医院里,但男子只说自己当时酒喝多了,没看清是谁伤的自己,至于会所那里,监控临时出了故障,没有拍摄到什么异常的地方。

这种欲盖弥彰,反而让人更加怀疑是故意为之,不过当事人都不松口,警方这边也无从下手,只好离开。

虽然富商被亓素给打伤了住院,但那个所谓的宴会,还是在如期举行,富商将自己受伤的事给圧了下来,给的说法是临时有事出差,让助理负责宴会的正常举行。

因而那天谭欢一如曾经的剧情,被同娱乐公司的两朋友给骗去了一家水疗中心。

她们用的也是之前的伎俩,谎称手机掉了,支开一名保全人员,于是还有一名,另外那名亓素因为站的位置不是很近,没听清具体缘由,对方就忽然穿过街道,匆匆往远处走。

第77章 欺骗

支走了谭欢身边的两名保全,几个女人即刻就都坐进车里,汽车离开停车位,驶上了街道。

然而刚开出去十多米,前方忽然闯出来一个人,那人逆着光,一时间车里的人没看清对方的脸,但为了不真的撞上去,立马就猛踩下刹车紧急避让。

车轮刮擦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车头几乎是堪堪挨着那人身体,开车的女人额头瞬间就冒出一片冷汗,颤着唇,眼瞳放大,惊愕不已地盯着前方意外跑出来的人。

只见那人绕过车头,走了过来,走到后座车门旁,扬手扣了扣车门。

下意识的,驾驶位的女人就解了车锁,亓素随后一把拽开车门,弯腰钻进车里,从里面将被灌醉酒、此时呈半昏迷状态的谭欢给扶了下来。

“你们可以走了。”亓素嗓音凝结了寒冰似的,对车里神色震惊的几人道。

不等她们有什么回应,亓素扶着谭欢,转过身就往刚刚的会所方向走。

没走一会,上去会所拿手机的一保全人员下来,那人认识亓素,看到自己雇主被亓素给扶着,快跑着上去。

“把人安全送回家。”亓素根本不解释为什么谭欢会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他刚好出现在这里。

将谭欢交给保全人员,街边一辆出租车驶过来,亓素招手拦下出租车,跟着坐上去,给司机报了一个大厦的名字。

司机从车内镜看着亓素的眼,愣怔了刹那。

出租车二十多分钟后就开到了某个大厦前,付了车钱,亓素下车,快步走进大厅,乘坐电梯上了楼。

第一时间去的监控室,为避免后续麻烦,直接打晕了监控员,把所有监控设备都停止。

然后亓素又拿了监控员的员工外套,穿自己身上,做好这些后,他拿手将头上一些碎发捋下来,盖住大半额头,离开监控室,亓素转脚前去楼上的一个宴会大厅。

虽穿着员工制服,但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走的后门,后门里外都可以上锁,锁了后只能拿钥匙才能打开,亓素进去后,反手就锁上了门。

宴会厅里各种灯红酒绿,到处欢声笑语,这些人提前知道富商安排了一个助兴节目,这会都三五成群地在交谈着,一时间没人注意到亓素这里。

亓素低着头,走在角落中,他手里拿着一小瓶汽油,这是他之前的一次过来踩点时临时准备好的,藏在大厦下的某簇草丛里。

拧开盖子,亓素将汽油倾倒在落地窗帘上,步伐迅速,沿着墙壁走,转眼就将一小瓶汽油都给倒了个一干二净。

把空瓶子藏在窗帘后遮掩住,亓素随意找了个这会嘴里正叼着支烟的男人,走过去,同男人擦肩而过,一转眼原本空荡的右手里多了把打火机。

拿着打火机,亓素垂目默声扬起唇笑了一笑,打燃一簇火苗,旁边有一两道视线投过来,大概是看亓素身材盘靓条顺,而不待他们把亓素的脸也看个清楚,亓素手臂忽然一扬,打火器一个抛物线过后,落在了窗帘上。

嗖的,一簇巨大火苗蹿起来,窗帘上因为事前倒过汽油,火势顷刻间急剧蔓延。

火势凶猛。

刚还沉浸在欢声笑语的宾客们发现一面墙壁的窗帘都赫然燃烧起来,顷刻就成了一片恐怖的火墙。

火舌极速蔓延,往人们所在的地方扩散。

片刻的呆滞过后,宾客中间有人惊声尖叫。

“火,着火了。”

众人瞬间似炸了锅,纷纷往大门方向跑。

大门的设计是往里面推,无数人失了理智般,一窝蜂涌上去,转瞬就堵在门后,将门给堵死了。

亓素单独站在一个角落里,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看戏一样无动于衷,甚至嘴角有浅浅的笑。

不知道谁的手机掉在地上,亓素走上去捡起手机,拨了报警电话,告知大厦的具体地址,还有事发的这栋楼层。

有窗帘的只有那一面墙,其实如果这些人但凡不那么激动,冷静一点,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出事。

结果却是有不少人受伤,多数不是被火烧伤,而是在争先恐后的逃跑中,被旁边的人给撞倒或者推挤踩伤的。

好多都是前一刻还在笑脸相谈,转眼就为了自己逃命,而全然不顾他人的安危,可以说是自私的准确诠释了。

大门那里到后面还是没能打开,而是宴会厅管理方找到后门的钥匙,开了后门,才将里面的人给解救出去。

出去时,很多人都形容狼狈,其中几个吸入过多的浓烟,一出去就没坚持住直接昏倒了下去。

警车和救护车几乎同时赶到,伤患一个接一个被带上救护车,亓素脫了身上的员工制服,混在没有受伤的宾客中,慢慢退到最后面,找准一个合适的时机,离开了那群还惊魂未定的人。

上一次因为事出突然,所以没做到这个地步,这次早就知道事情的发展,亓素觉得这样算是给这些人一个难忘的教训。

他做过很多次炮灰,知道怎么制造危险,知道如何有效地掌控危险。

没想真的杀死谁,那不是他的任务,他也没弑杀的爱好。

穿过一条街道,亓素来到一个路口,这个点已没有什么公交车,于是打了个的士回家。

转天新闻就头条报道了昨夜在某个商厦那里发生的意外火灾,而事发原因,则是还在调查中。

谭欢在自己卧室醒来,打开手机,也看到了这个信息,莫名间,竟是有种庆幸的错觉。

她起床,穿着拖鞋去洗手间,掬了捧冷水往脸上扑,抬头看向镜子里那张精神不佳的脸,她想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昨天醉酒那会看到了一个像天使一般绝美的青年,她在娱乐圈混迹也有些年头,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那个青年绝对比她见过的任何人还要丰神俊逸。

他怎么会出现,怎么会扶着她?

谭欢脑袋里一片混乱,快速洗漱好,谭欢走出房间,雇来的两名保全人没住在她家里,而是在旁边楼层租了间房,谭欢打电话过去,让他们马上过来。

两人几分钟后赶到谭欢的家,谭欢向他们询问昨晚她昏迷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两人也处在茫然中,先是被谭欢的朋友给先后支开,等回去时,就看到谭欢被亓素给搀扶着。

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们达成了一种共识,就是不将他们认识亓素这事告诉谭欢,只说他们也不清楚具体情况,那名青年将谭欢给送回来就自己先走了。

谭欢咬着唇,想当面和青年说声谢,还有就是她公司的那几个同事。

现在清醒过来,从昨晚的记忆片段里,谭欢也不是太笨的人,能够拼凑出一些事实。

在车里她隐约听到了一点她们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如果当时没有那名青年,是不是她就和她们去了,然后会发生什么事?

谭欢想象不出来,只知道一定不会是太好的事。

她选择相信她们,结果她们却暗藏祸心。

医院的富商那里,在当天晚上就得知道宴会厅着火的事,富商觉得不可能那么巧合,他这么些年来都这样安稳地过着,一切的变化都是那天在会所遇见那名绝色的青年过后,对方手段利落残忍,若不是医治得及时,说不定他下躰这会就废了。

事情发生得太过密集,富商几乎可以断定就是亓素所为,或者该说不完全是亓素做的,而是他身后的那个人。

他有理由相信不会是亓素一个人做的,他没那么大能力。

对方大概是借由这样的方法来警告他,他的人,不要随便動。

宴会厅大门打不开的原因富商也有所知晓,本来可以一个人都不用受伤,都是里面的宾客自己将门给从里面堵住,对于那些人富商是没有负疚心的,因为他们不会知道,这事都是由他而起。

看来以后得收敛一段时间了,富商当时得出的结论是这个。

富商想将自己从这件意外火灾事故里抽身出去,然而亓素那里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让他安枕无忧。

当时在宴会厅里捡到的手机还在亓素手里,上面有不少参加宴会的人的电话,亓素编辑了一条短信,信的内容是富商知道可能这次宴会,会有事情发生,但他不是很确定,所以没有通知众人。

短信发出去后,亓素就找了个时间,把手机还了回去,至于接下来会不会有人选择报复富商,就和他无关了。

谭欢这边的危机算是解除,该去找下一个攻略人物闵海了。

闵海和付东延有一场赛车比赛,不过参赛的是他们两人还有彼此的一个朋友。

想了一想,亓素还是决定等比赛结束后在寻个合适的机会接近闵海,一个个单独攻略省事一些,也快一些。

查看过黄权那边的爱意值,目前停留在60这个数值,似乎没有再增长的迹象,这人留着最后来也行,亓素觉得黄权是最不需要他费心的一个。

亓素带回谭欢的事,黄权从派出去的两员工那里得知,跟着就在那天夜里又发生了商厦宴会厅着火的事,两件事发生在前后一个小时里,让人没法不将两件事联系在一块。

黄权在警局那里有熟人,得到了一手资料,有人在宴会厅里倒了汽油,故意纵火,且当时宴会的主办者是某个富商,说起来很奇怪,富商前几天被人重伤进了医院。

警方那里觉得这多半是有预谋的报复。

富商出事的地点是家休闲会所,好巧不巧,正是黄权那天夜里见到亓素的地方。

能够看得出,亓素是刚从会所里出来,黄权还记得,当时走到亓素面前,他隐隐闻到了一丝对方身上的血腥味,黄权对鲜血异常敏感,猜测亓素不久前必然是做了什么。

那时没怎么多想,现在这些事情堆积在一起,一个事实就变得明显了。

富商是亓素伤的。

纵火,不出意外也是亓素。

原因会是什么?

黄权手搁在办公桌上,没有节奏地敲击了两下。

谭欢……

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个人名,黄权想自己还差点将这人给忘了。

看上去谭欢和这接二连三的事没有关系,但那根本只是表面,谭欢的朋友将谭欢给灌醉了,并且随后就以各种借口支开了两保镖。

亓素那么凑巧就出现在那里,把谭欢给扶着交回给保镖。

是不是可以这样推断,如果当时亓素没出现,谭欢十有九八就会出现在那个宴会上。

这样的事情不难猜,黄权在亓素找他,让他帮忙保护谭欢时,他就着人去调查过,正好前面一段时间,富商似乎想追谭欢,被谭欢委婉拒绝了,而富商为人的风评,并称不上好。

那不是什么平常的宴会,准确来说就是有钱人取乐的地方。

让黄权觉得古怪的一点,就是亓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知道富商要在那天对谭欢下手,是未卜先知,还是事先知情。

怎么个知情法?

本来以为靠近了,他本身被排斥的问题会得到解决,结果却牵连出更多其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