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1)

桃姐又惊又喜,忙双手接了过来。“挺贵的吧。”

“还行吧。”作为平安符,确实挺贵的。

陈敏看着郁禾,“没我的份吗?”

其实还真有。但郁禾并没打算给陈敏也发一个。

这东西一多,不就显得不珍贵了么。

抱歉,师兄。郁禾只有呵呵一笑。

因为人到得十分齐,郁千里便又要拿出珍藏多年,入了几十味中药的药酒。

陈敏就不乐意了,“郁老师,今年过节,您老就不能换点别的吗?”

这时楚凌冬就说,“要不就喝我带的吧。只是不知道您的口味,不知道合不合口。”

郁千里便把酒拿了出来,牌子他是看不懂的。只知道是洋酒。但陈敏已大叫了一声,“老师,今天就喝这了。您可千万别换。谢谢楚总。长这么大都没喝过这么贵的酒。大概以后也喝不起了。”

屋里的人都笑了出来。

一顿饭吃得还算热闹与尽兴。

而楚凌冬,只要想曲意讨人欢心时,就像变了一个人,能说会道,而且还嘴甜。

郁老爷子被他哄得一直合不拢嘴。眼睛一直笑眯眯地围着楚凌冬转。

楚凌冬也喝了酒,回去的时候,便由郁禾驾车。

郁禾把车开得小心翼翼,堪称楷模。

他本来期待从楚凌冬嘴里听到只言片语的评价,但楚凌冬只是一言不发。

郁禾略一侧眼,发觉楚凌冬整个人懒懒地靠坐在车座上,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郁禾弯了弯嘴角,任由着楚凌冬的注视。

他也有过这种时刻,看人总像是看不够似的。

除夕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无声无息地注视着入睡的楚凌冬,总一有种时间太少,太短的错觉,让他无法入睡。

初二一过,楚凌冬基本上就不怎么见着人影了。有时晚上也不回来。不回来,楚凌冬也必须会电话向他请假。

说是约了一些客户,包了房间在酒店陪打牌。同时日常还有些接待。

几天长假,其实并没有多长,像是一晃而过。而春节气氛也在一点一点地褪去。

长假一结束,楚凌冬便陪郁禾又做了一次产检。

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半月,郁禾的肚子明显又大了一圈,本来纤细的他,现在弯腰也已开始吃力。同时,时不时地有呼吸困难的想象,胃部也不舒服。

这让楚凌冬更加心疼。

孕检时,特意咨询了余医生。

检查结果也依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以后,每两周就要过来一次。

最后,余红英又很贴心地交待,临产进入倒计时了,两个人为了孩子要多加忍耐。

忍耐什么,她相信,不用说,两个人也都明白。

楚凌冬看着郁禾就有些可惜与后悔。

如果再给他几天时间,郁禾的后面大约就会像前面一样,与他无比契合了。

才一,两次……

才尝到点甜味……

而郁禾莫名的觉得楚凌冬的眼神,邪恶而流氓。

产检第二天,楚凌冬打来电话,因为小姑楚芊子回国,约了他一起与楚金水吃饭,所以晚上不回来了。

郁禾顺口应了。

从解郁堂回来,便没直接回去,而是去了常去的育婴房。

虽然楚凌冬不让郁禾管这些,只要他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但郁禾认为一些大的采购,复杂事项自己不行,但一些衣服,奶瓶之类的小物件,自己还是可以看看的。

郁禾对这些也是门外汉,但在网上查了查,又听了李妈一些建议,选购合适的婴儿用品,觉得也并不是多难的事。

但真的去育婴房去一趟,发现还真不是一件简单事。

就是一个奶瓶,奶嘴,都有各种讲究。

郁禾觉得自己的功课还是没做足,也不敢冒然就买。

但既然来了,总要买些东西回去。看来看去,也只有衣服了。

郁禾便买了一套婴儿衣服。衣服小巧可爱。

售货小妹一直说好萌好萌。

郁禾get不到小妹的萌点,只是拿着衣服有些复杂的感慨。

纵然潜意识一直不愿接受自已要生孩子这个事实,但他顶着个大肚子已过了近四个月。

而预产期也只剩下一个半月。

衣服是男宝宝的样式。

虽然中医号脉,以“左疾为男,右疾为女”判断男女,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确,但他在五月之初,直到现在八个月,脉相越来越清明,十有八九是错不了了。

不知道楚凌冬看到这套男孩子的衣服,会怎么想。

大约是高兴的吧。

不是因为性别,而是终于可以确定这个生命的状态。

郁禾拿了衣服,驾车就直接回于蓝园。

现在,他对自已的车技已很有自信。

他相信纵然楚凌冬坐在一旁,大约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这样一想,他又想到初二那天,半醉的楚凌冬,目不转睛注视着他的眼睛。

郁禾驶进了通往与蓝园的道路。

这条路平整而宽阔。平时车流量也不怎么多。

现在还不到正月十五,还留着年味的尾巴,路上更是车少人稀。

就在离门口不足几百米的一个转角处,一辆车忽然毫无征兆地窜了出来,追尾撞了上来。

郁禾身体一震。

两辆车都急刹,停了下来。

虽然是对方全责,但郁禾人没什么事,而且他着急回去,便不想过多追究。

郁禾松开安全带,还没下车,门已被人拉开。

同时一双手伸了进来,一下子捂住郁禾的嘴。

郁禾晕了过去。

第六十一章

郁禾醒过来的时候, 全身冻得瑟瑟发抖。身上似乎盖着什么东西, 但身底下一片冰冷,像是睡在冷而粗糙的什么地方。

他想起自己晕倒前的最后一刻, 口鼻被捂住,一股炝人的味道,窜入了鼻腔, 然后便没了知觉。

联想到那辆突如其来窜出来的车,郁禾断定,自己大概是被劫持了。

郁禾睁开了眼睛。

屋里没有灯,只有一些自然光从一个窗口的位置落了进来。

光线还很弱, 似乎是黄昏,又似乎是凌晨。

他沉睡得十分彻底, 对时间有些丧失了概念。

郁禾打量四周。像是处一在个才建好的楼盘中,房屋还只是毛坯状态,墙壁与地面都只是粗粝的水泥。身体下面的阴寒, 就是来自于水泥的地面。

屋里没作任何装修, 门与窗的部位, 还都是一个个裸.露的洞口。不断地有风从外面毫无阻碍地涌了起来。

房子的格局, 看起来像是三室两厅,自己处在其中的一间卧室里。

不知道劫匪在不在。这里除了大门,屋里没有任何一扇门来阻隔, 如果在的话,自己现在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监视之下的。

郁禾打了个寒战,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锁着。身体一动, 身上的棉被东西滑了下来。手上铐着手铐。

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躺了多长时间,楚凌冬有没有发现自己的状况。

他摸了摸身上。不出意外,手机已被拿走了。

这时,有些细碎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并一点一点地靠近,郁禾的心一下子巨烈地跳动起来,几乎要从口腔里跳了出来。

一个人出现在洞口,并向郁禾起了过来。

郁禾愣了愣,这张脸像是在哪里看过。

“醒了?”那人说,“还挺快。”

这句让让郁禾猜想,现在其实不过是黄昏。自己昏睡的时间不过是两个小时。

而现在,早已过了立春,太阳落得越来越晚,窗口的自然光显示,应该是六点多,不到七点的样子。

这个时间,楚凌冬应该还没有发现自己被劫持这个事。

而同时,郁禾想起了这人是谁。这人他在三个月前见过。

三个月前,他从楚凌冬那里离家出走,卷入了丁小钱与杨红的纠争,被杨红的干爹罗兵绑在椅子上,让他签一份高息借款条约。

当时罗兵带着两个喽啰,一个是陪他与杨红打牌的黑夹克。

一个是看着丁小钱,却一只埋着头玩手游的迷彩服。

那个叫阿峰的。

现在,他上身穿了件黑色鸭绒袄,下身依然是件迷彩服,脚上蹬着双军用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