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1)

郁禾是诚心对楚凌冬相约。因为对他的感激,便自己心里十分坦荡,但楚凌冬的身体挨着他躺下时,他却忽然有些热血上涌,突如其来的情绪,让他有些难难堪。

他身子一转,侧过了身体,背对向楚凌冬。

而身后的楚凌冬几乎是顺理成章地把胳膊搭了上来,揽住了他的腰肢。

郁禾这时脑子中跳出几个词来: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楚凌冬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他这个邀请在楚凌冬看来,可能就有点意喻不明的暗示意味了。

果然,楚凌冬的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肚子。

“肚子还痛吗?”楚凌冬的呼吸吐在郁禾的脖子上。

“不痛。”

奇异的是,当时那么激烈的抽痛,在楚凌冬抱着他那一刻,便缓解下了下来。等在医院的途中,几乎以感觉不到痛感。不过,这也可以解释。人的情绪缓和,有利于肌肉松弛,从而缓解疼痛。

楚凌冬的手又往下摸了摸。郁禾咬了咬唇,再次在肚子里骂了自己一句。

不该一时头脑发热。

裆下还是很潮湿,但已没有新鲜血液流出来的迹象了。

“还有出血吗?”楚凌冬问。

郁禾紧闭着眼睛。如果是大量出血,他还能感觉出来,但只是轻微的话……他不看怎么可能知道。

但这话打死他都不能说。

他相信如果这话一出口,楚凌冬肯定会脱了他的裤子一看究竟。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郁禾只能这样说。

楚凌冬摸着他的裤裆:“这样睡会不舒服吧。要不把裤子脱了。”

楚凌冬并没有什么动作,但郁禾的一只手已死死地拽住自己的裤腰。

“这就样挺好。”郁禾态度决绝,“这里是医院。不是家里。“

后面的楚凌冬半响没动,过了一会儿,才说,“也好。回家后我再给你脱。“

第三十章

楚凌冬半调笑, 半认真的话, 让郁禾后悔得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个人根本招惹不得。

外表正经,内里黄暴。大概就是这种人了。

时间滴滴哒哒地流逝。楚凌冬的大手一遍一遍地摸在郁禾的肚子上。不再骚扰他的楚凌冬, 手下的节奏与力度,便带着安抚的意味了。

本来郁禾还一直在心里堤防着楚凌冬,以防他又有什么出人意外的举动, 但在这种柔和的节奏下,神志渐渐朦胧,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心里一惊, 一睁眼,楚凌冬已坐在椅子上看报纸。不知什么时候, 他已起了床。

郁禾一动,楚凌冬抬起了头,放下报纸, “睡好了吗?”

“还行。”郁禾说着, 又打了个呵欠。因为那翻骚扰, 也因为确实累, 郁禾的觉还没睡够。

“那你再睡会儿,不急。”楚凌冬说。

“不了。”穿着衣服,再加上身上粘腻腻的不舒服, 郁禾只想尽快回去。

这个念头一升起,就有些不想再深想下去。

郁禾就要起来,楚凌冬已站了起来, 伸手揽着他的腰把他从床上扶坐了起来。还没等郁禾下床,楚凌冬已先一步,腰下弯,蹲在他的脚下,把鞋子给他套上。因为有孕在身,郁禾苗现在只穿舒适轻便的运动鞋。

看起来就有些单薄。

穿鞋的时候,楚凌冬握了一把他的脚,“穿这不冷吗?”

“不冷。”郁禾说。

楚凌冬把两只鞋都给他穿上了,才站了起来,把郁禾从床上扶了下来。

这待遇…….

郁禾真心有点消受不起。

余红英带着护士长一起过来查床。问了郁禾一些状况后,便交待了一些出院注意事项。一定要保证静卧,不能再有大的出血。并让一周后过来复查。

楚凌冬把郁禾的衣服拿了过来,给他披上。

现在这是要回去的。回到哪儿?郁禾没问。也张不了嘴。

丁小钱就是个麻烦制造者,这才多长时间,一桩事连着一桩事地出。而他这种状况,一周的卧床肯定是必须的。

而卧床要有人给他做饭,要保证营养,保证睡眠,丁小钱那个地方已不再适合。

郁禾只是默默地跟着楚凌冬。

自己那时走得多痛快,现在就有多尴尬。

楚凌冬几乎是半搂半抱着郁禾拥着他出了院,又所他弄上了车。

车子驶了出去。时间尚早,路上的车流或是行人都还很少。寒寂的街道,清冷而安静。

车子悄无声息地,向于蓝园的方向行驶。

郁禾只是懒懒地靠坐着,看着窗外不说话,楚凌冬也不说话。

昨晚还有着“身体有恙”这个事件让他们分心,让两人的交流,在这个借口下变得坦然直接。

现在,没了这个借口,车里的空气就像是不流动般的,让人焦灼。

这样一意识,郁禾就感到下面的难受。肚子早已不疼。只是那里由粘腻潮湿变成硬梆梆的一片,让他觉得不舒服。

这样一想,就有些盼望快点回去了。

那个地方,不论什么点都暖气充分,热水充足。比起丁小钱那个冷锅冷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这样一意识到,郁禾心里苦笑。身体的舒适感与享受对人的吸引力才是致命的。

就听到楚凌冬的声音:“车找先地方停一下。”

余胜昨晚上留在那里处理事情,现在临时派用了一个司机。听楚凌冬这样吩咐,四下一看,旁边有家超市,停车场挺开阔,便方向盘一打,拐了进去。

“你在车上等我。”楚凌冬说着,便推门下了车。

郁禾与司机都不知道楚凌冬要干什么,只有一言不发地在车上等他。

就见楚凌冬进了超市。

郁禾挺奇怪楚凌冬一早进超市干什么,他也不像是个能进超市买东西的人。

等了约摸二十来分钟,才见楚凌冬的身影出现在超市门口。郁禾忙把车门打开,楚凌冬一头钻了进来。

一股寒气跟着涌了进来。

不知是不是外面温度太低,楚凌冬的耳朵尖有点红。

楚凌冬坐好后,递给郁禾一个纸袋。郁禾不明所以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愣了愣。2秒钟后明白过来,是几个不同型号的卫生巾。

郁禾抬起头,看到楚凌冬绯红的耳尖,轻笑出声。

楚凌冬看他一眼。不知为什么,郁禾的心情忽然十分愉快起来。

刚才在超市的时候,楚凌冬在几排琳琅满目的卫生巾前,看着眼花缭乱的种类,束手无措。郁禾一脸倦意,神情懒怠,裤子上暗湿的一遍,让他心里一直挂着这事。

现在,他站在这些货架前,却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一来他不知道买什么牌子,二来也不知道买什么类型。

他在货架上来来回回地走了几遍。周围有几个像是上早自习的女学生,一直在窃窃私语,还似乎一直拿眼在他身上瞄。而且还时不时地有一两声捂着嘴的低笑。

楚凌冬也算是经过事的人,但这一刻,就有些顶不住了,大冷天的,还有些出汗。他就想随便拿几个快点离开,一个妹子脆生生地问他:“这么早,是给你女朋友买的吗?”

“嗯。”楚凌冬应了声。

“你女朋友量大,还是量小。”

楚凌冬想了想,昨天打了一夜保胎针,今天基本上没见怎么出血。“量小。”

“那我给你推荐这款。超薄,特能吸。我们叫它可爱的吸血鬼。”说着,哈哈地笑了起来。旁边的一群跟着也笑。

“那谢谢了。”楚凌冬忙拿了几个,快步向收银台走了去。

现在郁禾看着这些东西,再看看楚凌冬的窘态,心情大好。

“男人买这个也很正常。”郁禾不经意地说。

楚凌冬转脸看他。

“听说一些户外人士,在登山的时候把这东西放在鞋子里当鞋垫,说是又保暖,又吸汗。”郁禾看了楚凌冬一眼,“如果需要,你也可以试试。”

第一次,楚凌冬被郁禾噎得说不出话来。

李妈一见两人是有些惊异的。郁禾身上披着楚凌冬的大衣,整个人被楚凌冬揽着从外面进来。

她只知道那个晚上以后,许安便没了踪影。

李妈想不通,前一个晚上还看到两人在沙发上抱得那个紧,像要断了气似的,怎么第二天许安就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了。

守着这么大个屋子,楚凌冬也不发话,是让她走还是留。她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过了七、八天,正心里不安稳的时候,忽然两人以这种姿态出现在她眼前,李妈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小许,楚先生。”李妈笑得脸上开了花。

年终红包看来是有望了。

郁禾着急着上楼洗澡换衣服。但衣服大都被楚凌冬给送到了丁小钱那里,他只希望柜子里还有几件。

楚凌冬跟着他一起上楼。

从昨天开始,他就对他形影不离。现在,再跟着上来,便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卧室充满了暖气。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还被铺上了厚厚的羊毛地毯。

楚凌冬这是笃定他会这样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回来吗?

不过,看着屋子里熟悉的家具与气氛,郁禾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宜家宜居的好住处。

“我没事了,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吧。”郁禾长出了一口气,说。

“我陪你吃了早饭再走。”楚凌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