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如果是我,我一定天天守着你,把你捧在手心里,而不是让你怀胎五月,还出去工作。”

“这到不是。工作是我自愿的。”郁禾忙给楚凌冬开脱。

楚凌冬倒是想把他锁在屋子里。

“我知道。你是要实现自我价值,但我肯定舍不得让你离开我半步。不会让你一个人挺着个肚子,坐公交车上下班。”

第二十一章

楚瑜明的话已十分露骨,充满了暗示。

二十七岁的郁禾,年轻优秀,从不乏来自男男女女的告白,但因为自己的性取向,封闭自我,即不能回应女性,又不敢接爱男性。

但自从接触到许安这个光怪陆离的圈子后,他的视界像是被打开了一扇窗,以前在意的,其实并没他想象得那么严重。

说的也是,勿论许安品性如何,他一个双性人,都能谈笑如风地为生存为努力。而自己,却连喜欢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放在郁禾面前的,就是一个冲破自我的机会。

楚凌冬是许安的,不可能有他的份。而楚瑜明?

郁禾探究地审视着楚瑜明。

“我知道,这些话有些唐突。我们不过才认识,你对我还不了解。我只想让你知道,在你背后,还有我这样一个人愿意守护你……如果他对你不好,就到我身边来,带着你的孩子。我会好好待你们的。”楚瑜明说。

楚瑜明真的特别会说话。

郁禾纵然没有太多的触动,但在这样孤独的境地,一个人许诺愿意守护自已,不论真心到底有几分,郁禾还是要表示感谢。

“谢谢。好意我心领了。”郁禾弯了弯嘴角。“不过,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

郁禾的潜台词,已不言而喻。他并不需要楚瑜明的好意。

感谢归感谢,但与心动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楚瑜明确实各方面都算是优秀,但面对他,自己并没有什么感觉。

听他说着那些动人的言词,除了一丝感激,剩下的就是尴尬。

这让郁禾想要尽快离开。

楚瑜明微微地叹了口气。

他在郁禾的眼睛里看不到他所熟悉的,被自己的甜言蜜语所打动的神情。

而“谢谢”这个词汇,出现在告白场合的时候,就已经算是没戏了。

这个人真是很特别。

而且还大着肚子。

楚瑜明觉得自己对这个人有点上瘾了。

虽然郁禾拒绝了自己,但他与现男友的关系并不是多么牢固,也不见得融洽。这让他迅速调整回了情绪。

他很久没有这样的兴奋过。

郁禾的出现,像是给他出了一道难题,激起了楚瑜明的挑战感与征服欲。

楚瑜明把郁禾送进了小区,直到郁禾的身影消失在绿化树里,才驱车离开。

郁禾推门而入的时候,屋里漆黑一团。李妈每晚十点准时上床睡觉,现在已近十二点。

他暗中摸索着,摁开电灯。

灯光啪地一声,像是开了个礼花,整个房间瞬间被点亮。一瞬间,郁禾的眼睛一花,似乎出现了手术室里无影灯的幻觉。

他换鞋,上玄关,进了客厅。

几乎是直觉反应,往沙发上看去。楚凌冬叼着根烟,翘着腿,靠坐在沙发上。

认识楚凌冬这么长时间,郁禾第一次看他吸烟。

郁禾想起那日产检时,这人揽着自己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楚凌冬平时是吸烟的,只是顾及他肚子的孩子,所以在他面前克制着。

只是这都十二点了,这位金主也不打声招呼,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客厅里吸烟。

隔得老远,郁禾都能感受到楚凌冬身上的寒气。

最近楚凌冬给郁禾的感觉已柔和了很多。身上还是冷,但已是万物萌芽,冰河融化的状态。没有最开始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坚硬与冰冷了。

特别上午带他体检时,体贴得如同一个模范丈夫。

但不过一个下午,一个晚上,他身上又恢复了初次见面的气场。

郁禾觉得有事发生。对,是自己不对。不该挺着个大肚子,泡吧到这么晚。

“这么晚过来了?”知道自己理亏,郁禾客气地打招呼。

楚凌冬没有回答,只是把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对面这个人这么个时间,从外面回来,脸上犹自带着一丝夜生活留下的红晕。让他整个人像个熟透了的,等着人采摘的果实。

楚凌冬,不说话。郁禾也不知如何打破这个沉闷的僵局。

他犹豫了会儿,“如果没事,我上去洗洗睡了。”

屋里的气氛,让郁禾有些顶不住。楚凌冬的不高兴是显而易见的。但他的心虚与闪避却有些无头无绪。

郁禾从没谈过恋爱,所以不太清楚,现在他们之间的气氛除了僵局,还有一种十分稠密的暧昧气氛。

这让无法适应的郁禾感到而不自在,而且心惊。

“这么晚,到哪儿去了?”楚凌冬终于开口。沉滞的气氛似乎裂了一条缝。

郁禾松了一口气。

“和丁小钱出去逛了逛。”郁禾看了楚凌冬一眼。

“在哪儿?”

“酒吧。”

“还有谁?”楚凌冬问。

郁禾心里一抖。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既然楚凌冬这样问,看来是已知道了什么。但他是实在想不通,楚凌冬是怎么知道的。

郁禾有些犹豫,其实他对楚凌冬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与楚瑜明,不过是场偶遇。

但刚才回来的路上,车里的二十分钟,楚瑜明对他那翻示好,让郁禾下意识地有些闪避。

又是无来由的心虚感。郁禾有些烦乱。

“还有丁小钱的两个朋友。”

“楚瑜明也是丁小钱的朋友?”楚凌冬问。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世界真是太小。楚凌冬肯定不在酒吧里,否则不用等到现在,以他一贯强硬的态度,怕是当场就要把他给弄回来。

不是楚凌冬,却是对他与楚凌冬的事十分清楚,且相当不满的人……

这个人,只能是田乔了。

真是冤家路窄。

“田乔也在酒吧?”郁禾问。

楚凌冬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是丁小钱说新结识了一个朋友,介绍给我认识。没想到那个朋友与楚瑜明是一起来的。所以,就遇在了一起。”郁禾解释。

“朋友?”楚凌冬动了动嘴角。

丁小钱口里的朋友到底是个什么含义,楚凌冬还是知道的。以前许安与丁小钱就是整日混在酒吧里,向那些来前猎艳的金主抛媚眼,求包养。

许安在他面前是个什么姿态,在那里就是个什么姿态。

郁禾不愿意过多地介入许安的生活圈,楚凌冬同样不允许他去涉及那些场所。

楚凌冬站了起来,向郁禾靠近。

郁禾下意识地向后退上一步。但楚凌冬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有了我你还不够吗?还要再找下家。”

他的声音低而狂热,有着压抑的怒火。

“没有。就是见见丁小钱的朋友。”郁禾挣了挣手腕,没摆脱。

他没想到楚凌冬会发这么大的火,日常都是八风不动的一个人,又对许安爱理不理,很少有这样情绪化的时候。

但现在,他给郁禾的感觉,就像是一座休眠多年,忽然就要爆发的火山。

这座火山一旦爆发,破坏力必定是极其强大的。

“那楚瑜明算什么,你的朋友?”楚凌冬问。

“我和他就见过两次面。”郁禾耐心地解释。

虽然郁禾认为楚凌冬没有干涉自己交友的权利,但毕竟两人已形成包养与被包养的事实,这让郁禾在处理两人的纠缠时,只能节节败退。

“见了两次,他就能对你搂搂抱抱,能扶你的腰,把自己的外套给你穿。还送你回来?”楚瑜明声音愈发低沉。

但郁禾知道,那只是因为楚凌冬在努力克制自己即将如火山一样爆发的情绪。

从他越来越重的手劲就可以感觉出来。

看来田乔真是一个强硬对手。大概也是拍了照片,取了证。

现在人证、物证俱全,再反驳也没用。

“我们确实没什么。他那些举动,不过是缘于他的绅士风度。”郁禾说。

楚凌冬怒极反笑。

没人比他更了解楚瑜明。

楚凌冬小时候,对楚瑜明也是小叔小叔地叫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