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笠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就此放弃思考和搜寻。
就算真是那个人找他或韩小怜,从离开以后已经过了二十几年,现在才想起要找,能有什么好事?
韩笠的酒醒得差不多,又点燃了一支香烟,回家。
回到家门口,韩笠看见已经堆在门边的垃圾袋,才发现原来自己出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没有马上进门,而是叼着香烟,把这满满一袋子的垃圾拿往楼下丢。
一趟往返,韩笠打开家门时,发现里面安安静静,空气中仍弥漫着啤酒的气味,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从屋子里消失。
“我回来了!”韩笠朝里喊了一声,没人应,换好拖鞋一看,浴室的门关着,裴晏禹想必正在洗澡。
因为聚会变得一片狼藉的屋子在很短的时间里被裴晏禹收拾得干净整洁,连碗都洗好了。
韩笠在屋子里转悠了一会儿,找不到还有什么事可以做,不禁笑起来。
正在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
裴晏禹从一团水雾当中走出来,脸上满是沐浴过后的绯红,见到韩笠,微微一愣,说:“回来了?”
韩笠听出他的语气不对,没有马上问怎么回事,而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我都收拾好了。”裴晏禹用毛巾擦了擦头发,若无其事地往卧室走,“洗澡吧,早点儿休息。”
他的态度让韩笠忍不住纳闷,应了一声。
裴晏禹没有继续说些什么,他站在窗边吹头发,手指撩抓头发的动作看起来平静而麻木。
韩笠望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儿,始终没见裴晏禹再转身。
崔唐瞎闹时的确口无遮拦,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裴晏禹会当真吗?哪怕裴晏禹当真了,他以前是MB的事,裴晏禹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到现在忽然发脾气?
现在这副田地让韩笠不禁后悔答应裴晏禹和他们见面,还说什么感谢他们?以崔唐的个性,他的胡闹简直在韩笠的预料当中!
韩笠啧了一声。
但话说回来,崔唐和杨茗一开始究竟是怎么吵起来的?而且吵得那么凶,两人哭兮兮的样子简直快赶上婆媳剧了。韩笠真后悔没有问一问杨茗,弄得现在他还得自己琢磨发生了什么。
他寻思良久,料定裴晏禹应该还是介意他和杨茗的事。
不说裴晏禹,连韩笠都觉得这个聚会荒诞得很——他和这三个男人都做过,后来和和气气地坐在一起吃饭,裴晏禹还谢谢其他两个人,这叫什么回事?裴晏禹这么单纯,估计怎么也想不到MB除了和客人做以外,还会和同行做吧。
韩笠被这荒谬气得笑出来,洗澡时想到裴晏禹这深受打击的模样,又觉得好玩。
相比于从前裴晏禹气他接客的模样,现在这副样子才更像是吃醋,思及此,韩笠暗暗地笑了一笑。
他倒想着再好好地享受享受裴晏禹的那副脸面,不过依然得想办法赔罪,他清洗时不小心碰到要害,身体先一步兴奋了。
洗过澡,韩笠回到卧室,见裴晏禹倚在床尾信手翻书,假装不经心地问:“今天崔唐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裴晏禹翻书的动作顿了顿,他不会做戏,很快把书合上放在一旁。
见状,韩笠几不可察地笑了笑,爬到裴晏禹的身边,趴在他支起的膝头上看他。
他的眼睛里伴着妩媚的笑意,像是对一切早有察觉、早有预谋,裴晏禹看得心头一惊,咬着牙把脸转开,悻悻道:“崔唐说你和杨茗……”
“嗯?”韩笠挑眉,稍微坐直了身体,托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暧昧不明地说,“我和他们都做过。”
这个裴晏禹已经知道了,但从韩笠的口中听说,仍让他的心里发堵。
堵在他心口的是一团火,烧着诡异的颜色,响着嫉妒的爆裂声。裴晏禹的眉心轻微地蹙了蹙,问:“你觉得杨茗怎么样?”
韩笠知道裴晏禹正在吃醋,但想不到他会问关于杨茗,不免为裴晏禹的敏感而错愕。
可韩笠没有把惊愕表现出来,依然故作天真地问:“你为什么特别在意他?”
裴晏禹眉间的皱纹加深了,他不满地反问:“你不知道?”
韩笠没忍住笑,又敛起笑容,点了点头,答道:“我知道,但我想听你说。”
闻言,裴晏禹瞪圆了眼睛,双手压住韩笠的肩膀,将他推倒在身下。
韩笠非但不惊,眼中调笑的意味更明显了,这让裴晏禹更加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