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1)

齐戚脚踩在他脸上,研磨了一圈,眼中寒意森冷:“滚。”

梁山泊已经叫不出来了,他捂着肚子,真有种肠穿肚烂的痛感,他哀哀的叫着:“我滚,我滚。”

楚月很震惊,以至于出去了才回过神。

齐戚厌恶的在地上蹭了下鞋底。

真是让他恶心。

他垂眸,不经意间看见了腰间系着的玉佩,久久不言。

过了良久,他却忽然笑出了声。

却让人心里发毛。

他不管她是什么东西。

怎么能把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呢。

齐戚扯了扯唇角。

不是说让他当奸逆?

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他躺在床上,手脚瘫直,如同死人般僵硬,只有一双眼睛,折射着不明不暗的光。

绿茶没想这么多。

毕竟身边一直跟着一个想杀死的自己人,滋味不是很好受。

还有就是她的任务。

人都是情感动物,真放在她身边,她就不好意思折腾了。

还是有点距离才能消除她的负罪感。

绿茶十分得意。

这一得意,就得意了两年。

宫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绿茶沉迷于纸醉金迷的世界,无法自拔。

等绿茶意识到,她已经有两年没和齐戚见面的时候,总有种微妙的负罪感。

她是不是对任务太过怠慢了。

但是很快,她把这一丢丢负罪感吃了,汤圆丸子真好吃。

还是芝麻绿豆馅的,甜甜软软。

上巳节,俗称三月三,龙抬头。

宫里热闹,取消了宵禁,妃子们都穿的亮丽。

月亮已经攀上了枝头,湖里面已经有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荷灯,精致秀美,粉光朦朦胧胧的飘了一片。

女子们娇笑成团,围在栏杆边上,相互说着一些逗乐的话。

死气沉沉的后宫竟然也有了几分生机,也比以前和谐了许多。

妃子贵人已经到了凉亭哪里去了,去玩投壶,湖边这里人就很少了些。

由于绿茶整日待在宫殿里,董嬷嬷又忧心了,今天好说歹说才把人劝出来。

绿茶也觉得自己不能颓了。

绝对不能整日沉迷于画本子与吃喝中,她一向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

她可是也有事业心的。

另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有着两道人影。

小太监穿着灰色的太监服,脸上的表情很是恭谨:“主子,有何吩咐?”

齐戚高了许多,可能是因为身高拔的快,他还是很瘦,似乎带着两分病弱:“西域有一花,名为葬红,性温,少于入药,神不知鬼不觉,数年过后,神衰身亡。”

小太监拱了拱手:“小的记得了。”,随后,迫切的看着齐戚。

齐戚抛出去一个药瓶:“这个月的。”

小太监大喜:“谢主子。”,那种烧心抓肺的痛感,他绝对不想体验二回。

他抬头看去猛然睹见齐戚的目光有些飘。

他望了一圈,只是模糊的看见了道白色的人影,随后就感觉身上一凉,立马低下头,屏吸敛气。

齐戚:“你走吧。”

小太监松了一口气,背影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齐戚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绿茶正在放荷灯,她刚把粉色的荷灯推出去,看着它往外飘。

她感觉还算是灵敏,能感觉有人在看她。

说实话挺吓人,因为无声无息。

她有些不悦,转过身,却发现是齐戚。

齐戚很镇定,声音沉稳:“殿下安。”,只是目光深沉。

忽然有点心虚,但是面子上还是要绷住,于是就只看了他一眼,便打算走开。

齐戚有些不依不饶:“殿下,您这是要去哪?”

绿茶觉得齐戚这是欠虐,还赶着上来。

“叮,请在一刻钟内让齐戚落水,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红。”

绿茶跟作死系统商量的是,只要是齐戚不主动出现她面前,她就不用去挑衅。

但是,只要他出现……

绿茶想着,不自觉看向她放走的荷灯。

齐戚也看了过去:“殿下莫不是,想要想要那盏荷灯?”

绿茶沉默了下,她有个大胆的想法,但是她太相信,为了实践,她点了下头。

然后她就看见齐戚笑了,青涩干净。

“我为殿下寻来。”

然后就是扑腾一声的落水声。

绿茶觉得自己要完。

boss黑化了,这是要走攻心路线么?

不得不说,她有两分心动。

“殿下——”

绿茶看过去。

齐戚手里托着一盏荷花灯,三月夜水寒如冰潭,她能清楚的看到他手指冻的在颤抖,然而……

他笑的很好看,虎牙顶到唇边,眼睛灿烂明亮,笑容羞涩又炙热:“我为你寻来。”

绿茶忽然想起一句话。

为你,蹈锋饮血。

第85章 公主长安9

绿茶接过荷灯, 指尖一凉。

冰冷的湖水,连着荷灯都跟冰镇过一样,里面的短蜡几乎已经燃尽,荷灯散发着微弱的光,里面灯芯摇曳。

齐戚这才爬了出来,身上湿淋淋的往下滴着水,他没理:“殿下。”

绿茶应了声,一抬头,刚好对上齐戚的眼睛, 他们离的很近, 几乎撞到一起,齐戚眉眼带着两分病态,唇角却意外的鲜红,少年的五官已经初具棱角,可预见他以后的俊美。

他声线微凉, 眼睛却炙热, 糅合在一起,扣人心弦。

绿茶真觉得她的心脏在跳了,稍微有些不自然的抿了抿唇:“离我远些。”

齐戚往后推了两步。

绿茶这才注意到他一直在发抖:“你不冷?”

齐戚的衣服已经全贴在身上,脊背很直:“冷。”

绿茶看着他, 带着疑惑:“你还不回去?”

齐戚:“许久没见殿下, 甚是想念。”

绿茶脸红了红, 眸光却越发显得晶亮, 似乎有些害羞, 然而:“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想念。”

齐戚扑通跪下了,双膝磕在青石板上,特别响:“冒犯了。”

他的确没资格,一个无权无势,朝夕不保的质子。

绿茶看着他的发顶,把手里的东西随意丢进去,荷灯侧着落水,很快沉了下去,不见一点踪影:“你的确该死,不过我今儿心情好,饶了你这一回。”

齐戚看着她的白绸鞋面:“谢殿下。”

绿茶没看齐戚,她望向了不远处的小桥,刚好对上一个人的目光,她顿了顿,做了个口型。

楚明文看清了。

她说的是,“皇兄好。”

单和歌也在一边,他用扇子在逗锦鲤湖的鱼:“你说这鱼整天都做些什么?”,若是没日没夜的游水,岂不寂寞死。

过了会,他没听到回应,就扭过头去看楚明文,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

楚明文思考了下,还是决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