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节(1 / 1)

可危景天什么都没说,周身如千年冰山般清冷。

陆清妍失败了,失败得很彻底。这出戏码完了!

危景天护着麦小宝,对她说了一句永生难忘的话,“请你别再找麦小宝了!”他想说的是,请你离麦氏姐妹也远一点!为了不暴露他早已清楚了陆清妍的真实身份,他省略了后一句。

陆清妍灰溜溜地离开后,便进了酒店,把一桌子的化妆品再次摔得满地狼藉。

而另一端,麦小宝见她离开,从危景天身后出来,小手指撇干了眼角的泪水,对她消失的方向努嘴儿,“跟我斗!”

当然这是在各位小朋友都散场的情况下。

危景天薄责地摇摇头,却没有拆穿他,打开了车门,把他安排在后座的儿童座椅上系好安全带,开车离开了校门,一路上平淡得就像平时一样,他询问着麦小宝今天在校的表现,晚上想要吃什么,好像刚才那出斗恶老师的大戏没发生过一样。

当麦小宝在他低沉的声音安抚下,进入睡眠,呼吸节奏平稳后,危景天走进了书房,面上的柔情骤然换上了凌厉而紧绷的神色,陆清妍,居然敢冒充别人的身份接近他,想必在麦小芽的身边没套到有用的信息,才选择走着一出。

他的书桌上放着一叠关于高层贪腐案件的调查,每一桩每一件都能把丁羡鱼陷入绝境,可他迟迟不动手,是因为他身为军人,却是爱好和平的人,在体制内为官作宰,身为同僚他能敲打的,会使用各种小戏码旁敲侧击,一旦开战,那意味着必将毁掉很多同僚的人生、家庭。

随着年龄的增长,危景天的性情越发温润而善良,见证了太多鲜血,所以,他不愿动手。

如今看来,是他太心慈手软了。

“准备动手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后响起,走进灯光下的,是神色严峻、矍铄清癯的危严,也就是危部长。

危景天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打着,隐隐在算计着什么,“怪他太不安分。”

恢复了职位的危严,穿着深黄色睡袍,从头到尾焕发着与年龄匹配的老练、沉稳和大气,举手投足间带着稳若泰山的掌控感。

那张与危景天有几分相似的面容,闪过沉稳的韬略,“去吧,既然连孤女都不放过,这样的人在岗位上只会尸位素餐、浪费国家粮食。”

危景天望向窗外空虚的夜色,眼眸中锋芒毕现。

次日,丁羡鱼办公室。

他屏退左右,拨通了陆清妍所在酒店包厢的电话,“喂,妍妍,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陆清妍难掩地发出了一声闷哼,气息微喘,“丁厅,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嗯……”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奇怪?今天你出发前,没有给我打电话……”丁羡鱼暗自诧异,却听到了更为令人血脉喷张的声音,不禁眉心深皱,声线猝然严厉起来,“我派你去危景天的地盘,是让你收集证据去的,不是让你去放浪形骸。”

对方哼哼了两声,声线变得柔媚而暧昧,“老丁,人家想你了,想跟你来一次……电话……”说着恬不知耻地呢喃着。

若换了平时,丁羡鱼定然血脉喷张地想找她发泄一番,可今天丁羡鱼有种不祥的预感,有人要毁了他。

“给我滚回工作岗位,否则,别怪我开除你!”丁羡鱼恼怒地挂断了电话,胸口剧烈起伏着,在原地踱步,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

丁羡鱼平息了怒火,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打开门,只见前台处的秘书出现在门口,“丁厅长,上头找您谈话。”

上头指的是谁,丁羡鱼一听便知,在心底讶异,上头这个节骨眼找他干什么?

“事不宜迟,丁厅,车还在楼下等着呢。”秘书催促了一番。

丁羡鱼情绪不太对,但对上头的命令也无法反驳,“你先下去。我随后就到。”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丑事曝光

秘书面无表情,锐利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回转了几圈,“丁厅,您平日和陆秘书怎么着我不管,可上头的命令,就别难为我了。”

丁羡鱼登时错愕问道,“你,你说什么?”他和陆清妍的事,怎么突然传到前台秘书处?谁不知道秘书处是上头的人,“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秘书隐晦一笑,“有些事,您还是趁早知道得好,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该扛下的责任,您一样都不能少!”

秘书把上头的话带到,也不管丁羡鱼下不下楼,径自便走出了门。

丁羡鱼一定会来。

晦暗的小密室,一朵如豆的烟火一明一灭,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味,沧桑低沉的男音犹如夜枭响起,“你来了。”又如泰山压顶般,给丁羡鱼带来浓烈的杀气。

晦暗的光线中,只见丁羡鱼的老脸失去了光泽,战战兢兢地说,“请给我多一点时间。很快,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危景天就休想逃出你我的手掌心!”

黑暗中的人影突然呵呵冷笑出声,“这样的承诺我听得太多了,不过,让你去沾手不熟悉的领域,的确有点难为你。”

丁羡鱼眉心猛蹙,不知他到底想干什么。

“身在其位谋其政,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你不必有什么后顾之忧。”低沉的男音蒙上了地狱死气,一字一句敲击在丁羡鱼的心脏上,犹如钝器留下了重伤。

那一刻,丁羡鱼便知他成了一枚弃子,被无情地抛弃了。气息在飙升的瞬间,又快速地平息。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黑影幽冷地问。

丁羡鱼痛苦地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已是晦暗无光,他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小黑屋,一路上情绪在翻江倒海,他和陆清妍的十米广西,竟成了他的杀手锏。

可他不甘心,为上头卖命几十年,纵然获得了优越的生活和不错的名望,可也过得如履薄冰,就这么做了弃子,他怎么甘心?

大马路上车水马龙,丁羡鱼四周都是法线冰冷的高楼大厦,一面面玻璃反射着耀目的光芒,将丁羡鱼的眼睛刺得生疼流泪,可就算他再闭上眼,也能看见大屏幕上曝光的一张张大尺度照片,照片上的女郎身材曼妙,身后的男人却肥黑不堪,他不由生出了恶心,可再看清男人的脸时,他愕然了!

那不是他吗?

他什么时候和一个看不清楚容颜的女人拍过这种照片?那女人绝不是他家肥胖的中年黄脸婆。

丁羡鱼火速打了个车,命令司机往局里跑,可司机一看清楚他的脸就拒绝载他了,“人渣!给我下车!”

丁羡鱼急忙解释,“你看错了,兄弟,我不是那人……”

“你不是?你当我没眼睛吗?”司机把车停在路边,越过座位把他的脸掰正,额前一颗褐色的大痣与照片上全无二致,“你是自己滚下车,还是我帮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