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的推测都在穆令秋最后的那句话而愈发让他坚信。
因为那个会温柔安慰他, 在他任何艰难时刻都陪着他, 甚至为他而放下身段屈身学习做饭的人,怎么可能冷血?
明明每一次都用自己的热度灼烧着他的心。
虽然还是没询问到戚柏宥现在怎么样了, 但以目前的猜测来看,应该是在米国没错,不过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无法联系上他, 而他要做的就是回去拍戏, 然后等着对方来联系自己。
他的先生那么厉害,肯定会没事, 也绝对不会言而无信。
随着汽车的行驶,江俞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沿途街景, 心情奇异的平复了下来。
既然知道对方没事后,江俞也就没那么烦恼了,先前心中的患得患失更是在这一趟回程中慢慢消去。他没有回家,而是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机, 飞回剧组。
奔波了一天,等到酒店的时候已然是晚上,江俞累的不行,此刻放下心后,他只想回去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起床去片场打起精神好好拍戏。
他刚刚进房间没几分钟,门就被叩叩敲响。
“江俞,你在吗?”
神色疲惫地打开门,只见乔南愿拿着手机站在门口,他神情有些诡异,江俞打了个哈欠问他什么事,乔南愿则是把手机递给了他。
“戚总的电话,说是找你的。”
江俞愣了下,脸上的疲惫登时消散一空,连忙接过电话,熟悉的声音果真从话筒里慢慢响起:“江俞?”
“先生!”江俞脸上是掩不住的惊喜,乔南愿见状,小声说了句,“完事了记得把手机还我啊。”便转身离开,还十分贴心的给已经沉浸在惊喜之中的江俞带上门。
“你给我的境外号码都打不通,还是空号,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一接通,江俞就开始抱怨起对方失联这段时间的苦心事儿,与下午面对穆令秋时‘爱说不说’的态度全然不同,语气像个小媳妇数落出远门不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的丈夫似得。
戚柏宥听他语气没什么反常后,悬着的心才终于慢慢放下来,听着江俞哼哼唧唧地在那头抱怨,也不恼,反而轻轻弯了弯嘴角。
江俞说完后,才发现戚柏宥已经好久没出声了,不满地喊了声:“先生你在听嘛?”
“嗯,我在。”戚柏宥说:“你说完了?”
“还没呢!”江俞连忙又把今天和穆令秋的事情说了一遍,另一边的戚柏宥却是在听见对方提起穆令秋的时候,神色一变。
“所以你真的过去相亲了吗?”江俞终于问出了目前为止他最为在意的问题。
戚柏宥愣了愣,失笑道:“没有。”准确来说的确是有被逼去相亲,不过他都推脱掉了,只是这件事还是不要说太清楚比较好,他可不想让江俞工作之余还要分心去胡思乱想。
得到答案的江俞立马笑的跟花儿似得:“那就好,我就说那个非主流说的都是假的嘛。”
戚柏宥疑惑道:“什么非主流?”
江俞哼哼地说:“就是你那个表弟啊,一头金毛,两边耳朵至少七八个耳洞,脖子挂着金链子,脚上穿着尖头黑皮鞋,活脱脱一个非主流。”
这番话若是被穆令秋听见,非得跳起来打他不可,那全球出名的奢侈品脖饰落在江俞口中,竟是成了乡土气息十足的金链子。
不过江俞心里还觉得他没叫狗链子已经给对方留足了面子。
戚柏宥想了想穆令秋那见一次就要变一次的发色,轻笑了下,在心中默认了江俞的这个称谓。
就在他准备说话的时候,门倏地被敲响,戚母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柏宥,你出来一下,妈有事跟你说。”
戚柏宥微微蹙眉,他把手机拿开了些,淡淡地回了声知道后,才重新拿着手机放到耳边说:“江俞,我这边出了点事,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可能没办法联系,如果我有事情会给乔南愿打电话找你。”
江俞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了半晌,最终闷闷嗯了一声,问道:“那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戚柏宥沉默了下,才回答:“再过一阵子就回去了。”
“那你一定要在暑假的时候回来呀。”江俞坐在了床上,低着头无意识的捏着柔软的棉被,说,“暑假我就拍完戏了,《武林有道》也定档在那时候上映,等你回来后,我想和你一起去电影院,我的民谣还没唱给你听,我还没恢复记忆,还需要……监护人呢。”
过了不知多久,对面的戚柏宥才哑声说道:“好。”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压下心中掀起的滔天巨浪,让声音不至于过度变调。
他的江俞,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呢?
结束通话后,戚柏宥站在原地平复了下心情,才面无表情地把手机关机,动作熟稔地取出卡,悄悄塞进枕头的枕芯里,等一切恢复自然后,门外又一次及时响起了敲门声。
这一次,还没等戚母开口,戚柏宥已经先一步将门打开。
“你在里面做什么?怎么这么久都不出来?”戚母视线往屋里瞟了两眼,问道。
戚柏宥关上门,说:“没什么,处理点事。”
两人并肩下了楼后,戚母也不做什么铺垫了,直截了当地塞给戚柏宥一把车钥匙,说:“你就是太不像年轻人了,妈帮你报了个俱乐部,也该像个年轻人一样多玩玩,别天天闷在屋里头,就因为这样你才结不了婚。”
戚柏宥看了眼手中的车钥匙,拿在手中甩了甩,又说:“爷爷叫你给我的?”
戚母意外的看了他一下:“既然你知道就拿着吧,爸说了,只要你去,这辆车就是你的了。”
戚柏宥却是把车钥匙往沙发上一甩:“我有车,不需要。”
结果他话刚刚说完,戚母表情倏地一黑:“照你这么说,你是不去了?”
戚柏宥没说话,步态优雅的走到大厅中间坐下,发现桌子上居然放着一盒巧克力,有点眼熟,便随口问了句:“谁的巧克力?”
身边安静了一会,才响起一道细微的声音:“少、少爷,那是、是我的……”
闻言,戚柏宥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对方一眼,就见戚母一个跨步直直冲了过来,扑上去对着那位女人就是一巴掌,嘴里还骂着:“贱|人!谁允许你随便把东西放在我家桌子上的?你还想勾引我儿子?就你这姿色出去卖都没人要!”
这一番突如其来几近人格侮辱的话直把对方骂愣了,戚柏宥微微皱起眉头,旋即就见他妈拿起那巧克力就往地下狠狠一摔。
那女人哭诉道:“我不是……这是我买给我儿子的,不是您想的……”
戚母却像是被拔了胡须的母老虎,一双眼睛迸出凶狠的光芒,恶声道:“拿着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你真让我恶心。”
旁边听到这句话的戚柏宥神色登时灰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