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刘明洋,在读研究生,半年前进了李教授的项目。父母是商人,家里三个兄弟,条件还算殷实。一年前他因为家里有事,休学了一阵,回学校后暴瘦。从那个爱打篮球有肌肉且壮实阳光男孩,变成了弱不经风的皮包骨头。而雅雅是他的女朋友。

文阿姨原名文小英,川省农村人,丈夫早逝,卖过猪肉,曾经给李教授当过保姆。雅雅8岁到14岁,正是李教授项目最忙的时候,都是文阿姨带雅雅。

看完这些资料,乐璃心中骇然,她说:“所以凶手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他们合伙作案?柳萌之所以昏迷不醒,应该是她知道了李教授的一些秘密?可是李教授他们,为什么要放那段恐怖的音乐吓唬我们?”

柳萌被人喂了大量药剂,一直昏睡不醒。

沈慕坐在椅子上,小转了半圈,沉思片刻后分析说:“他是不想让我们进山洞,不想让我们看见他们藏在洞内的东西。柳萌突然发疯往前跑,李教授二话不说追上去,他应该是想先我们一步,将他原先要藏的东西藏得更隐蔽。”

沈涛听得云里雾里,问:“他们藏了什么东西?”

乐璃说:“如果我猜的没错,李教授他们大概是把牛娃的尸体藏在了山洞里,大概是想去处理尸体,所以才会选择深夜过去。洞口一共六条岔路口,依照他们原先的计划,每个洞口应该有两个人一起进去。如果我记得没错,我们到的时候,李教授和刘明洋分的是一组。因为有了我们的穿插,他们计划打乱,所以李教授才放出了那段恐怖音乐,阻止我们进去。”

“李教授的后面跟着的是柳萌,柳萌很有可能看见李教授把手机卡在了石缝里。”

沈涛感到纳闷:“如果柳萌看见李教授把手机卡在了石缝里,为什么会吓得跑掉?”

沈慕说:“大概只有柳萌醒来后才知道了。”

沈慕联系了李教授的妻子汪慧,通过微信聊天,沈慕得知李教授在一年前带回一个少年。那个少年未成年,只认得简单的数字,连小学文凭化都没有。

汪慧哥哥的儿子没有生育能力,见少年生得聪明,便领养了,教他读书认字。

当天下午,沈慕和乐璃、沈涛开车返回a市,在一家教育中心找到了正在接受培训的少年。

这个少年原名叫牛山,跟了新的父母后,改名叫汪宏。

少年在山里的父母不是他亲生父母,他是个孤儿,家人早就死了。他从村子里出来后,找到了正准备进山搜救的搜救队,通过搜救队见到了李教授,把山里发生的一切,告知了李教授。

那座充满罪恶的大山,少年不想再回去了。他也不想再见那些杀害雅雅老师的恶人。

李教授问他以后的打算,他说,哪怕要饭,也不会再回去了。

得知真相的李教授和刘明洋没有上山,因为他们知道,即便上了山,也再也找不回雅雅了。

如果报警,依照法律,最后被枪毙的也只是几个带头的人。可当天围观的180个村民,每个人都有参与杀害雅雅,他们都是行凶者。

李教授和刘明洋蛰伏了一年,才上了山。

文阿姨得知雅雅惨死在大山后,决定和他们一起上山,替雅雅报仇。

……

见完少年后,乐璃想起什么,赶紧说:“村民以为他们已经逃跑,可他们却返回埋伏在了村子里。村民在明,他们在暗,看来情况不乐观。”

沈涛冷哼了一声:“那些人渣,死有余辜。”

晚上八点左右,他们收到消息。

救援队到的时候,那个村子里180人中毒而亡,仅有16名小孩幸存。

在原主的世界中,村民是被利刃杀死的,很明显是报复性他杀,警方找不到凶手,又因为张蓉蓉的供词,把阿娴当成了犯罪嫌疑人。可现在,一切走向都发生了变化,村民们的死变成了“意外”。

法医从村民尸体里检测出一种不知名毒物。

而警方在村里的那口井水里发现了毒物的来源,是一种毒草,而井里长满了这种毒草。村民之所以都中毒身亡,是因为都喝了里面的水。

那幸存的16个孩子,因为放走了外人,被村长关进了帘子洞,却因如此,逃过了一劫。那几个被拐的女孩,因为好些天都没进食,也幸免无难。

而李教授和刘明洋,以及文阿姨,都消失了。

以孩子们的说法,他们三人回村后,被村长在锅里煮熟了,骨头烧成了灰,和进了泥土里。

……

拐子村所有罪恶被屠,这件事第二天就被媒体记者大肆报道。

当地政府为了给孩子们一个好的未来,抹掉了他们的过去,将他们送到了全国各地的“父母”家中。

翠翠被送往m省的那天,乐璃和沈慕沈涛去送她。翠翠过安检的时候,把一封信塞到了沈慕手中。

沈慕拆开信封,这封信的落款,居然是李教授,写信日期是——前天。

乐璃看了眼信尾的落款,想到了什么,她牵住沈慕的手,仰着脑袋问他:“慕慕,你是学植物学的,我在想,你回国后,会做什么工作啊?我以后嫁了你,会不会和你一起去乡下种地啊?”

沈慕望着眼前女孩的一脸天真,脸突然冷下来:“阿娴,我们之间,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

第18章 杀人贩子的小姐姐08

沈涛去了停车场取车,乐璃和沈慕仍然留在大厅里说话。

沈慕知道她的话另有深意,他望着一脸天真的女孩,脸却突然冷下来:“阿娴,我们之间,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

他们身边人来人往,声音嘈杂。

乐璃双手搭在男人一双肩膀上,仰脸看着他,露出了一双可爱的酒窝。

她踮起脚,伸手掐住他的面颊,语气里有撒娇意味儿:“慕慕,你干嘛这么严肃啊?吓到我了。”

沈慕握住她的手,轻叹一声:“阿娴。”

他只温柔叫了她名字,没有再说其它话。

她抱住沈慕的腰,下巴抵着男人的胸膛,仰着小脸望着他,一双眼睛清亮有神:“慕慕,你希望我们之间说话没有拐弯抹角,我也希望我们之间可以没有秘密。”

沈慕拧着眉头看她。

乐璃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胸膛,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那种稀有的毒草叫月英,是前年美国几个研究生发现的。这种月英草的生存不需要土壤,有水便能存活,而且能在一天之内就能疯狂生长。发现月英草的研究生之一,是你的室友卡杰瑞。所以,你知道这种月英草,并不奇怪,对吧?”

沈慕抱住小姑娘,下颌在她头顶轻蹭。他目光里没有温度,语气清冷:“是。”

“你在村里的时候,不确定凶手是谁,但柳萌的昏迷,让你猜到了凶手的目标只是村民,不会对我们外人下杀手,凶手是为了复仇,而你,也不想放过这些村民。所以,你也是凶手之一。”

机场行人匆匆,他们站在大厅里拥抱着。沈慕抱紧了她,将脸埋进她的肩窝,沉默了一瞬。

他深吸了一口气,无比贪恋女孩身上的甜香。他转过脸,将鼻尖紧贴她的脖颈,在她脖颈细腻的肌肤上亲了一下。

没有人看见他眼眶湿润,眼白布满血丝。男人眼泪滚落,却又很快收住。

他的眼睛里,多了一种阴鸷。

沈慕的嘴唇贴着女孩的耳廓,低声说:“我不能忍受所爱之人被欺辱。为爱人手持屠刀,哪怕下地狱,也心甘情愿。”

他的语气里,有一种极怒之后的偏执。“地狱”两个字咬得极重,透着阴森感,

男人咬着她耳朵说话,让乐璃有点不寒而栗。可那阵诡异的感觉消失后,心头又涌上一丝感动。

如果不是她时刻记着自己是阿娴,可能会因为男人这句话而感动。

乐璃问他:“可是,如果你被警察查出来坐牢,我该怎么办?”

男人松开她,看她的眼神很认真:“乐璃。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

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世界的任务者沈慕,的确是个好男人,一个深爱阿娴的好男人。

等等……乐璃突然反应过来。

沈慕叫她——乐璃!

乐璃惊恐地抬眼,望着他。

男人眸中饱含笑意,没有解释,牵着她的手说:“走了,大哥还在等我们。”

乐璃被男人牵着往外走,她满眼震惊地盯着男人的后脑勺。

就在这时,系统1013出现了。

1013打了个哈欠:“恭喜宿主,成功破案。”

乐璃问1013:“到底怎么回事?这个任务者,在原世界和我认识?他的记忆不是被屏蔽了吗?”

1013回答:“现在是宇宙水逆期,咱们系统都或多或少都出了故障,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恢复了记忆。他得知宿主您在地窖受尽折辱后,决定报复村民。他虽然没有明确杀人,却故意让凶手知道了月英草的存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凶手之一。在原来的世界中,李教授他们在杀人之后便自杀了,可沈慕却强行改变了他们的结局。也因为他改变了结局,你们离开这个世界以后,时间会倒流,雅雅老师、李教授、刘明洋、文阿姨,他们会带着记忆重生回到雅雅被拐之前。”

“但也因如此,沈慕在这趟世界算是白忙活了,他的重生值没有了。”

在沈慕选择告诉凶手月英草的时候,他的绑定系统1314就让他慎重选择。可沈慕为了改变这些人的结局,放弃了重生值,选择了报复。

在村子里时,沈慕在小竹林里发现了月英草,那天晚上,他特意带了一株样本回来。

他坐在床上把玩这棵月英草,故意和沈涛提及:“大哥,你知道这是什么草吗?”

“猪猪草?”

沈慕摇头:“不,这是一种致命毒草,在水里泡一天就能大量繁殖。数量一多,就有极高的污染能力,如果不慎喝了被它污染的水,便会中毒身亡。没想到在这里会有这种草,如果它是在井水里繁殖,后果不堪设想。”

沈涛被他的话吓死了,一脸紧张问:“二弟,那他们的井里会不会也有这种草?我们不会死吧? ”

“那倒没有。”

当他和沈涛说话的时候,探险队几个人都在房间。李教授坐在床上看书,将他的话都听进了耳中。

……

李教授寄来的信里,描述了他们的作案经过和之后的事。

作案经过和沈慕他们猜测的八.九不离十。李教授之所以让柳萌昏迷不醒,是为了不让她看见自己藏牛娃的尸体,如果柳萌醒来,如实告诉众人她在洞内的遭遇,李教授就会暴露。

他们偷走了牛娃的尸体,藏在了山洞,目的是想让村民看见,让村民们真的误以为有鬼。

沈慕他们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李教授放那段音乐,也是为了阻止他们进入山洞。

李教授率先进入山洞后,把牛娃尸体扔进了洞内的水潭。那个水潭连接外面的瀑布,尸体随着水流被冲走了。

……

他们也并没有被村民杀害,而是去了国外,开始了一段新生活。

泰国是全球最大的人口贩卖集中地,那里有一个国际打拐的公益组织。

他们三人去了泰国,打算利用打拐组织安排的身份,在贩卖人口集团做卧底,解救更多和雅雅有一样遭遇的孩子。

在经历这一切后,他们再也不能做回普通人。他们选择留在黑暗之中,清理黑暗,给那些深陷黑暗的人带去光明。

雅雅是李教授亲手带大,雅雅的童年、青春期、成年期,他都有参与。

在失去雅雅的那些日子里,他常常反复做一个梦。

他梦见,雅雅还只有六岁,穿着他亲手做的碎花裙,乖巧地坐在大学教室的最后一排,不哭也不闹。

下课后,雅雅会帮爷爷抱书本,她抱着老爷子的课本,仰着脑袋跟他说:“爷爷,雅雅长大了,也很您一样做老师,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