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一样吗?这点钱只能买一套偏僻点的两居室,还只是首付款。
贝芷闭上了眼睛:“你都已经算好了是吧,但我不同意,你上诉吧,财产怎么分,让法官来判。”
谁也没想到,贝芷会这么强硬,看她的样子,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程佩佩很恼怒,旁边看热闹的大妈大婶也很为许立肖不平。纷纷劝贝芷:“男人都愿意拿钱给你再买一套新房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这样拖着不离,到了法庭上,因为你是这段婚姻的过错方,法官也不可能多判给你的,搞不好你连现在这些钱都拿不到。”
“对啊,知足吧,你这男人已经算是厚道的了,还愿意给你钱,要换个没良心的,就凭你把人家的女儿打成这样,人家不将你撵出去都是好的了。”
……
所有人都劝贝芷见好就收。
贝芷睁开清冷的眸子,瞥了他们一眼,勾唇冷笑:“他要的那套房子,光是首付都要两三百万,当初我跟他一人出了一半的首付,还贷也是用两人的公积金和工资还款的。而且因为许立肖的负担重,他要养女儿,要给他独居的妈请保姆,最后工资所剩不多,仅够家用,这个钱,大部分都是我还的,你们说说我该不该把我应得的那份拿回来?有时候有正义感是好的,但不清楚状况就在这里胡乱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就很令人讨厌了。”
贝芷毫不掩饰她对这群闲得没事干的家属的厌恶,什么状况都弄不清楚,却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声讨别人。自以为是申张正义,殊不知不过是助纣为虐。
虽然她摆出了明确的数据,证明了财产的分配不公平。
可这些战斗力极强的大妈们被这么冷嘲热讽,哪咽得下这口气,哼道:“但你是过错方,就是走到法院也不占理。”
被她挑明,说得面红耳赤的许立肖听到围观群众的声援,松了口气,再度苦口婆心地劝道:“阿芷,不是房子,不如买个小房子,压力也要轻得多。这样吧,我再想办法,凑个二十万我不愿意给你,房子你拿过去以后还贷的压力太大了,你一个人也住不了那么大的给你,你看行了吗?”
贝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知道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沉吟片刻道:“这件事太大了,你让我好好想想。”
说完闭上眼,靠到了床头,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
见此,许立肖清楚今天这件事是不能了结了,只能点头道:“那好,你好好想想吧。”
贝芷连眼皮子都没抬,她现在实在不愿意跟这个男人多说一句。
许立肖带着程佩佩母女走了,围观的人见没热闹可看,顿时也跟着撤了,病房里再度恢复了宁静。
左宁薇悄悄走进了病房,给贝芷倒了一杯温水,歉疚地说:“抱歉,贝芷姐,我怕许立肖看见我,所以躲到外面去了。”
贝芷摆了摆手:“不必说对不起,你这样做是对的,现在不能让许立肖知道我的底牌。”
“嗯。”左宁薇点点头,问道,“贝芷姐打算怎么办?不通知你的亲人吗?程佩佩和许立肖来势汹汹,你现在的身体又很特殊,还是有个亲人在旁边守着比较好。”
贝芷轻轻摇了摇头,面上净是无奈:“千万别,我父母年纪大了,承受不了这个打击。而且他们的思想观念比较保守,总觉得女人离了婚就完蛋了,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千方百计拦着我的。可你也清楚,我跟许立肖现在的状况是不离也得离,绝无缓和的余地。”
左宁薇想到自己也经常被母亲逼着去相亲,贝芷的年纪比她还大了一轮,承受的压力肯定比她还大得多,顿时有些明白贝芷的顾虑:“嗯,那贝芷姐有什么事给我或者风岚打电话吧。”
“谢谢。”贝芷感激地看着左宁薇。她就喜欢跟年轻一辈的人相处,至少在婚姻触礁的时候,这些年轻人从不会劝她忍耐,退一步海阔天空。
“贝芷姐客气了,我们又没帮什么忙。”左宁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岔开话题问道,“贝芷姐现在准备怎么办?真的要等许立肖起诉离婚吗?”
贝芷眼角往上一勾,戾气爬满了她的面庞,她低头看着自己因为怀孕修建得整整齐齐的素净指甲,阴沉地说:“我是故意拖延时间。”
左宁薇不解,这种糟心事拖下去,也会严重影响她的心情。
贝芷揉了揉左宁薇的头:“你这姑娘啊,还是太年轻,跟姐姐学着点。许立肖既然对我不仁,那也别怪我对他不义,程佩佩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已经两个多月了,再拖两个月,这孩子就彻底成形了。到时候咱们看看,许立肖和程佩佩是选择许立肖的前程呢,还是这个孩子!急得只会是他们。”
“贝芷姐准备起诉许立肖犯了重婚罪?”左宁薇明白了她的意思,再一想贝芷刚才的话,不由为许立肖默哀了一把,活该,他还以为贝芷是颗软柿子,这回就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厉害。而程佩佩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贝芷姐,还是你这办法好。我看许立肖跟程佩佩的关系也不是那么的和谐,他要真是打从心眼里想跟你离婚了娶程佩佩,应该也不会拖到程佩佩都怀孕了。而且我看他刚才似乎也不是很愿意跟你摊牌离婚。”
贝芷摇头惆怅地笑了:“这不奇怪,就算他心里还有程佩佩,但当初程佩佩抛弃他也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而且啊,跟我离婚他还得掏好几十万给我,以后也没人跟他分担房贷,没人花钱请保姆操持家务了。这男人有时候比女人还现实,你看今天许立肖的嘴脸就知道了。”
看穿了许立肖的目的,认清了许立肖的真面目,这时候,贝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结婚以来,她的这个丈夫说是模范丈夫也不为过,黄赌毒烟酒一概不沾,回家还经常做饭带孩子,对她也一向温柔体贴,两人结婚这两三年来,从没红过一次脸,街坊邻里、亲朋好友,哪个不赞他是新时代的好男人。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人交口称赞的新好男人,结果却在自己犯错误的时候,将责任推到妻子身上,而且还借机想在财产上占更多的便宜。
贝芷叹息一声,低落地说:“我本来也不想把事情做绝,做不成夫妻我们也到底有个孩子,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好聚好散算了,可没想到,我还没想怎么着他们呢,他们竟然想着算计我。”
左宁薇也被许立肖的嘴脸给恶心到了,她抬起头看着贝芷问道:“贝芷姐,他们现在一口咬定是你打了许小婉,真告到法庭上,这样对你很不利。”
“无妨,我没打过许小婉就没打过,看他们能编出什么花样来。”贝芷淡定地说,“别忘了,咱们还有实打实的证据,许立肖和程佩佩公然出入妇产科医院,病历本这些都是做不了假的,就算这能作假,程佩佩肚子里的孩子总做不了假吧。”
这倒是,左宁薇也觉得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但她和贝芷都低估了许立肖和程佩佩的无耻程度。
为了逼迫贝芷让步,当天下午,他们就将贝芷虐待继女的事情就逐渐在他们小区宣扬开来,最后甚至传到了贝芷的工作的研究所。
贝芷还是接到黄莲愤怒的电话才知道这件事。此事自然也传到了她父母的耳朵里。
可能是因为许立肖平时表现得太好了,贝芷的父母知道这件事后,第一个责怪的竟是贝芷,怨她不听劝,对继女不好,把好好的一段婚姻都给作没了。
左宁薇接到贝芷电话时是傍晚时分,电话里,贝芷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哭多了。
“贝芷姐,你没事吧,等一等,我马上过来陪你。”左宁薇很担忧,贝芷的情绪本就不好,她父母还火上浇油,贝芷心里的憋屈可想而知。
贝芷连忙叫住了她:“等下,宁薇你哥是律师吧,麻烦请他过来一趟好吗?我想委托他做我的代理律师。”
“好,贝芷姐等会儿,我们很快就过来。”左宁薇挂断了电话,去隔壁楼找到了左亦扬,“哥,我朋友有个离婚案想找你做代理律师,有空吗?”
“等会儿。”左亦扬将游戏关了,先回房换了一身衬衣,又将头发打理得油光水滑,然后拎着包走了出来,弹了一下左宁薇的脑门,“发什么愣呢,走了。”
左宁薇偏头上下打量了他一阵,咂咂嘴:“喂,大晚上的你打扮得这么骚包做什么?”
左亦扬扭头拽着她的脖子把她往电梯里拉:“傻妹子,你那朋友不是要离婚了吗?哥让她看看,这世界上优秀的青年才俊多的是,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你这什么歪理。”左宁薇哭笑不得。
进了电梯,左亦扬对着光滑的金属墙壁,照了照,然后将自己的领带扭正,正色道:“我是去见我的当事人,哪怕是晚上,也要摆出最专业的态度,最良好的形象。对我来说,她首先是我的当事人,然后才是你的朋友。”
左宁薇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两手合在一块儿:“好了,老大,我服了你了,你就别耍宝了,赶紧的,贝芷姐还等着我们呢!”
路上,左宁薇将贝芷的事情简单地跟左亦扬说了一遍。
左亦扬听后问道:“那你清楚她打这场官司的诉求吗?”
左宁薇想了想:“第一个肯定是想保住房子,此外,她应该还想起诉许立肖重婚罪。”
左亦扬颔首:“明白了,就是想让许立肖净身出户,身败名裂嘛。”
“怎么,你为许立肖打抱不平?”左宁薇拿眼刀子戳他。
左亦扬连忙摆手做投降状:“哪敢啊,咱们家的宁薇女侠在,我可不敢站在渣男这边。”
没个正形,左宁薇翻了一记白眼送他。说话间,医院到了,兄妹二人直接去了贝芷的病房。
病房里,贝芷眼睛红红的,肿成了一条缝,神情也难掩憔悴,比上午许立肖和程佩佩闹过那一回后还糟糕。
见到左宁薇和左亦扬,她连忙招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宁薇,这就是你哥哥吧,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们跑一趟。”
“不麻烦,应当的,”左亦扬直接截断了左宁薇想安慰贝芷的话,抢先一步跟贝芷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到床边,从公文包里掏出笔和纸,问贝芷,“贝女士,你的情况我大致从宁薇那儿了解了,我们先说说你打这场官司的诉求。”
贝芷深呼吸了一口气,点头道:“我要许立肖和我名下的这套房子,此外,孩子的抚养权归我,最后,我要起诉许立肖犯了重婚罪。”
左亦扬一一将这三条记下来,然后对贝芷说:“孩子的事贝女士不必担心,孩子两岁以前,一般都会将孩子判给母亲,更何况,你这还是胎儿。至于重婚罪,是指有配偶的人又与他人结婚或以夫妻名义共同生活的行为,这一点有一定的难度,不过程佩佩肚子里的孩子和她小区邻居的证词能有一定的作用,如果贝女士若是执意想让许立肖坐牢,那么我建议你再搜集更多的证据。”
闻言,左宁薇插话道:“许立肖陪着程佩佩去做产检,给她买菜做饭,照顾她,这算不算?”
左亦扬没理她,而是看向贝芷,见贝芷也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便明白贝芷也是这个意思。
他转了转手里的中性笔,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给贝芷出了个损招:“若是贝女士不急,你完全可以再拖一拖,拖到程佩佩的肚子大了,甚至拖到她那个孩子生了。在这期间,许立肖总不可能不去照顾她,她也总要给孩子一个身份,许立肖总不可能天天没名没分地跟着她进进出出,到医院照顾她,两人总要对外给出一个合理的身份,尤其是程佩佩那边。至于其他的,贝女士完全不用担心,《婚姻法》规定女方在怀孕期间、分娩后一年内或中止妊娠后六个月内,男方不得提出离婚,只要你不点头,这婚就暂时就离不了。”
他的主意跟贝芷的想法不谋而合,她原本也是准备拖一拖,等程佩佩的肚子大了,不能轻易流产了再暴露这件事,以让他们俩左右为难,可今天被她父母一通骂,她又忍不住想早点离婚,在他们面前揭穿许立肖的真面目。
沉吟片刻,贝芷重重地点了下头:“好,我会继续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以要房子为名,将离婚尽量往后拖一拖。”
他们这套房子无论是位置还是面积、户型都极好,装修也很不错,价格更是贵得离谱,市价直逼八位数,许立肖肯定舍不得这套房子。
“我也建议贝女士这么做,你目前怀着孕,又不急着谈恋爱再婚,早点离婚晚点离婚对你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该着急的也不是你。”左亦扬先肯定了一番贝芷的做法,然后话音一转,接着说道,“只是贝女士在财产分割上的诉求,法院可能并不会支持你。因为这套房子是你们俩共同出资购买,也是你们婚姻期间,最主要的共同财产,国内目前的法律并不支持,一方有出轨行为就让其净身出户。”
不少人都有这个误区,总觉得,在离婚时,婚姻中的过错方就能分得大部分财产,甚至让另一方光着屁股滚蛋,以泄心中的愤怒,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法院进行财产分割的总原则是——均等分割,照顾妇女儿童、照顾无过错方、照顾生活困难的一方,出轨证据属于法官酌情考虑的证据。但事实上,无论出轨方构成哪种形式的出轨行为,对离婚财产分割的影响并不大。
贝芷显然也是其中之一,她不甘心地抬起头,看着左亦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左亦扬沉吟片刻,回答她:“其实也不是没有,我这里有两种方案,第一种,你跟许立肖私底下协商,以撤销对其重婚罪的控诉为条件,迫使其放弃这套房子的一半产权。为了不坐牢,许立肖很可能会答应你的部分诉求,因为严格说起来,你们这套房子,因为还欠着贷款的缘故,实际上能分割的只有三四百万。而他一旦坐牢,工作肯定会丢,以后出来也会背上案底,找工作都不容易,就算把房子给他,他估计也还不起房贷。”
“第二种方案呢?”贝芷显然不乐意就这么放过许立肖。
明白了她的意思,左亦扬颔首,条理分明地说出了第二个方案:“《婚姻法》规定,重婚或是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的,有权请求损害赔偿。我建议你从这方面着手,向许立肖索赔,另外一个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们可以请求,让许立肖一次性付清孩子的抚养费。然后这部分款项从分配的财产里扣,加之,财产分割时,法院本来就会稍微偏向于你,最后折算下来,你应该能拿到你们夫妻共同财产的八成左右。”
单纯从经济、理性的角度来考虑,左亦扬其实更倾向于劝贝芷私底下和解,打官司毕竟是一件耗时耗力的事情,她如今又有身孕在身,实在没必要为了两个人渣耗费心力。
可贝芷哪咽得下这口气,想到许立肖和程佩佩的得寸进尺,她头一点,恨恨地说:“我选第二个方案,哪怕少拿几十万,我也要让许立肖进牢房,身败名裂!我倒要看看,丢了工作,有了案底,又没房子,还要养两个孩子,就那么几十万,程佩佩还会不会安心地跟着他。”
第八十四章
贝芷不知道, 还不用她出门,许立肖就焦头烂额了,因为贝芷的父母找上了许老太太。
许老太太虽然恼怒贝芷虐待许小婉,可现在贝芷肚子里也揣了一个宝啊, 她就是平日里不大喜欢这个不会讨好人的儿媳妇, 也不可能在这时候窜唆着儿子媳妇离婚。
所以结果可想而知,许立肖遭受到了来自双方父母, 三个老人的连番夹攻,贝芷刚受的罪这会儿全原封不动地转移到了他身上。
贝父贝母自觉理亏,说话没有底气, 只是一个劲儿地劝,让许立肖多包容贝芷,还说贝芷以后会改, 说得本就心虚的许立肖如坐针毡。
等贝父贝母走后,许老太太直接戳着许立肖的脑门, 恼怒地说:“离婚?再离, 你以后都三婚了, 说出去多难听。不就是贝芷不待见小婉吗?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世上有几个后妈能把继子继女当做自己生的看?不是她生的,又不指望小婉给她养老, 她凭什么掏心掏肺的对小婉?”
“可是,妈……”许立肖还要争辩, 但刚说话就被许老太太不客气地打断了。
“可是什么?以后小婉放我那儿养, 你平日下班时间早, 周末没事的时候,多来陪陪她,把她跟贝芷隔离不就好了吗?”许老太太一锤定音地说道。
许立肖叫苦不迭,他十几岁时,父亲就因病过世了,是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将他养大,未免他受欺负,母亲甚至都没改嫁。所以在许老太太面前,她一直很孝顺很听话。
偏偏这回,许立肖头大地看着许老太太,无奈地嘀咕道:“你以前不是不怎么喜欢贝芷吗?”
许老太太斜了他一眼:“我是不大满意贝芷,但她虽然没怎么伺候我,不过你给我买东西,请保姆什么的她从来都没有一点意见。立肖,妈也是替你着想,你要孝敬我,还要养小婉,负担重,也就贝芷,换个其他女人,看愿不愿意跟着你。而且贝芷肚子里的孩子一出世,你就两个孩子了,这么重的负担,离了婚,谁还愿意嫁给你?”
自家人知自家事,许老太太清楚,自己的儿子虽然不差,可无奈拖累太重,娶到贝芷,不说祖上烧香吧,反正他们家没吃亏。至于年轻人所谓的爱情,活了大半辈子,一只脚都快踏进土里的许老太太嗤之以鼻,那是什么东西,能挡饱还是止渴啊?
许立肖被她说得悻悻地,无奈地喊道:“妈,我……”
只是一张嘴,他又说不出来,母亲说的他又何尝不知道,可是不离婚,他怎么给程佩佩一个交代?程佩佩可是说了,他若不离,她就将孩子生下来丢到他的单位门口,以后他还如何在同事们面前做人?而且这件事迟早会被贝芷知道,到时候,就算他不想离,贝芷也要跟他离。
与其这样,不如趁着贝芷不知情,先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好歹不会让自己太狼狈。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许老太太瞪了许立肖一眼,“你现在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别跟我整什么幺蛾子,吓吓贝芷,冷落她几天,等她跟你认错就算了。还有,生个孩子哪那么娇贵,这才刚怀上呢,就一天到晚住在医院,当前钱是大风刮来的啊?过两天你将去将她接回来,以后你们可是要养两个孩子,不节省点怎么够?”
许立肖唯唯诺诺地应是,到底没敢把程佩佩的事情告诉母亲。当初,离婚时,程佩佩就跟他妈大吵了一架,他母亲对程佩佩厌恶得很,知道了,肯定又是一场风波,还是先瞒着她将这事给办了再说吧。
头大的许立肖将许老太太送回了家才刚下楼就接到程佩佩的电话:“立肖,人家的肚子不大舒服,你快过来看看啊。”
“知道了,马上就过来。”许立肖提着沉重的步伐,无奈地开车驶往程佩佩家。
到了程佩佩家,自然又是一番做牛做马,在他洗菜的间隙,程佩佩拿着一颗酸溜溜的圣女果轻轻咬了一口,倚在墙上,嘟囔着嘴,看着许立肖,幽幽地叹息道:“我们一家四口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地团聚啊?”
又是变相催他离婚,许立肖洗菜的手一滞,头也没抬,满是无奈地说:“你今天也看到了,我已经跟贝芷提了离婚的事,但我们没谈拢,她要房子,你总不能让我答应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