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上下打量着秋醒,看他收拾得整齐,主动问道:“准备走了?”
经过昨晚那一遭,秋醒不太敢看他眼睛:“啊,是,工作的事不得不处理了。”心里暗骂,这小子怎么这么淡定,像啥事儿都没发生过,他是真的无所谓,还是经验太丰富早卸下了心理负担?
秋醒是个嘴炮型选手,经常雷声大说得嗨,并不来真的。以前宁锦铭背叛过他很多次,气急时,就要给那王八蛋带绿帽,每次帽子都找好了,他怂了,过不了自己那关。
昨晚如果不是因为酒精,他也不会……说回来,现在宁锦铭都他妈结婚了,他还要坚守贞操,给他背牌坊吗?去他妈的。
诚实地讲,跟宁锦钺带劲儿多了,跟四十的男人做和跟二十多的男人做,就像从老爷车换上了兰博基尼。这么一想,秋醒立马释然了很多,满世界都是兰博基尼,他差点就驾着老爷车一条道走到黑。
宁锦铭没有给他从一而终的机会,这年纪了,他也不打算抱着天真的梦想,等待所谓的真命天子。没在一棵树上成功吊死,那就意味着重新拥有了正片森林。
秋醒放下自己最后那点节操,这么一来,顿时轻松很多,都是成年人,来个419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秋醒抬头看着宁锦钺的眼睛,笑得温柔:“锦钺,可以送我去公司吗?”
宁锦钺面无表情看着他,一声“锦钺”让他那根沉在幽暗心底的弦,重重拨了一下,发出陈旧的声音,反复回响。
见宁锦钺似是用沉默拒绝,秋醒只好又说:“那你给我叫辆车到你楼下,我不知道你家地址。”
“我送你。”宁锦钺说着,抓起扔在沙发上的休闲外套,从茶几上拿了车钥匙。
站在电梯里时,秋醒难免想到,为什么会把宁锦钺比作兰博基尼,因为他几次上他的车都是兰博基尼。到了车库,却发现这次是布加迪,秋醒也喜欢车,但宁锦钺这一辆又一辆的豪车,是在给他炫富吗?
“又换车了?”其实秋醒第一次坐上他的车就有些诧异,宁锦钺看起来怎么也不像这种开超跑的张扬性格。
“那辆借给朋友了。”说着系好安全带。
“你有朋友了啊?”秋醒下意识这么一句,被发动油门的轰鸣声淹了一半。
“什么?”
“没事。”
说起来宁锦钺跟以前比起来完全是另一个人,秋醒早不该用过去的眼光看待他。可他过去那种孤独怯弱,走路都恨不得贴墙根的样子,给秋醒留下太深的印象。下意识里,还觉得他是个交不到朋友,游离在家庭和学校社交之外的人。
没用多久,他们就到了秋醒的公司光亿传媒。
宁锦钺突然问了一句:“你想从哪里下车?”
秋醒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茫然看着宁锦钺。
“停在光亿大厦门口,还是从地下停车场进?”
秋醒这下反应过来了宁锦钺是什么意思,这样的豪车停在大厦门口,基本可以一扫他被所谓金主抛弃的灰头土脸的形象,就连到底谁抛弃谁也难说了。当然,风险也有,就是被人爆出来,说他会钓凯子之类,反正招人气也招黑。
想到这儿,秋醒先笑了:“你今天开这车就是打的这主意?”
“不是,刚刚才想到这点。”
秋醒饶有兴致看着他,如果被爆料,舆论很好应付,反正也没把柄,一句朋友了事儿。可是,宁锦铭该怎么想,这就很有意思了,一想到这儿,秋醒反而有点肆无忌惮。
秋醒笑得很戏谑:“锦钺,你昨晚有想到你哥吗?”
宁锦钺淡淡对上秋醒盛满笑的眼睛,他瞳色是浅淡的琥珀色,笑得两眼弯弯像盛着一碗透明的蜜,反问:“你有想到宁锦铭吗?”
“没有。”
“我也没有。”
宁锦钺一个漂移,把车刚好抵到那条停车线,午后的阳光很好,秋醒掏出墨镜戴上,开门下车。走了两步想起一个问题,回头趴在车窗上问:“你怎么从小对宁锦铭都直呼大名?”
宁锦钺伸出手指,把秋醒的墨镜往下勾到鼻梁上,这样才能看着他的眼睛:“因为从小他就不让我叫他‘哥哥’。”
秋醒把墨镜推上去,很是自信进了那扇自动玻璃门。
正所谓冤家路窄,刚一进去就看到从另一侧进来的秦思。对方一看到秋醒,就笑了:“布加迪啊,秋醒,真没看出来你还真能干啊。”秦思加重了那个“干”字。
秋醒嘴角抽了抽,按着心里狂奔的怒火,倨傲一点头,皮笑肉不笑地说:“谢谢夸奖。”
两人错身而过,秦思在他耳边轻声道:“勾搭男人的心思放半分在演技上,你也不至于在光亿十多年,现在却被我踩成这样。”说完,秦思满意笑了一声。
秋醒咬紧槽牙,腮帮子**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