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钟彩眨了眨眼,又看向那石壁,她有些跃跃欲试,毕竟她也想知道自己的神识到底到什么程度了。

钟彩走到那石壁旁,手轻轻地贴于壁面上,神识由手心传入石壁中,先时,并无任何异常,钟彩只觉得神识流淌得十分畅快,元正长老只见一幅缥缈的升仙图,缓缓地在他眼前展开,只是快到收尾时,那壁画突然一顿,钟彩只觉一股力量在阻止她的神识前进,顿时她有些举步维艰,然钟彩并不是轻易放弃之人,她加大了神识力度,同那阻拦之力,暗自较量着,也就是几息,钟彩的神识之力越发强劲,最后全面迸发开来,吞没了那阻力,而这这墙面的壁画也完成了最后一笔。

钟彩缓缓睁眼,才发觉石壁上的壁画已然完全展现,不过,她不知这是升仙图便是了,只觉这画中人眉眼精致,不似凡人,遗世而独立。钟彩激动不已,她这是成功了,可她刚欲抽回手,却见这壁画快速地从四周收缩至钟彩掌心处。

钟彩察觉不对,竟然还有一股神识回冲入钟彩体内,而脑海里突然莫名多出了一种丹方。

筑基丹。

钟彩眼里闪现着激动,竟然是筑基丹的丹方!!

没想到这石壁还有如此作用。

而身后的元正长老眼神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这石壁又名通神石,确实是具有测试神识之效,只是元正长老后期改良了下,将六种丹方藏于六幅升仙图中,绘制于通神石之上,只有完整展现一幅图,才能获得一种丹方。

钟彩虽只展现了一幅升仙图,但以她现在炼气期的修为水平已然是十分拔尖。

元正长老看了一眼钟彩,淡淡地说道——

“行了,随我入内室吧。”

入了内室之后,钟彩又刷新了对元正长老的认知,他这人虽有些粗犷不羁,但这炼丹房的内室倒是干净异常。

只见元正长老随意划拉一处坐下,便朝向钟彩说道——

“你既当了我的丹童,便万不能丢我的脸面,方才可是得了筑基丹的丹方?”

钟彩点头称是,表现的好不乖巧。

“既如此,这一月,你便去清洗我的丹炉吧。”

钟彩还没反应过来元正长老说什么,便先点了头。

什么?

清洗丹炉?

她都得了筑基丹的丹方,也让石壁完全展露壁画了,下一步不是应该教她炼丹吗?

元正长老看钟彩满脸愕然,眉毛一挑——

“怎么?你不愿意?”

钟彩赶忙摇头,这元正长老性格果然乖戾,让人捉摸不透。

元正长老顺手指了指炼丹房的一处侧门,示意让钟彩进去。

钟彩不情愿地挪了挪步子,往那侧门走去,可待她入了那侧门之后,才发觉元正长老这炼丹房真是别有洞天。

这侧门之后,居然是一个天然石洞,洞壁上有大大小小千余个凹槽,每一个凹槽里均摆放着一个丹炉,满满登登的布满了整个洞壁,而在石洞之中,有一五米宽可容纳十几人的方形水池,里面似乎盛放的是活水,水面还有着些微波动。

背后元正长老的声音传来——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这些丹炉都给我洗干净了,务必要蹭光瓦亮哦。”

钟彩一顿,眉头一皱,有些迟缓地转身——

“全…部?”

元正长老眼里闪动着一丝不怀好意,笑了笑道——

“当然,记得用这洗炉池的水哦。”

钟彩有些郁郁,敢情大家上赶子想当的元正长老的丹童,就是个洗炉工,可惜修真域没有直播器观众们说的什么《劳动法》,不然她也可以去控诉元正长老使用童工。

不过,钟彩看着洗炉池里的活水,倒是好奇一问——

“元正长老,这洗炉池里的池水,是流向何处?”

元正长老思索了下——

“似乎是你们外门食堂那里。”

顿时,钟彩的表情难以言喻。

作者有话要说:  看不够的话~指路微博小剧场【晋江朝流烟】~

第37章 清洗丹炉是个好任务

当时, 在炼丹大堂的修士众多,这云仲成了元正长老丹童的消息, 不过半日, 便传遍了整个外门,一时众说纷纭。

那些拔尖的外门子弟,如段和景, 夜繁之流, 倒没什么, 他们本就嫌丹道是偏门, 像他们这种走正统长生大道的,是万万不会把心思放在这些事上,而且苍墨还有些替云仲高兴,同时也对三年后的雀灵大赛越发有了信心。

而那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外门子弟, 如白梦月之流, 可就有些不服气了,凭什么自己会输给一个外门下等班的弟子, 可他们细细打听后, 才发现是那云仲培育灵植培育的不错, 才入了那元正长老的眼。这么一听, 众人便不把云仲当回事了, 反正元正长老也只当那云仲是个务农的, 下等班的弟子炼丹天赋能有多好,也就只能给元正长老打打杂。

但像乐凝和丁小六却是真心为钟彩欢喜,不管因为什么原因, 钟彩总归是当上元正长老的丹童,即使是打杂的,也能获益不少。

这元正长老也不算太坏,知道钟彩要完成清洗丹炉这个任务,必定需要大量的时间,倒是帮她去下等班告了假。

而钟彩却是回了一趟院落,给乐凝和丁小六一人一瓶上品聚气丹,只说是元正长老给的见面礼,先时,二人还不收,最后,钟彩说明自己这些丹药还有很多,以后跟在元正长老跟前,也会得不少的丹药赏赐,乐凝和丁小六这才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临走前,钟彩倒是对乐凝和丁小六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去外门食堂吃东西,以后专注嗑辟谷丹。

至于原因,钟彩保持了沉默,总不能跟他们说,以前吃的喝的都是用洗炉水做的吧。

此后,钟彩便过上了洗炉工的生活。

这日,是钟彩当上洗炉工的第一日,她早早便去了元正长老的炼丹房。

路过外庭时,那石壁上早已空无一物,不复任何图样,想起那日的画中人,钟彩有些猜测,那画中人是难得的好样貌,当属钟彩见过的人中,容貌最甚,周身气势看似温润,却不留痕迹地显露出距离感,而且在那幅图上,此人浸浴在一道紫光之中,腾云驾雾,扶摇直上,正欲穿透云壁,难不成这就是升仙?

钟彩不由心生向往。

待钟彩入那内室后,房间内空无一人,元正长老也不见踪影。

钟彩也不奇怪,这元正长老先前嘱咐过钟彩,说他这个月事忙,不会经常在这里,待一月后,再来检查钟彩的成果。

钟彩有些坏心想,指不定那元正长老是在哪摸鱼呢。

而此时正在湖边垂钓的元正长老,鼻头有些发痒。

虽说钟彩先前便已见过这满洞壁的丹炉,可再一次看还是挺让她震撼的。

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丹炉,静立在洞壁之中,虽不是活物,钟彩也仿若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古朴感。

钟彩由近处随手拿了一个八角丹炉下来,便去那洗炉池进行清洗,稀稀落落的丹灰被倒入那洗炉池中,不一会那洗炉池里的水便黑了些,只是在活水的冲流下,黑污不过片刻便消失不见了,这些都是成丹后剩余的杂质灰烬,钟彩想到那流水的去处,心疼自己的同时也同情起那些外门弟子。

想到元正长老要求的蹭光瓦亮,钟彩可不敢懈怠,里里外外的把那八角丹炉清洗了不下数十遍,才作罢。

如此这般,钟彩来来回回清洗了三日,满手满脸都布有点丹灰,但丹炉也就才清洗了几十个。

这日,钟彩又取下了一个丹炉,正准备把丹灰往那池里倒去,突然,她手一顿,凝视着丹灰,下意识地咬了咬唇,似是发现了什么,兀自用手拍了下额头——

“我怎么早没想到!”

话毕,两眼目露惊喜,而额头却多了一道灰色指印。

她把那剩下丹炉里的丹灰,分别倒入随身带的小玉瓶里,完事后,还是照着先前的方式清洗丹炉,只是丹灰被钟彩带走了。

是夜,钟彩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把那丹灰倒在桌上,她静心观察了一会,才慢慢把双手合十,结了一个繁复的手印,只见那星星点点的绿色光点从钟彩指尖散发开来,渐渐往那丹灰奔去,没过一会,那丹灰便被绿色光点包围,看不出本来模样,约莫一刻钟后,却见那绿色光点越发稀少,直至全部消失殆尽,而那丹灰居然变了个模样,竟成了未炼丹时的灵植状。

原来在沈芊芊记忆里,她的绝技之一,枯木逢春阵,也就是当年钟彩灭杀那三个魔修的阵法。在炼气期时,还只是个初期阵法,只能让枯萎的草木暂时恢复其鼎盛状态,时间也不长,当时钟彩嫌这个阵法前期有些鸡肋,并没有实用价值,便丢在脑后了,没想到倒是在这派上了用场。

钟彩先时也没想到,直到白日她凝视丹灰时,她灵光一闪,这丹灰也是草木之灰,若是用那枯木逢春阵,不知是否可以恢复其鼎盛之时呢?

于是,便有了先前那番试探。

这所有的丹药无论品质多高,都会留有炼丹材料剩余的杂质丹灰,这便让钟彩利用起来,如此,她就能知道这些丹药的成丹材料,即是丹方!

虽然是不知炼制何种丹药的,但只要有这丹方在,她逐一尝试,早晚都会知道的。

钟彩眼里有着藏不住的喜色,元正长老那有千余个丹炉,且都是他所炼制过的丹药,现在这个清洗丹炉的任务,对钟彩来说,简直就是个藏宝库。

钟彩说做就做,她把今日带出的丹灰,一一恢复原状,并在一旁,用卷轴记录下来。

可钟彩不知,她小心又小心,但她的一举一动,还是被附着在丹灰上的元正长老的神念所知悉。

那元正长老垂钓的手一顿,他本想再看看钟彩的耐性和定力,却不曾想送了钟彩如此之大的机缘,但他也没多作声,眼里有着笑意。

如此,一月眨眼而过,钟彩最近的小日子过的不亦乐乎,这千余个丹炉,已然都被钟彩清洗得蹭光瓦亮,只是,虽丹炉有千余种,可有些丹炉炼制的丹药是一致的,但即使如此,钟彩也收获了百余种不知名的丹方。

只待明日元正长老检查完,她的任务也便是完成了。

这夜,元正长老正准备烹制今日所钓之鱼,虽元正长老已是金丹期修士,可还是喜口腹之欲,不过他也不算特立独立,毕竟在这古道派就有同他志趣相投之人。

比如现在——

“好香啊!元老今日是做什么美食!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一个白衣修士自觉便入了那元老的住处。

元正长老看是此人,没好气地护食道——

“去去去,你就知道跟小老儿抢吃的,要不要脸?跟个老人家抢食!”

“那是,谁让元老厨艺一流呢!”

当然,白衣修士也不是专程来抢食的,玩笑开过,便入了正题——

“听说您最近收了个丹童?”

元正长老挡着身后做的清蒸鱼,也不知这白衣修士怎么突然提起这茬,有些不解道——

“什么时候你这么关心小老儿的事了?”

那白衣修士淡淡一笑——

“您有什么好关心的,我只是关心下我未来的徒弟。”

元正长老听后,脸色变了变,顿时严肃道——

“你什么意思?”

那白衣修士没有被元老吓住,神色如常道——

“字面意思。”

复又取出一物,递与元正长老——

“麻烦您老一事,帮我把此物转交给她。”

元正长老接过一看,惊诧不已,表情复杂地看向白衣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