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节(1 / 1)

男主他有病 可萌可萌 2550 字 1个月前

她垂下目光,看到他衣领里露出了半颗蓝色的珠子。

“这是什么?”她挑了挑眉,把他的衣领扒开。

修长的脖间躺着一串链子,链子中央串着两颗显眼的珠子。

蓝红色的两颗珠子湛着亮亮的莹光。颜迟不禁碰了碰这两颗珠子,冰冰凉凉的,与他给她的感觉很像。

他竟然带着一串珠子。

陆致攥住她的小手,“狸族灵石。”

“哦哦。”

对这个她无甚兴趣,只是觉得这两颗珠子很像他的眼睛。

这是她第一感觉。

“对了,阿致,你背上的伤好了没有?”

“好了。”

“让我看看。”

1“不用。”

“我看看。”她从他身上翻下来,来到他背后,把他的衣服扒开。

白到不正常的背上有一道伤疤,伤疤横亘在皮肤上,显得异常突出碍眼。

颜迟摸着这道疤,哽咽道:“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无事。”他转过来,继续抱着她。

她吸了吸鼻子。

当初醒来时,她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阿致告诉她,她叫颜迟,是他的未婚妻。

一个月前,她出去玩儿时,碰到蛇妖王,阿致为了救她,杀死了蛇妖王,但自己也受了伤,而她被蛇妖王打中脑袋,毁了记忆。

她昏迷了一个月才醒过来。

对此,颜迟很愧疚。为了她,他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她还把他给忘了。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他。

但知道他对她好就行了。

最初对他莫名的恐惧已经慢慢地被他消磨掉,他成了她最亲最信任的依靠。

开始的时候,她也怀疑,她一只小莲妖,怎的会成为阿致的未婚妻。

他可是狸族妖君哪。

后来阿致告诉她,他与她之间发生的事情,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一见钟情嘛,跨物种也不是不行的。

“你这疤,不会消了么?”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消。

他没回答。

“都是我的错。”她说着说着就流起了眼泪

陆致吻掉她的眼泪,“对不起。”

极沉,极缓的三个字从颜迟的颊边传到她的脑袋里。

颜迟诧然,他说什么对不起,明明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她啊。

“是我对不住你,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颜迟拥紧他,作出承诺。

陆致低头,看着睡在他怀里的颜迟。他吻上她的面颊,“对不起。”

三日后。

“怎么下雨了?”颜迟有点怏怏的。

今日是她与阿致成婚的日子。

原以为会是个好天气,却没想到从夜里就开始下雨了。还时不时地打着雷。

“还要多久才能弄好?”

侍女给她梳妆着,恭敬道:“回君后的话,还得要一刻钟的时间。”

“那你们快点弄吧。”

“是。”

颜迟百无聊赖地缠着碎珠花,突然觉得脖子上有些痒痛痒痛的。

“阿玺,快给我捉虫子。”话一说出口,她整个人都凛住了。

“您方才说什么?”侍女问道,忽然,侍女惊呼出声:“呀!君后,您的脖子为何这般红!”

碎珠花摔落到地面上。颜迟痛苦地抱起头。

“君后!快,快去找君上!”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遥远的,模糊的地方渐渐地回溯,蒙了厚厚的一层沙的记忆卷刮起一阵风,泥沙飞速地被刮开。

梦中模糊的身影逐至清晰。

“阿玺。”

她站起来,飞奔出屋子。

“君后!”

大雨滂沱之中,她穿着长长的红衣,在雨幕中穿梭着,如浓到极致的一团火焰。

泪水和雨水混合着,模糊了整个视线。她一边跑,一边留着泪。

“阿玺,阿玺。”

前方堵了一道墙,颜迟被迫停下脚步。

“小莲花。”陆致蹙眉,钳住她的肩膀。

颜迟仰起脸,盘好的发髻被雨水打湿,散落到后肩。

嫣红的唇脂早已被雨水淋洗掉,可她的唇却仍很红,红得妖冶异常。

陆致眸中情绪变幻几番,“小莲花?”

“阿致。”她倏然笑起来,而后趁他不设防,一把将他推远。

“你别过来!”

她指着他。

他面目十分平静,“想起来了?”

“你封印了我的记忆。”颜迟此时也十分平静。

雨越下越大,天边雷鸣仿佛就响在眼前。

他向她走过来。

“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自毁元神!”

颜迟手心对上额间金莲,金色光晕不停地旋转着,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对着额心拍下去。

闻言,陆致不再上前,他捏紧拳头,紧绷着下颌,“小莲花,过来。”

颜迟摇着头,声音被巨大的雷声淹没。

“你杀了他。”

“他不重要,小莲花。”

“他是我的阿玺!”

“他谁也不是。”

“我恨你。”

陆致周身起伏升腾着黑雾,“再说一遍。”

“我恨你。”她极度厌恨地看着他,“你把阿玺陪给我!”

“小莲花,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

“我恨你。”她用她平生所知道的所有恶毒的话咒骂他。

轰鸣的响雷和她刻薄恶毒的咒骂混合到一起,如利剑刺向陆致。

他的指骨捏得泛白,大雨冲刷着他身上蔓延着的黑雾。

颜迟的心像是被一把刀用力地砍着,刺着,划着,极致的疼痛侵蚀着她的魂识。

阿玺死在她面前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浮现着。

她没办法杀了陆致为阿玺报仇。

她没办法。她杀不了他。

大颗大颗的雨砸进眼睛里,眼内生疼,她没有眨眼。

天际划过一道亮得刺眼的闪电。

颜迟暗暗运力,极速拍向额心。

轰隆的雷鸣如同要将天地震碎。

“小莲花!”

大雨冲刷着聚成河的地面,地面上四散着一堆金色的花瓣。

一身黑袍的男人跪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捡着莲瓣。

他全身湿透,狼狈不堪,红色的长袍沾染着稀碎的泥土。

身后站着一大群人,谁都不敢靠近。他把所有的花瓣都捡起来,捧到手心,呆滞地喃喃着,“小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