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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山之玉 这碗粥 2598 字 1个月前

男人叼上烟,同时也在打量秦修玉。

秦修玉没说话,走到墙角掏出烟,利落地点燃。

他没理男人,也不再看男人。

男人抽完剩下的半根烟,把印章一抛,再接住。他扔掉烟头,离开了。

过了几天,秦修玉查到,男人来自芜阴晏家。

秦修玉和荆觅玉一起生活14年,又分别了12年。

重逢时其实很陌生。

荆觅玉死气沉沉,黯淡无光。记忆里那个追着他跑的小女孩,再也回不来了。

外婆的过世,让他成了她回忆童年的听众。外公外婆的日常,只有他和她知道。复祝的院子,复祝的歌谣,以及他们说话的口音。12年的隔阂仿佛不存在。

他和她,永远都是外公外婆的家人。

既然外婆不希望她能顺利寻找荆山之玉,那他就当没看到那枚田黄石印章。

秦修玉不再插手此事。

只是没料到,过了一年,手拿印章的男人成了荆觅玉的男朋友。

秦修玉坐在单人沙发,冷声问:“你接近她有什么目的?”

晏玉沉吟片刻,“你们找的那件东西,我找过一段时间。不过,这东西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你也找?”

“嗯。”

“你和何扑玉什么关系?”

“我也想知道。”晏玉稍稍眯起眼,似乎回忆了下往事。

“你不是何扑玉。”秦修玉明白过来,“准确地说,你是拍卖会的何扑玉,不是真正的何扑玉。”

“看来我那天玩的田黄石印章,你看得很仔细。”

秦修玉越来越冷,“你从何得知何扑玉这个名字?”

“无可奉告。”晏玉一哂。“我和你可没有合作关系。”

“她知道你是谁吗?”秦修玉知道,晏玉知道这个“她”是谁。

“她不找了,没必要告诉她。”

“你不怕我把你的事告诉她?”

晏玉弯起坏笑,“两年前你都隐瞒了,现在我为什么怕?”

“和她交往是为了这事?”

“一开始是想打探荆山之玉的消息。”晏玉无聊地从柜子抽出一张白纸,折叠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有道谜题,以前解不开,心里不自在。不过——”他折了一个纸飞机,向前一扔。“现在日子舒适,不问旧事了。”

飞机打了个转,尖头朝下,落在了地上。

第53章 丛林

# 053

“如果你对荆觅玉有二心,我不会放过你。”秦修玉起身离开。他无需听承诺的漂亮话, 嘴皮动动的事, 谁不会。

晏玉如果不是看在荆觅玉的面子上, 才懒得和秦修玉解释。

现在不止荆觅玉一方在寻找拍卖会的何扑玉, 晏玉猜到事件背后复杂。

他知道荆山之玉和古董有关。

他不问荆觅玉。

因为他有预感, 两人在这事上的身份, 有些麻烦。

她退了一步,所以, 他也跟着退一步。

五月中, 北秀已是夏天。

晏玉陆陆续续把日常用品放进来, 赖在了荆觅玉的小房子。

床上的大黄鸡, 迁到了沙发,和小熊相依为命。

荆觅玉无意说起,这只小熊是她和秦修玉重逢时,她逼着他去夹娃娃, 拿到的。“秦修玉夹娃娃真的超级厉害。”

晏玉听完就把小熊塞到大黄鸡之下, 还把大黄鸡狠狠地压了压。

“幼稚。”她说,笑着。

同居一个星期之后,荆觅玉发现, 晏玉日常毛病不少。

他早上有起床气。

他一个到处投资的商人。别人累死累活,他躺着数钱。每天睡到自然醒。

她是朝九晚五的打工族, 有时公司开早会, 她早早起床, 会把他吵醒。

他不高兴地臭着脸, 却又下床给她做早餐。

荆觅玉购买的锅锅盆盆,在晏玉住进来之后,才发挥了最大用处。

她掐掐他那张臭脸,“你回去睡吧,我上班了。”

他更臭,“我送你。”

“不用了。”

“我送你。”他捧起她的脸亲几下,起床气会散不少。

不可否认,虽然没有惊天动地,但是,荆觅玉越来越喜欢这样的生活。

老周知道她和晏玉同居时,惊讶到把老花镜一摘,“你怎么喜欢那种花花公子?我给你介绍的,哪个比他差?他除了那张放荡脸,还有什么好的?”

老周就是见多识广,精确地概括了晏玉的特质:放荡。

荆觅玉认同老周的看法。

晏玉真的放荡,尤其在床上,什么花样都有。

除了床事,他在其他时候都宠她。不计较她的过去,不逼迫她把心里的那人拔走。

她就当养了一只欲求不满的小鸡崽了。

她说:“优点还是有的,煮饭好吃。”

老周痛心疾首,“你早说你喜欢厨师啊!”

她笑了笑。

晏玉的厨艺都是靠美食app培养起来的。他学习能力奇高。除了游泳,她不知道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她和他很少提及过去。

秦修玉陪她回忆童年,晏玉和她畅想未来。

晏玉没有和她说过爱这个字,她也没有。

其实,这个世界大多数人,都不能和自己的最爱过一生。

外公外婆的故事,是难得一遇的爱情奇迹。现实不是童话。

她经历过最深刻的爱情,现在遇上一个合适的男人。

这就够了。

碧鸦犀的慈善会在五月最后一个星期六,晚上六点入场。

上午,余星河去一所大学踢球,打电话来问晏玉过不过去。

晏玉和荆觅玉前两个周末都窝在家里。

这天,她说要出去散心。

校园也是一个培养感情的好去处。晏玉和余星河约了时间。

余星河的足球赛是和大学生比胜负,

晏玉对球赛没兴趣,到了后,和余星河打一声招呼。开局没几分钟,他就拉着荆觅玉撤了。

余星河在场上奔跑着,已经留意不到看台的情景。

荆觅玉望了一眼绿茵场。“你不管余星河了吗?”

“他都下场了,我坐边上能给他什么帮助?”晏玉头也不回,“走吧,去逛逛。”

“去哪逛?好热啊。”这学校校道的树都是小苗儿,没有绿荫,整条路被照得发白。

路面冒着无形的滋滋蒸汽。

不少女大学生撑着阳伞走过,她的伞落在了车上,只能掏出防晒露,往自己手臂猛擦。

晏玉悠哉地到了图书馆。

馆外有家咖啡屋。

进入室内,空调风一吹,她顿时神清气爽。

晏玉走到窗边,拉开木椅让她坐。

她拿纸巾按了按脸,浅黄的粉底淡淡粘在纸巾上。她揉成一团,放在桌上。“不会每次余星河比赛,你都过来这里乘凉吧。”

“别告诉他。”晏玉笑。

兼职的大学生服务员礼貌地递过来饮品单。

晏玉照例可乐。